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雲休找來劉勇,羅列了幾條賭場的規矩,叫人張貼在賭場內,而又吩咐劉勇加派兩倍的人手,站在賭場裡面巡邏,若是有人醉酒,便強行讓他畫押丟出去。棋社先暫時停業,等找到合適的主事人再開張,而這玲瓏藝妓館則正常營業,只是縮減半天的營業時間,在傍晚時分開門。
劉勇一面聽着,一面驚訝雲休的果斷,馬上派人麻利的辦了。雲休對劉勇說,“堂主,雲休想要再拓展一項生意,便是這鏢局。”
雲休想要拓展鏢局卻是爲了縹緲盟,京都的鏢局一家獨大,運鏢的事故也不少,官府人力物力不夠也無法幫失主討回,而縹緲盟既有江湖背景,尋常草莽不敢得罪,又有很多高手坐鎮,實在是一門好生意。
劉勇也是心頭一亮,的確,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雲休又繼續說道,“等我整理一下,麻煩堂主傳給各地分堂,看能不能在大周建立一個運鏢的勢力。”
“這樣地方的小鏢局也不敢和縹緲盟搶生意,還能更安全快速的完成運鏢任務。”
劉勇此時已經不能算是驚訝了,簡直是震驚!老宗主一直想讓縹緲盟集合各地的勢力,卻苦於沒有方法,這一下,不僅解決了銀子的來源,還能壯大縹緲盟的勢力,簡直是一舉多得!雲休也看出劉勇的欣喜,卻要潑上一盆冷水。
“這運鏢還是很兇險的,集合勢力也頗難,我也只是紙上談兵,不如,讓你家少宗主主理此事,如何?”
劉勇更加驚訝,少宗主其實在縹緲盟內沒有什麼具體的職務,老宗主也擔心將來少宗主無法服衆,如果少宗主可以主持鏢局,那麼就太好了!
雲休笑笑,便走回屋子,留下內心翻滾的劉勇一人傻愣着。劉渺終究是幫了自己,就算看在情面上,自己也要做點什麼,以後能如何,還是看劉渺的能力了,若是鏢局勢力建立起來,對自己也是極大的好處。
半個月後,順豐賭場轉虧爲贏,而玲瓏藝妓館也迎來了一批新的姑娘,雲休請錦瑟介紹了一些會點舞藝和樂器的姑娘,進了玲瓏藝妓館,只賣藝不賣身,相對的雲休給的價碼也很高。這些姑娘定點提供表演,過時不候,也不接受出館表演,一時之間傳出千金難買玲瓏一曲,玲瓏藝妓館也因此揚名京都。
劉渺現在真的是對雲休佩服的五體投地,而云休拿出的鏢局方案也是讓劉渺說不出話來。
劉渺真的懷疑雲休不是十一歲,看雲休的眼神也變得敬重起來。
雲休感覺出來了,卻也並不在意,要說自己有什麼天才,其實不然,自己看過了那麼多商業書籍和例子,憑着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總結經驗教訓,避開那些危機還是很容易的,全是前人栽的樹,自己也就是乘乘涼而已。
雲休這一日在錦瑟裡坐着,卻聽見外面傳來不和諧的吵鬧聲。
開張的這幾個月,還未鬧過什麼麻煩,如今終於要來了嗎?
雲休不由皺眉,順着窗戶看向外面。
掌櫃的滿頭大汗的跑進內廳,見雲休正看着底下發生的騷亂,更是緊張。別看這個東家年紀小,心思卻玲瓏七竅,對付人的手段更是果斷冷酷,讓自己看了都捏一把冷汗。
“東家,外面有人鬧事,非要請錦瑟姑娘去包間陪酒。”
“是誰?”
“是、是八皇子殿下。”
“姬武?”雲休喃喃,此人乃是皇上第八子,卻沒有繼承到一點皇上的優點,莽撞可笑,最大的就是好色。
想是自己這錦瑟居然在皇子中也有了點名聲,雲休心下猶豫,這八皇子雖說是個草包,卻還是皇親國戚,怎麼處理纔好呢。
“東家,八皇子已經喝醉了,還打碎了不少屏風。”
“哦?他打碎了屏風?”
“是,要不要請人去八皇子府通報一聲?”
“呵,不用了。着人把他丟出去。”雲休冷聲說道。
“丟、丟出去?”那可是八皇子啊!東家莫不是心疼那些屏風?
“讓你去便去,杵着幹嘛。”雲休轉身反而冷笑,“你把他丟出去,他反而還要謝謝你呢。”
“啊?”
“派人去京都府衙,就說錦瑟遭到強盜搶劫,打碎了不少東西,請官府來查一查。記住,別提到八皇子。”雲休暗笑,從後門走了出去。
掌櫃的猶豫了片刻,叫來了幾個身體好的小二,擡着八皇子將他丟了出去,八皇子身邊的隨從看了則是趕緊跑去找救兵,八皇子坐在門口還在醉酒,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錦瑟的小丫頭站在門口,把碎了的屏風掃在皇子身邊,八皇子失去了意識,只是一味的喊着“錦瑟”,此時正好官府的衙役到了,看見場面如此混亂,押了八皇子便返回了府衙。
等到八皇子的隨從叫來幫手,錦瑟門口已是恢復如常了。雲休只一眼便吩咐掌櫃的讓人亂棍把這些鬧事的打出去。隨從也是頭一次遇見這樣囂張的主,大喊大叫的要自家皇子。
雲休走出門外,彎着身子冷眼看跌坐在地上的隨從。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出什麼樣的奴才。轉告五皇子,要想把事了了,親自來。”
一場鬧劇演到這裡纔剛剛開始。
金碧輝煌的五皇子府裡,八皇子橫眉豎眼的告狀,五皇子本不願意多管,自己這個弟弟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不是先惹事,何苦被衙門押走。
五皇子名叫姬昌,已經開牙建府,八皇子無喪着腦袋,一提起那個錦瑟酒樓就恨不得砸個稀巴爛。
“你說、錦瑟的人叫本皇子親自登門?”五皇子陰鷙的看着畏畏縮縮的隨從,隨從的頭點的像搗蒜似的。
“五哥,那個錦瑟背後是誰?怎麼膽量這麼大?!”八皇子就算是草包也不是傻的,京都誰不知道五皇子和自己交好,得罪了自己還不夠,硬是把五哥也牽扯進來了。
“據我所知,錦瑟不過是個小酒樓。老七或是太子並沒有摻和進去。”
“那他、他,五哥,我們一定要出了這口惡氣!”八皇子壓抑不住,馬上暴露出草包本性。
“別急,先讓我派人試探一下。”五皇子陰險的丹鳳眼笑的更陰險了。
……
錦瑟平靜了幾日,雲休正納悶以八皇子的性格,不會善罷甘休的。現今京都貴族都知道八皇子大鬧錦瑟,被府衙押走,縱然五皇子極力壓制還是有不少謠言說錦瑟的背後有太子做靠山纔敢動八皇子。
這謠言必然是五皇子刻意放出來的,生怕雲休的麻煩不夠大。
雲休卻不擔心。只等着獵物送上門。
錦瑟的掌櫃的第二天就上門尋找雲休。
“東家,昨夜裡抓了一個賊,偷偷摸摸在我們後院不知道幹什麼。”
“哦?讓人仔細看好了,等會我便去看看。”雲休心下了然,不管是哪方派來的人,他定是想看看錦瑟後院住的東家是何許人也了。
可是自己住在縹緲盟裡,等他人知道自己這層背景,縱然是皇子也要掂量掂量,值不值得和江湖幫派作對。
雲休進了昏暗的柴房,身邊只跟了一個錦瑟的小丫頭和掌櫃的。黑衣人被繩子捆的死死的,嘴裡還塞了布條,雲休撥弄木條在黑衣人身上劃過,引來黑衣人一陣顫慄。
“誰派你來的?八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還是太子?”雲休問的緩慢,卻在黑衣人聽到太子的時候發現眼睛一亮,情緒激動起來。
“哦,是五皇子派來的。”雲休慢條斯理的說。
這下輪到黑衣人震驚了,五爺特意讓自己表現出是太子的人,她怎麼知道的?
“想窺探我的秘密,只派你一個人,五皇子也太小看我了。”雲休拿起一旁的水瓢,衝黑衣人潑去。黑衣人頓時凍的渾身打寒戰。
“別害怕,五皇子不會介意你在我這裡多呆幾天的。”雲休轉身走了。
關上柴房門的瞬間,雲休目色一沉:“關幾天,每天挑他一根手筋腳筋。”
掌櫃的卻沒見過這個架勢,生怕惹出什麼麻煩。畏畏縮縮不敢答應。
“丫頭,你來做。”雲休向着那個小姑娘吩咐道。小丫頭沒有絲毫猶豫,便點頭退下了。
“掌櫃的,我不養閒人。”雲休冷眼看了看掌櫃的,便信步走了出去。
掌櫃的抹了抹頭上的汗水,看了眼柴房,只好退下了。
“你說什麼?還沒回來?”五皇子現在正在府裡發着脾氣,派出去打探的人居然已經三天沒回來了。只是個小酒樓,發生什麼變故了嗎?
八皇子此時卻氣急敗壞的衝了進來,“五哥!五哥!”
“發生什麼事了?”
“今日尚書府送來一個人!”八皇子眼中慌亂,頭一回知道害怕了。
“什麼人?”
“一個被挑了手筋腳筋,割了舌頭,挖了眼珠的人。”八皇子還年輕,還沒看過那樣的慘狀,尚書府莫名其妙收到一個箱子,一應女眷圍着看,打開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鮮血淋漓的男人。嚇得尚書府一衆人哭天喊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