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已過月餘尚不見土豆等糧食蹤影,莫如先送玉米回返中原。齊王已留中原數年,並無半點功勳,莫如土豆等物留於齊王。而今此地高產黃金,若遷延時日恐生變故。”
王基說道:“汝言之有理,然此地匯聚遺民衆多,冒然離去恐彼等難以存續。”
“可留一曲將士並漁船於此,待齊王至,再召回不遲。”
“言之有理,速速齊整糧草輜重,我等回軍。”
“是!”
參謀剛剛離開,又有船員向王基彙報:“將軍,城中虜瘡蔓延!”
“何爲虜瘡?”一旁的參謀有些奇怪地問道。
劉備佔據青州後就致力於牛痘的開發,在全國還沒統一時青州大部分百姓都已接種牛痘,牛痘接種在很小的時候,一般會由醫館或者接生婆告知父母。
參謀才二十多歲比較年輕,出海時妻子纔剛剛懷孕不知道這個情況。王基則生的早,他經歷過亂世虜瘡的肆虐比較清楚。
“一種瘟疫十分迅猛,然我大漢已尋得應對之法不必憂慮。”王基說道,“正巧我等回軍,不必理會。”
虜瘡就是天花,最初試驗接種牛痘的時候劉備不知道細節選擇了成年牛,結果接種的人根本承受不了反倒患上了虜瘡。多次嘗試和醫士探討後,找到了最好的種源——牛犢癒合的結痂。
沒有針管不要緊,將結痂磨成粉吹到人的鼻孔裡就行,這樣還能避免針管不衛生可能帶來的感染。
牛痘接種的事一直是工部醫司負責的,普通人不瞭解其中的解決辦法,不過船隊的軍醫瞭解,此時軍醫已經在製取牛種了。這也全仗這段時間有許多部落匯聚到一起,有的部落帶有牛。
參謀說道:“將軍,陛下常言以人爲本,齊王外封東洲,欲使東洲興旺反哺中原尚需勞力。此間殷商遺民與我等相同,不似身毒之民,彼正是東洲繁榮之本,亦可爲中原貨物需求之地。”
“汝言之有理,那便請醫士診治。”
軍醫卻說了一個壞消息:“虜瘡只可防,若已得則難治矣,且船中草藥不濟,若用於此地軍士當如何。”
“既如此,便先制預防之藥。”
城中的遺民剛因爲不曾見過的虜瘡有一絲恐慌就被船員安撫了下來,之後接種完成後確實沒有蔓延開,這讓遺民們更加敬重船員。爲了解決虜瘡問題,船隊又耽誤了一個月,代價就是又裝了一船黃金。
“財帛迷人眼,回軍不可遲疑。”東洲不比金蝦港,這裡的氣候沒那麼冷,也不要船員親自挖礦淘金,黃金來的格外容易,使得一些士卒已經沉迷在其中了。
王基下令回軍,下令留下兩百人維護這個剛形成的海金港(以海軍發現黃金命名),都不用下軍令就有超過兩百人自願留下來,多那幾十人王基也不強求便隨他們了。
船隊回返中洲,王基沒有忘記剛到東洲時碰到的西行羣島。有望遠鏡的幫助船隊沿着羣島航行,這些羣島宛如跳板一般將船隊送回了冰原。只有最後一段路有兩個島存在很大的空檔,船隊行駛了好幾天才發現島嶼,一度令王基遲疑準備回頭,還是副將堅持,最終找到了這條不需要冬天也能有參照物行駛的航線。
船隊回到金蝦港正是這裡挖金的季節,爲了安全起見王基沒有宣揚兩船黃金的事,沒有造成轟動的效果。船隊回到平州向劉備和劉禪彙報軍情,這次劉備和劉禪不約而同地打起了那兩船黃金的注意。
劉備親自趕到青州最大的民用港口——樂安港(如今這個年代還是北人多,渤海是最繁華的航線)舉行迎接儀式,他準備給東洲造勢,促進中原更好的發展,順便幫助劉禪前期發展東洲。
青州作爲劉備的大本營民衆基本都是他的狂熱粉,迎接儀式當天港口內圍滿了百姓。王基他們清洗了船隻,換上了正裝,船員已被告知獲封的獎勵,最普通的水手都被賜予男爵爵位。
“陛下詔,王基者,字伯輿,青州東萊曲城人也。奉命跨海探尋東洲,得高產糧種,惠及萬民。現封王基爲伏海伯,所部海軍將士皆有封賞。其勉之!”
“謝陛下厚恩!”
封爵的詔書是給其他將士看的,那隨後的黃金就是給民衆看的了。兩艘船裝載的近三噸黃金全部呈現上百姓眼中,民衆驚歎萬分,劉備卻有些意外。
“此乃船隊於東洲所獲之金,將由千名船員共分!”
“怎的兩船黃金如此之少?”劉備看着差不多7、8個微波爐那麼大的金山有些疑惑(千足金一噸只有一個微波爐大小,這裡金與金之間有空隙,純度也不高)。
糜竺解釋道:“陛下平日所觀乃我大漢全國之金,伯輿運回之金於百姓而言已是遙不可及。”
劉備平日所看的黃金是位於雒陽的國家金庫,是大漢所有的黃金儲備,真正意義上的金山,王基從東洲帶回來的黃金自然不能相比。
作秀結束了,劉備對劉禪說道:“可知今日之事爲何?”
劉禪說道:“謝父皇爲兒臣着想,兒臣必不負父皇所望。”
雖然只有拿到了玉米,可劉備還是十分興奮,馬上下詔民部農司選育培養適合中洲的玉米。爲表彰王基的功勳,除了爵位之外,還晉升他爲尋東將軍(大漢注意力轉向外海後新出的四方將軍,位在四平之下),同時劉備將兩洲海峽命名爲王基海峽,跳板羣島爲海金羣島。
之後的一段時間,劉禪繼續拉着兩船黃金四處宣傳,東洲的城還沒建好名字到先出了。劉禪以探尋東洲途中犧牲將士的名字命名東洲新城,讓他們名留青史,進一步刺激了百姓去東洲的熱情。
劉禪這些前期工作所需的資金都是由糜竺(合法收入,向劉備報備過)和劉理提供,陸遜的眼光着實不錯,身毒北方纔剛剛平定一年,當年的農副產品收入就超過了倭國和扶南的總和,更重要的是身毒爲中原提供了一個十分龐大的商品傾銷基地,刺激了海貿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