“上池公子看完書後,可有收穫?”
對於不影響大局的小事,陌桑向來從善如流,她也想知道上池公子看了一段半個多月的佛經後,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感悟。
上池又一次忍不住細細打量陌桑,聰明美麗的女子他見過不少,可是讓他感覺到危險、恐懼的,面前的女子卻是第一人。
論武功,比他高強;
經手段,比他高明。
率心計,好時更是深不可測。
他在她面前,就是水晶一樣透明,藏不住任何秘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緩緩道:“本公子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句‘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本公子最喜歡這種自我犧牲的精神。”
陌桑眸子內閃過一絲戲謔:“可惜,你已經沒有自我犧牲的機會,上池公子,不,風行公子。”
一個沒有秘密的人質,他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用來換取情報。
上池公子面色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不愧是容華郡主,這麼快就查到本公子的身份。”
“你既然已知道本公子的身份,就該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人,你就不怕我身後的人找你報仇。”語氣並沒有說話內容堅定。
“你覺得本郡主會害怕嗎?”
陌桑目光利寒劍,逼視着上池,眼眸內有着譏諷。
上池看到後,忍不住笑了,這一笑映襯着過人的容顏,魅惑風情更具風情,風流之處越見風流。
“你確實是不怕。”
過了好一會兒後,上池終於肯定地回答,不是回答陌桑,而是在回答自己的心。
他可以肯定,陌桑擁有不懼怕聖殿的能力。
就說明大鴻皇朝已經具備了毀滅聖殿的力量,忍不住問:“陌桑,你告訴本公子,你們大鴻皇朝是不是想造反?”
陌桑看一眼,走到書桌邊,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句話。
上池走過去把紙拿起來,輕聲念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
看到這句話,他的心裡頭狠狠地一震。
驚訝地看着陌桑,她是不是上天派來的指引者,不然怎能寫出這樣的話。
“這是古人的一句話,只是幾千年來一直被人曲解,今天本郡主也想聽聽你的解釋,看看你是否能正確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陌桑下巴微揚,神態中充滿期待,一雙幽深的眼眸深邃卻不失乾淨。
這樣乾淨的一雙眼睛,誰能相信她肚子滿是算計,上池忍不住道:“給出的答案,是否決定着我的生死。”
“是。”
陌桑面上似笑非笑。
上池鼻子裡冷哼一聲:“既然這樣,本公子爲何要給你答案。”
他在賭,賭陌桑只是在逗他玩,而不是真的想要他的性命。
陌桑卻開口:“夫君說,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養着你是浪費米糧,趁你現在血氣正盛,當肥料正合適。”
“你……”
“你看外面這片林子,察覺到它跟別的林子有什麼不同嗎?”
陌桑轉頭看向窗外,上池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若還沒有發現這片林子有異樣,他就是該死在這裡。
上池轉頭看向外面,外面種的是一種看起來很普通樹木,看不出跟別的樹木有什麼不同,漠然垂下眼眸:“沒什麼不同,不過這裡很安靜,安靜像是沒有任何活物。”
是的。
錯不了。
除了他外,這片林裡子裡面任何活物。
上池驚訝地擡起頭,看到陌桑眸裡一絲耐人尋味的亮光,不敢相信道:“你們居然沒派人在看守我。”
這個意外發現太讓他感到震驚,然而他卻看對面的女子依然一臉平靜。
陌桑輕嘆一聲:“上池公子,除了給你一日三餐外,我們不會派人看守,能不能活着逃出陌府,全憑你的本事。”
門外,海棠和白芷聽到陌桑的話不由打一個冷戰。
郡主的話就是一把無形的劍,總是殺人於無形,而她的手卻依然不染一絲鮮血。
上池擡眸,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以他對她的瞭解,故意提醒自己這裡沒有人看守,分明是不懷好意,可是她到底想幹什麼?
是故意放自己離開,討好他背後的家族?
“陌桑,你現在才討好本公子,不覺得可笑嗎。”上池試探着問。
“討好你?”
陌桑愣一下,想不明白自己哪一句話,讓他覺得她是在討好他,面露譏諷道:“上池公子,做人還是不要太過自信。”
上池心中一怒,像是身體裡面住一粒火種,忍不住冒火。
“本郡主是提醒你,就算沒有人把守,你也逃不出陌府。”陌桑無奈地搖搖:“你這智商,簡直在侮辱中洲這片聖地。”
“陌桑……”上池體內的火種暴發,她竟敢這樣侮辱他,侮辱他的家族。
“本郡主有說錯你嗎?”陌桑冷笑一聲,悠悠:“你在這裡住大半個月,居然沒有發現外面一直沒有人看守,而本郡主要要告訴你的是,林子裡面不僅是沒有人。”
陌桑的話依然不說盡。
上池沉默,陌桑到底要告訴他什麼,“林子裡不僅是沒有人”,這句話裡面到底包含什麼信息。
看到上池在“冥思苦想”,陌桑站起來,笑笑:“本郡主其實是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