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男人瞪了李宛如一眼,卻礙於先前的事不敢言語。
而慕容清卻似失了興趣,飲盡杯中酒,“下去吧。”
李宛如撇他一眼,如蒙大赦走出廂房,幸好她不是真正的小廝,不然讓慕容清掃興,還不得惶恐。
“王妃,你終於出來了。”彩綠一雙碧眼彷彿李宛如再不出來,溼得都要透出淚珠。
“你還想我留在那啊?”李宛如故意打趣道。
彩綠撅嘴,“奴婢是擔心王妃。”
兩人回到王府,彩綠去了自己的行房,李宛如一人來到房閣,推開卻發現牀上坐着一人。
“娘子別來無恙。”慕容軒邪魅一笑,嘴角稍稍勾上一個不大的弧度。
李宛如坐上牀,“纔多久啊,王爺就如此想妾身,叫妾身真是心生感動。”
慕容軒挑眉,“娘子不妨說說今日去哪了?本王對這異國不夠熟悉,還請下次娘子也帶本王出去遊玩一番。”
李宛如回以一笑,“自是好的,下次一定帶王爺一同遊玩,烏蒙國就是景色美。”有意逃避前面的問題。
慕容軒道:“那今日不知讓娘子流連忘返的地方爲何?”
李宛如輕咳一聲,“不過好久未見烏蒙國景色,隨處逛了逛,找回當初的感覺。”
“是嗎?”
“自是。”
慕容軒優雅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隨處總也有個地名,娘子莫非太久沒來烏蒙國,給忘了?”
李宛如眼睛放光,不斷的點頭,“沒錯!”
“沒事,聽說還有一丫鬟與娘子同去,本王傳喚她過來問問便好。”
慕容軒這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節奏啊,先前她覺得慕容清煩,現在只感覺自己家的王爺更難纏啊,“還是不用了吧,彩綠她陪妾身逛了太久,都累了,所以妾身特意讓她先去休息了,現在傳喚,未免打擾她休息。”
慕容軒一笑,“不急,待會晚膳時喚她便好。”
與其到時死,不若現在捨身取義,“夫君。”李宛如攀上慕容軒的肩頭,“其實妾身今日女扮男裝那麼了一下。”
“然後?”
“然後,帶着彩綠玩了下,看見了幾個長得漂亮的小姐。”現代管做那行的就是小姐,她倒也不算是騙慕容軒。
“所以?”
“就沒所以了啊,她們可能看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伺候了我幾杯酒,但妾身想着還有夫君你,這不,立馬就回來了。”
慕容軒眼角微勾,“你順便還調戲了一個吧?”
李宛如擺手,“當然沒有,我有夫君一人就足夠了?”
“嗯,就是敢問娘子,去喝花酒的滋味如何?”
李宛如懵懂的眼神,“有花瓣的酒嗎?好喝,但還是和夫君對酌,想必味道更佳。”
慕容軒直接挑明,“說來本王還沒去過烏蒙國的風月場所呢,娘子今日代本王去了,不如說說感覺如何?改日本王也去看看。”
李宛如見話已挑明,直接眼睛一橫,“你敢去,我就廢了你。”
慕容軒一副委屈的模樣,“娘子自己能去調戲美人,難不成讓本王一人待在王府。”
李宛如撲哧一聲笑出,“噗嗤,王爺可以考慮調戲美男,以王爺自身的條件,再加重金,一定能找到一個姿色極佳的牛郎。”
“牛郎?”慕容軒不解,印象中李宛如也總是冒出些他不懂的詞。
“嗯,就是……”李宛如俯身在慕容軒耳邊輕輕說道。
慕容軒差點沒吐血,這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娘子是覺得本王某個方面可是不行了?不如今晚就讓娘子試試?”
李宛如耳根莫名的也有些泛起紅絲,她也不是那般臉皮厚的人,不過很快便恢復自然,“這……還是算了吧,妾身腳傷還未痊癒。”
慕容軒笑的春風得意,“本王的意思只是想說幫娘子按按摩,這和腿傷有何關聯?”
李宛如翻個白眼,她纔不信慕容軒的本意是如此,現在裝起純潔少年來了。
“是妾身愚鈍,沒能理解王爺的意思。”
“哦?不知王妃是如何理解的?”
李宛如欲哭無淚,王爺,節操已經碎了一地了啊,高冷範還能回來嗎?
“妾身只是隨便想想,怕是上不得檯面。”
“怎會?都是自家人,有何說不得?”
戰勤終於出聲,“王爺,王妃,屬下是否該回避一下?”
李宛如似看到救星般,“戰勤你何時來的,我正好想找你有事,來,咱兩過來談談。”
戰勤無語望青天,不對,應該是無語望天花板,他站了這麼久,王妃才發現他站在這?
慕容軒眯着眼,“不知王妃找戰勤何事?本王可能旁聽?”
李宛如羞赦一笑,“自然可以,妾身不過跟戰勤談談人生、理想。”
收到慕容軒的眼神示意,戰勤帶着一種義士赴死的悲壯心情道:“王妃要說什麼,便說吧。”
只期盼下次,王爺和王妃,能不讓他隔在中間嗎?
他真的一個無辜的貼身侍衛啊。
李宛如瞎扯道:“戰勤可娶媳婦了?”
“一直跟着王爺,戰勤還未有家室。”
李宛如立即現代升起的八卦心上來了,指着戰勤便是一陣嘮叨,“瞧瞧,這麼好的肌肉,這麼硬朗的線條,這麼好的一張臉蛋,居然還沒找到媳婦,可惜了。”
慕容軒抱手,“王妃喜歡肌肉類型的?”
李宛如僵硬地轉過身,無法想象慕容軒一身肌肉的模樣,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象,“這個,腹肌就夠了,不過王爺你也真是的,還不爲戰勤找個媳婦,深夜勞累,一個人會心累的。”她努力讓肌肉的話題錯過。
慕容軒款款點頭,“娘子說得對,本王倒也不能只顧自己享福,忘了屬下,戰勤。”他轉向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男子。
“屬下在。”
“可有看中的姑娘?回頭回到靖王府,我爲你親自上門提親?”
戰勤卻意外的聲音有些扭扭捏捏,“戰勤只想陪在王爺身邊,其他的,戰勤不會想。”
李宛如開啓嘮叨模式,“戰勤啊,娶媳婦和忠主兩不誤,你看看,你這麼好的條件,不去,那肯定是爆殄天物啊!”
放在現代,戰勤這條件,一定會吸引無數顏值少女,去當牛郎,那錢絕對把啊把的賺。
“屬下目前尚沒有心動的女子。”
李宛如突然驚詫地看向戰勤,這麼一熱血少年,還沒心動女子……那!
她看看笑着的慕容軒,再看看戰勤,嗯……
“戰勤,你先下去吧。”慕容軒看李宛如模樣就知道自己王妃心中一定又有什麼小九九了,揮手讓戰勤退下。
李宛如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也正經了幾分,紈色一掃而光,把今天在風月樓遇到的事告訴了慕容軒,“這次慕容清怕是有何陰謀。”
慕容軒攬過李宛如,“你覺着他該是想怎樣?”
“他不管怎樣想,都要回國才能施展,現在是烏蒙國,倒不用多計較,就怕他在烏蒙國會幹出什麼。”
慕容軒眼色一謹,嗅着女子發上的清香,“無論如何,總該先防範纔是,只是……”慕容軒突然停住,沒再繼續說。
“只是如何?”
“我擔心的便是他又對你動什麼歪念頭。”
李宛如“噗嗤”一笑,“放心啦,他若敢算計我,我定當讓他有來無回。”
“那是,本王的王妃就是一個母老虎,誰敢來惹。”慕容軒笑意綿綿。
李宛如撇撇嘴,“妾身這麼一溫柔似水之人,哪有母老虎的半分相像?要是也是溫順的小綿羊。”
慕容軒小聲道:“那本王豈不是一隻小白兔。”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彩綠扣了扣門,臉色複雜,她也不想偷聽,但兩人說話聲音實在太大,她更不想打斷,只是實在有事。
“進來。”
彩綠讓其他幾個丫鬟把端盤拿上來,上面赫然是幾套華服,全部是金絲彩繡,摸着布料便可知這是極上等的料子。
李宛如看了一眼,“這是?”
彩綠福身,“按照慣例,外嫁回國的公主第三天方可面聖,明日王妃要和王爺一同入宮面聖,這是需要穿的華服,還請王爺王妃選服。”
李宛如挑揀了幾下,都太華麗,穿什麼都差不多。
慕容軒隨意拿了一件,對他來說,這些料子只是尋常之物,上得檯面而已。
這時卻有王府的小廝送上一個端盤,上面赫然也是一件華服,只是沒有前面的幾套豔麗,紫黑色透出幾分高貴,卻不會令人感到太豔麗,有幾分素色。
李宛如看到,不由眼目一新,問道:“彩綠,怎麼先前不一併拿來這一套呢?”
彩綠卻有幾分疑惑,“沒有啊,該拿的全部拿來了。”
李宛如看向小廝,“這套衣服是誰送來的?”
慕容軒也是瞟向小廝,這究竟是皇家的恩典還是某個對他家王妃不懷好意的男人送來的。
小廝稟報道:“烏蒙國的玧王爺。”
李宛如皺眉,是那帝子通,她可沒忘記,那人還給她餵了毒。
這個仇,她遲早會還回去的。
不過現在他送來這套這套又是何意?憑衣服化解仇怨別說她不信,就是信估計也被他笑思想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