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個國王臉皮厚
正經的騎士起碼需要一個采邑。也就是一個莊園。
＿TTKдN＿co 羅伯特挺直了上身：“M……尊敬的男爵，我不需要采邑……”
“只要一個榮譽，我請求你，滿足我的願望吧！”
這是什麼……免費勞力啊！
馬修笑道：“先站起來說，你這樣，我很不適應。”
羅伯特道：“請您安排一些具體工作給我，我願接受任何考驗。”
“先吃飯，吃完再說。”
羅伯特等人當然知道國王的投資，雖然不知道數目，但肯定是筆鉅款。
馬修現在既有身份，更有金錢，連國王都很欣賞。魅力值當然爆表。
“錫利羣島男爵閣下，我一定……”
在中世紀，歐洲的一個男爵能擁有30～50個騎士。也就是說男爵起碼有這麼多的莊園農莊或者相應的財力才能養活他們。
馬修瞪眼：“停……怎麼這稱呼這麼彆扭，羣島去掉……對了，最大的島給我留着，我說不定有用。”
鐵匠還在搞建設，鑄造廠房子還沒建好，沒什麼好說的，投錢而已。
安德魯卻小聲問道：“傑克說了什麼？”
馬修震驚了，亨利八世的臉皮，居然如此之厚？這也叫實封男爵？很多商人的耕地都比這個多好不好？
馬修翻了個白眼：“你是男爵他爹，什麼面子都有了。”
馬修抓了抓頭皮：“有這羣島的地圖麼？”
傑克叔：“誰告訴你在德文郡的？這破地方在大西洋裡，離康沃爾郡起碼還有三十多英里。”
不過馬修收集了鹽業生產的狀況後，暫時不打算搞這個。因爲這玩意需要天氣配合，偏偏英格蘭的緯度和天氣，還就不適合曬鹽。除了夏天，其他季節的效率太差。實際上，這時英國東部和南部的製鹽主流是太陽照一照再用大鍋煮。
現在你知道爲何英格蘭有那麼多自耕農和公簿農的原因了吧？也知道爲何有那麼多商人城市了吧？
安德魯曾經擔心，老國王死了，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骨子裡，這就是民意。因亨利七世而受益的普通人多如過江之鯽，王室的支持者遍佈全國。
只見傑克抓起桌子上的鵝毛筆，蘸上墨水就在皮紙上畫了個銳角，在銳角外，又點了幾個點。
馬修：“……”
封地的同時，應該也是有人口的。正常情況下少說也應該超過3000。面積少一大半不說，現在連個人口都沒有還搞什麼搞？
“擼客，這就是錫利羣島……這裡是……普利茅斯。我估計有200公里的路程。”
這才叫物盡其用，既然海盜們喜歡這種破島，那就給海盜。起碼還有點收益去交稅。
馬修不知道的是，這時的英格蘭有實封領地的貴族，已經只剩兩位數。
他傑克叔叔肯定的告訴他：“那個破地方支離破碎，有二十幾個大小島嶼。總面積也許有……兩三英里方圓。但如果非要說種地的話……石頭太多了，說不準……也許有兩千英畝吧。”
看着這驚世的“傑作”，想到那破爛的封地，馬修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傑克搓了搓手，笑道：“這個……咳……賢侄……不，尊敬的男爵……”
滑稽的是，如此重大的社會變革，後世卻很少提及。可以想象，那些身處驚濤駭浪之中的可憐貴族們是如何瑟瑟發抖的。
德文郡西邊是康沃爾郡，屬於半島的尖，這破羣島居然還在西邊……大西洋裡？
馬修登時要瘋：“……有地圖麼？”
普利茅斯所有有點名氣的船匠都被安德魯收了。這是馬修的主意，他認爲，手工業時代，技術工人才是最值錢的，至於什麼船廠，一錢不值。
他還不死心，問道：“這個羣島在德文郡什麼地方？南邊還是北邊？”
一個莊園有多大？各位讀者應該記得，疏通經常寫200英畝如何如何。因爲有資料說這是一個常見的莊園面積。不過也有更大的，一兩千英畝的都有。並沒有什麼定數。千萬別把莊園看成某東方大國的村鎮，這種單位放到16世紀歐洲屬於城市。
傑克嘎嘎一聲：“當然，我有兩條船，人更多，還有火炮。”
在亨利八世看來，自耕農是王室的基石。馬修偏偏就是自耕農的兒子。
不過都鐸王朝限制貴族軍事力量，所以嘍，沒人敢招那麼多騎士。
唯一的後果，就是轉手倒賣的少了。這個通常指他傑克叔叔。
之所以扯這麼多封地面積問題，完全是因爲回到普利茅斯後，馬修得到了錫利羣島的詳細信息。不說清楚大家完全不能理解馬修的心情。
馬修：“那就好……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弄死他們還是收編，都可以。只要成功，那些島就給你一個。就當你的……嗯嗯……采邑。如何？”
由於糟糕的食物，這個時代用人均用鹽量是現代人的兩倍。
沒錯，英國人種來源複雜，但他們以英國人自居之始，是都鐸王朝。
馬修大奇，這兼職海盜還有地圖繪製這種本事？
傑克又抓起鵝毛筆，一臉親切：“我的男爵，讓我再給您畫一個。”
馬修：“……哈？”
馬修：“明天？……你有把握？”
馬修氣不打一處來，敲了敲桌子：“我們是海盜麼？我們是去剿匪的……明白麼？”
馬修：“傑克叔叔，那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房子才弄個地基，一羣人天天在這……野營。如此奇葩的行徑，已經引起當地人的注意，甚至有個紳士特意跑來一探虛實。
安德魯一把摟住馬修的肩膀：“兒子……他成了騎士，我卻不是，會很沒面子的。有沒有什麼辦法……乾脆也給我一個？”
傑克畫了一個圈，然後又畫了一個圈，接着又畫了一個圈……
亨利父子時代，不僅僅是一個帝國的起點，更是一個民族的誕生。
安德魯瞪眼：“……這怎麼行？”
又廢了一通口舌，打發了自家老子，馬修摸出煙鍋，裝填菸絲，點燃。
這個時代的煙，處理的很不好，辛辣嗆人。馬修這個，是自己弄的，當然好多了。
馬修念頭一轉：“聽說有一夥海盜盤踞，你知道麼？”
這模樣讓馬修有些懵：“我的好叔叔……不會就是你吧？”
最重要的是，是計劃中即將到來的大量鹹魚。關於鹽的成本也太高了。
傑克立刻否認：“不，不是我，只是認識。”
“不過，他對擁有一個騎士身份非常上心，所以……我準備成全他。”
都鐸王朝有多少個紳士？有記載，但不知年份，最多5000。從收入分析，應該是物價大漲的十六世紀中後期。所以別看見英國人就說英國紳士，他們擔不起。
亨利七世二十年內幹掉了三個王子，四個公爵，四十多個伯爵以及不知道多少中小貴族。這些大小地主們的下場，可謂一個慘字。
傑克笑道：“沒有，不過我可以畫一個給你看。”
馬修：“……”
傑克笑道：“沒問題，那就明天吧。”
還有鹽這種必然掙錢的東西。
造船時，往往需要靜置，讓陽光、重力和時間起作用。通常只能傻等。現在是同時建造多條，船匠們空閒功夫少了。凡事只要有了規模，就必然可以降低成本，這是鐵律。
更滑稽的是，這樣的亨利七世居然被稱作商人國王？顯然，這是一個心狠手辣，內外兼修的“高手”～外交成績也被史學家經常提及。唯獨不愛打仗，打仗太費錢。
傑克立刻道：“對對對，我們是民兵。”
老子不種地還不行麼？沒說非要去開荒吧？
紳士其實最低等的貴族封號，上面還有從騎士，騎士，從男爵，然後纔是馬修的男爵。
男爵這種實封貴族，有資料說，亨利七世一生只封了九個。其他給出的都是虛名。亨利八世也沒多少，直到快掛了，才準備新增10個男爵，提升6個爵位。到伊麗莎白一世時，據說英格蘭連個公爵都沒有。
傑克立刻就軟了：“遵命，錫利男爵閣下。”
傑克大喜，這纔是他的目的。沒想到還沒開口，這侄子就給他安排好了。有了采邑，那就是騎士階層，貴族行列！
這些島完全就沒開發過，任何物資都要運輸過去，更何況還有海盜巢穴。簡直就是賠本爛地。
一分鐘後，馬修看着的二十多個大圈小圈，頭皮發麻。他無力道：“你出發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去看看再說。”
以“莊園”爲單位，按30個騎士算。一個騎士一莊園，男爵本人再自領三分之一。就是45個“莊園”，面積約9000英畝左右。所以，一個男爵的領地，大約，大約哈………有36平方公里。當然，總有些出入的，有的男爵因爲土地多，被稱爲大男爵。
兩三個船匠，六個月，就能製造一條小漁船，太小，沒有國王的噸位補貼，幾乎不怎麼賺錢。
馬修：“三條，那個麥克船長你見過了麼？他正好也在。”
傑克愣了：“他也是海盜？”
鹽可不止用來食用，什麼皮革的硝制，酒的蒸餾，被宗教用來當聖鹽，醫生還拿它當藥，甚至奶酪都要用鹽。
馬修笑道：“不必擔心，傑克叔叔還是通情達理的，我找他只是問問情況。”
傑克離開後，立刻又進來一人，正是安德魯，馬修立刻站起來：“父親，您的腿好些了麼？”
減少貴族數量，是都鐸王朝一個不公開的基本國策。
德文郡兩邊都有海，屬於一個半島。
酒廠管事說招牌兩個字的時候，那就是是品牌意識。
酒廠的雖然提高了價格，但銷量還算穩定。這玩意主要是賣給過往船隻的。船長水手們在這個時代都是屬於兜裡有錢的，並不在乎這麼點便士。他們要的是好喝的普利茅斯產的霍金斯啤酒。
人的魅力，長相是最不重要的部分，權力與金錢纔是大頭。現在的羅伯特，已經把最初合夥做生意的想法拋至九霄雲外。
但如果形成規模，工期就能縮短，相同的物料就可以一次多製作幾個。還能省去各種無謂的時間浪費。三四個人，六七個月，就能製造三條小漁船。
很大麼？其實還好。換一個描述方式，很多人才有概念～6公里見方。
這當然導致了一些矛盾，但霍金斯家有足夠的能力庇護任何自願前來拿更高薪水的人。馬修開出的價格是～每月一個金幣。這個時代，白銀先令纔是貨幣主流，金幣普通人根本見不到。
關鍵是～這種生產方式人手佔用的也太多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這個時期英格蘭自由勞動力並不富裕。圈地運動從某些角度也是有優點的～那就是製造了大量只能去當工人的無產階級。
如果玩收購，鼓動農民以家庭形式煮鹽？玩不了，見效太慢，不是所有人都住海邊。日夜煮鹽還有個問題：廢鍋。六個月就能弄壞一個。
馬修在煙霧繚繞中想到：如果從一開始，就用王權來保障工人的生存底線，不至於淪爲血肉機器，會如何？
不過這似乎更不現實，沒人能保證200年後。連王權都自身難保。這跟千秋萬載，一桶漿糊的幻想沒什麼兩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