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宛如的回答,李文浩有些意外,他還以爲李宛如肯定不會答應的,起碼不會在這個大庭廣衆下答應,畢竟在慕容軒的面前說起這件事情,怎麼都有些難堪。
本來他就是想讓李宛如感到難堪才特意過來說這句話的,現在沒有達到目的,李文浩又覺得不甘心,視線撇過慕容軒,嘴角微微上揚。
“妹妹,難道你就不打算介紹向大家好好一下嗎?”李文浩站在他們兩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慕容軒,眼中的嘲諷顯而易見。
李宛如突然覺得有些煩躁,她很厭煩李文浩看慕容軒的眼神,心裡冷哼一聲,才淡然回答了一句:“有什麼好介紹的,你們見過了,其他人也見不了幾次。”
聽到李宛如這句話,慕容軒幾乎笑出聲來。
不過,有人不給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子,這,怎麼允許。
“李大人,注意場合纔是!”
慕容軒的臉突然冷了下來,聲音也大聲起來,本來還比較熱鬧的宴會上立馬就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着他們三人,帶着探究和好奇。
李文浩估計是沒想到慕容軒竟然這麼有脾氣,他還以爲慕容軒是個瘸子,總會有些自卑,到了烏蒙國也不敢怎麼放肆的,但是實際情況跟他想的似乎完全不一樣。
高座之上的烏蒙國皇上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冷冷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文浩立馬反應過來,對着皇上彎下腰,誠惶誠恐地說了一句:“稟告皇上,臣一時口誤,叫了和碩公主爲妹妹,才惹惱了靖王爺。”
聽着李文浩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李宛如冷哼一聲,想都沒想,就反駁道:“你當着靖王爺的面叫我妹妹也就罷了,對待他國貴賓,居然如此莽撞,李大人,這合適麼?”
鬧事情誰不會了。李宛如可不是什麼怕事的主兒。
慕容軒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低頭喝着酒,就是隨便他們怎麼鬧的態度。
擡頭的時候不經意間掃了一眼,慕容軒才發現,鳳子通竟然一直看着他和李宛如,感覺到他的視線之後,鳳子通不但沒有轉移視線,反而對着他微微笑了笑,舉起了手裡的酒杯。
慕容軒心裡一動,雖然不知道鳳子通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也知道他肯定不懷好意,不過臉上卻微微笑着,同樣舉起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另一邊皇上聽了李宛如的反駁之後,立馬看向李文浩,佯作生氣地問道:“李愛卿,你爲何如此。”
李文浩轉頭冷冷掃了李宛如一眼,把身子彎得更低,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撒謊:“皇上,臣不勝酒力,意識不大清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說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還是說是靖王爺和靖王妃聽錯了。”
皇上點了點頭,對着李文浩揮了揮手:“既然喝醉了,那就趕緊退下,省得說些醉言醉語來惹貴賓不痛快!”
李文浩立馬應了一聲,後退着下去了。
李宛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腹誹道,這該死的烏蒙國皇帝,擺明了是要偏心到底,自己的女兒好好護着也就算了,連臣子都護到這個份上。
這麼看來,他是打定了主意不給他們好臉子了。
轉頭看了慕容軒一眼,李宛如瞬間覺得她帶着慕容軒回來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似乎感覺到李宛如的想法,慕容軒轉頭看着她,對她微微笑了笑,似乎在安慰她不用擔心他。
看到慕容軒對李宛如笑得那麼溫和,而對自己卻冷冷淡淡的,李清月就感到心裡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着一樣,讓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李宛如的臉撕破!
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能這樣做,因爲李宛如一個靖王妃的名號,就已經壓在她頭上了,她身邊又有個慕容軒,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她。
她現在就只能忍耐着,只要他們還在烏蒙國一天,她就有的是法子讓李宛如知道她的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皇上突然看向李宛如,慢慢開口道:“本來這次讓你回來,就是想讓你來看看你母后,但是現在你母后的身體太虛弱,不適合見人,所以你們就在烏蒙國待幾天,等你母后稍微好一些,再見見吧。”
他說話用的是命令式的語氣,而不是商量,儘管李宛如心裡再不願意,也知道她現在不能跟這個烏蒙國的皇上撕破臉。
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慕容軒靖王爺的身份也許有點作用,但是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唬人的而已,真的鬧開了,要他們永遠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李宛如只好低下頭,恭敬地回答:“和碩知道了。”
於是這個宴會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皇上推說還有政事需要處理,留下一句讓大家金星,就溜走了。
李宛如本來就不喜歡這樣的場面,看到四周投過來的或鄙夷或好奇的視線,她就更加煩躁,低頭猛地灌下一杯酒,立馬就把自己嗆到了。
聽到李宛如的咳嗽聲,慕容軒有些無奈地拍着她的背,輕聲說:“喝不了酒就不要喝這麼多,回頭醉了,我可要把你扔在這裡的。”
慕容軒不過是說笑而已,但是李宛如猛地擡頭,用溼潤的眼睛瞪着他,沒好氣地說:“你敢!”
這樣的李宛如帶着一種撒嬌的味道,讓慕容軒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湊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倒不是不敢,而是捨不得,畢竟娘子你這麼美味……”
慕容軒的話還沒說話,李宛如就紅着臉把他推開,又是害臊又是生氣地看着他,而慕容軒則心情大好地笑了起來。
看着對面互動着的兩人,李清月握住杯子的手都快要把杯子捏碎了,但是她旁邊的鳳子通卻一臉風輕雲淡,是不是看看李宛如和慕容軒,若有所思的樣子。
本來這場宴會就是一個幌子,做給鳳棲國看的而已,所以皇帝一走,李宛如也就待不下去了,只跟慕容軒坐了一小會,就決定要走了。
一看兩人要走,李清月立馬就端着一杯酒走上前,攔住兩人,故意裝出不捨的樣子說:“怎麼,王爺就要走了嗎?”
她還是不甘心,憑藉她的美貌,怎麼可能有男人會不動心!
看到李清月,李宛如就有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根本不管她就站在前面,推着慕容軒就直接往前走。
李清月不得不把路讓開,但是在慕容軒要經過她的時候,李清月手裡的酒杯離奇地傾倒,裡面的酒撒了他一身。
“啊,王爺,抱歉,清月不是有意的。”李清月立馬故作驚訝地驚呼一聲,拿出自己的帕子就往慕容軒身上擦。
慕容軒擰着眉,把李清月的手撥開,疏離地說:“沒事,不勞煩公主。”
看到慕容軒還是這麼冷淡,李清月咬了咬下脣,有些委屈地說:“弄髒了王爺的衣裳是清月的不對,還請王爺跟清月下去換一身衣服,可好?”
李宛如撇了撇嘴,這是完全忽略了她這個原配,當着她的面來勾搭自己男人啊!
“不用……”李宛如剛要替慕容軒拒絕李清月,但是這個時候鳳子通卻突然走了上來,插了一句話。
“王爺還是去換一身衣服吧,一方面影響王爺的儀容,另一方面,衣服溼了,出去被涼風一吹,有可能會感染風寒。”鳳子通一臉陳懇地看着慕容軒,那樣子竟然讓人有些不能拒絕。
但是李宛如卻知道鳳子通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鳥,他會參和這件事情,肯定有什麼陰謀。
“都說了不勞你們費心了,你們還有完沒完了,換個衣服也要玩強制嗎?”
聽到李宛如的話,鳳子通輕輕笑了笑,看着她回了一句:“王妃說笑了,子通不過是爲王爺的身體着想而已。”
李宛如瞬間無語,如果現在自己還堅持不讓慕容軒去換衣服,那她就成了不爲慕容軒着想了嗎?
慕容軒伸手握了握李宛如的手,然後對李清月說:“那就勞煩公主了。”
李宛如瞪着鳳子通,恨不得一巴掌呼在他臉上,讓他沒事老是做攪屎棍!
“王爺請跟清月來。”李清月輕輕說了這麼一句,就走在前面了。
李宛如剛要推着慕容軒跟上去,李清月的侍女卻突然走過來,對着李宛如作福,說:“請王妃在此稍等片刻。”
這意思是李清月要單獨帶着慕容軒去換衣服?
李宛如立馬就不樂意了,明擺着把羊往虎口裡面送,她纔不會幹這樣的事情!雖然慕容軒並不是羊,但是李清月絕對是最兇猛的老虎!
但是慕容軒卻有不同的想法,拍了拍李宛如的手背,小聲說了一句:“沒事,我一會就回來。”
雖然李宛如還是很擔心慕容軒會不會被李清月吃豆腐,但是聽到他這麼說,就知道他是有意想要去試探李清月。
李宛如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鬆開手,眼睜睜看着那個侍女推着慕容軒慢慢消失在她眼前。
“看來,你比我想象得要過得好,靖王爺很愛你。”鳳子通站在李宛如身邊,跟她一樣看着慕容軒消失的方向。
聽到鳳子通的聲音,李宛如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冷哼一聲才說:“鳳子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鳳子通不是一隻好鳥,現在他又老是摻合她跟李清月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很難讓她有什麼好感。
再說了,鳳子通從頭到尾可不是什麼閃亮的角色,誰還能對不懷好意的人有好臉色的?
“我想要做什麼,以後你就知道了。”鳳子通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容,神秘兮兮地回了這麼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李宛如的錯覺,她總覺得鳳子通雖然笑着,但是身上卻散發着一種冰冷的氣息,讓她忍不住從心底裡感到冷。
而與此同時,慕容軒已經被侍女帶到了一間偏房中,看樣子應該是平常供貼身侍奉皇上的侍奴臨時休息的地方。
李清月已經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身純白色的衣服,看見慕容軒進來,立馬笑着說:“王爺,也不知道王爺喜不喜歡白色,只是看到這套衣服,清月就覺得應該很適合王爺,所以就選了這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