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言喝了一口茶,或許是不願意將血腥之事講給杜若錦聽,粗略講了事情的大體經過,便作罷。
原來,杜若錦設計,讓高墨言以高美景的名義,引楚惜刀在妙真山下相見。
選定妙真山,不過是因爲這樣可以讓楚惜刀放鬆戒心,畢竟是在清遠主持的地盤上,可是楚惜刀怎麼能想到,清遠主持已經被錦親王以下棋的名義,留在了竹屋內,並且以清淨爲由,不讓任何人來打攪呢?
楚惜刀便那麼死了,死前仍有不甘,只不過當高墨言的劍刺入他的心口之處,他並沒有求饒,只不過嘴裡還低低說了一句,“你們等着吧,終究會是全部爲我來陪葬的。”
可惜,高墨言的劍太快,沒有一分猶豫,便將他刺穿了,楚惜刀倒地後,桑睿猶未解恨,怒道,“就這樣讓他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杜若錦聽完高墨言的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當初,我在錦親王府的時候,我聽見桑菱說,她的妹妹便是被五毒教的人給殺了……”
高墨言說道,“桑睿也提起過,那個妹妹是桑相小妾生的女兒,桑菱平時對她極好。”
杜若錦唏噓不已,想不到姐妹倆個,都是這樣慘死,如果當初如楚惜刀所說,那些不過只是幫衆裡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所爲,如今卻是他親手殺了桑菱,他難道就不是喪心病狂嗎?
是夜,杜若錦給高墨言找來乾淨的衣服,又叫綠意準備好熱水,讓高墨言沐浴。待綠意出了門,杜若錦也要轉身出去的時候,高墨言卻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神間竟然多了幾分柔情,問道,“你難道不留下來嗎?”
杜若錦面上一紅,說道,“我可沒有興趣侍候二少爺洗澡,你需要需要人搓背,那麼我叫綠意進來服侍你吧。”
哪成想,高墨言這邊還沒有答話,剛踏出門外的綠意倒是耳尖聽見了,慌忙倒回來說,“二少爺、二少奶奶,綠意今兒個幫張媽做事,傷了手腕,侍候二少爺搓背的事,只怕無法勝任了。”
杜若錦微怔,隨即笑了起來,看高墨言卻是漲紅着臉惱怒的模樣,隨即拉着綠意便出了房門,回身幫高墨言掩過門來的時候,曖昧得說道,
“二少爺,我傷了手腕,這搓背之事,可是無法勝任了。”
說罷,看高墨言面色更是羞憤,頓時大笑不已,跑着走來了。
杜若錦吩咐綠意先回去歇着,自己便在院子裡到處走動,待來到後院,卻看見一個人在側門附近不停得來回走動,杜若錦猜想,定是那二夫人無虞,果然,待走到跟前來,驚了那人一跳不說,正是二夫人。
“二夫人,這麼晚不睡……”杜若錦看着二夫人臉上有些慌亂,語氣頓了頓,又說道,“可是在等人?”
二夫人言不由衷得說道,“不過就是夜間又吃了一碗粥,到底是年老了,吃多了便難以克化,這會子多走動下才能消消食。”
杜若錦心知肚明,輕笑說道,“二夫人如果是在等美景,我倒是有話對你說,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我就先回去了。”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二夫人慌忙擋在她的身前,眼神急切,口裡卻囁嚅道,“你真的知道美景的消息?”二夫人看杜若錦不語,急道,“我承認,我是在等美景,這幾日我天天都在這裡等她……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請你告訴我吧,求你了。”
杜若錦本不過是作勢拿捏一下二夫人,這一來倒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隨即誠懇說道,“二夫人不必如此。關於美景之事,我一定知無不言。”
二夫人左右環顧了一下,拉着杜若錦說道,“這裡只怕有人無意間便聽見了,還是到我房裡再說吧。”
杜若錦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得應了,想來二夫人說的也沒有錯,自己不就是無意間聽見了高美景和二夫人之間的話了嗎?
來到二夫人的房裡,二夫人有些討好似得望着杜若錦笑,杜若錦心裡沒有一絲鄙夷,倒是生出萬分感動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如果不是爲了美景,只怕也不肯這樣輕易低頭,杜若錦隨即不敢再託辭其它,中規中矩得說道,“美景已經被我安置在外面住了,等過幾天便尋個由頭接回來。”
二夫人一臉欣慰,後又皺眉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如果美景回來,那個人再找來了,可怎麼辦?”
杜若錦定定得看着二夫人,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個人已經死了……”
爾夫人掩面驚呼,眼睛瞪大愣圓,隨即不敢再吭聲了。
杜若錦安撫了二夫人幾句,回到墨言堂之時,高墨言已經沐浴完畢,頭上水漬未乾,杜若錦輕笑不語,只是那般望着他看。
高墨言似笑非笑回望她,倚在牀榻上不出聲,用手輕拍自己身邊,示意杜若錦過來坐下。杜若錦擡頭望天,只做沒有看見。
高墨言隨手拿起牀榻上杜若錦的紗巾,輕甩過去,便捲住了杜若錦的腰身,在杜若錦的驚呼聲中,高墨言便將杜若錦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杜若錦用手輕捶着高墨言的胸膛,媚眼如絲般嬌笑,說道,“二少爺,只怕小女子無法勝任。”
高墨言一手緊緊環住她的腰身,令她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上,另一隻手捏起杜若錦的下巴,在她耳邊低語,“到底是何事,你無法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