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是否已向南而行?”
“確實南行數日。”斥候又叫道,“將軍,陸地之上已泛青!”
“此前冰地必是海水凍結所致,而今纔是冰原之地。”王基說道,“再行數日,待見可登陸之地便上岸探查一番。”
“是!”
數日後海軍登上了東洲西北部土地,他們立刻發現了這裡和中洲冰原的異常,植物、動物都有不同。
“將軍,我等獵得一羣山羊,今日可食涮羊肉!”
船隊在海峽上的時間不多也就七天左右,但離開中洲的後半段行程中海軍已經很久沒吃到陸地肉了,船隊在海中航行天天吃的都是魚肉,許多船員聞到魚腥就想吐,船隊火夫也黔驢技窮了,涮羊肉這種美味是想都不敢想,出海就沒吃過。
“可船中已無醬料。”
“有羊肉何需醬料。”
王基喊道:“今日涮羊肉!”
“歐!”
“將軍,我等於山腰尋得黑熊蹤影。”尋探隊伍回報時聲音都止不住激動地顫抖,“將軍,我等是否……”
“這次應是確登東洲。”
“歐!”船隊海軍又一次歡呼,不過這次反而沒有吃羊肉聲音大。
在中洲和東洲海峽中間有幾座島,最初王基他們向東行一天多的時間滿眼全是冰塊,行駛到中間島嶼時大家已經這裡就是東洲興奮了好一會,只是很快就被打擊了,發現這不過就是一個大島。
白高興一場的船員只得繼續行動,不過很快就到達了真正的東洲,此時差不多12月,正好是白大角羊繁衍季節,羊羣出沒頻繁,也有黑熊乘機捕獵。
“我等已抵達東洲,離得勝半步之遙,若取得高產良種,他日封侯拜國、青史留名不言而喻!”
“歐!”
休整結束船隊繼續南下,此時船員的心情有了明顯的改變,士氣又重新高漲起來。
“將軍,此地西去有羣島,不知通往何處。”
“我等若回軍或可刺探一二,此時不可分心他處。”
“是!”
之後的兩個月航行讓船員更加堅信他們已經到達東洲,陸地的氣候也越來越暖,經過粗略計算後船隊在劉備特意標註有黃金的地區登陸了。
“將軍,岸邊有人打漁!”
“我等遠來是客不可魯莽行事,若彼以良善待我,我等當以和處之。”
“是!”
王基看了看天色,此時冬天還沒有過去,外面還是很冷,這時候岸上的居民還在打漁可見他們的糧食儲備肯定不足,於是他下令兩艘捕魚船先在外海作業。
岸上的人見到海上駛來的大船驚愕失色,紛紛收拾漁具向東面逃跑。船員登岸時,惟有一個小孩因爲慌張手腳顫抖來不及逃跑被船員攔住。
王基看着縮成一團的小孩,發覺他的樣子和漢人差不多,心中不禁嘀咕:“難不成陛下所說殷商遺民確爲真?”他向通譯點頭示意。
通譯手中拿着烤魚和白糖來到小孩身邊,出海前王基就考慮到了溝通問題,特意挑選了數名面善之人當通譯,小孩很快被通譯表達的善意感染,先是狼吞虎嚥吃了整條魚而後又將冰糖(益州特產)含在口中。
小孩滿眼期盼地看着通譯,通譯笑着從懷中再度掏出幾塊糖。放下了戒心,通譯與小孩嘗試溝通起來,後察覺小孩的語言中有許多與漢語相同的語調只是意思不盡相同。
“嗚哇,哇哇哇!”
正當船員圍成一圈聽通譯和狼嚎(小孩名字,交流時他一邊模擬狼嚎一邊指着自己)前言不搭後語溝通時,遠處傳來人類的怪叫聲,一羣拿着石矛、木弓的人出現在船員眼中。
“列陣!”
幾個月的航海生涯沒有令船員退步多少,不到半分鐘船員就列好陣型、舉槍在手,還將狼嚎護在陣中。
“無令不得開火!”王基看出前方的那夥人人數不多,也就幾十個,對船員完全構不成威脅。
“狼嚎,回來!”狼嚎沒有理通譯,向那羣人奔去,那羣人見到狼嚎也停下了腳步。
“收槍!”看着一個婦女將狼嚎抱入懷中,王基明白來人的意思。
有了狼嚎從中撮合船隊和本地人達成了友好溝通,王基乘機將剛剛捕撈的海魚送給他們,果然這些人帶着船員回到了他們的部落。
部落之人熱情接待了船員,只是船員人數過多(九百多人,有數十人中途染病身亡),部落之中糧食不足,只得用船隊捕撈的海魚招待。
“玉米!將軍,玉米!”
部落招待船員的食物是一種麪餅和麪糊一樣的東西,口感又和麪餅不同,船員好奇這是什麼做的,好不容易向部落中人說清了意思,衆人就看到了一直留存在畫中的玉米。
“果如陛下所畫一般。”王基說道,“此行不負陛下所託!”
“歐!”
“將軍,東面有數百野人向這行來,其意不善。”外圍哨探的斥候打斷了衆人的歡呼。
不久部落之中在外的青年也回來高呼,部落人很快拿起武器,這下船員確信來者不善。
“擊潰來敵,前路不明,不必遠追。”
“是!”
數百船員突然涌現在來敵眼中,他們奔跑的腳步減緩了下來,船員開了幾槍,槍聲令他們驚懼,這些敵人來的快去的也快。驅離了外敵,部落中人對船員越發恭敬起來。
“以隊向外哨探,需小心防範。”
“是!”
王基沒有忘記來這裡的任務,得知這裡適合生存,氣候也和中原差不多,他下令船員開始收集東洲的其他幾種高產作物,最主要是土豆、紅薯和花生(榨油),當然也要尋找黃金。
“將軍,我等已尋得馬蹄金!”黃金容易找到沒有出乎王基的預料,因爲最早與船員接觸的部落中人就有許多人穿戴黃金。
令王基意外的是船員一直找不到土豆、紅薯、花生的影子,反倒是捕魚船的存在令周圍一些其他部落聚攏在船員身邊,船員中人敏銳地察覺出其中的商機。他們開始用捕撈的海產讓殷商遺民幫助己方尋找黃金,短短一個月時間,就裝滿了一整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