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耽摩慄底守城戰

聽完翻譯一大段磕磕巴巴的解釋,海軍衆人終於明白前方的首領爲什麼有恃無恐了,也明白了以前許多奇異的事。

首先,那些被不遠萬里拉到扶南的貴霜俘虜很少有反抗的人,即便看着周圍許多戰友病死,他們也默默忍受,讓他們開挖運河也毫無怨言,顯然他們把自己定義爲第五等人了。

之後海軍在俘虜中招募一批翻譯,當時只有千餘人踊躍參與,其餘人也只是看着,顯然這些俘虜以爲翻譯是海軍的僕從軍,身份等級直接從第五等躍升爲第二等。這批參與的人原本在國內都是高級軍官,海軍招募人數夠之前其他人不敢與他們爭搶。海軍以爲這批俘虜心中存有志氣,不願爲敵國效力,現在看來海軍把人想的太好了。

這種情況還發生在之後的運河工程之中,例如以俘治俘,海軍招募了一批監工,也是一批批人舉手直到海軍招夠爲止。

這次耽摩慄底城之戰城中的士兵有如此兩極化反應也是這個原因,海灘上的僕從軍他們本來就是第四等人,也大都是身毒本土土著,這些土著全都是文盲,見識淺薄,遵循了當地的習俗。在身毒這類人主動投降後身份一般不會再降,只有反抗被俘的人才會變成第五等人。

至於城主他們這些二等人直奔寺廟,那是他們看清了敵人不是他們一類的雅利安人。西域大敗已經傳遍身毒北方,這些上等人讀過書,見識廣,他們明白大漢和他們不是一類人,戰場投降後不一定得到善待(身毒城邦交戰二等人兵敗投降基本還是二等人)。

面對不同人種,這些上等人不知道自己的前途,所以他們不敢抵抗也不敢投降紛紛逃跑,這也是西域之戰大部分貴霜士兵只知道逃跑的原因。

城主等人逃入寺廟,向祭祀他們說明緣由,祭祀保證他們投降後的地位問題,所以城主才放下武器安心投降,祭祀出門的一通話也是向軍候闡述城主等級問題。

“如此城中孩童豈非白死?”理清了一些頭緒軍候不禁質問翻譯。

翻譯在一旁諂媚解釋,當時軍候向孩童贈送白糖,只有第三等人的孩子上前,而那時清掃垃圾的孩子是第五等人,他沒有避讓三等人孩子,所以被一個商人踹死罪有應得。翻譯又安慰軍候,說他殺了那個商人也不用擔心,這個商人衝撞了軍候應當降一等,軍候殺個四等人只要賠償一些牛羊就行。

明白了身毒的等級制度參謀勸服了忿忿不平的軍候,在原城主的幫助下海軍百人斥候隊就掌控了一座數萬人的城池,斥候在城中收集身毒的情報,等待後援部隊的到來。

“將軍,摩揭陀國主得知耽摩慄底城被攻破,正發兵向這而來。”原城主還是有些能耐的,短短時間內已經可以說一些簡單的漢語,在在翻譯的幫助下,他向軍候彙報軍情。

海軍在城中收集身毒大情報,人數太少也不敢過遠偵查,具體各地方的情報反而沒有城主這個地頭蛇瞭解清楚。

這段時間內,各地和耽摩慄底城通商時瞭解了耽摩慄底城的情況,摩揭陀國主不甘心耽摩慄底城失陷,打聽到海軍只有百人,決定出兵奪回耽摩慄底城。

反觀原城主,自從他知道海軍就是在西域擊敗貴霜帝國大軍的大漢軍隊時,他就一門心思爲大漢着想,儼然把自己當成漢民一樣熱愛大漢。

得知有敵軍要攻城,海軍將船上的那門火炮拆了下來,還將船上的一些弓弩裝備耽摩慄底城衛軍(基本都是原本的二等人)。

等了半個月,摩揭陀國主的大軍到了,斥候粗算了下有九千多人,不過這些士兵同樣有着五花八門的武器裝備,只有國主身邊有一支百人隊穿着鎧甲(原城主向軍候介紹的,國主也穿了一身黃金甲映襯自己的身份)。

“城牆矮小不可守,莫如令僕從軍守城,我等於城下死戰。”

“敵皆烏合之衆,參謀不必顧慮,我等皆願死戰!”

海軍士氣高昂,加上城牆確實不能稱之爲城牆,只能說是土丘,參謀認可了軍候的戰術。

“火炮有實心彈十五發,葡萄彈十發!”

“敵二百步發實心彈,敵八十步發葡萄彈。”

“是!”

死戰迎敵不代表無腦衝鋒,怎麼說敵軍也是一國精銳,軍候決定先讓火炮打擊敵人士氣,再近身廝殺。

眼見海軍只有百人,而且海軍陣中沉寂無聲,摩揭陀國主以爲海軍害怕,下令全軍進攻。

認爲穩操勝算的摩揭陀國主也不再調整陣型,摩揭陀國士兵一窩蜂就衝了上去。

“轟!”

一發實心彈殺死了摩揭陀國數十名士兵,但火炮離摩揭陀國士兵還遠,四周友軍的呼喊聲掩蓋了火炮的轟鳴,令他們沒有多少懼意。

隨着兩軍接近,火炮的威力漸漸加強,轟鳴聲也被摩揭陀國士兵聽到,在他們遲疑的時候葡萄彈上場了。

海軍的葡萄彈不似陸軍那般大範圍,不過海軍單位攻擊力強,而且海軍的葡萄彈的結構使得海軍可以在它裡面填充雜物,在開戰以前海軍斥候也知道己方葡萄彈的限制,開戰前在原本的葡萄彈裡塞了許多箭頭(將弩矢頭取出)。

一發葡萄彈下去摩揭陀國士兵直接死了百餘人,令他們衝鋒的勢頭一頓,再一發葡萄彈下去有士兵開始逃跑,又一發葡萄彈下去摩揭陀國士兵潰敗了。

沒想到戰局那麼順利,摩揭陀國大軍死傷還不到十分之一就逃跑了,軍候立馬率海軍追殺。摩揭陀國士兵擁擠在一起雜亂不堪,前陣的士兵根本來不及逃跑,海軍殺到宛如虎入羊羣。

“@#¥%!”原城主飛奔出城,向戰場中喊話,話音落下就陸續有士兵跪地投降,見海軍不再殺投降的人,越來越多的士兵跪地。

“%¥#@!”原城主又喊了幾句,戰場上一些穿甲和武器比較好的士兵也跪地投降了。

這次不用原城主解釋,海軍也知道這些人肯定是高等級的人,城主一定安撫他們海軍不會降低他們的等級。

彷彿鬧劇般的守城戰結束了,海軍以零傷亡共擊殺五百餘人,投降卻有近六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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