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延請大夫仔細診治了沈老漢夫婦,雖然傷勢頗重,但是都是皮肉傷,將養幾天便可下地。盧子秋也放下心來,扶着沈藻走進船艙。
“盧大哥……”謝偉長欲言又止。
盧子秋轉過頭,說道:“記着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必須擔起肩上的責任!”
那一幫潑皮和跟隨劉竟作亂的捕快自有韋長欽處理,不需要他操心。
受了雙重的驚嚇,沈藻的反應有一些遲鈍,雙目紅腫而呆滯。盧子秋將她的身體摟在懷裡,一邊安撫一邊說着寬慰的情話。沈藻的呼吸越來越平穩,漸漸的進入了夢想。
處理完了萬寶齋的事,盧子秋不敢再耽擱,第三天便離開了丹徒,繼續向瑤州進發。考慮到瑤州之行吉凶未卜,而沈老漢夫婦也需要照顧,盧子秋並未帶走沈藻。
咯咯,繡房的門外傳出兩聲有節奏的輕響。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條小縫,門外的黑色身影閃身而入。門中探出一個小巧的頭顱,卻是福建總督郭應聘的四姨太蘭馨。她小心的看了看左右,確定沒有人注意這才輕輕的關上門,放好門插。剛以轉身便被黑衣人抵在門上吻住了櫻脣。竟然是郭府的管家郭興。
蘭馨熱烈的回吻。她本是福州城的清倌兒,十年前被郭應聘贖身做了小妾,現在年齡見長,對郭應聘的吸引力在減退,但是卻日漸旺盛,郭應聘一月甚至數月一次的應付性的交差根本不足以滿足她的。
郭興正值壯年,機緣巧合之下與蘭馨一般燃燒起來。好在郭興是郭應聘信賴的管家,在內宅走動倒也頻繁方便,與四姨太勾搭成奸的事情竟然無人發覺。
“死鬼,你怎麼纔來啊。”蘭馨輕拍了一下郭興已經裸露的胸肌,嬌嗔道。
郭興伸出手去摸了一把蘭馨早已經氾濫潮溼的芳草,yin笑道:“還不是你那好夫君,和倭寇搞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什麼事都要放在晚上商議。害得我憋的一股慾火沒出發泄。”
“那你過來不會讓他生疑吧?”蘭馨緊張的問。
“放心吧,他現在正被倭寇送來的兩個小妞伺候的欲仙欲死呢,哪裡還管得了夫人的空虛和寂寞?”郭興將蘭馨身上披的衣服拿下,裡面藏着的是一具白皙豐潤的女體,竟然未着寸縷!
“那郭大人管不了的空虛和寂寞誰來填補呢?”蘭馨魅惑的瞥了郭興一眼,柔軟的身體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身體,手已經握住了他昂起的堅挺。
郭興悶哼一聲,道:“郭大帥的家事當然由我這個管家來負責了。他顧不的的空虛就由我來填補吧。”說着便輕車熟路的挺進了蘭馨的密道。
蘭馨雙手扶着桌子,舒爽的喘息着,燭火隨着兩人的聳動忽明忽暗,終於一下子熄滅了。房中漆黑一片,只剩下輕聲的喘息和呻吟。
而此刻,郭應聘還在兩個倭女身上大展雄威,渾然不知自己的頭上已經戴上一頂綠油油的高帽子。
不過他現在哪裡顧得了這些?兩個倭女雖然年齡尚輕,但是伺候男人的手段卻是一流,特別是這樣一對並蒂姐妹花,弄起來更添情趣。
這幫倭寇也算是懂事,又是金錢又是美女,自己根本不需要冒任何風險,只要虛張聲勢的配合一下演演戲,應付一下朝廷便能得到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和風騷嬌媚的女人,真是各得其所。至於那些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無辜百姓,哪裡有空去管他們呢!
突然,郭應聘悶哼一聲,白色的粘稠涌出來,噴灑在姐妹花的面上和身體上。郭應聘長噓一口氣,閉着眼睛舒服的躺在牀上,享受着兩條丁香小舌的情理,覺得這世間真是完美,當然如果沒有那個即將要到來的盧子秋的話。
哼,盧子秋?就算你是皇帝面前的寵臣又如何?來到福建境內,就是條強龍也得給我乖乖潛着!就是隻猛虎也得給我乖乖臥着!想對付你這樣一瓣無根的浮萍,有的是方法!只要你有一絲絲不聽話,我便——郭應聘獰笑一聲,握着豐ru的雙手漸漸收緊,渾然不顧懷中佳人痛苦的面容。
“停下,有情況。”盧子秋非常“老道”的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聽到前方傳來雜亂的腳步省,人數似極多。
“起來吧,不要聽了,他們已經快到了。”秀寧無奈的說道,臉上還帶着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
盧子秋聞言看去,果然數以千計的難民爭先恐後的跑着,彷彿身後跟着極爲可怕的東西。
“難道是山洪暴發,或者是洪水氾濫?要麼就是泥石流。”盧子秋有非常權威的判斷道,秀寧翻了翻眼,看了看方圓四五十里內連個土丘都沒有的平原,邁腳跨過方圓數百里最大的一條河——呃,如果它能叫作河的話,直接漠視了盧子秋說的話,這傢伙最近學兵法有些走火入魔了,遇到什麼事情總想着用兵法上的理論去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是難民,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倭狗,人數在兩百人左右。”不愧是當年的戚家軍,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探明瞭情況。
啊!盧子秋愕然:離開丹徒城還不足一年的時間,倭寇竟然猖獗到如此的地步,這裡距離東南沿海地區少說還有數百里的距離,而倭寇竟然堂而皇之的在這裡出現,燒殺搶掠?!
正在盧子秋錯愕之時,耳旁一身風過,汪秀寧的身體幻影一般閃過,在出現時已經和倭寇刀兵相接。
吳惟忠大爲驚訝,沒有想到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的武功竟然如此了得,恐怕自己也不是對手。
“結陣!”戚家軍的老兵們紛紛從隨身攜帶的包袱中拿出各式各樣的兵刃,有的是長槍,有的是短刀,有的是盾牌,還有的用長棍綁了一個鐵網。
“鴛鴦陣”盧子秋眼睛一亮,這次終於可以親眼目睹戚繼光的鴛鴦陣的厲害了。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這些已經不能稱作人的倭寇,這是正宗的東洋倭寇,沾滿鮮血的臉上透露出本性的彪悍和狠厲。四面的頭髮剃的光禿禿的,只在中間挽了一個朝天的髮髻。狹長的倭刀正一滴滴的流淌着尚帶着餘溫的鮮血。這是一羣早已經泯滅了人性的禽獸,在他們的眼中,生命不再值得尊重而變成取樂的工具。
盧子秋氣得雙手哆嗦,手持利刃便要衝殺過去,冷不防盧喜擋在了面前。
“盧喜,你這是做什麼?”
“羽希姐交代過了,一定要保護好老爺。”
“呀!”一名倭寇雙手持刀向汪秀寧直劈過來。“小心!”雖然知道秀寧武功了得,但是盧子秋卻忍不住擔心。秀寧回頭衝盧子秋嫣然一笑,身體輕盈的一側,寶劍已經在倭寇的頸劍劃了一個細長的小口。倭寇有些難以相信的看着胸前一點點多起來的血,喉嚨間咯咯有聲,彷彿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頹然倒下,結束了罪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