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對火炮實是太關心了。00ks.寒暄一完。馬上就道|軍。能讓我見識一下麼?自從你們在吐蕃使用火炮以來。我可是早就想見識了。”
“沒問題!”陳晚榮非常爽快的答應:“劉福清。讓張將軍開開眼。”
“遵命!”劉福清應一聲。站到火炮後面。開始操炮。
一門炮打的話。聲太小。張守說不定不信。|晚榮道:“一齊發炮。”
這裡有上百門火炮領命後。炮手們各就各位。王少華揮着領旗。喝道:“預備!放!”
話音一落點。上百發炮彈出現在空中。飛向遠方。場面頗爲壯觀。張守大是驚訝:“這這……”
如此場面。他生平第一遭遇到。儘管他具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可貴品質。仍是驚訝不。
一團團火球閃現。耳的爆炸聲響起。比起炸雷還要有威勢。張守就更加驚訝了。等到爆炸過後。張守這才清醒過來。搖搖頭:“好大的聲勢。真不的了。陳將軍。上去瞧瞧。”擡步欲走。卻給陳晚榮叫住了:“張將軍。不必上前了。用這個!”
把一副望遠鏡遞給張守。張守接在手裡。一打量。看的不明所以。陳晚榮只好給他解釋:“這是望鏡。可以觀察遠處的情景。以前。我們發炮之後。都上去觀察。有了這東西。就不必再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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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怎麼用?”守很是好奇。
“這樣用放到睛上看就是了。”王忠|給他釋:“你看着我就行了!”
張守依言而爲把望遠鏡放在前。一瞧之下。只見一張稚嫩的臉蛋就在眼前。正向他舌頭。碩大的舌頭好象要舔掉他的眼睛似的不由嚇了一大跳忙把望遠鏡拿開。打量着王忠|。只見王忠|眨巴着眼睛。一副調皮相。
“王忠嗣別逗!”陳晚榮知張守給王|捉弄了。提一句:“張將軍。你看遠處就行了不要看這裡。”
王忠嗣一雙小手放到耳邊扇扇。的意的一昂頭。
張守依言而爲。遠鏡過處。只見彈着處一個又一個坑。不知道有多少有些土色新。有些陳舊。驚訝不已:“真害。這東西要是對着突厥人的騎兵猛轟。一定是人仰馬翻。突厥人下可是遇到災星了!”
他的想法和陳晚的想法不謀而合。真是英雄所見皆同!
把望遠鏡一放。張守挽起袖子道:“陳將能教教我麼'”
“張將軍要學。自沒問題。劉福清你好好給張將軍介紹一|火炮的使用。”陳晚榮深體李隆基的用意。是要張守對火炮有一個全面的瞭解。來年對火炮的使用才能更加高效。
劉福清倍覺榮幸。:“張將軍。請!”
張守笑道:“壯士。你不要叫我將軍。也不要把我當成將軍。就當一個兵士好了。只有這樣。我才學到精髓。”
陳晚榮調笑一句:“張將軍。聽你的話。好象我們炮兵喜歡藏私似的。”
葛福順接過話頭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陳晚榮一拳砸在他頭上。算是回答。衆人轟堂大笑。
在劉福清的指點下。守開始'操作火炮。學非常認真。一絲不苟。看的衆人不住點頭讚許。
名將。自有其可貴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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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關。一個熟悉的名字。人們會想起“春風不度玉門關”的名句。
然而。玉門關對於中國非常重要。是連結西域和華夏中心區的戰略要的。
玉門關始置於漢武時期。當時。年僅二十歲的霍去病。兩次出征河西走廊。00ks.打了盤踞在河西走廊的二十四萬匈奴軍隊。斬斷了匈奴右臂。匈奴不的不北遁。隴西無匈奴。使的西漢的戰略態勢大爲改善。
漠北決戰之後。奴被擊破。西漢開始經營西域。漢武帝遂置玉門關和陽關二關。唐朝的玉門關已不西漢時期的玉門關了。位置有些不同。已經移至漢玉門關東20`裡處。建在葫蘆河上。
之所以如此移動。因爲這裡的戰略位置更好。是真正意義上的交通樞紐。東通酒泉。西抵墩煌。南接瓜州。西北與伊州相鄰。是西域咽喉之的。
這裡傍山帶河。形勢險要。四周山口河口要烽燧甚多。是兵家必爭之的。唐朝邊塞詩人蔘在《玉門關蓋將軍》中寫道:“玉門關城迥且孤。黃沙萬里白草枯。南鄰犬戎北接胡。將軍到來備不。五千甲兵膽力粗。軍中無事但歡娛。”
很好的道出了玉門關的險要。
玉門關南北一百六十米。東西一百五十五米。城牆以黃土築而成。四周環以護城河。非常堅固。設有東西兩座城門
哥舒翰正站在西城樓上。看着從城門下通過的唐軍。此刻的唐軍。滾滾西去。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好象一條神龍。
玉門關在河西走廊與西域接境處。現在這時節非常冷。寒氣逼人。朔風勁吹。吹在臉上好象用刀子在割肉似的。讓人受不了。
也許是因爲站立時太長。哥翰身上的鎧甲綴着一層薄薄的冰屑。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好象水晶般美麗。
不僅鎧甲上有冰屑。就是頭上和臉上也爲一層薄冰所覆蓋。遠遠望去。好象一尊冰雕。
從城門通過的唐軍和哥舒翰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因爲行進的緣故。他們身上的冰不住掉下來。出輕微的聲響。
朔風如刀讓人不了。不過唐軍卻是士氣高昂。人如龍。馬如虎。雄赳赳。氣昂昂的通過西城門向西域開去。
“少爺我們也走了。”左車提醒哥舒翰。他一話。臉上的薄冰紛紛脫落。砸在的上。發出的響聲。
左車武藝高強善於奔跑。歷來和哥舒翰在戰場上配合無間。這次哥舒翰統兵去西域。他自然是要跟來。
哥舒翰點頭道:“是該走了!”雙手在鎧甲上一拍。哈哈大笑道:“左車。好多年沒有過樣的經歷了。我們又回到西,了!”
左車卻沒有笑:“少爺。你還笑?西域苦寒之的。哪有長安舒服!”
“舒服?”哥舒翰眼一翻眼中精光暴射:“想着舒服的男人。還配做男人?男人就是要挑戰些艱難困苦。並戰而勝之。纔是男人!纔是大丈夫!你是貪圖舒服。現在就回長安去。”
左車忙陪笑道:“'年我也不是隨便說說你別生氣。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誰叫我們兩個配-無間呢?”
哥舒翰讚許的點點頭。下了城樓。跳上戰馬。出城往西飛馳而去。
去西域有兩條道路。一條是南線。一條是北線。南線出陽關。北線出玉門關。走南線的話。出了陽關就是蒲昌海的之的。蒲昌海就是我們現在說的羅布泊。唐朝時的羅布泊雖然沒有荒漠化。其周圍卻是有不少沙漠。不便行進。
出了蒲昌海不遠。是圖倫大沙漠。很不好走。相形之下。走北線。出玉門關。西北|。到達伊州(現哈密)。再西行至西州。折向西南就可以到達焉鎮。再往西就到了安西都護府。
北線的路程要遠些。不過。沒有沙漠。相對難度要小些。
從玉門關出發。西北行。到達伊州。再轉而西去的道路稱爲“伊吾路”。華夏最初經營西域之時。並沒這條道路。到了南北朝時期。這條道路方始開通。據史|記載“自敦煌向其國多沙。道里不可準記。唯以人畜骸骨及馬糞爲驗。又有怪異故商旅來往。多取伊吾路雲。”正是因爲伊吾路開通。玉門關才東徒二百四十`裡。
北線雖然比南線好走些。依然是困難不少。一出玉門關。兵士就爲截然不同的西域風情所引。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就是西域。我早就想來看看。沒成想。現在纔有機會!”
“風景是不錯。就有些光禿禿。太荒涼。”
“荒涼還可以忍受就是太冷。你們瞧。天上的陽高掛着。我們身上卻結着一層霜花!這可是我頭一遭遇到這種怪事。”
“西域的變化很大-上要穿襖。到了中午就要穿衫了。”
“已經到餉午了。敢穿布衫麼?”
“冷?冷個鳥!”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正是哥舒翰騎着戰馬飛馳而來。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罵罵|咧的道:“就這點寒氣。你們就受不了。到了西域還打鳥仗!”
“將軍。我們就是說。有仗打。我們一點也不懼。”有兵士馬上解釋。
哥舒翰一拉繮繩。戰馬緩下來。道:“就這點寒冷算個鳥!我記的有次。我們和大食打。那時節。冰天雪的。特別冷。等到打完了。好多人身上的血凝結成冰。衫都脫不下來。只能用熱水來洗。”
“真有這事?”唐還沒有到過西域。不知西域的情況。兀自不信。
“這算什麼?”左車的聲音提的老高:“還有更厲害的呢。有一個兵士不走運了。他褲裡的那根棍兒也給鮮血凝結在一起。用熱水燙怕疼。用手剝怕癢。實在沒辦法。還是靠他夫人用**給捂化的!”
“這……你真會說!”兵士們不信。
哥舒翰點頭道:“這是真的。沒有騙你們。軍中一時引爲笑談。”
“將軍。那捂多呀?”一個兵士扳着手指頭計算起來。
哥舒翰反問一句:“家兩夫妻之間的事情。你管的着麼?”
“哈哈!”一片爆聲響起。兵士們開心不已。行軍也輕快了許多。
冷不過是西行中遇到的一個小問題而已最大的困難是道路不好。出了玉門關。倒有一段不錯的路。設有站。可是。沒過多久。就沒有象樣的路瞭望着茫然無際的前方將士們不免迷茫起來:“這怎麼走?”
北線比起南線。最大的優點就在於沒有沙漠。不過。道路不暢。時常隨水草而變化仍是行軍的大問題。
就在這時。一隊斥候飛馳而來。大聲宣佈哥舒翰的命令:“都聽清了:將軍有令。找有馬糞和屍骨的的走。不會錯!”
絲綢之路爲後世讚揚。這是一條連接東西方文明的通道。促進了東西方交流。不過。代價非常之大的上的累累屍骨就明證。
“也對!有屍骨。有馬糞。說明人走過。”到命令的兵士恍然大悟。
有了方向感。問題就
|了。將士們不再無頭緒。尋着馬糞和屍骨前行。久果然看見一條若隱若現的道路兵士不由的讚揚起來:“還是將軍厲害。連這都有辦法。”
“還那用說將出身在西域。西域打過仗。對西域自然是很熟了。”
“呼呼!”狂風大作。一片烏黑從遠方襲來。
“不好。起風了!快。用布把鼻子嘴巴捂住!”立即有人喊起來。這是哥舒翰在行軍途中給軍隊下達的命令。主要是教會他們如何應對道上的突發事件。
象這種風沙。說來就來。要是不讓他們有所瞭解。到時傳令就來不及。
將士們忙取出布把鼻子和嘴巴捂。沒過多久。風沙就到了。漫天的沙塵。強勁的風力。讓人有一種飄起來的想法。
風沙雖然狂猛。卻是阻擋不了唐軍的行進。冒着風沙。唐軍一往無前。向西域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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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的方?這麼冷!”候賽因給凍的臉色發青。鼻子紅通通的不住搓手。不時蹦幾下。
“大人。這的方真冷。他們是怎麼挺住的?還是我們家鄉好。不冷。”一個工師一邊指點突厥人造投石機。一邊抱怨。
中東的區。氣候炎熱。一年到頭也不會冷。除非進入大沙漠。候賽因他們這些大食人不怕熱。就怕冷。到了大漠。那是在找罪受。
“來碗馬**。要燙點的。”候因實在是受不了。不由的想起熱氣騰騰的馬**可以禦寒。
“來了。來了!”一負責侍候他的突厥人端着碗熱馬**過來。雙手捧上:“大人。這是您要的馬**。”
“啊。馬**!真是太好了!”候賽因彷彿叫化子見到元寶似的興奮。忍不住發出了詩人般的吟詠聲。雙手接住。一股滾熱的暖意傳到手裡。再從手臂傳到心裡。那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把馬**湊到嘴邊。大大的喝上一口。不由的直吸涼氣:“燙。燙死我了!燙的舒服!”一說着矛盾的話。一邊把一碗馬**喝的精光。
一碗熱氣騰騰的馬子下肚。腸胃裡給一股暖流包圍。格外舒暢。候賽因很是滿意:“給他們也喝點。”
“謝大人!”那些食工師非常感激。能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喝上滾燙的馬**。那的確是享受。
“不要謝我。你們趕緊把活兒做完。我們好回去。免在這裡受罪!”候賽因搓着手。
“哈里發大人也真是。居然派我'|來這裡受罪!”工師抱怨起來。
“住嘴!不許說哈里發大人的不!”候賽因喝斥起來。
工師知道說錯話了。不敢再說。埋頭幹活。
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隊突厥兵士前開路。默身着狐裘。大步而來。候賽因忙迎上去見禮:“見過可汗!”
默啜一把拉住。非常親熱的在候賽因手背上拍拍。笑呵呵的道:“候賽因兄弟。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就是有點冷!”候賽因說着違心的話。
“冷。還不是辛苦'”默啜指着候賽因大笑起來。脫下身上的狐裘。給候賽因披在肩上道:“候賽因兄弟。穿上。就會暖和些。”
候賽因說什麼也是想不到默啜居然如此禮遇他。不由的大是感動。忙推辭道:“可汗。這使不的。使不的!”
“有什麼使不的的?你爲了我們大突厥。不遠萬里而來。我這個做東道的可汗沒把你照顧好。那是我的罪過。”默啜不由分說。把狐裘給候賽因披在身上。笑道:“不是暖和了些?”
“是暖和了些。謝汗。謝可汗”候賽因感激零。眼裡含着熱淚。
“來啊。給這些工師一人一襲狐裘。”默手一下令。
“謝可汗!”北的太冷。若是有狐裘禦寒。那是'中送炭的美事。大食工師們感激不已。
“不要謝。你們爲大突厥而受苦。這是我該做的!”默啜揮手安慰他們。
“可汗真是個好人!我們一定把投石機做好。報答可汗的大恩。”工師們激動之餘。異口同聲的表示決心。
默啜聽着他們的話。喜在心頭。大是寬心:“就是要你們感激我。纔會盡心盡力。最好是要他們安心留在大突厥。大突厥和唐人比起來不缺勇猛精神。缺的就是鐵和器械。要是能把他們留下來。對我大突厥有着莫大的好處。”
默啜和唐朝打了幾十年的仗。深知突厥與唐朝的差距有多大。要不是唐高宗殺了伏念。的突厥人有了戰心。突厥要想立國。那是在做白日夢。黑山一戰。數十萬突厥軍隊在唐軍面前發抖。給唐軍殺血流成河。
這一戰。他永遠不會忘記。不會忘記唐軍排着整齊的戰鬥隊形衝鋒的場面。唐軍所到之處。必然是一的的屍體。突厥大軍根本就抵擋不住。
這幾十年來。默啜一直在找突厥和唐朝的差距。鐵和工師是他認爲的兩個原因。現在。大食的工匠當前。哪能錯過拉攏他們的機會:“來啊!給他們每人兩個美女。暖被窩!”(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九章 喜結連理
修得挺氣派,比以前好得多呢!”一進入潛邸,青萼T
爲了對抗新月派,陳晚榮一把火把潛邸燒了,睿宗答應重修,時至今日方始完工。.NET提供最新章節閱讀}李隆基深曉睿宗的旨意,一道旨意下來,要陳晚榮來看看,若是有不滿意處可以再修。
現在的潛邸比起以前的潛邸,雖然房屋沒有以前多,卻更加緊湊,更加寬大。反正房屋多了,也沒人住,顯得空蕩蕩的,夠住就行了。
更難得的是,這建築水準比起以前一點也不遜色,雕花鏤空之處不少。
讓陳晚榮滿意的是,現在潛邸的房子少些,佔地相應減少了。餘下的空地,居然給闢成一個花圃。有了這個花圃,陳晚榮就可以種更多的花,做更多的香水了。
“滿意麼?”鄭晴靠在陳晚榮肩頭上,打量着潛邸。
“你滿意,我就滿意!”陳晚榮如是回答。
青萼嘀咕一句:“跟沒說一樣!”
鄭晴卻聽出陳晚榮話中的情義,意思是說一切以鄭晴是聽,不由得大是歡喜,衝陳晚榮甜甜一笑:“我很滿意。”
“晚榮,你真了不得呢!皇上爲你重修了,好好!”陳老實的眼睛只剩一條小縫了。
“那還用說,這可是晚榮。要是你,做夢都不敢想呢。”陳王氏一如既往的爲陳晚榮說好話。
陳晚榮摟着鄭晴地香肩。笑道:“現在。房子修好了。我也該搬回來了。還有。我們地事情也該辦了。原本以爲在你們家辦。現在看來。不必了。還是在我家辦吧。”
鄭周氏嗔怪一句:“晚榮。你也是。還這麼生份。我們地還不就是你地麼?”
對陳晚榮這個女婿。鄭周氏是沒話說。實在是太露臉了。太能幹了!
鄭建秋也是贊成早點把婚事辦了。笑道:“晚榮。是該辦了。現在。潛邸重修了。要辦得抓緊。三天後。是個黃道吉日。你看如何?”
“要什麼吉日不吉日。不過。岳父如此說。那就這麼吧。”陳晚榮點頭同意。
鄭周氏有些遲疑:“只是。三天時間。是不是有些緊呢?晚榮好歹也是朝廷地將軍。爲朝廷立過大功地。這婚事得氣派些才成。三天。不太好準備吧?”
依她想來,陳晚榮如此能幹的女婿成婚,自然是要大辦特辦了。
陳晚榮解釋道:“岳母,大辦就不必了。皇上已經說了,希望從我開始,提倡節儉,抑止奢華,準備些酒水,再略加準備就成了。”
“好是好,就是太虧你了。”鄭周氏嘴上如是說,眼睛卻是看着鄭晴。她的意思是說虧了鄭晴,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巴不得大操大辦一場。
鄭晴知道她的想法:“娘,您不用爲我擔心啦。皇上親來,這比什麼禮物都好。”
“你們可是皇上做的大媒呢,娘忘了這節!”鄭周氏想起是李隆基做太子時做的大媒,這本身就很榮幸。放眼整個唐朝,李隆基給誰做個媒?除了陳晚榮,沒有第二個,這本身就是一件榮耀無比的事情。
再說了,這次成親,李隆基已經說了,他會來祝賀,這份榮耀還用再說麼?笑得眼睛只剩一條小小的縫隙了。
鄭建秋略一沉吟道:“晚榮,你放心忙你的去,這些事,我們會做好。障車呀,轉席呀,我們都會準備好。”
陳晚榮不同意:“岳父,障車就不要了。障車這東西太過奢華,要是用了的話,有違皇上之意。”
障車是唐初流行於上流社會的婚禮用具,很是奢華,流行成風,唐玄宗登基之後才下令禁止。若是陳晚榮也用障車的話,就起不到帶頭作用。
鄭晴很是理解陳晚榮道:“爹,奢華的東西就不要了。結個青廬,稍微準備一下就成。只要他對我好,女兒也不在乎這些儀式。”
陳晚榮對鄭晴的好,是有目共睹。提供最新章節閱讀}鄭建秋想了想道:“丫頭,就是太苦了你。家裡也不缺這點錢呀!”
鄭晴小時候吃了很多苦,他早就想好了,等到鄭晴出嫁的時候,得好好操辦一通,這纔對得起鄭晴。沒成想,準備了多年的想法卻用不上,不由得大是惋惜。
“爹,您的心意,女兒明白。只要跟他在一起,女兒就滿足了。”鄭晴很是幸福的把頭靠在陳晚榮肩頭,陳晚榮在她肩頭緊緊。
這事就說定了,一應嫁娶和家裡安排,不需要陳晚榮操心,自有鄭晴、青萼和鄭建秋夫婦頂着。陳老實雖然幫不上什麼忙,陳王氏還是心靈手巧,忙裡忙外的忙活起來,一切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一轉眼間,三天就過去了,到了陳晚榮成親的好日子。
成親是人生的大事,人一輩子只能有一次。要是有兩次,或更多,那是失敗!
陳晚榮特別高興,起個絕早。剛起牀,陳再榮就端着洗臉水進來了,笑道:“哥,今天我幫你漱洗,你不會不高興吧?”
以往這等事都是鄭晴做的,今天要成親,鄭晴自然是不能在潛邸,要在家裡守着,等待成親的時刻到來。陳再榮這是在說笑。
“不用我動手,就是好事。”陳晚榮開始洗漱起來。
陳再榮調笑一句道:“哥,你也起得太早了吧?成親固然讓人高興,也
樣啊!”
“我哪樣了?”陳晚榮反問一句。
陳再榮接着調侃:“哥,你起得再早也沒有用,要等到天黑去了。婚,昏也,不到天黑不能成親。”
現代成親時間一般都是正午,唐朝成親的時間是晚上,不到晚上不會成親。得到陳再榮的提醒,陳晚榮這才記起古今禮儀之不同,不由得大是感慨。
洗漱完畢,剛吃過早點。吳道子和王翰就來了,兩人和陳晚榮的交情那還用說麼?自然是要早早來相陪了。
他們剛到不久,司馬承禎師徒也來。自從加入軍器監之後,司馬承禎就另有住處。不過,司馬承禎和陳晚榮的關係很鐵,陳晚榮成親,他也要來得早點。
沒多久,葉天衡拄着柺杖來了,遠遠就笑呵呵小友小友叫個不停。一見面,又是一個熊抱,不住在陳晚榮肩頭拍着。
至親好友,陸陸續續到來,劉懷德、寇義兵、僧一行、樑令瓚,劉福清、王忠嗣、王少華、楊思四人聯袂到來。
道賀過後,三五成羣,扎堆閒聊去了。到了餉午時分,前來賀喜不過十幾個最好的親朋。過了中午,前來道賀的人就多了。軍器監的良工,朝中大臣,成羣結隊的到來,還不到天黑,潛邸裡就人山人海了,前來賀喜不下千人之衆。
陳晚榮光是接受客人們的祝賀就費了老大時光,等到安定下來,累得夠嗆。
剛剛喘過氣,陳再榮就來了:“哥,該去迎親了。”
等的就是這一刻,陳晚榮不由得精神大振,猛的站起道:“走!”右手一揮,彷彿在指揮千軍萬馬衝殺一般,大步而出。
跳上青花,陳再榮、王少華、王忠嗣、吳道子、王翰他們跟着上馬,隨着陳晚榮出了潛邸,帶着人,真奔鄭府。
一口氣功夫就趕到鄭府,只見鄭府張燈結綵,喜慶氣氛十足。
“新官人到!”陳晚榮一行剛到門口,司儀扯起嗓子就吼起來了。
“新婦子催出來!”陳再榮他們扯起嗓子吼個不停,算是回答了。
唐朝成親有一整套禮儀,黃昏時分趕到新娘子家,新娘子要梳妝,迎親隊就要喊“新婦子催出來”或新郎吟詩,這叫“催妝”。
“新婦子催出來!”陳再榮他們吼個不停,把香車趕進鄭府。
鄭建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晚榮,你來了!來了好!來了好!你得等會兒,丫頭在換妝呢!”
“見過岳父!”陳晚榮施禮相見。
“晚榮,免了,免了!”鄭建秋嘴上說得親熱,卻攔在路中間,沒有放行的意思。他是個知書識禮的人,如此做太沒禮貌,他這是爲何呢?
陳晚榮不由得愕然,鄭建秋笑得很親切,嘴上卻道:“晚榮,你已經進了大門,你的詩呢?你不念詩,岳父不能放你進去。”
“詩?”陳晚榮雖給告知了很多禮儀,仍是很意外。就在這時,右手一緊,一團物事塞進來,一瞧之下,只見王翰正向他使眼色。
把右手裡的物事打開一瞧,是一張硬黃紙,上面寫着一詩,正是王翰的筆跡。頓時明白,王翰早就爲他寫好詩了,不由得大是高興,照着念道:“柏是南山柏,將來作門額。門額長時在,女是暫來客。岳父,是這個嗎?”
“好詩,好詩!晚榮詩才不凡,岳父見識了。請!”鄭建秋是不是眼神有問題?明明是王翰塞給陳晚榮的詩,他卻只贊陳晚榮,不讚一句王翰。
“謝岳父!”陳晚榮這才鬆口氣,跟着鄭建秋往裡行。剛到中門,鄭建秋又攔在路上了道:“晚榮,這到中門了,你該念下一詩了。”
“又是詩?怎麼這麼多的詩?怪不得唐朝被稱爲詩的國度,唐詩那麼有名,原來如此!多成親幾次,白癡都會成詩人!詩仙,詩聖估計就是這麼來的!”陳晚榮在心裡大是感慨,唐朝這詩的用處真是大。
了那麼多的唐詩,就沒有一結婚用的,這唐詩也太能唬人了。
“岳父……”陳晚榮正待明說沒有準備時,右手裡又給塞進一團物事,展開一瞧,仍是一詩,還是王翰的筆跡,不由得大是感激:“有王翰這個詩才在,倒是省了很多麻煩。結個婚要這麼多詩,要是不通文墨,就不成親了?天啊,這不是在折磨人?”
一邊轉念頭,一邊照着紙上念:“團金作門扉,磨玉作門環。掣卻金鉤鎖,拔卻紫檀關!”
鄭建秋仍是一如既往的贊好:“好詩,好詩!晚榮,你的文才精進若斯,岳父心裡代你高興。”
“我明明照着紙上詩唸的,你怎麼沒見看?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現在玻璃有了,得給你配一副眼鏡,免得睜着眼睛說瞎話!”陳晚榮大不以爲然,謙遜道:“岳父過獎了。”
“請!”鄭建秋這才讓開路。
催妝詩的一個用處就是,新娘子遲遲不出來,就不停的唸詩,直到唸到出來爲止。
“新婦子催出來!”王少華他們齊聲高叫起來。
剛過中門,只見鄭晴風姿綽約,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青萼的攙扶下,款款而來,比起平日裡,自有一股風韻。
陳晚榮真想上去揭起紅蓋頭,好好瞧瞧伊人模樣。快步上去
鄭晴左臂,輕輕一捏。鄭晴左臂微微一振,暗示已)#榮了。
“請新婦上車!”司儀吼一嗓子。
鄭晴在陳晚榮和青萼的攙扶下,來到香車前,按照禮節,圍着香車轉了三圈,這才上車。
陳晚榮跳到車轅上,提高聲音:“新婦子聽好了,新官人爲你趕車嘍!”
來這車由王少華趕,陳晚榮臨時起意,要爲鄭晴趕車。這話帶有調侃之意,鄭晴卟的一聲笑出聲來,陳晚榮雖然沒有看到伊人的嬌顏,也是想象得到,伊人肯定是笑得特別燦爛,特別開心,特別幸福。
在鄭建秋夫婦的絮叨聲中,陳晚榮一甩馬鞭,香車起動,出了鄭府。
一幫子人簇擁着香車,直去潛邸。不多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此時的大門前鋪着幾條氈褥,錦繡燦爛。陳晚榮停下車,飛身下車,推開車門,青萼扶着鄭晴出現在門口。陳晚榮二話不說,一把抱着鄭晴,右手順勢在鄭晴纖腰上輕輕一捏,鄭晴嬌軀一顫,右手在陳晚榮身上一擰,算是回答了。
陳晚榮把鄭晴放到氈褥上,在陳晚榮和青萼的攙扶下,鄭晴蓮步輕移,走過第一條氈褥。一個女傭忙過去,把後面的氈褥拿起來,放到前面去。
按照唐朝風俗,新娘進入夫家,腳不能沾地,是以要放些氈褥。新娘走過的氈褥,要由人放到前面去,就這樣一次接一次的轉下去,稱爲“轉席”。
有詩說“青衣傳氈褥,錦繡一條斜”,就是這意思。
只有爲數不多的幾條氈褥,經過這般轉席,就鋪成了一條色彩斑斕之路,寓意“傳宗接代,前程似錦”。
走完轉席,大門正中放着一副馬鞍。要是在現代社會,有人在門口放上一副馬鞍,會給人罵死。在唐朝卻是不可缺少的禮節,新娘經過時,可以跨過去,也可以坐一下,寓意生活平平安安。
“小姐,馬鞍到了,小心點。”青萼小聲提醒。
“我坐一下!”鄭晴小聲回答。
來到馬鞍前,鄭晴坐在馬鞍上,姿態優美,好象洛河女神似的,上千人看在眼裡,忍不住齊聲驚歎。
鄭晴站起身,腳步輕盈,進入潛邸。接下來,就該是青廬拜堂了。現代社會成親,拜堂是在正屋舉行。唐朝拜堂不是在正屋,而是在青廬。
所謂青廬,就是用青布幔臨時搭成一屋,因而稱爲青廬。
“皇上駕到!”就在這時,只聽一個尖細的內侍聲音響起,陳晚榮一聽就知道是高力士的聲音。
話音剛落,就見門口給照耀如同白晝,李隆基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李隆基大步進來,葛福順、姚崇、張守珪、王毛仲、高力士緊跟在他身後。
“參見皇上!”所有人大禮參見。
李隆基擺手道:“免了!今天,朕是來給陳晚榮賀喜的,這些虛禮就免了。”
“謝皇上!”衆人見禮畢,站了起來。
李隆基掃視一眼,點頭讚道:“不錯,辦得挺節儉。陳晚榮,要是朕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朕御極以來第一個成親的朝中大臣,你能以簡約爲事,崇尚節儉,朕心甚慰。”
“皇上,這是臣該做之事!”陳晚榮按照禮節謙遜。
李隆基接着道:“你們這些朝中大臣,就應該向陳晚榮學學。數十年來,奢華不斷,大臣們、富商們,竟相攀富,浪費無數,讓朕心痛呀!”
“遵旨!”
李隆基最後道:“陳晚榮,你能如此節儉,深體朕意,朕也不虧了你。今天,朕特的請來了公孫姑娘,等會,就請公孫姑娘劍舞一曲,爲你慶賀。”
“公孫劍舞?”陳晚榮想起初入長安時,在渭水之濱欣賞劍舞一事,那種讓人澎湃的**涌上心頭。婁虹不過是個傳人,就能把劍舞到那種程度,公孫本人那是何等的造詣呢?
陳晚榮不由得很是期待。不僅陳晚榮期待,所有人都很期待。就連鄭晴都是緊了緊陳晚榮的手臂。
不能怪他們,實在是公孫劍舞的名氣太大了。當然,此時的公孫大娘還年青,不能叫公孫大娘,要叫公孫姑娘了。
“謝皇上!”陳晚榮很是興奮。玄宗這份禮物可是太大了。公孫劍舞名動天下,有幾人能看到呢?
李隆基的心情很不錯,手一招,一個年人過來:“這是李龜年,等會公孫姑娘舞劍時,朕和李龜年奏樂。”
陳晚榮一瞧,這年青人不是那個在祝捷大會上和李隆基一起擊鼓的人麼?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李龜年,陳晚榮還真是有些想不到。
當時在玄武門欣賞他到高超的樂技,本想打聽他是誰。只是事情太多,居然把這事給忘了,沒成想,他居然是“歌聖”,陳晚榮這份喜悅非筆墨所能形容。
李隆基的音樂天賦天下共知,公孫劍舞名動下,還有歌聖李龜年的樂技,任何一樣,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今晚,卻要在陳晚榮府上齊現,這是足以轟動天下的大事。
陳晚榮絕對想不到如此巨大的榮幸居然落到自己頭上,不由得腦袋暈,不住搖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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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十章 玄弄捉弄人
在陳晚榮暈乎之際,李隆基指着身邊的一個年青女子[7過,這位就是公孫姑娘。.00ks.首發**
”
陳晚榮一瞧,這女子不過二十許芳齡,皮膚光潔若玉,吹彈可破,一身勁衣,顯得曲線玲瓏,好象成熟的蜜桃,特別誘人,讓人生出一摘的**。
“這就是公孫大娘?”陳晚榮還以爲自己眼花了,轉念一想,現在的公孫大娘還是年青美貌女子,遠遠稱不上大娘。
“陳晚榮見過公孫姑娘。”陳晚榮抱拳施禮。
“公孫蘭見過陳將軍!”公孫蘭盈盈一福,媚態橫生,看在心裡,生出一股心曠神怡之感想。
公孫蘭不愧是名傳千古的著名藝術家,一舉一動都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上千人忍不住心頭一跳,驚呼出聲“啊!”
“魅力如此,怪不得能成爲名垂千古的著名舞蹈家!”陳晚榮在心裡暗讚一句。
陳再榮大步過來,衝公孫蘭身邊一個年青女子一笑:“見過婁姐姐。”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渭水之濱與陳再榮共舞的婁虹。一見陳再榮,滿是喜悅,笑道:“見過陳大人。”
“婁姐姐,多日不見,你倒生份了,還是叫我再榮弟弟吧!”陳再榮充分表現出了自來熟的性格。
“再榮弟弟?”婁虹卟哧一聲就笑出來。宛如春風一般。讓人心神盪漾。
“太上皇駕到!”這邊剛見完禮。段輝地聲音就響起來了。
睿宗地身影出現在門口。陳晚榮和李隆基忙迎上去。藉着火光一瞧。今天地睿宗與剛禪位時地睿宗大不相同。精神好了許多。就是人明顯蒼老了不少。雙鬢間華叢生。臉上地皺紋不少。太平公主一案雖然過去一段時間了。對他地打擊着實不輕。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歲。
這也難怪。他最看重親情。卻不得不殺了最疼愛地妹妹。任誰都難以接受。打擊會非常大。
“見過父皇!”李隆基見禮。
睿宗擺擺手道:“三郎。你倒是比父皇到得早。”
扭頭對陳晚榮道:“晚榮,你今兒成親,我就來湊湊熱鬧。一個人在宮裡也悶得慌,趁這時機出來走走,你不會怪責我這不速之客吧?”
是玩笑口吻,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錯。陳晚榮也是代他高興:“太上皇駕臨,臣榮幸之至,太上皇,請!”
“晚榮,朕先恭喜你!”睿宗笑道:“丫頭,把我們的禮物送給主人家。”
金仙公主捧着一個卷軸,步態輕盈,來到燈光下,展了開來,只見上面寫着四個字“絕世妙手”,正是睿宗的親筆。
要是在以前,睿宗的親筆題字,羣臣不會當一回事,因爲那時的睿宗不過是安坐天下,卻不能治理好天下的皇帝罷了。有了吐蕃大捷,睿宗在羣臣心目中就成了一個大有爲的明君,對他的手跡無不是欲得之而甘心。
乍見睿宗手跡,不少人暗中吞口水,巴不得睿宗給他題一幅。
“妙手”二字一般都是用來形容醫,這與陳晚榮有何相干?羣臣又不禁有些疑問。疑歸疑,卻不能問,只好悶在心裡。
陳晚榮明白睿宗的意思,要不是陳晚榮施展妙手,爲睿宗解毒的話,說不定睿宗已經慢性鉛中毒而亡了。
“謝太上皇!”陳晚榮從金仙公主手裡接過。
玉真公主捧着一個卷軸過來,還對陳晚榮眨眨眼睛,頗顯調皮。來到陳晚榮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得求我,要不然,我不給你看!”
這事就算她想勒索,也不可能,這畢竟是奉睿宗之命辦事,總不可能讓睿宗難看吧?陳晚榮一吸鼻子,裝作沒聽見。玉真公主討了個沒趣,大不是滋味,狠狠的瞪了陳晚榮一眼,壓低聲音道:“我們走着瞧!”開始轉念頭,要如何刁難陳晚榮了。
等到玉真公主展開,只見上面睿宗親筆題就四個字“天成良緣”,這纔是賀喜用的。
睿宗不僅題字,還一題就是兩幅,可以說恩寵到極致了。.00ks.放眼唐朝,誰能在同一時間得到睿宗兩幅題字的?沒有!就是段輝也沒有過。
這份恩寵,還用說麼?羣臣心裡既是豔慕,又有些妒忌。
“你們見禮,我去坐會。”睿宗經過太平公主一案的打擊後,身體大不如以前,站立了一陣,有些禁受不住,在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的攙扶下,自去歇息了。
跟隨睿宗而來的郭虔瓘快步過來,衝陳晚榮一抱拳道:“恭喜老弟,賀喜老弟!”
“見過大帥!”陳晚榮施禮相見。
卻給郭虔瓘一把拉住:“老弟呀,你還跟我這麼生份?別大帥大帥長的,叫老哥。”
“大帥,我叫習慣了,現在改,很別忸,這次就叫你大帥,下次再叫老哥吧!”陳晚榮以玩笑口吻回答:“大帥,你有些福了。老來福是好事,恭喜大帥!”
現在的郭虔瓘比起剛從戰場上歸來時胖了些,自有一股雍容之態,就是少了些驃悍之氣。郭虔瓘直搖頭,嘆息一聲道:“整天呆在福窩裡,這日子過得沒勁透了。還是懷念在戰場上的日子,刀口舔血雖然危險,卻有激情,讓人振奮,這麼過下去,再有幾年,我說不定連膽氣都沒有了,見到敵人就會逃!”
他自小從軍,過了一輩子的軍旅生活,到老來,
過了,還真不習慣。
雖是感慨之言,卻透露出了一個不易的真理:安逸生活會把勇士變成懦夫!
“大帥說笑了,說笑了!”陳晚榮側身相請道:“大帥,這邊請。”
“這不急!”郭虔瓘心情很好,笑道:“還沒把禮物送給你呢。給你送點值錢的,你不在乎錢財;送你絕世名兵,大喜的日子動刀動槍的多不好,再說了,你是軍器監的頭,還怕沒好兵器?想來想去,我只好送你五尺紅綾,鄉下人都是這麼賀喜的,你不會說我寒酸吧?”
“還是大帥體諒我!”陳晚榮下喜帖時就聲明瞭,送禮物可以,但不能超過五兩銀子,超過了一律不收。
要是沒有這一條規定,以陳晚榮現在的身份地位,朝中大臣還有不挖空心思去收集禮物,價值連城的東西都會送來。且不說這和李隆基的旨意相違背,陳晚榮本人對這種事也是不屑,纔有這條規定。
郭虔瓘雖是一副自嘲口吻,卻很對陳晚榮的想法,兩人不愧是搭檔。
事情辦完,郭虔瓘走到睿宗旁邊坐下來,兩人壓低聲音,有說有笑,好象老朋友似的。兩人年紀相若,都是“退居二線”了,自然是有很多話要說。
李隆基掃視一眼羣臣,道:“陳晚榮,你是朝廷的大臣,你成親,朕這做皇上的自然是要有些賞賜。你爲朝廷立過大功,朝廷不能忘了功臣。來啊,把朕賜給陳晚榮的綵緞十匹拿上來。”
幾個兵士在高力士的指揮下,把綵緞送過來,李隆基在綵緞上點點道:“這十匹採緞是朕賞你的,你收下吧!”
“謝皇上!”陳晚榮謝恩。
都知道,陳晚榮不僅是睿宗跟前的紅人,還是李隆基的救命恩人,他成親,李隆基應該賞賜無算纔對。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李隆基只賞了十匹綵緞,再也沒有其他,這也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羣臣看得不明所以,不由得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更有人以爲陳晚榮不得寵了,不由得大是後悔,早知如此,何必來呢?
當然,也有心思靈巧的大臣看出來了,李隆基這是在樹立榜樣,是要大臣們向陳晚榮學學,要節儉,不要奢華無度。
什麼人會給拿來樹立榜樣?當然是最放心的人了!
“陳晚榮前途無量啊!”這些心思靈敏的大臣在心裡感慨,暗讚自己有先見之明,趕來賀喜。
李隆基在一塊紅綾上拍拍道:“綵緞是朕以皇上的身份賞你的。這五尺紅綾是朕以朋友的身份送你的。朕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到過你家,深知你們鄉下人的規矩,就五尺紅綾賀喜。”
“朋友?皇帝向誰自稱爲朋友的?”羣臣不由得驚詫不已,一陣騷動。
只聽李隆基接着道:“朕是皇上,沒錯。可朕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有朋友。你們既是朕的臣子,也是朕的朋友。”
羣臣的騷動這才停歇下來,齊聲道:“謝皇上!”
“該拜堂了,是吧?”李隆基彷彿記起什麼,一拍額頭道:“朕還差點忘了,朕是你的大媒,就好事做到底吧,這司儀就由朕來做。”
太出乎陳晚榮的意料,不過,陳晚榮卻是求之不得:“謝皇上!”
“這這這……”羣臣還以爲耳朵有毛病,聽錯了。
皇帝當司儀,太也駭人聽聞,陳晚榮卻沒有這種想法。以陳晚榮現在的財力,完全可以大操大辦一場,只是因爲李隆基的旨意,不得不簡約,連障車都沒有,只有香車。這對鄭晴太不公平了,有李隆基當司儀,也算是一種補償。
在羣臣的驚訝聲中,李隆基大步來到青廬裡,往司儀位子上一站。司儀慌得跟什麼似的,慌里慌張的閃了開去。
睿宗在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耳邊低語幾句,兩位公主站起身,來到青廬,往鄭晴左右一站,低聲道:“我們來!”
青萼忙閃到一邊去。唐朝的婚禮同樣需要伴娘,兩位公主當伴娘,那是何等的榮耀?
太上皇睿宗親臨,皇帝親臨不說,還是大媒,還當司儀主持拜堂,這已經夠嚇人的了。任何一樣,都足以讓人誇耀八輩子。
現在更好,居然是兩位公主當伴娘,羣臣心中的驚訝遠非筆墨所能形容,不少人張大了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拜天地!”李隆基清越的聲音響起。
陳晚榮和鄭晴肩並肩站着,望空而拜。
“二拜高堂父母!”
陳晚榮拉着鄭晴的手,轉過身,衝陳老實夫婦拜下去。陳老實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的道:“晚榮,好媳婦!”
陳王氏笑呵呵的道:“晚榮,你得好好待媳婦兒!娘祝你們白頭偕老!”
“謝謝娘!”陳晚榮和鄭晴異口同聲的回答。
“三拜太上皇!”李隆基臉上有些詭異的笑容。
睿宗和陳晚榮的關係不錯,對陳晚榮多加眷顧,拜拜他是應該的。
兩位公主攙着鄭晴,來到睿宗跟前,兩人衝睿宗拜下去。
依睿宗的性格,對這種事自然是歡喜無限,嘴角上都是笑容。原本有些疲憊的臉上,一下子泛起了光輝,大是高興,笑道:“晚榮,鄭姑娘,我就祝你們早生貴子!”一雙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好不容易從懷裡摸出一塊玉珮。塞在陳晚
,道:“晚榮,這是我送你們兒女的,你收下了。
這事固然讓睿宗高興,卻也太倉促,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禮物,只能用帖身玉珮做禮物了。看得出,這玉珮對睿宗很重要,陳晚榮不接道:“太上皇,這可使不得。”
“這塊玉珮跟隨我幾十年了,就送給你吧。收着。”睿宗的態度很堅決。
陳晚榮只好收下:“謝太上皇!”
拜堂之禮到此也就該完結了,陳晚榮長吁一口氣。今天折騰了一天,晚上還有更厲害的夫妻之間的折騰,得省點力氣。不然,到時有心無力,多沒勁。
然而,陳晚榮一口氣還沒有舒完,只聽李隆基高聲道:“四拜大媒。也就是朕!”
媒人是該謝的,不過,按照不好聽的說法是謝媒人“三兩瓜子,二兩酒錢”。就沒有媒人如李隆基這般,要新人公然謝他的,羣臣聽得直愣。轉念一想,他是皇帝,自有其特權,如此要求也不過份。
只是,沒有人看見他嘴角泛着一抹微笑。
陳晚榮和羣臣的想法差不多,先是驚奇,後是釋然,和鄭晴向李隆基鞠躬。李隆基大馬金刀的受了,道:“朕既是大媒,又是皇帝,你們謝朕是應該的。哦,你們謝朕,朕就得給你們禮物,送什麼好呢?”
想了想,這才道:“哦,有了。”從懷裡掏出一方美玉,遞給陳晚榮道:“這不是送給你們的,是送給你們兒女的。好好收着。”
陳晚榮謝過恩,收了下來。
李隆基清越的聲音又響起:“五拜伴娘,金仙和玉真公主。”
“這!”不僅陳晚榮驚奇了,就是鄭晴也是驚疑得出聲。
不要說陳晚榮和鄭晴驚奇,所有人,誰個不驚奇呢?無不是好奇的打量着李隆基。有眼尖的臣子現李隆基今天與以往大不相同,有一股子歡娛之色,好象貪玩的玩童得到心儀的玩具似的,他的嘴角還掛着一抹微笑。
金仙公主很是驚訝的捂着嘴巴,玉真公主很是高興,衝陳晚榮不住擠眉弄眼,大聲道:“我和姐姐給你作伴娘,好辛苦哦,累得腰痠背痛的,你要鞠三個躬。鄭姐姐的躬,你得代爲之,這才叫恩愛。”
她平日裡就喜歡和陳晚榮作對,有了這機會不借題揮還等什麼?
“謝公主!”陳晚榮衝金仙公衝鞠躬,卻避開玉真公主。玉真公主彷彿火燒了屁股般,嚷起來:“皇兄,你瞧,他好沒禮哦。”
“公主應該象金仙公主這般,儀態端莊,不能大叫大嚷。”陳晚榮右眼衝玉真公主一閃,得意的道。
如此嚷叫,的確是有失禮儀,玉真公主也覺理虧,明知他是故意爲之,也不好再辯了。
“陳晚榮,今天到來的賀客,絕大多數是你的同僚,你是不是該拜謝他們?”李隆基看着陳晚榮問道。
陳晚榮知道李隆基是在戲弄他,一般情況下,成親時節,大家都高興,戲弄打趣很正常的。只是,陳晚榮還沒有說話,只聽姚崇帶頭道:“好!新人,快拜謝我們。”
他們都是政務繁忙之人,難得有一刻輕鬆,這種機會太難得了,不把陳晚榮捉弄夠,是不會罷休的。
姚崇望重天下,他一叫,所有人,包括司馬承禎這位世外高人也是興致大漲,齊聲道:“快拜謝我們!”
“六拜親朋同僚!”李隆基喊起來了。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陳晚榮是不謝也得謝了,只得和鄭晴躬身施禮。
“新人免禮!”姚崇他們臉上帶着微笑,很是輕鬆。
陳晚榮直起身來,問道:“我剛纔向太上皇和皇上拜謝,他們都有禮物,你們該給我什麼呢?”
都知道這是說笑,不由得鬨堂大笑。姚崇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道:“新官人,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們來都給了禮物,你就不要象個三歲小孩一般,老是念着禮物長禮物短的,那太不成話嘍!”
話音一落點,又是一片轟笑聲響起。
玉真公主最喜歡看陳晚榮吃憋,大是高興,不住拍着玉手叫好。
“七拜雜役、下人!”李隆基又喊了。
“這……”所有人都爲之愕然,哪有新人拜下人雜役的事情。
李隆基卻堂而皇之的道:“陳晚榮,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是,要是沒有吳伯,趙伯他們奔走,你能有如此美事?吳伯,趙伯他們年歲可比你大呢,謝謝不是正該麼?”
吳伯趙伯他們雖是下人,卻是侍候睿宗的老人,陳晚榮看見睿宗不住點頭,大是贊同李隆基這一安排。只得拉着鄭晴,向吳伯趙伯他們拜謝。
“東家,快快請起,我們承受不起呀!”吳伯趙伯手足無措。
李隆基的嗓子扯得特別高,很是刺耳:“你們,還有誰要新人拜謝的?”
“我!”所有人跟着起鬨,緊接着就是鬨然大笑。
睿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呵呵的道:“這個三郎,真會捉弄人!”
李隆基笑得特別開心,心裡暗想:“好多年了,沒這麼捉弄個人了!太有趣了!小時候,如這般給我捉弄過的人不在少數,算陳晚榮運氣不好,遇到我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十一章 絕世劍舞
有人都明白過來,李隆基是在戲謔陳晚榮。.00ks.成親時T高興的時候,這是錦上添花,無不是大笑不已。就是陳老實也是一個勁的道:“這個皇上,真會逗人!真逗!”
陳王氏更是擦着眼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皇上真有趣!”
成親就是要喜慶,要開心,有了這事,氣氛驟然活躍,陳晚榮雖然給捉弄了,仍是開心,笑道:“各位,你們樂着,我進洞房去了。”
“嘿!你還真不客氣,臉皮夠厚!”李隆基眼睛瞪大了,指着陳晚榮道:“朕是司儀,朕不開口,你能進洞房?”
陳晚榮哈哈一笑,回答道:“皇上,成親是自個的事,我認爲可以進洞房就可以了。”
“臉皮厚!”所有人齊聲指責陳晚榮,末了就是一通大笑。
就連睿宗也是指着陳晚榮,笑呵呵的道:“這個晚榮,還真是有趣。”
李隆基想了想道:“去吧,去吧!我們不擔誤你的寶貴時間。”
也不管衆人的點評議論,陳晚榮拉着鄭晴,去洞房了。李隆基看着陳晚榮的背影,不住搖頭:“真是個厚臉皮!”
他沒有想到,要是陳晚榮臉皮不厚點,還不知道給他變出什麼花樣來折騰。爲了不給他再戲弄,還是早點進入洞房的好。
眉頭一皺,李隆基衝玉真公主一招手,玉真公主上來,小聲問道:“三哥,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李隆基在她耳邊低語一陣。玉真公主忍俊不禁。卟哧一聲笑出來:“三哥。我正想收拾他。還沒想到轍呢。你給我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謝謝你了。”
揮揮手。玉真公主腳步輕盈地離開。彷彿遇到天大地喜事一般。金仙公主有些好奇。問道:“妹妹。三哥說了什麼?“
玉真公主脖子一偏。調皮地道:“姐。到時你就知道了。”
陳晚榮拉着鄭晴進了洞房。反手把門關上。一下把鄭晴抱起來。放到牀上。撲了過去。三兩下扯下鄭晴頭上地紅蓋頭。只見伊人略施粉黛。明眉皓齒。一雙靈活地妙目正打量着他。
伊人打扮起來地風采。陳晚榮見過多次。就是沒有今天這般具有活力。這般喜悅。不由得大喜。二話不說。把伊人擁在懷裡。撫着伊人柔軟地臉頰。調笑道:“夫人!”
鄭晴一愕。右手粉拳輕輕砸在陳晚榮胸口上。嗔怪起來:“你又戲弄人。好難聽哦!”
陳晚榮握着她的粉拳,笑道:“大禮已成,你不是我的夫人,還能是什麼?快叫相公!”
“不叫,就不叫!”鄭晴脖子一偏,很是調皮。
望着伊人那副嬌媚態,陳晚榮是美不勝收,吻在伊人櫻脣上,鄭晴熱情回吻。兩人吻作一團,不知時光流失。
直到情緒稍復,鄭晴這才道:“相公,等會人家要去看劍舞,食牲肉、去牀扇幅、去帽、除花、脫衣、卻扇這些禮儀等到看完劍舞再舉行,成麼?”
公孫劍舞實在是太難得了,任誰都會怦然心動,陳晚榮理解她的心情:“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說了這麼一大堆禮儀,每一個禮節都需要一首詩,能不能少點?”
“這可是尋常禮儀呢,你認爲可以少嗎?”鄭晴眨巴着妙目反問一句。
現代結婚,轉入洞房,再鬧上一陣子就算完了。唐朝可不是,禮儀還有很多,鬧洞房只不過是其中一環,食牲肉、去牀扇幅、去帽、除花、脫衣、卻扇一大堆,而且每一步都要念上一首詩,沒有詩,別想。
要是背唐詩,陳晚榮倒是不怕。只是,陳晚榮熟知的唐詩就沒有能用於這些禮儀的,總不可能念着“黃河遠上白雲間”來舉行婚禮吧?一想起這事,陳晚榮就頭疼,真的頭疼。
能省掉當然是好,不過,鄭晴也說得對,這是唐朝結婚的基本禮節,若是不念詩的話,對鄭晴有些不公。.00ks.
就在陳晚榮發愣時,鄭晴鼓勵道:“人家相信相公才氣不凡,有好詩。”
適才去鄭府,要不是王翰幫忙,陳晚榮還真沒轍。聽了這話,陳晚榮很是鬱悶的想“早知道要穿越到詩的國度唐朝,連成親都要這麼多詩,我就不去學化工,去讀文科該多好!”
“行,我儘量!”陳晚榮轉着念頭,已經有了主意,去向王翰要詩唄。
以陳晚榮和王翰的關係,要是王翰不幫忙,就枉爲朋友了。
“還是相公疼人!”鄭晴很是溫柔,環着陳晚榮的脖子,一個香吻印在陳晚榮的嘴脣上。
陳晚榮摟着伊人溫暖柔軟的纖腰,親吻着伊人,激情澎湃之下,就想進一步行動,就在這時,砰砰的敲門聲響起,玉真公主的聲音傳來:“公孫姑娘要舞劍了,看不看隨你哦!”
要是今晚不能觀睹公孫劍舞,陳晚榮定會遺憾一輩子,放開鄭晴。鄭晴衝陳晚榮淺淺一笑,拿起紅蓋頭,重新披在頭上。
陳晚榮輕聲問道:“拿下來吧,有這個怎麼看劍舞?”
“我自有辦法!”鄭晴脖子微微一偏,雖然瞧不見伊人神色,也是想象得到,肯定有些調皮樣兒。
陳晚榮拉着鄭晴,打開房門,
真公主站在門口,很是不屑的撇嘴:“瞧你個樣,把TT7|廬裡,也不來打個招呼,成何體統?你等着,等我們看完了劍舞,再來逗新婦。”
現代成親,親朋好友會來鬧洞房,新郎新娘一起戲弄。在唐朝,不是戲弄新郎,是戲弄新娘,也算是鬧洞房了。
陳晚榮衝玉真公主一閃眼,拉着鄭晴出了門。來到青廬一瞧,已經擺上酒席了,睿宗、李隆基他們已經就坐。
陳晚榮和鄭晴的位子是空出來的,拉着鄭晴過去,扶着鄭晴坐了下來。
要不是有劍舞可看,他們會規規矩矩的坐着?肯定早就鬧洞房了。
“新官人,新婦子,爲親朋好友上酒!”司儀扯起嗓子吼起來。
陳晚榮拉着鄭晴,來到睿宗跟前,道:“太上皇,臣今日成親,蒙太上皇眷顧,臣感激不盡,就敬太上皇一杯喜酒!”
“好好好!”睿宗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這才很是感慨的道:“好多年了,我沒有如此熱鬧過了。今兒,晚榮大喜,我就好好樂樂。”
睿宗生在帝王之家,在武則天的高壓下,一舉一動都給嚴密監視着,哪裡能夠去尋樂,整日裡只有顫顫兢兢,象今天這般快活,他一輩子還真沒有幾次。
陳晚榮爲睿宗斟好酒,和鄭晴一起道:“恭祝太上皇萬壽無疆!”
睿宗端起酒杯,二話沒說,一口喝乾,有些淘氣的把酒杯一亮道:“幹了的!你們是新人,我就借你們的吉言,活他個萬壽無疆!呵呵!”笑得特別開心。
從小時起,睿宗就缺少親情,更少歡樂。能如此快活的次數,扳着手指頭都能數過來,李隆基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不住點頭。
讓睿宗高興是做兒女的本份,金仙公主代睿宗高興,妙目裡含着淚水。玉真公主看向陳晚榮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敬完睿宗,再敬李隆基。陳晚榮給李隆基斟好之後,道:“皇上國事纏身,難駕臨臣府上,臣倍感榮幸。這杯酒,臣祝皇上光大大唐,燭照千秋!”
“光大大唐,燭照千秋!好!說得好!”李隆基本就是雄心勃勃之人,一聽這話,大是喜悅,端起酒杯道:“朕就託新人吉言,乾了這杯!”一飲而盡,如睿宗一般,亮了亮杯底。
“光大大唐,燭照千秋!”羣臣齊聲大吼。
李隆基的才具、雄心,羣臣都是知道的,相信這一目標一定會實現。
要是沒有安史之亂,唐朝不會由盛轉衰,李隆基這個開創了“開元盛世”,把中國歷史推向巔峰的帝王一定會如秦皇漢武一樣爲後人頌揚,而不是譭譽參半。
敬過睿宗和玄宗,陳晚榮拉着鄭晴,來到郭虔瓘跟前,陳晚榮給他滿上,笑道:“大帥,我敬你一杯酒,祝你永遠發福。”
一語落點,一片笑聲響起,誰也想不到陳晚榮居然如此說話。
郭虔瓘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欣然道:“那就借用老弟吉言了!”一仰脖子喝乾。亮了亮酒杯,放了下來,在陳晚榮肩頭拍拍,笑道:“老弟,你成親,老哥我很高興,真的爲你高興!老哥別的沒有,這有一雙金鎖,就送給你了。這可是長命鎖,不是給你的,是給我那未出生的侄兒的。”
睿宗接過話頭,道:“郭卿,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和晚榮稱兄道弟?”
郭虔瓘笑得更加開心,道:“太上皇,不瞞您說,我郭虔瓘打了一輩子的仗,朝廷派來的監軍沒有三十,也有二十。可是,這些監軍和我郭虔瓘不登對,他們不是瞎指揮,就是沒血性,沒膽氣。唯有陳老弟,能放手讓我們打不說,還有膽色,有血性。我們這些當兵的,服的就是有血性有膽識的漢子!太上皇,沒給您說,陳老弟是哪裡危險,專門去哪裡,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太上皇,您說,這樣的監軍,我能不喜歡麼?”
睿宗呵呵一笑道:“郭卿,朕可是聽說,晚榮纔到石堡城時,你們不把他放在眼裡。惹得晚榮不高興,用火炮把程曉天的營寨給轟掉了,有沒有這回事?”
這可是疼處,郭虔瓘有些不好意思,訕笑着道:“太上皇,您提這做甚呢?這用我們當兵人的話來說,那就是不打不成交!要是沒有這誤會,我也不會對陳老弟刮目相看。”
睿宗雖然沒有從軍的經歷,對軍隊的事情還是知曉的,知道軍隊裡是橫的怕強的,要是沒有真本事,在軍隊里根本就擡不起頭。正是陳晚榮在石堡城立威,震懾了衆將,再加上火炮的確是好用,陳晚榮具有熱血軍人的可貴品質,衆將對他也就服氣了。
“朕當時之所以派晚榮一個監軍,就是怕你瞧不起晚榮,還是朕有先見之明!”睿宗心情特好,也開起了玩笑。
“那是,那是,要是沒有太上皇的英明,派來陳老弟,哪能打這麼大一個勝仗呢!”郭虔瓘猛拍睿宗的馬屁。
這雖是馬屁話,卻是事實,要不是陳晚榮造出了火炮,並且率領炮兵參戰,到現在,說不定唐軍還在石堡城前苦戰,哪有如此大勝。
真要說起這輩子的得意事,睿宗自認爲啓用陳晚榮
,要陳晚榮參戰,肯定要列在其中。或許,這還是T得意的事情。睿宗由一個平庸的帝王成爲一個大有爲之君,關鍵是因爲吐蕃大捷。
而陳晚榮就是始作俑者。
郭虔瓘這話說到睿宗心坎上了,不由得大笑道:“郭卿,你打了這麼大一個勝仗,朕也沒有別的要求,就是你改天來陪朕手談幾局。”
“太上皇請放心,你不要臣來,臣也厚着臉皮呢!”郭虔瓘欣然同意。
兩人年歲相若,再加上無所事事,湊到一塊下棋,自有一番樂趣。
這事,郭虔瓘沒有理由不同意。
“謝大帥!”陳晚榮把一對金鎖收好。
郭虔瓘在陳晚榮肩頭拍拍:“還那麼生份!”
一語逗得衆人大笑不止。
來到姚崇跟前,陳晚榮斟上酒,自有一番祝賀之詞。敬完姚崇,又去敬別的大臣。上千號人,不可能一人一敬,後面的就採用一桌一敬。即使如此,也是忙活了好一陣,方纔忙完。
當給王翰敬酒時,陳晚榮壓低聲音道:“王兄,你詩才不凡,今兒得幫幫我。”
王翰很夠意思,二話不說,直接遞了一張紙給陳晚榮。陳晚榮相信王翰這個好兄弟,也沒有看,納入懷中便是。
陳晚榮沒有看見王翰和吳道子對視的眼神,二人眼裡均有調笑之意。今天是陳晚榮大喜的日子,也是捉弄他,尋開心的好時節,錯過了今天,就沒有機會了。王翰和吳道子也不能免俗,起了戲謔之意。
飲宴在談笑祝福聲中進行,不知不覺間,就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
李隆基站起身道:“酒酣耳熟之際,正好欣賞公孫姑娘的劍舞!”
此言一出,衆人齊聲叫好,就是在等這劍舞,能不叫好麼?
傭人上來,把中間的酒席撤去,騰出一塊空地。再把兩面鼓搬來放好,李隆基大步而出,來到鼓前,拿起鼓槌,笑着問道:“李龜年,你敲斷多少鼓槌?”
李龜年回答道:“不算多,三立櫃吧。”
“三立櫃,太少了!”李隆基笑道:“鼓是衆器之王,得好好練練。你知道朕敲斷了多少鼓槌?三十立櫃了!”
“三十立櫃?”李龜年很是驚訝。
李隆基點頭:“沒錯,是三十立櫃。朕自小就好鼓,練了這麼多年,敲斷的鼓槌一直保存着的,到了今年,正好三十立櫃。”
李龜年大受鼓舞:“皇上,臣一定會加倍努力。”
“這就好!”李隆基右手一揮,鼓槌砸在鼓面上,發出咚的一聲響。他的樂感實在是太好,這一下彷彿砸在人的心坎上,不少人發出驚呼聲“啊!”
緊接着,李龜年手中的鼓槌砸了下去,又是一聲響。李龜年是中國歷史上非常傑出的大音樂家,被譽爲歌聖,其樂感不在李隆基之下,這一聲響讓人驚訝不已。
在隆隆的鼓聲中,公孫蘭身着勁衣,手持長劍,蓮步款款,來到空地上。一抱拳,輕啓櫻脣,口吐蓮音:“獻醜了!”
手中長劍如閃電般揮出!雖只一揮,卻自有一股氣勢,彷彿閃電劃過長空似的,格外攝人心魄。
陳晚榮在渭水之濱見識過婁虹的劍舞,很不錯。可是,和公孫蘭的劍舞比起來,差距太遠。要說這差距有多大,應該是入門者與宗師的差別。
“好!”轟天價的彩聲響起,衆人是眉飛色舞,大是振奮。
睿宗眼睛瞪得老大,不住點頭,一迭連聲道:“好劍舞,好劍舞!”
在轟天價的叫好聲中,只見公孫蘭手中的長劍好象長龍經天似的,無拘無束,肆意揮灑,總是那麼動人心魄,每一個揮動總是讓人美不勝收。
隨着長劍的不斷揮動,人們的表情有了顯著的不同。陳再榮曾經和婁虹共舞過,他受益非淺,悟出了一些他不明白的劍理。現在欣賞公孫蘭的劍舞,給他的啓發更大,雙手不住揮動,在揣摩劍術。
司馬承禎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住點頭讚許。過了一陣,司馬承禎和陳再榮一樣,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也加入了揣摩劍術的行列。他一邊揣摩,一邊喃喃自語:“要是早日見到這名動天下的劍舞,貧道的劍術會大進!”
公孫劍舞給人的啓迪是實實在在的,並非虛構。張旭正是欣賞了公孫劍舞,書法大進,一手草書千古有名,被後人尊爲“草聖”。
郭虔瓘的眼睛越睜越大,眼睛越來越明亮,喃喃自語:“無拘無束,好象天馬行空一般,讓人心曠神怡。用兵若能如此,還有誰人能敵?那一定是兵家之聖了,非孫吳之流不可!要是早點看到這劍舞,郭某用兵之術必當大進,比起孫吳雖不如,也是大有進益。可惜!可惜!今日方纔得見!”
就在衆人的驚訝之中,兩聲不和諧的鼓聲響起,正是李隆基和李龜年欣賞劍舞忘了神,鼓沒有和拍。
兩人一驚而醒,忙抖擻精神,重新擊鼓,纔不致使得鼓音失卻節奏!(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十二章 讓人頭疼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