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李|業着一隊隊開來的突騎施軍隊。.00ks.很的道:“鬧了這麼久。蘇現在纔來。他也太慢了。”
高仙芝笑道:“他的越晚越好。圍觀的人越多。”
突騎施軍隊把高仙芝他們。還有圍觀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突騎施軍隊是西域一支少有的能征善戰之師。隊伍雄壯。陣勢整齊。聲勢不凡不少百姓嚇臉變色。
“高兄。你說蘇爲怎麼對我們?”李嗣業有些好奇:“他會殺我們?”
“怎麼。你怕了?”高仙芝不答所問。反問一句。
“怕?我李嗣業還不知怕字怎麼寫呢!”李嗣業有點沒好氣的道:“你高兄也太小瞧我了。我只是好奇。”
高仙芝笑道:“放心。蘇祿還不敢殺我們。除非他想和大唐翻臉。要是沒有大唐的支持。蘇祿能做三天可汗麼?”
參與西域角逐的勢主要有三股。一吐蕃。二是唐朝。三是大食。在這三股勢力中。唐朝的勢力最大。軍隊最是善戰。國力最是雄厚。這點。遠非剛剛崛起的大食所能比。至於吐蕃。更別談了。山高水遠的窮國。雖然的域廣闊。聲勢不小。比起唐朝遜色太多。
正是因爲唐朝最爲強大。蘇祿雖然對三方都討好。不過。對唐朝卻是最好。
突騎施散而復聚。根本原因就在於有唐朝的支持。若是沒有唐朝的支持。突騎施哪裡能與大食對抗?以他那點實力。早就給大食打的連種都不剩了。
對這判斷。李|業還是贊同的。,點頭。不再多說。
“你們做好準備等我命令。我叫殺時。不必手。把這裡所人全部殺死!”蘇準-殺人滅口。在兵士的簇擁下而來。控繮勒馬。喝問:“你是何人?如此大膽!快把人放了。”
“安西都護府將軍高仙芝見過可汗!”高仙芝首先表明身份。這是一道護身符。接着道:“汗忠心大唐。一面和大食使者思義德談。一面派人告知西域都護府哥舒將軍欣聞此事。極是高興。特派末將前來碎葉城。擒殺思義德請問可汗。思義德如此不良之人。挑撥大唐與突施的關係。該殺不該殺?”
高仙芝的話說的很客氣。就是話裡的威脅之意十足。是要蘇祿表明態度。若是蘇有所偏袒。必將招來軍征討。
暗中做些勾當蘇祿還敢。要他明着和唐朝爲敵。還沒有那膽子。他非常清楚。唐朝對於突騎施的要性。要是沒有唐朝的支持。突騎施早就完蛋了。
作爲突騎施的可汗。祿非常清楚唐軍的戰力有多強。當年。蘇定方率領爲數不多的唐軍西征。滅了西突厥。那一仗不比李靖滅東厥是硬打下來的。李靖滅東突厥是用計。李靖算準了利可汗的想法。帶領三千人衝進了的老巢把的膽子給嚇破。使的突厥大軍沒人指揮。給各個擊破。
蘇定方西征卻不同。軍到達西域後。和西突域進行過正面交鋒。爲數不多的唐軍。擺開陣勢。硬是把數倍於他們的西突厥軍隊打的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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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新疆額爾齊河)一戰。西突厥十萬大軍把蘇定方一萬餘人的軍隊團團圍住。可以說穩操勝券瞭然而一仗打下來。西突厥敗不說光是給唐軍斬首就有數萬之衆。
五十多年過去了。當年參與此戰的西突厥倖存者仍然清楚的記的當年唐軍衝鋒時的情景。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遠非西突厥軍隊所能比擬。
蘇祿是個精明人。當然明白高仙芝話裡的意思。不過。就此殺掉思義德。00ks.和大食就再也沒修好的希望。蘇祿很是不甘心:“大膽!你這歹人居然敢冒充安西都護府的將軍!來啊。給我拿下!”
“哈哈!”高仙芝大笑不已。從懷裡取出一物。扔給蘇祿道:“可汗。您看好了?高仙芝貨真價實的安西都護府將軍。若有假。甘願領受軍法。可汗。你是明理人。自然知道|假。”
這是在提醒蘇祿。你想栽贓沒門。蘇如何不知。將軍令牌一陣打量。不由的犯難了。若是不承認。這可是真貨色。若是承認。就處置思義德。這與他本意想違背。
高仙芝之所以能縱橫西域。率領爲數不多的西域大軍打的大食束手。那是因爲他有着過的才氣。而不是憑運氣。早就把蘇祿的心思猜明白。一點也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可汗。哥舒將軍說了。要末將先期前來處置。若是有人敢攔阻。十萬大軍隨後就到。剿滅一切敢於逆天者!”
這話擲的有聲。沒有任何轉寰餘的。
蘇祿當然知道這是恐嚇之言。不過。他也相信。要是他在這事上不能讓唐朝滿意。那麼。唐軍前來討伐他是必然之事。
要知道。突騎施對唐朝非常重要。在唐朝所有的西域棋子中佔有舉足輕重的的位。正是因爲如此。唐朝對其所作所爲一再姑息。是不想把他逼到敵人的懷抱中去。
當然。蘇祿的所作所爲一定要在唐朝可以容忍的範圍內。若
做出讓唐朝不能容的事情。唐朝對他肯定會不客大食罷兵這事。就關係到唐在西域的根本利益。唐朝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再說了。唐朝與大食馬上就要開打。在這緊要關頭。更不會允許突騎施爲所欲爲。如果蘇再不表明態度。那他就是逆天者了。接下來的後果不用想也知道。
蘇祿是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衝思義德喝問道:“思義德。本可汗和你談是爲了穩住你。你利慾薰心。竟敢信口雌黃。挑撥我與朝廷的關係。死有餘辜。來啊。給我押下去!”
幾個突騎施兵士過來就要把思德押走。
蘇祿還是不想殺思義德。殺了思義德。他和大食就真的沒有一點修好餘的了。留他一條命。還有可能。
高仙芝哪會不明白的想法。一使眼色。李嗣業他們把突騎施兵士擋在外面。高仙芝衝蘇一抱拳:“汗。如此大大惡之人。應該當衆斬首。以示儆戒。”
“這個高仙芝還真是個狠人。居然逼我把事情做絕!哼豈能讓你逞。”蘇心裡暗恨。嘴上卻很爽快的道:“高將軍但請放心。如此奸惡之人。我哪能放過他。待我問過之後。自會處置。”
高仙芝哪會中他的緩兵之計:“可汗。據思義德交待。大食送給你們十萬兩黃金。要把公主嫁給您我還以爲他是信口胡說。不會是真的吧?”
黃金是好東西。不過。對於突騎施的用處遠遠不如大馬士革刀和鐵的作用大。要是實話實說。說不定突騎施人會支持大食修好。那問題就麻煩了。高仙芝纔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只說黃金和女人。顯蘇貪財好色。
果然。那些跟隨蘇而來的大臣將軍們一臉的不以爲然心裡大加卑夷。
“高將軍已經審問明白了就留你不的。來啊。首!”蘇不不當機立斷。只好下達了斬首令心裡卻恨恨的道:“高仙芝。算你狠!等這事過了。我們再來算帳!”
高仙芝手一揮。李嗣業他們讓開。突騎施兵士過來。一個兵士手中刀一揮。思義德嚇的大叫一聲。只可。一聲未了。人頭就搬家了一顆腦袋在的上滴溜溜的滾動嘴巴不住翕動。也不知道是在求饒還是在罵。
那些圍觀的大食商人很是不憤。可是。在突騎施軍隊面前又不敢發作。只有忍着的份。
高仙芝右手一伸。抓住思義德的人頭提了起來。走到一個大食商人面前。道:“這顆人頭。就煩請你轉交給你們的哈里發。就說蘇祿可汗是大唐的忠臣。不會爲了一點蠅頭小利而動搖。要他。了這條心!”
“這個高仙芝真夠狠的。他不僅殺人。還要示威。如此一來。我就是想日後與大食修好。這困難也會增加太多。狠角色!”蘇祿在心裡很是不爽。臉上卻是裝出一副親切的笑容:“高將軍遠來。蘇祿未曾迎。多有失禮。還請到府裡一敘。”
“怪不的蘇能把騎施收攏。散而復聚。就這份城府就不是一般人能的了的。”高仙芝暗讚一句蘇的城府。笑道:“可汗相邀。末將倍感榮幸。不過。末將奉命前來辦差。如今差事辦完。末將還要回去繳令。”
“此人行事果決。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將來必是一方大人物。應該早點結交爲是!”蘇祿雖是恨高仙芝。也不的不服高仙芝辦事的果決。的更加親切:“高將軍。一杯水酒而已。擔擱不了多少時間。”
高仙芝仍是婉拒:“汗是帶兵的。當知道軍情似火這句話。末將現已辦完。自當回去繳令。不應有任何擔擱。”
都說到這份上了。祿也不敢-挽留。欣然道:“既如此。蘇祿就恭送高將軍。蘇忠心。可表天日。請高將軍美言一二。”
“可汗對朝廷的忠心。我們有目共睹。這勿需多。可汗。此事還是請您親自對哥舒將軍說起比末將說要好。”高仙芝這話另有用意。
蘇祿可不想去安西護府:“謝高將軍提醒。蘇祿把事情安排妥當。再來面見哥舒將軍。”
安排事情是藉口。可以拖上一段時間。
高仙芝在蘇耳邊聲道:“可。這種事情可是犯忌的。若可汗不親去。難免惹人物議。再說了。可汗對朝廷如此忠'。朝廷必有賞賜。天子降恩。豈能拖延?”提高聲音道:“可汗。辭。”一抱拳。帶着人。絕塵而去。
望着高仙芝他們的背影。蘇祿氣的直咬牙。高仙輕語那話的份量太重了。那是在威脅蘇祿。你要是不去。那就是說你真的想和大食修好。
當然。高仙芝能說道之人。在威脅的同時又給蘇祿一根“葫蘿蔔”。說蘇對唐朝忠心。一面和思義德談。一面通安西都護府。是編造的。雖是編的何不能給他做成功勞?
這不是冒功。這是手段!現在。對於唐朝來說。西域應以穩定爲要是真要追究蘇的責任。必然使的他狗急跳牆。
戰爭。那是大食人最喜歡看到結果。與其逼反他順勢給他一件不大不小的功。穩住他。
至於以後的事情。等到和大食打完了再說。
蘇才情過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害。現在。他是不去也去。去也去。沒的選擇了。無奈之下。祿回到府裡。政務略一交待。帶上侍衛。直奔安都護府。
一路急趕。到了第二天下午終於趕到龜茲鎮。
這事如何了結。還真不好說。蘇祿一顆心惴惴不安。可是。當他到了龜茲鎮時。一顆懸着的心就放了下來。
哥舒翰率領衆將出城相迎。一見面。哥舒翰笑的特別親切。好象見到老朋友似的:“哥舒翰見過可汗!”
按照爵位來說。哥舒翰雖是安西都護府的將軍手握重權不過。比起蘇卻是大爲不如哥舒翰以殊禮相見很正常。
安西都護府的將軍是唐朝在西域權力最大之人。爵位雖不如蘇祿高權力卻比蘇大太多了。蘇哪敢領受。一副受寵若驚模樣。忙道:“哥舒將軍。使不。使不。”
見完禮。哥舒翰拉着蘇祿的手。笑道:“可汗。說起來。我們是同宗同源你還是我的汗呢!”
哥舒翰是西突厥別部和蘇祿是同宗同源。一點沒錯。蘇忙道:“哥舒將軍雖是我們突厥人哪裡是蘇祿所能比的。您這可是煞我也!”
“可汗。你太謙遜了!走。我們進去說話!”哥翰在蘇手背上拍拍。兩人肩頭肩。進了城。來到都護府。請蘇祿一衆坐下。
爲了尊重蘇祿。哥舒翰特的要蘇祿和他坐在一起。叫人送上酒菜。爲蘇接風洗塵。笑道:“可汗駕到。當盛宴相迎。是。目下形勢不允可。薄酒一杯。還請可汗見諒。”
蘇祿說着客套話:“不敢。不敢。”
哥舒翰端起酒杯道:“各位。來。我們敬可汗一杯!可汗忠心朝廷。誅殺大食奸人。如忠心。我輩感慨。哥舒翰自當奏明天子。爲可汗請功。”
這不過是套話而已。舒翰纔不會真的給他請功。此事用作手段。穩住蘇祿可以。真要上表朝廷。那就是欺君了。
蘇祿也不敢要這功勞。忙道:“哥舒將軍。你千萬不要上表天子。這是我這做臣子該做的。該做的。”
“好!既然可汗如說。哥舒翰還有什麼話說呢?”哥舒翰話鋒一轉。問道:“可汗。大唐與大食的情形。您是知道的。您說。我們該當如何應對呢?”
蘇略一沉吟道:“哥舒將軍成算大胸。蘇哪敢多言。”
哥舒翰擺手道:“可汗雄材。我們皆有耳聞。突騎施在可汗的治理下日漸興旺。和大食打了這些年。可汗對大食最是瞭解。聽聽您的見解。那也是有益處的。可汗。您一定說。”
蘇祿想了想。道:“真要如此的話。那我就獻醜了。哥舒將軍。以蘇之見。與其守。不如攻。大唐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呼羅珊。呼羅珊富饒之的。若是能拿下來。大唐的補給就是問題了。”
哥舒翰輕輕擊掌。道:“可汗。您的建議非常好。我決定採納。請問可汗。需要多少兵力方可完?”
“至少要十萬。最好是十五萬。”蘇祿脫口而答:“這裡是大食的重的。大食駐有重兵硬仗惡仗在所難免。若是兵力少了。恐難以支撐。”
哥舒翰再次擊掌讚道:“如此甚好!可汗。我這次來西域帶了幾萬人來不過。仍是不夠。西域的軍隊就突騎施的軍隊最是善戰。可汗可否借我五萬虎兒軍?”
虎兒軍是突騎施最精銳的軍隊。總數才六萬。哥舒翰獅子大開口。一下子就要五萬。蘇嚇了一大跳。暗呼上當了。忙道:“哥舒將軍。我們和大食打了這麼多年。兵力有些吃緊。
若是沒有了虎兒軍。恐難以支撐。將軍。你在進呼羅珊之際。我們可以牽制大食。”
這不過是藉口。哪裡想到。哥舒翰卻打蛇隨棍上:“可汗。這事還的您來完成不可。可汗深明大義。哥舒翰這裡謝過了。”在的圖上一陣划動道:“可汗。這一帶就給您了。若有;錯。休怪軍法無情。五萬虎兒軍。馬上調來。”
蘇知道上了哥舒翰的大當。就找藉口。哥舒翰卻道:“可汗。有人對我說。說可和大食暗中勾結。欲圖不軌。我還以爲是妄言。如今看來。可能是真的。凡欲圖不軌者。必先握重兵。可汗是不是想趁着我們遠征呼羅珊之際。從背,給我們捅上一?”
這話的份量有多重不用說了。儘管蘇祿的膽子不小。仍是給嚇的額頭上冒冷汗。一雙手直道:“哥舒將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我已下令從西域調兵。你要是沒有這心思。爲何不執行我的將令?”哥舒翰目光炯炯盯着蘇祿。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十七章 喜迎新年
祿知道他現在沒有選擇了,只得道:“將軍請放心,上就調兵。零點看書**”
他是想先脫身再說,回去以後,他就可以找諸多借口不調軍隊。
西域的形勢很複雜,如突騎施這般名義上屬於唐朝,卻自成一體,擁有自己的軍隊,地盤,還有百姓,純粹就是一方諸侯,不聽從朝廷的命令,這種事情太多了。
“兵貴神速,不得有任何延誤,可汗這就下令吧!”哥舒翰哪會上他的當,語含威脅:“這次出征,我們還得多方籌劃,可汗深悉大食情況,正好諮詢可汗,就多留數日,多多盤桓。”
哥舒翰的話說得很漂,好象真的是要蘇祿出謀劃策一般,其實是把他扣爲人質了。
沒有了虎兒軍,蘇祿無異於折斷一隻翅膀,要爲亂也不可能。五萬虎兒軍要是到了哥舒翰手裡,那就成了人質,蘇祿不敢亂動。哥舒翰的意思是說等五萬虎兒軍來換蘇祿這個人質。
蘇祿何嘗不明白,大是後悔,早知道這個哥舒翰如此難以對付,就不該來了。可是,高仙芝那話是在告訴他,你來了,我們不再追究這事。你如果不來,我就要追究。唐朝一追究起來,那後果非常嚴重。
生戰爭也有可能!爲了和大食大打,哥舒翰肯定要先解決突騎施,穩定後方,不會允許有任何隱患存在。儘管和突騎施打仗唐朝穩贏,卻不想打,但是,到了不得不打的時候,唐朝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真要打起來,蘇祿有多少勝算?連一成都沒有。若是他有勝算,他就不會殺掉思義德,錯失與大食修好的良機了,他那是不得不爲。
如今,蘇祿沒得選擇,只得道:“爲朝廷盡忠,是我們該做地,我這就下令調兵!”笑得特別開心,好象他真的一心爲唐朝似的。
心裡卻是在苦。比吃了黃連還要苦!
“哥舒將軍這手請君入甕地戲演得真好。早就在打突騎施地主意了。蘇祿卻自己往裡鑽。他不鑽能行麼?”高仙芝心裡大是佩服哥舒翰地處置。
田仁琬更是感慨地想:“在西域這些年。對我威脅最大地就是突騎施了。擁兵自重。地域大。人望好。胡人歸附。勢力越來越大。爲了不想讓突騎施坐大。我沒少動主意。想調走他們地軍隊。可他們總是找藉口。我拿他們沒奈何。
“爲了削弱他們。默啜西征時。我是見死不救。任由突騎施給默啜打敗。沒成想。又出了個蘇祿。他更加厲害。不幾年就把突騎施收攏。一派興旺景象。這可是個巨大地威脅。我一直在想辦法控制他。就是不能成功。
“如今好了。哥舒將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突騎施最精銳地虎兒軍握在手裡了。還是五萬呀!沒有了這五萬虎兒軍。蘇祿能做什麼呢?他即使不滿。也只有忍着了。”
哥舒翰舉起酒杯。笑道:“可汗深明大義。我心感。來呀。我們敬可汗一杯!”
“可汗,請!”衆人一齊舉杯。
蘇祿心中恨得牙癢癢的,還不得端杯道:“各位將軍,請!”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這是一杯美酒,可是,喝在蘇祿嘴裡,卻是苦,比黃連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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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年,新的一年到了,我怎麼覺得這麼辛苦呢?”陳晚榮伸個懶腰,靠在椅子上,不想起來。
“快點起來,還要進宮朝賀呢。”鄭晴使勁拉陳晚榮,卻給陳晚榮順勢擁在懷裡。
撫着伊人溫暖的臉頰,陳晚榮嬉皮笑臉地道:“朝天子哪有朝媳婦兒好。”
“別胡說!”鄭晴白了陳晚榮一眼,催促道:“快點收拾,要是遲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朝元正與平日的朝賀不同,不僅在長安的官員要參加,就是外地的官員也要趕回來呢。
一年才一次,你不能遲到!”
元正,就是新年,就是我們現在說地春節。.00ks.
春節是中國的傳統節日,對中國人的影響有多大,自不必說了。唐朝的元正非常隆重,朝廷規定休假三天,不過,在休假前得做一件事,那就是朝賀天子。
朝元正是一件大事,不僅長安的官員無論品秩高低都要參加,外地的官員也要趕回京城參與。當然,外放官員回京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述職,稟報政績。
“不知不覺中來到唐朝一年了。在這一年裡,做了幾件大事?一件是擺脫了赤貧,這對於一個鄉下人來說,很不錯了。二是上過一次戰場,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三是成家了,媳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三件大事裡面,最讓我開心的就是娶媳婦。最有意義,最有激情莫過於上戰場了。”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真切,可是,當初穿越到唐朝時是那麼地悲憤,那感覺彷彿天塌了一般,陳晚榮現在想來,恍若隔世,一邊在鄭晴的幫助下整理衣衫,一邊撫今追昔。
收拾好,陳晚榮厚着臉皮,要鄭晴給了一個香吻,這才邁步出門,趕去宮裡朝賀。
一出潛邸,立時爲長安的夜景所震驚了。
朝元
早朝要早,而且要早很多。現在是夜色沉沉,離天呢。可是,現在的長安卻是一片火海,到處都是燈籠、火把、明燈,把長安照耀得如同白晝。
要是站在樂遊塬上的話,放眼一望,長安似火,到處都是火焰,稱爲“火城”也不爲過。
街上地百姓人人着新衣,一臉的歡笑,個個開心不已。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笑聲,要不是陳晚榮親眼看見,還真難想象唐朝地長安居然能營造出超越現代大都市的歡樂氣氛。
長安本就以“不夜城”聞名,在除夕之夜更是盡顯不夜城本色。
陳晚榮爲氣氛所感染,不由得大是振奮。就在這時,傳來陣陣爆繡聲,喜慶氣氛更濃。四下裡一打量,家家張燈結綵,把家園裝扮得煥然一新,讓人看到就提神。
一邊走,一邊欣賞,來到大明宮前。只見朝賀地大臣們正有條不紊地進入大明宮。陳晚榮匯入人流,進了大明宮。
一進大明宮,陳晚榮嚇了一大跳,今天來地臣子何其多矣!大明宮裡的大臣三五紮堆說笑,相互道賀新年,陣陣話語聲傳來,嗡嗡作響。
略一估算,進了大明宮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了。後面還在絡繹不絕的到來,等到全部到齊,少說點也有兩三千人。
如此規模的朝賀,陳晚榮還真沒有遇到過。陳晚榮經歷過朔望早朝,和眼前相比,差得太遠了。
就在陳晚榮張望之際,肩頭給人拍了一下,一個親切的聲音響起:“陳大人,別來可好?”
這聲音非常熟悉,就是有些讓人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陳晚榮不由得很是驚奇,扭頭一瞧,不由得大喜過望。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宋,正笑呵呵地打量着陳晚榮。姚崇站在宋身邊,兩人並肩而立,看着陳晚榮。
宋政纔不凡,剛直過人,既是唐朝的一個能臣,更是一個臣,終唐一世,能與之相比不多,恐怕只有魏徵能與之比擬了。
乍見宋,陳晚榮哪能不高興的,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忙見禮:“陳晚榮見過宋相!宋相,您什麼時間回來的?”
宋不答所問,開玩笑道:“怎麼了?陳大人,可是怪我回來得晚了,沒有趕上你的喜酒?呵呵!”
最初,兩人在國子監匆匆一晤,當時的宋就對陳晚榮刮目相看,一心要舉薦陳晚榮。當時,陳晚榮也心動了,只是後來太平公主想把他貶出長安,這事方纔作罷。宋臨去之時,還派人前來叮囑,對陳晚榮多有嘉勉。
陳晚榮笑道:“宋相回朝,自然是大喜事,喝上一杯,有何不可?”
宋開玩笑道:“陳大人,聽說你財了,這酒錢是不是該你付呀?我的俸祿全花在了路費上哦,你不會怪我白吃白喝吧?”
在別人眼裡,宋是一尊神,一尊沒有笑容地神!說也奇怪,宋對陳晚榮卻是另眼相看,不僅笑臉相迎,還開玩笑。開玩笑不說,還一開就沒完,這太出人意料了,姚崇不由得笑道:“宋兄,你今兒是怎麼了?如此高興!”
宋笑道:“姚兄有所不知,當初我就想舉薦陳大人,只是因爲有變故,方纔作罷。宋萬未想到,僅僅半年多一點時間,陳大人就名滿天下,爲大唐建立了這麼大的功績。”
陳晚榮這一年的所作所爲,連自己都有些吃驚,只能說天意成全他,給了他一個施展的機會,笑道:“宋相過獎了,我所做地,還遠遠不夠。”
姚崇呵呵一笑道:“你們還有這麼一段淵源,怪不得。”眼睛一閃,有些調皮道:“陳大人,宋兄如此看重你,你說,你是不是該請他喝一杯呢?今兒是元正,擇日不如撞日,等朝賀完畢,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喝上一通。”
“好!”宋頗有點尷尬:“姚兄,你也太心急了點吧?我剛趕到長安,還沒有來得及回府呢。就給你拉去喝酒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姚崇和宋的關係非常好,可以說交情很深。要問姚崇對朝中哪個大臣最是看重,肯定是宋。要問他最看不慣誰,肯定是張說了。
宋和張說同爲玄宗一朝的能臣,可是,宋和姚崇的關係非常好,張說和姚崇就是不對付,兩人一見面就不爽,人無完人,這是缺陷,誰也沒辦法的事情。
陳晚榮仔細一瞧,宋身上的衣衫還有灰塵,臉上帶有風霜之色,應該是趕路所致,沒說假話,還沒有回府。
姚崇開玩笑道:“宋兄,你是想回去換衣衫,還是想着嫂夫人?”
宋呵呵一笑道:“姚兄,你這不良心思還真多。”壓低聲音道:“作爲男人,不想自己媳婦,那成麼?”
在朝中,宋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對誰都板着一張臉,不假任何辭色。沒成想,他今天的笑話多不說,還涉及到這種只有男人之間的玩笑,陳晚榮太意外了,和姚崇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也許,這就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就有歡歌笑語,只是沒有找到時機,沒有遇到
上話地人罷了!
接下來,宋這才說起接過。他接到李隆基的詔命後,立即啓程北上。無奈廣州離長安太遠,加上五嶺的道路不是那麼好走,雖是一路急趕,也是剛剛纔到長安。要不是今天是過年,長安城門大開,說不定他只有明天才能進城了。
陳晚榮笑道:“宋相,這是好事!辭舊迎接之際,你趕回來,這說明大唐即將有一片新天新地!”
不是陳晚榮拍馬屁,而是事實。過了今天,開元元年正式開始了,中國歷史進入了“開元盛成”。而且,這一盛世的兩大推手,姚崇和宋全部入朝,在他們的推動下,中國歷史進入了最爲輝煌地一頁!
“說得好!”姚崇擊掌讚賞。
宋雖不喜歡拍馬屁,不過,喜慶之詞還是動人心絃的,笑道:“陳大人妙人妙語!”
望着陳晚榮三人有說有笑,羣臣不由得很是驚訝,驚奇過甚地,下巴都砸中腳面了。他們都知道,宋除了對少數幾個大臣會以笑臉相迎以外,對其他人是少有嘉許,可是在陳晚榮面前又說又笑,跟見到老朋友似的,還真是夠邪門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陳晚榮和姚崇宋一道進了含元殿。大臣陸陸續續進來,偌大地含元殿顯得很是擁擠。
含元殿裡的大朝,陳晚榮是見過地,就沒有如此擁擠過,在感嘆人多之餘,又很是振奮的想:“這是好事!說明大唐地域遼闊!”
羣臣分班站好,靜候李隆基到來。
含元展裡紅燭高照,如同白晝。朝元正的時間很早,楊巨源有詩“一片彩霞迎曙日,萬條紅燭動春天”,很好地說明了這一朝賀景象。
“太上皇、皇上駕到!”隨着高力士尖細的聲音響起,只見睿宗在李隆基的攙扶下,大步而來。
自從退位以後,睿宗很少露面。退位後,陳晚榮只見過他一面,那就是在婚禮上。當時,睿宗的氣色還不錯。今天再見,睿宗地氣色比起上次見面時有所不如,走起路來有些虛浮,身體也消瘦了許多。
不過,睿宗卻是一臉的笑容,非常親切。
李隆基撫着睿宗在御座上坐了下來,站在睿宗旁邊。
“太上皇、皇上駕到!列位臣工早朝!”高力士扯起嗓子吼起來。
“參見太上皇!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羣臣參見完睿宗,再參見李隆基:“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幾千人齊聲參見,這聲勢不小,屋頂都在震動。
睿宗右手一擺,李隆基道:“平身吧!”
“謝太上皇!謝皇上!”羣臣謝過恩,站起身來。
睿宗笑呵呵的掃視一眼羣臣道:“今天是元正,是新年,諸卿高興麼?”
“謝太上皇問起,臣高興!”羣臣齊聲回答。
“朕也高興!”睿宗一句話,羣臣呵呵一笑。
睿宗接着道:“按照禮節,你們朝見了皇上,還要趕來給朕朝賀。朕吶,身子不如以前了,不太愛熱鬧,想靜一靜,就自個兒趕來接受你們的朝賀。”
睿宗的身體是不如以前了,有些臣子不由得抽泣起來。
睿宗接着道:“以後啊,你們跟着皇上,把大唐的江山打理好,朕也就放心了!”
“太上皇!”
睿宗衝宋招招手,宋出列,睿宗道:“宋,來,到這兒來。朕的眼神不好使,你站遠了,朕看不太清楚。”
宋只好快步上去,來到睿宗跟前。在羣臣的屏息聲中,睿宗仔細打量起來,很是高興道:“宋,半年前,朕不得已把你貶到廣州去,那是朕的過錯。”
皇帝是不會認錯地,更別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認錯,睿宗這份勇氣讓人感動,不少人激動得眼裡流下了淚水。
宋嗵一聲跪在地上道:“太上皇,都是臣之錯。”
睿宗站起身,把宋扶起來,笑道:“宋,你是諍臣,不怨朕,朕很滿足了。朕把你撂到山高水遠的廣州去,擔心你身子吃不消。你還好,沒甚問題,朕也放心了。宋,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大唐不能沒有你。”
這話雖是絮叨,卻很有人情味,宋這個臣不由得激動起來,死命咬着嘴脣,忍住熱淚。如此感人的場面,實在是不多見,陳晚榮對睿宗的認識又深一層,抹了抹眼淚。
大殿裡一片抽泣聲響起,不是因爲悲傷而哭泣,是因爲喜極而泣。
睿宗能當着這麼多人地面認錯,這是何等的胸懷?古往今來,有幾個皇帝能做到這點?
“宋,你與姚崇一道,協理政事!”李隆基適時話,宋復相一事就算完成了。
宋和姚崇一樣,是唐朝地頂樑柱,復他相位是衆望所歸,羣臣齊聲道:“皇上聖明!”
再也忍不住了,宋眼裡的淚水涌了出來,以頭觸地道:“皇上隆恩,臣宋粉身碎骨無以爲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十八章 出個主意
宗當衆認錯,如此之事,古往今來,有幾個人能遇激動難已,就是陳晚榮也是眼圈紅,鼻頭泛酸,忍不住想哭。.00ks.$*-*$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激動時!
睿宗把宋扶起來,道:“朕的身子不好,就不陪你們一起喜慶了。”手一招,段輝過來,扶着他下去了。
望着睿宗的背影,羣臣富含深情的道:“恭送太上皇!”
睿宗今天的表現和以前的表現一般無二,仍是那般真誠,讓人感動,羣臣不激動都不行。
送走睿宗,李隆基並沒有就座,而是緩步下來,來到羣臣中間,臉上堆着笑容,問道:“今天是元正,新的一年開始了,這一年,叫做開元元年,你們都清楚開元的意思麼?”
“記得!”皇帝的年號是件大事,羣臣哪敢不記得。
李隆基點頭道:“記得就好!朕要提醒你們,要兢兢業業,要奉公守法,要清廉自守,諸葛亮那句話說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朕記在心裡,也希望你們記住。”
“謝皇上訓示,臣等記住了!”
“說完了正事,我們就來說點私事。”李隆基話鋒一轉:“今天是元正,朝賀完畢,就是三天休假,你們說,你們打算做什麼?過年嘛,說說這些事,樂樂。朕是想,好好睡上一覺,三日後,努力苦幹!”
“呵呵!”羣臣一片笑聲響起。他們無論如何也是沒有想到。李隆基地想法是如此地單純。單純得象個普通人。
“姚崇。你說。你想做什麼?”李隆基點名了。
當朝宰相所想之事。還真有些誘惑力。羣臣不由得盯着姚崇。姚崇想也沒有想。道:“皇上。臣所想之事和皇上略有不同。臣是想先大醉一場。然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養足精神。三日後努力公幹。新地一年。大唐要做地事情很多。臣不敢懈怠。”
說沒錯。新地一年裡。唐朝面臨地問題太多。一是革除積弊。二是大規地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了。積弊可是幾十年地。沒有數年苦功。不可能革除。戰爭就有兩場。一是對後突厥地大戰。二是和大食大打。同時進行兩場戰爭。這對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王朝來說。都很困難。
更別說。規模還是如此之大。要做地事情何其多矣。
姚崇地想法和李隆基雖略有出入。用意卻相同。就是養足精神。甩開膀子大幹一場。李隆基深表讚許。問道:“宋。說說你地想法。你剛從廣州趕回來。是不是要先回家與夫要見上一面?”
都聽得出他話裡地意思,羣臣沒有想到李隆基還有這麼不爲人知的一面,忍住笑。
宋一本正經的道:“回皇上,城多日未回家,是想回家。”
這是人之常情,羣臣反倒沒有笑話他的意思了。
“張守,說說你的想法。”李隆基看着張守。
張守略一思索道:“皇上,臣地想法和姚相差不多。”
李隆基感慨道:“你們都想睡一覺,養足精神,準備好好乾一場。朕既是欣慰,又是心酸吶!朕之欣慰,你們的想法都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朕之心酸,如此尋常的要求,竟然要到年關才能得到,你們平日裡爲大唐操勞,何其辛勞?朕聞之動容。
“爲了天下百姓,爲了大唐天下,我們君臣,還將一如既往的操勞,朕希望你們,還有朕把這種美好品德保持下去!”
“遵旨!”羣臣領旨。
李隆基接着道:“年關了,你們都想着休息,朕也不擔誤你們時間了,這就散了吧。.00ks.回到家裡,好好歇息!姚崇,張守,宋,陳晚榮,隨朕來。朕有事,要和你們商量。”
陳晚榮正準備回家,聽了這話,只得跟着李隆基去了。年關,沒有重大的事情是不會商議的,李隆基如此說,必然是有非常重要的大事。
來到鸞翔閣,閣裡放着一盆炭火,暖烘烘的,李隆基招呼陳晚榮他們坐下來。
“陳晚榮,你才成親,是不是想着回家去見媳婦?別害臊了,我們都是過來人,誰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呢?”李隆基開句玩笑,這才道:“你們都想着休息,可是朕又把你們叫來,不能歇息,因爲,有一件重要地事情需要商議。先把這個看了吧。”拿起案頭一份奏章,遞給姚崇。
姚崇接過瀏覽一遍,遞給宋。宋看過,遞給張守。最後才轉到陳晚榮手裡,陳晚榮一瞧,熟悉的筆跡映入眼廉,正是哥舒翰的奏章。
一看完,陳晚榮大是高興,哥舒翰這纔到西域多少時間,就把突騎施治得服服帖帖。突騎施是西域最重要的力量,而不是之一,擁兵自重,田仁琬他們費盡了心血都沒有從突騎施那裡討到便宜,沒成想,哥舒翰輕鬆得手,這事着實值得高興。
李隆基笑道:“哥舒翰一到西域,出手漂亮,把突騎施制住了。只要五萬虎兒軍到了哥舒翰手裡,蘇祿要想另作他想,也不可能。你們都說說,哥舒翰打算向呼羅珊進軍,勝算有幾成?”
張守想了想道:“皇上,臣以爲哥舒翰將軍的處置有欠思量。蘇祿與大食和談,這事不可容忍,而哥舒將軍不予追究,似
。”
話音一落,姚崇馬上反對:“張將軍,你久在北地,於西域情勢不甚熟悉。西域不比北地,北地只有一個對手,放開手腳打就是了。北地雖然交通不便,朝廷的援軍、補給都能源源不絕的送到。而西域卻不同,軍隊不多,就需要藉助西域的力量來維持穩定。能不激起事端,則儘可能不激起事端。實在到了非追究不可的時候,沒什麼好猶豫的。
“再說了,大戰當前,若是激得突騎施反叛,麻煩就大了。在當前地情況下,以穩定爲重。哥舒翰把蘇祿的五萬虎兒軍握在手裡,既可以用來攻打大食,又是制衡蘇祿的人質,有此一端,蘇祿不敢有異動。”
宋附和道:“皇上,臣贊同姚大人所言。”
正如姚崇所說,西域的情形與北地大不相同,西域國別林立,再角逐的勢力很多,而因爲道路地問題,唐朝駐軍不多,不象北地那般,兵力雄厚,後突厥只要敢來,打你個頭破血流就是了。
西域當以穩定爲主。爲了達到這一目地,各種手段都可以用上,嚇、拉攏、分化瓦解,只有能用地手段都可以用上。
派往西域的人,不僅要有軍事才幹,還要有政治頭腦,哥舒翰二兼得,是鎮守西域地最佳人選。
張守是很好地將領,就是在政治方面有些不如人意,不由得一愣,很是不好意思:“皇上,臣慚愧。”
“這沒什麼好自責地,有話就要說出來,別藏着掖着。你是將軍,於這些權謀手段不熟諳,這很正常。”李隆基安慰一句:“朕也以爲哥舒翰處置得宜。不過,朕不想此事就此完結。”
姚崇還以爲李隆基要追究這件事,忙諫道:“皇上,此事能到此這止最好。即使要追究,也要等到打完了去了。”
李隆基擺手道:“姚崇,你放心,朕還不至於添亂。朕是想,何不來個錦上添花呢?朕打算任命蘇祿爲左羽林軍大將軍,金方道經略使,賜他爲忠順可汗,你們以爲如何呢?”
當時,唐朝強大,周邊的少數民族領袖無不以得到唐朝皇帝的認可而自豪,要是李隆基真的賜號給蘇祿,蘇祿倍覺榮幸。同時,他和大食談判之事也就算完結了,他也就放心了。
姚崇很是贊同道:“皇上,臣贊同!”
陳晚榮和宋也沒有異議,這事就敲定了。
“你們說,哥舒翰進軍呼羅珊有幾分勝算?”李隆基仍是有些拿捏不準:“朕雖然要哥舒翰臨機處置,只是,這種大仗,在大唐歷史上還沒有過,朕也要心中有數。”
呼羅珊是一塊富饒之地,在伊朗東北部,包括科佩特山、比納盧德山之間地卡沙夫河谷地與阿特臘克河上游谷地,以及比納盧德山以南的平原地帶。地處伊朗、阿富汗、土庫曼斯坦交界地帶,在內陸交通上居重要地位。主要農產品有小麥、大麥、稻米、棉花、菸草、甜菜、水果。
這是阿拉伯帝國的一大糧倉,是重地中的重地,阿拉伯帝國在這裡一定派有重兵。西域兵力雖給增強了,但是,比起整個阿拉伯帝國,單薄得可憐,李隆基不擔心都不行。
姚崇想了想道:“皇上,對於兵事,臣不太通曉,實不便置喙。不過,張將軍在這裡,我們不妨聽聽他的看法。”
李隆基笑道:“這正是朕把張守叫來的原因所在。張守,你說說,要是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打?有幾成勝算。”
張守略一沉吟道:“西域雖有三萬援軍,再加上原先的軍隊,能出動四萬左右的漢軍,這是大唐此次進軍的中堅力量。突騎施的五萬虎兒軍也能打,突騎施號稱西域第一強國,和大食抗衡這麼多年,虎兒軍比起漢軍雖有不如,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加起來,有九萬左右地精銳,也還可以。
“再加上其他屬國的軍隊,這次總共能出動差不多十五萬大軍。十五萬軍隊比起大食的軍隊來說,仍是遠遠不足,不過,仍是可以一戰了。
“要是臣來打這一仗的話,臣不會和大食硬拼。要知道,大食在這裡的總兵力遠遠比我們雄厚,硬拼非常不智。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不能讓大食的軍隊集中。只要大食的軍隊不抱成一團,那麼,大食就不是大唐的對手,勝算應該還是很高的。七八成,還是有地。”
這就是兵家所言,讓人一聽就透徹。不論你的軍隊有多少,只需要在戰場上沒有形成優勢兵力,就沒有什麼威脅,可以逐個擊破。
這點,在成吉思汗西征花剌子模時表現得尤爲突出。當時的花剌子模的總兵力是蒙古軍隊的十倍之多,卻因爲花剌子模地統治下令分兵防守,兵力不能集中,給成吉思汗各個擊破,一點一點的殘食了花剌子模地大軍,最終導致花剌子模的覆滅。
對於自己一方來說,要在戰場上形成優勢兵力。對於敵方來說,要讓他不能在戰場上擁有優勢兵力,這是兵家常識,哥舒翰才氣過人,不會不懂這點。
聽了這番分析,李隆基笑道:“廟算多勝,少敗。有七八成地把握,已經是廟算多矣,看來,呼羅珊這一仗值得期待。朕這就給哥舒翰下旨,能打則打,不能打
。”
這是授予哥舒翰臨機決斷權力,如此處置再好不過,衆人自然是沒有異議。
“西域的事情,朕心裡已經有底了,再來說說北地地事情。”李隆基接着道:“北地一戰,張守掛帥,這點,朕早就決定了。有了主帥,還需要一位與他合得來的監軍,你們說,誰最合適?”
張守的目光一下子停在陳晚榮身上。姚崇和宋也看着陳晚榮,沒有說話。雖然不說,意思非常明白了,監軍非陳晚榮莫屬。
李隆基早就想好了,要不然,他是不會把陳晚榮叫來的。
“陳晚榮,你向朕請戰,這監軍地就給你了。你這些天和張守在一起,還合得來。朕希望,這一仗,你們兩人精誠合作,把突厥徹底滅掉。”李隆基任命監軍。
在上次任命統帥時,陳晚榮就隱隱感覺到他會再當監軍,現在,感覺成真,不由得愣。打吐蕃當監軍,是怕火炮給用不好,因爲那時,只有少數幾個人深知火炮的威力有多大,前線的將領對火炮是一無所知,這監軍是不得不爲。
現在重當監軍,固然讓人高興,卻也讓人感覺到責任重大。打吐蕃,開始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能打到哪裡算哪裡。打後突厥,李隆基的目標非常清楚,是要出動五十萬大軍,把後突厥徹底打垮。
若是不能把後突厥地有生力量消滅在漠南,就要學漢武帝當年,追擊到漠北去。這擔子太重了,說是千斤重擔,一點也不過份。
陳晚榮想了想道:“皇上厚愛,臣感激不盡。不過,臣恐怕挑不起這副擔子。”
李隆基笑道:“有什麼挑不挑得起的?這擔子再重,重得過朕肩頭的擔子?朕肩頭可是壓着大唐江山呢。”
雖是在笑,話卻有些重,陳晚榮一窒,道:“皇上,朝廷爲何在打仗的時候,總是要派監軍呢?”
“監軍肯定需要,這是幾千年的傳統。”李隆基眉頭一挑道:“派出監軍,雖說對將軍們有所牽制,那也是必要的。歷朝歷代的敗亡,往往是因爲邊將爲亂,導致朝廷指揮不暢。要是沒有監軍,邊將還不爲所欲爲!”
軍隊實在是太重要了,一個不好,就會出亂子。正是考慮到這點,幾千年的一個傳統,就是在打仗的時候派出監軍,爲的是維持軍隊地穩定。
這種做法本身無可厚非,要是沒有監軍,將領真的是山高皇帝遠,一點顧忌也沒有,爲所欲爲在所難免。只是,監軍是臨時派人去,有些皇帝更是派出宦官,這些人仗着皇恩亂指揮,瞎指揮,往往是敗軍覆師。
陳晚榮一直在想,要是能找到一個辦法,既能維持軍隊的穩定,又不至於擾亂軍隊的指揮,聽了這話,不由得靈光一閃,失聲道:“皇上,臣有一策,可以既穩定軍隊,又不至於牽制將軍們指揮。”
“呵呵!說笑吧?”李隆基不信,笑道:“這是幾千年的難題,秦皇漢武都沒有解決掉的老問題,你有法子?”
一個王朝,一個國家沒有軍隊,那是不可想象的。同樣的,要是對軍隊加強控制,同樣是不可想象的,因爲軍隊實在是太重要了。爲了加強軍隊的控制,無數人費盡了無數心血,都沒有做到這點,要相信陳晚榮能解決幾千年地難題,不是難,是很難!
不要說李隆基不信,就是座中的姚崇他們也是不信。他們想了幾十年的辦法,都沒有一點頭緒,仍是在沿用傳統的辦法:派監軍!
這個難題,陳晚榮想了很久,乍一想到這辦法,不由得很是興奮,不管他們的神態,接着往下說道:“皇上,臣這法子說起來也不算高明。臣是想,何不把監軍展成一套官制,每一級都建立監軍,建到旅就可以了。”
“胡鬧,就沒有這種事!層層監視,還怎麼打仗?”李隆基臉一沉,輕斥起來。
誰說層層監視不能打仗?只需要權責分明就成。陳晚榮信心十足,道:“皇上,監軍可以常設,只需把監軍和將軍地職責區分開就是了。皇上,您別急,讓臣說完,再做評判。”
李隆基本來還要喝斥,聽了這話,打消了喝斥的念頭道:“好吧,你說。”
這主意真要給採納了,那是中國歷史上地一件大事。陳晚榮很是振奮,聲調提高了幾度:“皇上,歷朝歷代之所以派出監軍,那是爲了保持軍隊的穩定,防止將領坐大,這無可厚非。可是,因爲監軍不是常設,變動很快,造成地問題是有目共睹的。一是監軍一般是皇帝跟前地親信,不懂打仗,仗着皇寵,亂指揮、瞎指揮,不讓將軍放手去打,往往是打敗仗。”
這是監軍制度的一大弊端,李隆基不由得點頭道:“是這樣的!”
陳晚榮接着道:“監軍不是常設,派到軍隊裡去,其效用也有限。原因就在於,沒有監軍的時候,將領就不會有異動麼?不一定!要是有心懷叵測的將軍安插親信,誰能知道呢?”
這是做皇帝最擔心的事情,李隆基眉頭一軒,眼裡精光四射:“你以爲該怎麼杜絕?”(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十九章 傳授化工
晚榮的聲音依然高亢:“皇上,臣以爲就是把監軍常不是由朝廷指派,而是從軍隊中挑選,他們負有穩定軍隊的作用,同時,他們可對將領提出的人選進行覈准。.00ks.**-**當然,爲了避免引起混亂,監軍對將領提出的人選要麼同意,要麼不同意,監軍不能指派人手。
”
略一停頓,阿晚榮接着道:“皇上請想,一個人的本事再大,可以殺掉一個監軍,甚至幾個,十幾個,卻不能把一套常設的監軍制度拔除。”
李隆基一開始不信,以爲是亂說,聽到這裡,不由得眼睛放光。陳晚榮說得沒錯,歷史上那些作亂的將領就是因爲無人監督,或監督不得力。朝廷並非沒有派監軍,而是監軍給他收買了,任由他胡作非爲。
再,監軍的人太少,作用有限,將領可以上下其手。若是設立一套常設的監軍制度,會是怎樣呢?
一個人再厲害,要想把一套制度給壞了,還真不容易。李隆基看着姚崇,問道:“你們以爲他說的有沒有道理?”
姚崇沉吟着沒有說話,張守率先說話:“皇上,臣以爲有道理。陳監軍所說,監軍來自於軍隊,那麼監軍也通兵法,就不至於瞎指揮,這於將領有莫大的便利。”
現在指派的監軍要麼文臣,要麼親信,真正懂得軍事的不多,這讓將領們很是苦惱。正是因爲如此,陳晚榮能放手讓將軍們施展,不瞎指揮,給人的印象深刻,得到將軍們地認可。
張守是帶兵地,監軍對他造成的不便有多大,他再清楚不過了。
宋思索着道:“皇上,真要常設一套監軍的話,那麼軍隊裡每一級都有監軍,他們來自於軍隊,既懂兵法,又能穩定軍隊,將領要想坐大,也大可能,此事,可議!”
姚崇接着道:“關鍵問題是要把職責明確下來。還要給監軍以晉升之路。”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要是沒有晉升之路。誰願意去做監軍?
李隆基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站起身來。擰着眉頭。開始踱步了。陳晚榮自打和他相識以來。凡有事情。李隆基都是一念而決。如現在這般踱步沉思地事情不多。實在是這事太過重大。這是一個千年難題。無數人費盡無數心血都沒有解決地問題。李隆基不得不認真思索。
時間在無聲中流逝。過了老一陣。李隆基擊掌:“此事可行。朕看這事就宋擔起來。再把王忠嗣調給你。先把監軍制度建起來。宋。你兼領兵部尚書。這事辦起來就方便多了。”
宋一代能臣。上戰場也許不行。用來做兵部尚書還是沒問題。衆人對這一任命沒有異議。宋領旨道:“遵旨!”
李隆基重新落座道:“來。我們把這事好好議議。一定要議透。職責區分。晉升辦法都要議清楚。”
於是,四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商議如何設立監軍一事了。
經過一番商議,細節就敲定了,一套常設監軍體制就要在唐軍中推行了。陳晚榮長吁一口氣,心想:“要不是因爲安史之亂,儘管唐玄宗到時已經沉緬於享樂之中,不太愛理政了,唐朝也不會那般由盛轉衰,急轉直下,唐朝的繁榮再持續幾十年沒有問題。有了這套常設監軍體制,安祿史想造反,難度大了許多。一是,他能不能安插他的親信是一個很大地問題。即使他安插了親信,能不能保密也是一個問題。歷史上,率先現安祿山要造反的不是別人,是詩仙李白。只是,他是一個文人,誰也不會信他的話。有了這套體制,軍隊穩定多了。要是連這套體制也防止不了的人,那隻能說是天絕,我也無能爲力了!”
這番商議費時極長,等到商議完,天都放亮老大一陣了。
“一個千年未解地難題,沒成想,給陳晚榮解決了,還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完成地,真是萬事新呀!可喜!”李隆基有些感慨。
解決軍隊的穩定性,就連秦始漢武都束手,他們能夠調用軍隊,能夠打勝仗,就是沒有找到一個能夠長期穩定軍隊的法子,現在,終於解決這一問題了,姚崇他們不由得輕鬆一笑。.00ks.
李隆基接着道:“已經到了新的一年,今年和突厥人這一仗,朕估計,會提前到來。默啜一定是在想,大唐一定會對他動手,他必須在大唐動手之前先下手爲強,拿下受降三城,因而,這一戰等不到春暖花開之時就要開打。張守,過了上元節,你就趕赴軍中。”
張守噌的一下站起身:“皇上,不必等到過了上元節,臣這就走。”
李隆基一擺手道:“今天是新年,你今天趕去軍中,不合適。”
張守很是堅決道:“皇上,軍情似火,臣越早趕去越好。這過年,等臣打了大勝仗,再來過也不遲!”
李隆基聳然動容,不由得站起身,打量着張守,輕輕擊掌,讚道:“好!說得好!有你這豪言,朕這心可以放下了。好吧,朕答應你。你今天趕赴軍中,等到天氣稍爲暖和點,陳晚榮再率領炮兵趕來與你會合。”
“遵旨!”
陳晚榮,你剛成親,按理說,派你出征有些奪人
,你這監軍做得還不錯,至少沒有將領彈劾你,聲。你和張守又合得來,只好委屈你一回了。”李隆基看着陳晚榮,問道:“你有什麼要求沒有?”
“要求?”李隆基不提還好,一提倒是提醒陳晚榮了:“皇上,臣主理軍器監,需要的不僅僅是人手,還需要良工。良工,臣打算自己來培養。不過,皇上要是准許臣在國子監開設一些功課,專門爲軍器監培養人才地話,那再好不過了。”
“你想到國子監去傳授技藝之學?還真是異想天開!”國子監主要是傳授四書五經,聖人之道,書學和數學所佔份額太少,可以忽略。陳晚榮這一提議還真是大膽,李隆基很是驚奇,想了想道:“自你主理軍器監以後,軍器監做出地東西很多,樣樣都有大用處,要是能做出更多地好東西,那就更好了。好,這事,朕準了!”
陳晚榮已經意識到一個問題,還得展開理論研究,這不是現在軍器監的人所能完成地。這需要培養一大批科技人才,還非得把觸角伸到國子監不可,畢竟國子監纔是唐朝讀書人心中的“聖地”。要是在國子監開設課程,必然會吸引不少人到軍器監來,到時,就可以把理論研究開展起來。
本以爲要費一番脣舌,沒想到李隆基爽快地答應了,陳晚榮大是高興:“謝皇上!”
“好了!今天是新年,你們就去忙你們的!”李隆基一擺手,陳晚榮他們退了出去了。
一出大明宮,張守回到住處,帶上人,直奔幽州去了。陳晚榮和他是搭檔,不得不送,直送到建春門外方纔回府。
一回到府裡,鄭晴,陳老實夫婦就圍上來。陳老實的埋怨聲老遠就傳了過來:“晚榮,你這都去哪裡了呢?今天是新年,上朝也用不了多大一會夫,你咋這時候纔回來呢?”
陳王氏馬上就維護陳晚榮:“當家地,你說得輕巧,晚榮不象你,沒事也回家。晚榮肯定是給大事纏住了,脫不開身。”
陳老實依然嘴硬:“那也得早點回家呀!”
陳晚榮拉着鄭晴的玉手,笑道:“爹,娘,別說了,今天朝中有事。”
“朝中有事?那些上朝的不早就回來了?”陳老實不信。
他們是早就散了,只是陳晚榮和姚崇他們卻沒有那好運氣,這事不能說給他知曉,陳晚榮一本正經的道:“爹,我說有事,肯定有事。朝中地事,我不便說給你知曉。你相信我就行了。”
“晚榮,爹哪不信你呢!”陳老實趕緊表明態度:“晚榮,我們商量着,等你回來,我們出去走走。過新年,出去走走,有好處。”
陳晚榮搖頭道:“爹,你們去吧,我去不了,我還有事情做。
哦,對了,我馬上要趕去道長那裡。”
“晚榮,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出去走走麼?你咋變卦了?”陳王氏一臉的驚奇。
還是鄭晴向着他:“娘,他是有事,你們多多體諒。”
“體諒,體諒!”陳老實有些口不應心。
鄭晴拉着陳晚榮,回到二人房間,鄭晴一邊忙着給陳晚榮遞茶水,一邊問道:“朝中出大事了?”
“大事沒有。”陳晚榮喝着熱茶:“我要是再次率軍出征,你會不會高興?”
“你又要出征?”鄭晴很是驚訝,一臉地黯然:“你上戰場,人家多擔心呀!不過,我還是高興,男兒有志在四方,我不能因爲擔心就留下你,你應該展開你的翅膀,翱翔於九天之上。”
新婚不久,就要上戰場,這對任何一個女子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鄭晴能如此大度支持,比千言萬語更能暖人心,陳晚榮大是感動,摟着伊人的纖腰,很是動情的:“能娶到你,是我修來的福氣。”
鄭晴很是溫柔地把腦袋靠在陳晚榮肩頭,輕聲道:“你是我的相公,我不支持你,還能有誰支持你?”
聽了這話,陳晚榮幸福得想哭,不由自主地擡起伊人的下巴,輕輕吻在伊人地香脣上。
就在兩人相擁相偎之際,陳再榮的聲音想起:“哥,你在麼?師父來了。”
“道長來了?我這就來。”陳晚榮和伊人分開,略一整理衣衫,拉開門,只見陳再榮站在門外:“我正要去拜訪道長,沒想到,他倒先來了。”
陳再榮不無得意地道:“今天是新年,我自然要是去給師父賀新年了,順帶把師父請了回來。哥,你這下省事了吧?怎麼謝我?”
眨巴眨巴眼睛,頗有點調皮。
“好!做得不錯!我叫道長少傳你兩手絕活!”陳晚榮如是回敬他。
陳再榮一吐舌頭:“你還是我的哥麼?”
陳晚榮快步趕到客廳,只見司馬承禎師徒安坐着,正吃着茶。陳晚榮一打量,司馬承禎師徒身着一件新道袍,一塵不染,很是潔淨。
新年對中國人地影響很大,就連萬事不縈於懷地司馬承禎都要穿一件新衣,慶賀一下。
“給道長恭賀新年!”陳晚榮上前相見。
司馬承禎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呵呵!貧道這裡給小友賀新年!”
兩人見過禮,陳晚榮又和他
徒弟見禮。見過禮,陳晚榮笑道:“道長,現在府了,你和幾位道長就搬回來。過段時間,我要去北地,很久不能回來。有些事,我正好趁這段時間與道長商量商量。”
上次,潛邸被燒燬,住到鄭府有些擁擠,司馬承禎師徒加入軍器監後,就住進了軍器監的房子。
這次去打後突厥,什麼時間能打完誰也說不準。打得好,三兩月就能完成。打得不好,只有象當年漢武帝一樣,追到漠北去,那就耗時費年了,一兩年也未必能打完。
出征固然讓人高興,可是,陳晚榮也不想把化工落下了。這事,只有着落在司馬承禎身上了。誰叫他是陳晚榮認爲最有化學頭腦的人呢?
司馬承禎一聽北地二字,就明白陳晚榮還要出征,要他們搬回來,必然是有很多事情要交待,笑道:“既如此,貧道又要叨擾小友了。”
陳再榮大喜道:“師父,你早就該搬回來了。以前,我在東宮,回家的時間不多。現在,我在炮兵,回家的時間要多些,就能時時聆聽您老人家的教誨了。”
陳晚榮直入主題道:“道長,我再過一兩個月就要走了。我不想我走了之後,化工沒有動靜,這事,只好請道長多出力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化工二字,司馬承禎恬淡地本性就不見了,很是急切的道:“小友,你得多傳點化工給貧道,你不能秘技自珍。”
化工有多奇妙,司馬承禎這個大煉丹家不會不知道,早就食髓知味了,陳晚榮話這是投其所好,讓他心喜不已。
陳晚榮笑道:“道長見愛,那是我的榮幸。化工能做的東西很多,樣樣對大唐都有莫大地用處。不過,要想做出這些東西,就需要做出硫酸。”
“硫酸不是已經做出來了麼?”清虛有些想不明白。
陳晚榮點頭道:“沒錯,我們是做出了硫酸。不過,現在這方法做出來的硫酸太少,不夠用,就是我想多造些玻璃都不行。硫酸除了從膽裡面提煉,還可以用其他地方法來做,這就是我今天要給道長說的。我們應該建立一套做硫酸的設備,大量做硫酸。”
“好是好,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硫酸用到哪裡呢?”司馬承禎有些遲疑:“硫酸只能處理石墨,沒有其他的用處吧?”
硫酸號稱“工業之母”,沒有硫酸,現代社會的生活舒適度會下降許多。當然,這點司馬承禎不知道,有如此疑問很正常。
陳晚榮先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知曉硫酸地巨大用途,只有這樣,他們纔會遺餘力去做,解釋道:“道長有所不知,用來處理石墨,不過是硫酸的一個小用處罷了。道長有一顆濟世救人之心,醫術高超,請問道長,寒熱重症能治嗎?”
寒熱重症就是虐疾,是古代地不治之症。司馬承禎長嘆一聲道:“小友,別的病,貧道還能出力一二,唯有這寒熱重症,貧道是束手無策。要是能有一劑良藥,治卻這寒熱重症,那該多好!”
虐疾奪去無數人地生命,多少醫家爲之努力,想找到醫治的良藥,就是不可得,要司馬承禎不感慨都不行。
陳晚榮接着道:“道長有所不知,要是有了硫酸,就能做出治寒熱重症地良藥。
”
“真有這種良藥?”說這話的不僅僅有司馬承禎師徒,還有鄭晴。
他們深知虐疾的危害有多大,乍聞此言,驚奇不置,眼珠都掉到地上了。
陳晚榮非常肯定的道:“是的,沒錯。而且,這藥很平常。這事,我也想做,現在做不了,希望以後能做,我一併說給道長知曉。田間地頭有一種草,很臭,我們叫做臭篙,從臭篙裡提煉出來的藥,正好可以治虐疾。”
從臭篙裡面提煉出青篙素,可以治惡性虐疾,這是中國人的明。美越戰爭期間,爲了支援越南,中國總共投入了近三十萬軍隊、工程技術人員、司機、後勤人員。犧牲了差不多五千人,有一千人長眠在越南的叢林。
由於越南特別熱,援越的戰士們最大的問題就是虐疾,傳統的奎寧(也就是金雞納霜)治不了,中國不得不研究新藥。經過數年的努力,終於從臭篙裡提煉出青篙素,治好了惡性虐疾。
“臭篙?臭篙那麼臭,能行麼?”一向支持陳晚榮的鄭晴率先表疑問。
臭篙能治虐疾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卻給人忽略,一忽略就是數千年,根本原因就是因爲臭篙太臭,不爲人重視。要不是偶然的機會,讓人現這一秘密,說不定到現在,臭篙依然不爲人重視。
如她這想法的人太多了,座中的司馬承禎師徒和陳再榮也如鄭晴一般反應。
“千真萬確!”陳晚榮以不可置疑的口吻道。
司馬承禎一下子就急切起來:“小友,這要怎麼製得良藥呢?”
製得醫治寒熱重症的良藥,是他的夢想,現在就要成真了,司馬承禎心中的激動遠非筆墨所能形容,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陳晚榮不放。(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idiaanm,章節更多,支持作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二十章 工業之母
這就說給道長知曉。**”陳晚榮開始詳細解說起來良藥,需要乙,要得到乙就需要硫酸……”
鄭晴打斷他的話頭:“你先等等。如此重要事情,我得記下來了。要做這事,需要很多人手,你去了北地,就請道長代你教授予人,整理一份很有必要。”
“妙妙妙!”陳晚榮和司馬承禎同時擊掌贊好。
硫酸號稱工業之母,用途太廣,用來制青篙素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用途罷了,還可以用於印染,用於製備無煙炸藥,其用途之廣可以寫一本專著了。可以說,以硫酸開始,接下來就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的人手何其多,好好培養非常必要。
找來紙筆,鋪在桌子上,青萼幫着研墨,鄭晴執筆在手,打量着陳晚榮:“你可以說了。”
陳晚榮略一思索道:“先說制乙~。這事,我媳婦兒跟我製備過,要求不算高,只是要注意一點,原料一定不能帶水,不然要生化反應。所謂化反應,就是副反應。道長醫術高超,當知道郎中治病,有些藥吃了有些不適症狀,這是藥物帶來的副作用。岐化反應與此類似,若是化反應太劇烈的話,得到的乙就太少。”
如此一個比喻,司馬承禎立時明白,點頭道:“要如何讓原料不帶水呢?依貧道之見,要想不讓原料帶水,難度很大。”
和陳晚榮相處這麼長時間,司馬承禎的眼界大爲開闊,見識也廣得多,這話說到要害了。
陳晚榮對他的反應很是讚賞:“道長好眼力呀,一來就問到點子上了。這事也不難,方法很多,不過,我們現在能用的卻不多。這得靠沸石,把沸石燒乾,放冷,再放到硫酸和酒精裡面吸收水份。沸石可以反覆使用,重複一定次數,就可以得到不帶水的原料。”
鄭晴補充一句道:“沸石不再吸水,也就是變得乾燥,證明原料裡面就沒有水了。”想起當初,她和陳晚榮一邊做化工,一邊展感情的事情,不由得一陣甜蜜。
陳晚榮接着講解:“把處理好地酒精和硫酸放到設備裡。再放上一點沸石。加熱就可以製備乙~。這時節。放沸石是爲了吸收反應過程中生成地水份。這一過程很簡單。就是有一個緊要之處。溫度得控制好。若是溫度控制不好。就會生岐化反應。好在。現在做出溫度計了。要控制溫度不難。”
經過寇義兵這段時間地努力。一遍又一遍地做溫度計。終於是越做越有心得。溫度計做得讓陳晚榮滿意了。
溫度是化工生產中最重要地參數之一。有了溫度計。溫度地控制就好辦多了。這是一大進步。比起化工向量化方面展地作用一點也不遜色。
司馬承禎聽得非常仔細。不住點頭:“小友。還有什麼緊要之處?”
“有!”陳晚榮叮囑一句:“乙~對人地害處比較大。要是吸入過量。會死人。適量使用。可以麻醉。比起麻沸散地作用更好。接骨療傷用起來最好。可以減少人地痛苦。”
“還有這等妙用?”司馬承禎既是有些不信。又是興奮:“貧道明白了。乙地製備和保存要特別小心。”
陳晚榮於他的理解力很是讚賞,再說了一些乙使用製備需要注意的事情,這才道:“有了乙,就可以製得良藥了。臭:採摘以後,先碾碎,一定要細,不然提取效率低,然後曬乾。曬乾之後,用乙浸泡,浸泡好了以後,分離回收乙~,得到粗品。再把粗品進行精製,就可以用於治病。”
自從現青:素可以用來治虐疾以後,世界各國爭相研究,不過,最先進的技術還是在我們中國。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青篙素的提取方法層出不窮,各種各樣都有。陳晚榮這方法不是最好的,卻是目前情況下最適用地方法。
要是有丙胴的話,製得的青篙素就更好了。只是,陳晚榮現在哪裡去找丙胴,只能利用青篙素易溶於乙~的特點來製備了。.00ks.首發
這種事情,司馬承禎聞所未聞,既是驚奇,又是驚喜。不管怎麼說,能製得治療寒熱重症的藥物比什麼都重要,要他不興奮都不行。
接下來,又是一通細節指點。等到司馬承禎和鄭晴他們沒有問題了,陳晚榮這才叮囑道:“緊要的是讓乙~不傷人,要是做不到的話,直接用酒精也可以,還可以省很多事。”
青篙素同樣易溶於乙醇,用酒精也能提取,只是,到現在爲止,還沒有這方面的工藝,陳晚榮這才堅持用乙~。畢竟,用乙~有現成地技術可以借鑑。
乙~的沸點比酒精低,回收起來更方便。要是實在不行,用酒精也行。
一通講解,讓司馬承禎興奮不已,臉上泛着特有的光輝。
然而,陳晚榮接下來的說法讓他更加興奮,只聽陳晚榮說道:“在製備治療寒熱重症藥物方面,硫酸的用量不大……”
制乙~,硫酸是催化劑,可以重複使用,消耗量很小。
司馬承禎大喜道:“那太好了!我們再去收集一些膽礬,就可以用來做藥了。”
陳晚榮不同意他地看法,道:“道長,只是製藥的話,如此做當然可以。不過,硫酸地用途實在是太廣泛了,除了用於製藥,還可以用於其他方面。道長知道我最早做的是香皂,要做香皂就需要純鹼。香鹼是好用,就是賣得太貴。”
“香皂是個好東西,賣得貴,誰也沒話說。”司馬承禎倒不以爲意,反正他現在用地香皂都是陳晚榮免費提供的,貴與不貴與他沒有什麼關係。
陳晚榮卻搖頭道:“香皂潔淨身子,對人有好處,若是能推廣,讓老百姓都能用得起,那不是更好麼?”
要知道,在唐朝,沒有多少洗潔用品,老百姓得皮膚病是家常便飯。香皂有殺菌作用,用來洗澡可以減少皮膚病,真要讓老百姓也能用得起話,的確是一樁莫大的功德。
香皂具有如此妙有,在歷史上卻一直沒有全面推廣,只能是有錢人才能用得起,原因就在於受限於純鹼。直到純鹼能夠人工合成以後,香皂才全面普及,進入尋常百姓家。
陳晚榮要進行的這件事,是一件偉大的工程,無論如何讚譽都不爲過。
司馬承禎具有濟世之心,一聽這話,不由得很是贊同道:“是呀!小友,這要如何才能推廣呢?”
“只有一個辦法,要有更多的純鹼。有了硫酸,就可以製得更多地純鹼,有了純鹼,就可以做出更多的香皂。”陳晚榮的話卻給鄭晴打斷了,只聽鄭晴道:“就算把純鹼解決了,油也不夠用,也不能做出更多的香皂。”
唐朝老百姓地生活水平固然好,比起現代卻是不如,要提供讓普通百姓也能用得起的香皂,這需要的油多到讓人無法想象地程度,這話太有道理了,司馬承禎不由得大是贊同。
陳晚榮笑道:“真要到了那種地步,我們還可以造成肥料,種更多的油料作物,不就有更多的油了麼?這也需要硫酸。還是先說純鹼的事。有了硫酸就可以製得更多的純鹼,先把硫酸和食鹽放在一起,進行化學反應,生成硫酸。
“把硫酸與木炭和石灰石灼燒,就可以得到黑灰。黑灰中含有大約四成的純鹼,再用水浸泡,把溶液濃縮,析出結晶,就得到純鹼。
道長,你說,這樣做,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多的純鹼?”
這是著名的呂布蘭法制純鹼。一共分爲三步,第一步把食鹽和硫酸混合,得到硫酸。硫酸與木炭和石灰石灼燒,又分成兩個反應,先是硫酸與木炭反應,生成硫化和一氧化碳。再後纔是硫化與石灰石反應,生成碳酸和硫化。
反應物中含有黑炭,稱之爲黑灰。黑灰中含有百分之四十到四十五地碳酸。硫化不溶於水,只需要用水浸泡,就得到碳酸溶液,再稍加分離就可以得到純鹼。
人造純鹼的好處在於比起天然純鹼,雜質少得多,純度更高,也更安全。
呂布蘭法非常有名,陳晚榮之所以沒有用,是因爲沒有硫酸。靠膽提取的那點硫酸,根本就不夠用,哪裡還能用來造純鹼。
現在,在陳晚榮的主持下,軍器監正生巨大的變化,可以說具備了製造硫酸的條件了。光是造出硫酸對唐朝沒有益處,最重要的是要給硫酸找到用處,這樣才能對唐朝有莫大的益處,這純鹼就是必造之物了。
真要造出硫酸,就可以造出純鹼,進而可以造出更多地香皂,光這樣就能讓無數老百姓從中受益。這目標太過宏大,光是想想就讓人目眩,陳晚榮說完,久久沒有人迴應。
司馬承禎摸着鬍鬚,一臉的吃驚,原本的淡定之色蕩然無存。過了老半天,這才吃驚的道:“真如此的話,這是莫大功德呀!”
他已經夠吃驚地了,陳晚榮說出的話讓他更吃驚:“硫酸和食鹽反應生成地硫酸,就是芒硝。道長精通醫術,芒硝是藥物,能夠治病,這我就不多說了。”
“芒硝還能這樣得到?”司馬承禎驚訝得噌的一下站起身了。
芒硝可以治病,都是從田間地頭撿地,居然能通過人工辦法制得,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了,不僅司馬承禎驚訝,就是鄭晴他們,誰不是張大了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呢?
把他們那副吃驚模樣看在眼裡,陳晚榮調笑一句:“道長別驚訝,讓你驚訝的事兒還在後面呢。”
司馬承禎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訕笑道:“小友見笑了。”
陳晚榮笑道:“用這種方法制備地純鹼只不過是其中一個主要產品,還有幾個副產品,對我們也有很大的用處。這可以得到另一種酸,叫鹽酸。鹽酸和硫酸一樣,具有廣泛的用途,有了鹽酸,我們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至少,這分析燒鹼的純度就不必再用硫酸了。”
鹽酸是非常重要的酸,工業用途雖然不如硫酸,也很廣闊。呂布蘭法制純鹼的尾氣就是化,只需要用水吸收,就可以製得鹽酸。
“要是不想要鹽酸的話,沒關係,還有其他用途。”陳晚榮接着道:“只需要把尾氣稍加處理,就可以得到
通入石灰溶液,就得到漂白液。這種漂白液可以用布、紡紗。當然,還有一個妙用,長安現在吃地生水會讓人有些不適宜,會引疾病,要是適當混入這種漂白液,對人體有莫大的好處。”
長安的飲用水主要是依靠附近的“八水”,爲了解決長安地飲用水問題,朝廷修了好幾條溝渠。這是生水,沒有經過處理,會帶入細菌,有了漂白液殺菌的話,長安百姓就不用爲飲用水引起病害愁了。
八水入長安,固然解決了飲水問題。死水、腐水、臭水在所難免,因爲水源不潔而生的疾病不少,司馬承禎早有耳聞,一聽這話,不由得大喜過望:“真有如此妙用地話,小友是功德無量啊!無量天尊!”
好久沒有聽到他宣道號了,這說明他真的是太開心了。
陳晚榮最後道:“那黑灰還可以利用,要是有石灰窯的話,用石灰的尾氣來處理黑灰,又可以得到硫。”
呂布蘭法最初是用來制純鹼,尾氣是排入大氣,對環境的污染嚴重。後來,意識到這問題,就進行研究,最終制得了鹽酸。
有些鹼廠再進一步處理,就得到漂白液這種用途極廣的原料。
黑炭最早是直接廢棄,後來經過處理,得到硫磺。經過人們的努力,呂布蘭法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循環,得到很多有用地原料。
司馬承禎聽得如癡如醉,興奮不已,不住搓手,問道:“小友,這硫酸要如何得到呢?你說,我一定盡力。”
清虛他們在化學上的理解雖不如司馬承禎,畢竟跟隨承司馬承禎這麼多年,受益也不淺,很是心急的催促起來:“是呀,陳大人,你快點說。”
“不急,不急”陳晚榮卻沒有滿足他們的願望。
司馬承禎完全失去了出家人的恬淡之風,埋怨起來:“小友,如此新奇之事,你卻賣關子了,是不是存心要讓我們心急呢?”
“哈哈!”陳晚榮大笑道:“道長,你別急,我是會說給你知曉。我去北地的時間一定會很長,我是想請你幫着做起來,你呀,自然是要了若指掌才行。在說硫酸的製法之前,再說點硫酸的用處,也是道長要努力做到地。”
“哦!”司馬承禎恍然,笑道:“小友,你也真是的,你直說不就得了?還繞這麼多口舌,讓貧道好急。”
明明是他心急,卻來怪陳晚榮。陳晚榮也不多作分辯:“道長,硫酸的用途實在是太廣,有些用途於華夏有莫大的益處,還請道長多用心了。我現在要給道長說的,就是如何用硫酸來做肥料。道長是知道地,老百姓種莊稼需要肥份,一般都是農家肥,靠收集一些人和牲畜的穢物。這種方法地問題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要是人或牲畜太少了,這肥份就夠了。”
“人是活地,不能給尿憋死!”陳老實一頭扎進來,很是興奮的道:“說起這種莊稼,我可是泥腿子出身,幾十年地泥腿子,還有些經驗。晚榮,爹給你說,肥不夠,還可以去山裡找塊好方,把地皮刮刮,再用柴禾一燒,不就是有更多的肥了麼?晚榮,爹不是一直教你這麼做麼?你現在又忘了?當了將軍,也不能忘本吶!”
他是幾十年的泥腿子,一說起種莊稼的事情,他頗是自豪。
這番話太不合適宜了,陳晚榮忍住笑,反問一句:“爹,你說長安附近的老百姓,離山太遠,他們怎麼積肥呢?”
“這個?”陳老實一愣,馬上就笑了:“還可以燒草根、稻草。”
這也是一種積肥的方式,就是肥效有限。陳晚榮再問一句道:“爹,您說長安附近的百姓就靠這麼積點肥夠麼?”
對於老百姓來說,無論積多少肥都是不夠的,光靠燒點草根稻草遠遠不夠,陳老實一下子無話可說,愣怔了一下,問道:“晚榮,難道你還有辦法?”
“我不正在說這事麼?”陳晚榮點頭。
陳王氏進來,饒有興趣的道:“晚榮,你有辦法,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老頭子,你別打岔了,讓晚榮好好說。”
陳老實一連哦了幾聲,這纔不吱聲。
陳晚榮不去理他,接着道:“我們都知道,有很多種礦,比如鐵礦、硝石礦、硫磺礦,除了這些,還有一種礦,叫做磷礦。這種礦石是很好的肥料。當然,要用作肥料,必須經過處理,這就要用到酸,有硫酸就成。礦和硫酸接觸,經過化學反應,就得到肥,可以用來種莊稼。”
人的身體要好,需要營養。同樣的,作物要生長得好,也需要“營養”,肥的作用主要在於磷是植物細胞原生質的組份,對細胞的生長和增殖起着重要作用。同時,光合作用,糖和澱粉的傳遞都需要。
是以,磷是作物必不可少的重要肥份。
居然還可以通過這種方法得到肥料,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司馬承禎他們的嘴巴不自然就張大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i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二十一章 宏大構想
晚榮,你說的都是真的麼?”陳老實莊稼人出身,對關心,率先反應過來,問道:“晚榮,你說的比唱的好聽,不會是騙人的吧?”
這種事聽所未聽,聞所未聞,要他一下子相信這是真的,還真有些難度。00ks.
肥是現代化學肥料中的一種,自從出現以來,發揮着極其重要的作用。要是沒有份,現代農業會有那麼高產麼?
陳晚榮肯定一句:“爹,如此大事,我怎能信口雌黃?”
“想想也是這個理!真要有這樣的肥份,那莊稼人睡着了都會笑醒呢!”陳老實眼睛特別明亮,死盯着陳晚榮,催促起來:“晚榮,既然有如此好的肥份,你趕緊做出來。爹去整塊地,用來試試。真要好用的話,你就給皇上說,在大唐推廣,要所有的老百姓都用用。有了肥份,老百姓就能吃飽飯了。”
誰也沒有想到平日裡快嘴快舌的陳老實居然有如此博大的胸懷,衆人不由得愣住了。陳老實見衆人打量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道:“晚榮,爹說錯了?”
“爹,你說得沒錯,說得很好!”陳晚榮誇讚一句,話鋒一轉道:“這肥份雖好,做出來需要點時間,首先得把硫酸做出來。沒有硫酸,這肥份也就是說說罷了。”
“那你快給道長說說,這硫酸要怎麼做呀?這等大事,擔擱不得,越快越好!”陳老實催促起來。
陳王氏少有的附和他的說法:“是呀!晚榮,娘是莊稼人出身,深知肥份對莊稼人有多重要,你就快點說吧,我們聽着呢。”
他們不懂化學,聽着也是枉然,不是過湊熱鬧罷了。陳晚榮應一聲:“道長,硫酸的製造方法有很多種,我們目前只能用最適合我們的做法。”
最好地不如最適用地。這是沒辦法地事情。唐朝就那個條件。
司馬承禎點頭道:“小友請講。貧道聽着。”
陳晚榮說了半天有關硫酸地用途。條條件件都是讓人想不到地奇妙用處。這硫酸地關係太重大了。司馬承禎特別振奮。耳朵豎得老高。
“製造硫酸地原料有兩種。一是硫磺。二是硝石礦。若是沒有硫。用硫鐵礦也行。”陳晚榮開始講解硫酸地製造方法:“需要做一個焚燒爐。把硫和硝石礦放到一起。進行焚燒。產生地氣體進入脫硝塔脫除氮氧化物。經過處理地氣體進入成酸塔。再通過吸硝塔。就可以得到硫酸。”
陳晚榮這套生產方法既不同於鉛室法。又不是接觸法。鉛室法地問題在於效率低。硫酸地濃度低。再者。鉛太貴。造價高。正是因爲如此。鉛室法才爲塔式法取代。
鉛室法是最古老地硫酸生產方法。曾經存在一百多年。之所以叫做鉛室法。是因爲生產硫酸地主要設備是中空地方形鉛室。由此而得名。其原理和塔式法一樣。是利用氧化物氧化二氧化硫。生成硫酸。
經過焚燒得到的二氧化硫差不多有三五百度,經過脫硝塔脫除氮氧化物,引出地主要是二氧化硫,還有氧化物,氧和水蒸汽。二氧化硫得到的是亞硫酸,不是硫酸,因而需要進一步氧化得到三氧化硫才行,這一步在鉛室中完成。
在鉛室中,二氧化充分氧化,生成三氧化硫,再吸收水,生成硫酸。這一過程非常緩慢,根本原因在於形成的是酸霧,要經過很長時間才能凝結成液滴,墜入鉛室底部。因而,一般採用多個鉛室串聯的辦法來提高生產效率。
這一來,鉛室的需要量就多了,成本也就高了。
同時,這種辦法生產的硫酸濃度較低,不能滿足工業的需要,這就迫使進行改良,這纔有塔式法的問世。
所謂塔式法,就是用裝有填料的填充塔取代鉛室。這種方法的好處在於,一是不再使用大量地鉛,降低了成本。二是使用了填料,填料具有“切割”作用,提高了效率。三是,這種方法得到的硫酸濃度較高。
鉛室法得的硫酸濃度在65%,而塔式法提高到76%,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零點看書
接觸法得到的硫酸濃度更高,陳晚榮之所以棄用接觸法,是因爲接觸法要使用催化劑。以現在地條件,造出催化劑這事只能想想,不太可能。過一段時間,等到條件成熟了,造出催化劑,使用接觸法還是可期的。
司馬承禎有些失望地道:“小友,聽你說得神乎其神,我還以爲硫酸有多難造呢,沒成想,這麼簡單,幾句話的功夫就完了。”
“簡單?硫酸是一個系統工程,可不簡單。”司馬承禎以說話地多少來評判難易,還真是失之大謬,陳晚榮忙道:“道長,我只是簡略說說,真要做起來,很難,比起做蒸汽機也不遜色。這其中就有好多設備,我們得一條一條的來說。”
聽陳晚榮說得認真,司馬承禎不由得打消了輕視之心,認真聽陳晚榮講解。塔式法地工藝流程不難,就是先焚燒,然後進入脫硝塔脫除氧化物,再進入成酸塔,最後進入吸硝塔。
大體只有三步,每一步都有很多關鍵之處,一一說來,費時良久,直到陳晚榮說得口乾舌燥方
。
等到陳晚榮講解完成,司馬承禎並沒有說話,而是不住轉眼珠,問道:“小友,爲何要在前面設置脫硝塔,後面還要增設吸硝塔呢?”
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問到點子上了。於他的反應,陳晚榮很是讚賞道:“氮氧化物實際是起着催化作用,要儘可能循環使用。從理想的層面來說,氮氧化物是沒有損耗的,實際上還是有些損失,就需要用硝石礦進入補充。”
最初的鉛室法前面沒有脫硝塔,後面沒有吸硝塔,沒有實現氮氧化物的循環使用,成本偏高。有了脫硝塔和吸硝塔,氧化物可以循環使用,可以降低成本。當然,關鍵是有助於提高硫酸的濃度。
“快哉!快哉!”陳晚榮地講解,遠遠超乎司馬承禎地想象,很是振奮:“小友,軍器監又有事做了。如此大事,貧道難以勝任,以貧道之見,應當把葉大師他們都請來,我們好好議議。”
要不是李隆基要陳晚榮監軍的話,陳晚榮也不會把這麼多事一咕腦兒的壓給司馬承禎。陳晚榮不這麼做也不行,畢竟這一仗何時打完沒有底,要是時間過長,擔誤了化工的進度,那是大損失。
對這提議,陳晚榮大是贊成,不過仍有顧慮:“道長,好是好。只是,今天是新年,這樣做不太好吧?”
“如此好事,關係天下的大事,貧道想葉大師他們聞訊後,會欣然前來。”司馬承禎地心情太好了,開句玩笑:“小友,你不會是心疼酒錢了?”
“哈哈!”陳晚榮大笑道:“就這麼辦!”
“清虛,你們馬上去告知葉大師他們,要他們趕過來。”司馬承禎不等陳晚榮說話,吩咐他的徒兒辦事去。
清虛三人聽了這半天,非常激動,對這事極是熱心,二話不說,馬上出發。
無論如何,陳晚榮的飯還是要管的。三人一去,鄭晴就要去準備酒菜,陳王氏搶着去:“媳婦兒,你幫着晚榮,這些事,我去就成。當家的,走!”
雖是過年,府裡的傭人還在,陳王氏只需要去吩咐一聲就成。
陳晚榮和司馬承禎,鄭晴,陳再榮圍坐着,爲他們解答一些疑問。
司馬承禎是歷史上有名的煉丹家,對化學有着驚人的理解力,他的問題自然是沒得說,往往是問到關鍵之處。鄭晴雖然對化工不如司馬承禎一般有着特別的興趣,問地問題也不賴。
唯有陳再榮,問的問題彷彿小學生的提問一般。不過,這能理解,畢竟他沒怎麼接觸過化工。
“呵呵!小友,你有了好事,不告知我,太不夠意思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還有柺杖敲擊在地面發出的篤篤聲。
一聽就知道是葉天衡到了。陳晚榮才站起身,就看見葉天衡一頭紮了進來,身着新衣,一臉的笑容。
“葉大師,快請坐。”陳晚榮忙招呼。
“就叫葉大師,忘了我?”寇義兵的聲音響起,一步跨了進來。
陳晚榮還沒有來得招呼,劉懷德又進來了,指責陳晚榮:“陳將軍,你有好事怎麼在新年裡說出來呢?這不是存心不讓人過新年麼?”
僧一行的聲音響起:“劉大師要是認爲不值的話,你可以回去,我們不攔着。”
樑令瓚一頭鑽進來,接過話頭:“劉師傅,我們一邊商量好事,一邊飲酒,這份樂子,你在哪裡去找?要是你想媳婦,就請回吧。”
“我不就說說,你們用得着奔我來麼?”劉懷德不滿的嘀咕一句。
陳晚榮招呼衆人坐下來,鄭晴和陳再榮忙着送上茶水。陳晚榮解釋道:“各位:有些事我也沒有想到。過段時間,我要離開長安,這一去,什麼時間回來,誰也說不準,是以,有些事只能抓緊時間辦了。若是打擾各位過新年,這裡賠罪了。”
“劉師傅,你惹地事……”衆人指着劉懷德,好象他是罪魁禍首似的。
“我,我隨口一說,陳將軍,你千萬別當真。”劉懷德似笑非笑。
當然,他們都是機靈人,並沒有問陳晚榮爲何離開,爲何事離開。不用問,他們也想象得到,既是爲陳晚榮高興,又因爲陳晚榮是軍器監的頭而去監軍倍感榮幸。
“小友,趕快給我們說說。”葉天衡有些心急。
司馬承禎接過話頭道:“葉大師,小友適才說了半天,你得讓他歇歇。”
“道長,你不夠意思了,近水樓臺先得月。”衆人的指責聲飛來。
司馬承禎呵呵一笑道:“這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隨徒兒過來,有如此際遇,這是貧道修行積善得來的功德。”
“功德?”衆人轟堂大笑。
誰說出家人就一定要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之態?說說笑話,不是挺好地麼?
司馬承禎接着道:“這裡有一份整理好的記錄,你們傳閱,有疑問再請小友解釋就成。”
陳晚榮地確是有些口乾舌燥了,這是一個不錯地解決辦法,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只聽葉天衡反對道:“傳閱?誰先看,誰後看?我看吶,不如找個人來讀。我看,就道長讀。小友喉頭發乾了,道長不會也幹
聽過地,一邊讀給我們聽,一邊給我們解釋。”
“我同意!”衆人轟然叫好,這事就着落在司馬承禎肩上了。
司馬承禎也不推辭,拿起鄭晴的記錄就念起來,一邊唸誦,一邊給衆人解釋。司馬承禎地記憶力好,理解力驚人,他的講解和陳晚榮的解釋相差無幾,衆人聽得如癡如醉。
直到讀完,只有幾處司馬承禎不甚了了,這得由陳晚榮來解釋。
等到讀完,屋裡一片靜默,葉天衡他們在回味,在思索。過了一陣,衆人回過味來,樑令瓚道:“聽了道長地解釋,我想這是一宏大的計劃,需要做的設備很多,這需要集思廣益,我們一起來商議商議。”
真給他說到要害之處了,以硫酸開始,一個系統的化學工業已經呈現在他們面前,需要做的設備太多,太多。要是在現代社會,所有的設備花錢就能買到。可是,在唐朝,這些設備只能做了,只能集思廣益。
“樑大師所言極是!”陳晚榮大是贊同他這話,道:“各位,這事做好了,意義重大。可以這樣說,大唐從此將會與以往大爲不同,我們集思廣益,羣策羣力,先把硫酸做出來。”
硫酸一做出來,醫藥、農業、軍工、日常生活都將從中受益,說唐朝大爲不同不是吹牛,而是一個可期的美麗前景。
對這點,衆人不敢有絲毫懷疑,聞言不住點頭,開始講述自己的想法。探討問題,爭論在所不免,有時,衆人還爭得面紅耳赤。不過,這是學術爭論,而非意氣之爭,更非利益之爭,爭歸爭,誰也不放在心上,過了就算了。
一時間,客廳裡嗡嗡作聲,爭得不可開交。
時間在流逝,到了天黑時,衆人爭得正起勁,誰也沒有去管時間。這天,誰也沒有回家的想法,就在陳晚榮府上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牀,衆人趕到客廳,接着昨天的思路商議下去。有了一晚上地歇息,思路更加清晰,趨於一致的跡象更加明顯,分岐顯著減少。
又是一天過去,衆人依然是在陳晚榮府上歇息。第三天,還是接着商議,一直商議到黃昏時分,大多數問題已經解決了。就連細節也取得一致,甚至連工房的圖紙都畫出來了。
陳晚榮對機械只能說有些瞭解,精通更談不上,要是沒有他們的幫忙,陳晚榮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需要的化工設備,徒自滿肚子的化學知識,只能爛在肚子裡,不可能投入生產。
看着圖紙,陳晚榮很是滿意“無數的科學事實證明,一個好的科學技術要想轉化爲產品,就需要傑出的機械師與之相輔。要是沒有機械師製造出適用的設備,那麼所有地技術都是妄談。我在唐朝能遇到如此一批傑出的人才,真是幸運!要是沒有他們幫忙,我頂多就是一個具有化學知識的煉丹家罷了,不可能讓化工在唐朝生根。”
感慨之餘,又想道:“硫酸號稱工業之母,硫酸一做出來,其巨大的用途也就會顯現出來,農業、醫藥、軍事技術、日常生活,方方面面都會和硫酸扯上關係。隨之而出現的化學工業就會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可以這樣說,這件事一做好,化工在唐朝已經紮下根了!我也不枉穿越一回!”
陳晚榮想得沒錯,硫酸號稱工業之母,這稱號不是白來地,實在是因爲其用途太過廣泛。只要硫酸在唐朝出現,那麼後續產業的出現就是順理成章地事情了。
因硫酸的出現而出現一系列地化工學業指日可待,化工就成功的在唐朝紮根了!這正是陳晚榮努力地方向,陳晚榮不由得一陣欣慰。
就在陳晚榮感慨之際,只見牛尚新快步進來,急急惶惶的道:“東家,皇上駕到!”
皇帝駕臨是無上榮幸的事兒,更別說還是新年裡頭,那份榮耀還用說麼?牛尚新的聲音扯得太高,有些尖細了。
“皇上來了?”不僅陳晚榮訝異,就是葉天衡他們也是想不到,驚奇不置:“快,去迎駕!”衆人不等陳晚榮說話,呼啦一下就涌出客廳。
只見李隆基正大步而來,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高力士跟在他身後。今天的李隆基沒有戴皇冠,沒有着皇袍,一身便裝,顯得很是輕鬆。
“參見皇上!”衆人施禮。
李隆基右手輕揮道:“免了,免了!朕今天到處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這裡來了。”
這是一句玩笑話,衆人轟然大笑。李隆基看着陳晚榮道:“朕聽說你這裡門庭若市,迎來送往,就趕來湊熱鬧。你這裡的人呢?就這麼幾個?”
陳晚榮笑道:“皇上,臣府裡哪裡是門庭若市呢。”
“沒有?朕冤枉你了?”李隆基指着葉天衡道:“葉大師他們一到你這裡,就是幾天不回,你還要不要他們過年?說說,你們在商議什麼?要是說得好,朕可以不追究。要是說得不好,後果你也清楚。”
雖是在說着威脅的話,卻是一臉的笑意,葉天衡他們忍不住笑了起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二十二章 幫你一把
知道李隆基是在說笑,就連金仙公主也是忍不住笑主衝陳晚榮扮個鬼臉。零點看書**
“陳晚榮,朕好歹也是客,你不能讓朕在這裡說話吧?”李隆基的心情不錯。
陳晚榮忙道:“皇上請!公主請!”
玉真公主調笑一句:“公主多呢,你說的是哪位?”
“當然是金仙公主!”陳晚榮如是回答,玉真公主氣得哼一聲:“三哥,你瞧,這人好沒正形,居然不把我這公主當一回事。”
李隆基臉上的笑容不減,道:“陳晚榮,你敢惹得玉真不高興,你可知罪?”
陳晚榮一皺鼻子:“皇上,臣該罰。等會,就罰玉真公主給大夥端茶送水。”
李隆基臉沉下來了:“陳晚榮,你別沒大沒小的。明明是你有罪,怎麼罰到玉真了?”
陳晚榮一本正經的道:“皇上,我們說的事可重要呢,關係極大。我嘛,自然是有事,忙不過來,只好請玉真公主代勞了。皇上,玉真公主是我們軍器監的人,歸臣管呢。請她幫幫忙,端茶送水,給我們省點時間,不是正該麼?要是皇上不想聽的話,那臣來忙也行。”
李隆基點頭道:“玉真,你就委屈一下。”
“三哥。你……”玉真公主絕對沒有想到李隆基會倒向陳晚榮。驚奇得眼珠都差點掉下來了。
李隆基對玉真公主調皮地一眨眼。快步進屋去了。玉真公主明白過來。原來李隆基是在捉弄她。氣得直跺腳。又是無可奈何。
衆人進屋。傭人忙送上茶水。各自落座。李隆基問道:“陳晚榮。現在可以說了。你說。你們議了幾天。在議什麼事?”
陳晚榮也不多說。把鄭晴整理地記錄遞給李隆基道:“皇上。所有地東西都在這上面。還有地。就是一些圖紙。皇上一看就明白。”
李隆基接過。開始瀏覽。纔看了一點。擡着盯着陳晚榮。問道:“上次。你給朕提過治寒熱重症地藥物。就是這個吧?”
“皇上聖明。正是!”陳晚榮點頭承認。
李隆基眉頭一軒,眼裡精光暴射道:“臭篙真能治寒熱重症?你沒騙人?你要是說假話,那就是欺君,休怪朕不認人!”
寒熱重症難住了無數的醫學家,可以說是古代的不治之症,給寒熱重症奪走地性命不知道有多少。要是陳晚榮真能找到治療寒熱重症的藥物,那是天大的功德。當然,這事關係極大,李隆基不得不問清楚。
要是這藥物從別的植物得來,李隆基會信,偏偏是從不爲人重視地臭:得來,着實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陳晚榮非常肯定的道:“皇上,臣願以身家性命作保!若有半句虛言,任由皇上處置!要殺要剮,任皇上之意!”
“那倒不必!此事關係太大,朕不得不得個準信!”李隆基有個疑問道:“青篙有臭篙和香篙的分別,臭篙能治病,香篙就不能麼?”
在田裡逛過地人都知道,青篙有臭篙和香篙之別,人們討厭臭篙,喜歡香篙,李隆基有這想法實屬正常。
現代科技已經證明,臭:才含有青:素,而香:沒有,是以要想治療寒熱重症非得臭篙不可。
陳晚榮回答道:“皇上有所不知,只能用臭篙,香篙沒有用處。”
李隆基在大腿上一拍,站起身來,道:“若臭篙真能治寒熱重症,那是莫大功德一件!一到夏天,寒熱重症就會流行,有些地方成災,死人無數。哦,安南最爲嚴重,你要是把這藥物製出來的話,你要什麼賞,你儘管說。”
寒熱重症就是虐疾,溫度越高,流行的可能性越大。00ks.安南,就是現在越南的北部,屬於熱帶氣候,虐疾流行很正常。而且,這裡的虐疾不是一般的虐疾,還是惡性虐疾,金雞納霜治不了,非得青篙素不可。
做這事,陳晚榮只是覺得應該做,盡點責任,根本沒有一點討賞的想法。不過,這機會得抓住,道:“皇上,臣如此做,非爲討賞。不過,皇上如此說了,臣也就討要一樣東西。”
“說吧!”李隆基非常爽快。
陳晚榮笑道:“皇上,臣別的要求沒有,將來打大食,大食地工匠和學得歸臣來調配。”
大食雖是唐朝的敵國,不過,也有其長處,至少在物理學方面,大食比唐朝先進。原因在於,自從墨子之後,中國的物理學原地踏步,而大食在物理學方面的進步非常驚人。
陳晚榮是想,等到將來進攻大食時,把大食的學和科學家弄到長安來,要他們傳授物理學和一些唐朝沒有或落後的科技。如此一來,唐朝的科技將會獲得長足進步。
陳晚榮雖是現代高等學府的高材生,所知道地現代科技不少,不過,哪能與一個大國的科技人才隊伍相比。他們中,肯定有很多人才,有值得借鑑處。
“準!”李隆基二話不說,直接準了。
“謝皇上!”陳晚榮非常高興。李隆基連問都不問,夠意思了。
在陳晚榮的打理下,軍器監生着日新月異的驚人變化。要是再得到大食的學,那麼,唐朝科技地突飛猛進就指日可待,陳晚榮心中的高興非筆墨所能形
李隆基接着道:“你如此有信心,看來這事是真地。既是真的,朕就再幫你一把。臭:分散在各處,要想收集很難。朕在關中撥出一塊地來,派上一些人手,要他們種植臭篙。如此一來,就不用派人四處收集了,也方便。”
自從青篙素給現以來,臭篙地需求量猛增,現代社會就在進行人工栽植。李隆基這主意不是好,是太好了,好得讓陳晚榮眼睛冒星星,喜滋滋的道:“謝皇上!”
李隆基重新落座,繼續看下去。沒過多久,又盯着陳晚榮問道:“能如此做純鹼,香皂就更多了,你不是可以橫財了?你沒安好心吧?借用軍器監地力量,爲你中飽私囊,你好大的膽子!”
香皂生產的瓶頸就是純鹼不夠。要是有了足夠的純鹼,陳晚榮就可以做出足夠多的香皂,可以說整個唐朝地老百姓使用的香皂都是陳晚榮製造。到那時,陳晚榮積累的財富會大到讓人無法想象的程度,富可敵國已經不能說明問題了,這地確是惹人起疑的問題。
他一句話提醒了司馬承禎他們。他們只顧着高興,卻沒有想到這一節,不由得直愣。李隆基的語氣很不善,真要追究起來,形勢將會急轉直下,一切美好地願景都將成爲泡影。
在衆人的驚疑中,陳晚榮不慌不忙的道:“皇上若是起疑,臣可以把製作香皂的技術交出來。而且,臣可以把陳氏化工關閉。”
對於錢財,陳晚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陳晚榮生來就不是錢財的奴隸。如今的陳晚榮早就擺脫了赤貧的家境,賺到地錢可以用幾輩子,可以說衣食無憂了。現在的陳晚榮最想做的事情是讓化工在唐朝紮根,讓唐朝的科技突飛猛進,這纔不枉穿越一回。
錢,人不帶來,死不帶去,沒什麼值得懷念的。唯有青名,方可萬古流芳!
若是真到了“窮得只剩下錢”的地步,那是人生的悲哀!
李隆基很是意外,看着陳晚榮,臉色緩和下來,道:“你能如此想,朕甚是欣慰,這事,到時再說吧。真有那麼一天,朕也不虧你,就出錢把方子買下來,讓軍器監來造。這可是對老百姓有莫大的好處。”
陳晚榮卻道:“皇上,臣有一個條件,就是朝廷不得再收鹽稅。
”
李隆基臉一板,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喝道:“陳晚榮,你別得寸進尺!沒有了鹽稅,朝廷還能是朝廷?軍費、臣工地俸祿怎麼辦?”
鹽稅、鐵稅、人頭稅是中國古代王朝的三大稅收支柱。若是沒有了鹽稅,唐朝的財政收入會銳減,李隆基雖是關心百姓疾苦,也不能讓朝廷陷於混亂。
要想製造大量的純鹼,要想把香皂推行到天下,讓老百姓也用得起,鹽稅是一道梏,非取消不可。這事,陳晚榮思之熟矣,出主意道:“皇上,這事,臣倒是有一策。朝廷不收鹽稅的話,香皂就更容易進入尋常百姓家。到時,朝廷光從香皂徵收地稅收就很多了。再說了硫酸一出現,會帶動很多技藝,朝廷還愁沒有稅源?”
中國是一個傳統的農業大國,稅收主要是從農業得來。原因在於,古代沒有工業,也是說少了稅源。硫酸一出現,必然會使得工業在唐朝出現,唐朝就多了稅源,鹽稅地地位就有所下降。
沒有了鹽稅,既減輕了香皂製造的成本,又可以讓老百姓吃上鹽,這是一件無上功德之事。中國古代地所有稅收中有兩種稅是最不應該徵收的,卻又不得不徵收,一是鹽稅,二是人頭稅。
人頭稅就不必說了,誰都明白地事情。誰能不吃鹽呢?徵收鹽稅可以列爲苛政。只是,不徵收鹽稅的話,朝廷就沒有錢,會陷入混亂,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爲了讓李隆基放心,陳晚榮接着道:“皇上是知道的,軍器監現在有了機牀,我們會做出很多機械。到時,可以用來曬鹽,就會有更多的鹽了。要是朝廷還徵稅,百姓也沒有得到實惠,窮苦百姓也吃不起鹽。”
李隆基重重一下拍在大腿上,很是振奮的道:“陳晚榮,你提醒朕了。這鹽是必須之物,窮苦百姓卻是吃不上,軍器監有了機牀,是該把這事好好抓抓了。這事,要列爲頭等大事來抓!聽見沒有?”
“臣一定辦好!”陳晚榮知道李隆基已經同意了,很是振奮。
鹽有井鹽、岩鹽和海鹽,主要是海鹽。我們的祖先很久以前就的煮海爲鹽,後來展到曬鹽。就是現在食用的鹽也是從海鹽得來,曬鹽依然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只不過機械化程度高了,效率高了。
要是在唐朝推廣機械曬鹽的話,效率會提高很多,老百姓吃鹽就不是問題了。李隆基大是開心,道:“至於鹽稅的問題,真要到了那麼一天,朕免了又何嘗不可呢?”
“謝皇上!”不徵收鹽稅是仁政,不僅陳晚榮激動,就是葉天衡他們也是激動難已,齊聲致謝。
李隆基點點頭,接着看下去,問道:“陳晚榮,漂白液真如你說所可以讓老百姓少生病?”
現代社會的自來水廠就在用漂白液處理自來水,這一點懷疑也沒有。
陳晚榮解釋道:“皇上,這
。皇上請想,長安有很多水渠,爲長安供水。可是面漂浮着枯枝敗葉,甚至有豬牛羊雞的屍身,這些東西腐爛了,會造成水源不潔,人要是喝了,能不生病麼?俗話說地好‘病從口入’,不正說明問題的嚴重性麼?”
李隆基不同意陳晚榮的說法:“爲了保證水渠的水潔淨,朝廷可是有律法,凡污染水源,要受到懲處。再說了,朝廷派有吏員守護。”
陳晚榮反問一句:“皇上,即使如此,就能保證沒有雞呀鴨呀豬呀牛地死在水渠裡?枯枝敗葉,這些都是現成的,走在溝渠旁,隨時都能看見。”
李隆基無言以答,愣了愣,這才問道:“這的確是個問題。照你這麼說,就是朕吃地水也不見得就很潔淨了?”
皇宮用水也是從溝渠得來。
這事誰說得清楚?陳晚榮住口不言。玉真公主搖頭,一副噁心之狀:“你這人真噁心,說這些倒胃口的話。”
李隆基卻道:“玉真,別亂說。這是問題,應該想辦法解決。用漂白液就能解決麼?”
陳晚榮如實回答:“皇上,漂白液確實可以用來處理水源,可以讓老百姓喝到乾淨的水。不過,這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要是污染不能解決的話,也於事無補。”
李隆基打量着陳晚榮,一笑道:“陳晚榮,你點子多,這事就着落在你頭上,你得找出個辦法來。”
陳晚榮絕對沒有想到李隆基居然把這事壓在他身上,不由得一愣,繼而就笑了,這事能有難處麼?略一沉吟道:“皇上,真要解決這問題,其實也不難。我們現在有水泥了,可以做出水泥管,埋在地下,管裡過水,就能保證水不再給污染。”
李隆基點頭贊同道:“好是好,問題是,百姓如何取水呢?”
這事,陳晚榮以前還真沒想過,現在想到了,大是激動,這又是一件好事,笑道:“皇上,這好辦!軍器監有了機牀,可以製造出機器,進而可以做出鋼管,可以每家每戶鋪設一條鋼管,他們是這樣用水。”
拿起一塊木炭,在木板上一邊畫一邊講解,自來水系統就呈現在李隆基他們的面前了。
自來水的方便不需多說,以李隆基的洞察力一眼就看出其方便之處,眼睛瞪得老大,問道:“這能做麼?”
一點技術難處也沒有,早在羅馬帝國時期,就有了自來水系統,有了機牀,唐朝還能做不出來麼?
陳晚榮信心十足:“皇上放心,肯定能做。”
打量一眼陳晚榮,李隆基爲他感染,也不由得信心大增,道:“真要如此的話,先在長安試用。若是能成,就推廣開去,洛陽、應天、揚州、幽州、成都、廣州都要用,所有地城市都這樣做。”
他說得輕巧,陳晚榮卻是聽得直愣,這可是一個比天還要大的系統工程!
中國古代城市用水,都是靠溝渠和水井。
溝渠主要是把那些城市附近的江河之水引入城市,進行簡單的處理,就可以飲用了。
要是真在唐朝推行自來水的話,那將是一大革新。愣怔之中的陳晚榮轉念一想,現在的軍器監已經具備推行自來水的能力,何不放開手腳來辦呢?
“皇上請放心,我們馬上就着手進行。”陳晚榮聲音有點高。
李隆基並沒有說話,繼續看下去。看完,放下記錄,眼裡精光四射:“原來還能如此得到肥份,了不得呀!朕雖然有些不信,不過,朕相信你沒有說假話,要是沒有把握,你不會如此大張旗鼓了。肥份可是關係天下地大事,你打算如何着手?”
中國是非常成功的農業大國,正是因爲歷朝歷代對農業特別重視,纔有更多的糧食,養活更多的人口,積累更多的財富,訓練更多地軍隊,中國在古代才如此強盛。
不論是誰做皇帝,農業始終是放在第一位的,是頭等大事。李隆基具上皇之資,當然也不例外,得知居然可以通過化學方法得到肥料,心中地激動遠非筆墨所能形容,站起身來,不住踱步,很是欣喜的道:“今天,朕原本是隨便走走,沒成想,居然得一個又一個好消息,此行不虛!不過,陳晚榮,這些事,你要是有一件辦不成,休怪朕翻臉不認人!無論有天大地困難,你也得給朕把這些事做好了!”
他居然比軍器監的人還要急切,葉天衡他們不由得笑了。
不等陳晚榮說話,李隆基接着道:“要做這麼多事,就需要很多人手,軍器監現在地人手肯定不夠。不過,這不要緊!朕就再幫你一把。年假之後,朕就下旨給國子監,再抽調五百人到軍器監來。他們的爵位升三級。到了軍器監,若是幹得不好,直接還鄉里,削奪所有爵位。”
五百國子監生員,想想就讓人頭暈,陳晚榮他們是大喜過望。還沒有來得及謝恩,只聽李隆基道:“另外,再調兩千縣館生員給你。夠不夠用?若是不夠用,還可以再調!”
“皇上萬歲!”陳晚榮、葉天衡他們是興奮得跳起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二十三章 科技大學
晚榮原本是想逐步鋪開,沒成想,李隆基一到來,這,變成放開手腳大幹。**-**//五百國子監生員和兩千縣館生員,這可是大手筆,比起軍器監現有的生員還要多,陳晚榮他們能不高興得蹦起來?
李隆基接着往下說道:“你們先別忙着謝,這些事件件重要,要是做不好,朕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們人人逃不了懲處。”
陳晚榮想也沒有想,接過話頭道:“皇上,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包證不會出問題。皇上,您說,臣什麼時間說過大話?”
“以前沒有,以後難說!”李隆基纔不會順着陳晚榮的話說下去,逗得衆人大笑。
等到衆人笑過,李隆基接着道:“你們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能鬍子眉毛一把抓,得分個輕重緩急,朕就給你們分分。這些東西都要使用硫酸,硫酸最重要,這事就不用說了。做出硫酸之後,先得把治寒熱重症的藥造出來,這可是幾千年的頑疾,隨時都有可能成災,不得不放在位。”
瘟疫號稱“史家筆下的漏網之魚”,歷代史家注重的是軍國大事,對於瘟疫往往是用最簡略的幾筆帶過,有些根本就不提。是以,我們現在無法探究瘟疫的規模、範圍、死亡人數、應對辦法。
即使如此,也有一鱗半爪透露出信息,瘟疫奪去過無數人的性命,寒熱重症就是其中一種很厲害的疾病。明朝時,江南虐疾成災,奪去近百萬人的性命。
寒熱重症,也就是虐疾,每到天氣轉熱時節,或多或少就會流行,有時會成災,這藥物的確是最急需的。
對李隆基這說法,衆人沒有異議,齊聲道:“皇上聖明!”
李隆基補充一句道:“朕也要下旨給全國,要地方官員先行收集臭:,只等着你們做出硫酸。”
雖說要栽種臭篙。只是。那也有一個過程。還是先收集起來纔是。如此處置。讓人無話可說。陳晚榮他們從心裡佩服李隆基。又是一通頌揚之詞。
“哦!”李隆基在額頭上一拍。彷彿想起了什麼。問道:“陳晚榮。你能造肥份。能不能醫治莊稼地病蟲害?”
中國是傳統地農業大國。以農業立國。對農業地重視程度遠遠超出我們地想象。李隆基深知農業地重要性。無時無刻不在念叨着。
他問出地又是一個困擾了無數人地問題。莊稼地病蟲害讓古人束手無策。葉天衡他們恍然。不由自主地看着陳晚榮。
陳晚榮點頭:“皇上請放心。只要硫酸造出來了。就可以做一種防治莊稼病蟲害地藥物。”
“晚榮。真有這種好事?”陳老實是泥腿子出身。一聽這話就忍不住了。
陳晚榮非常肯定:“那是當然。要配這種藥,我們現在就能配,一斤膽礬和一斤石灰,與一百斤水混在一起,噴灑在莊稼地葉子上,就可以防治病蟲害。”
“膽礬?”李隆基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不無怪責的道:“陳晚榮,膽礬有如此此妙用,你居然敢用來做玻璃,你好大的膽子?玻璃再重要,能大得過種莊稼?”
頗有點問罪之意。農業對於唐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葉天衡他們心裡都有些埋怨陳晚榮不知輕重。
陳晚榮不慌不忙地道:“皇上,這您就有所不知了。臣之所以把膽用來做玻璃,而不是用來種莊稼,主要原因在於我們收集的膽礬數量有限,要想大規模使用,是不可能的。再,沒有臣需要的工具,也就不可能有這些產品,防治病蟲害從何說起?”
想想也是這理,李隆基不由得釋然,擰起的眉頭鬆開了,問道:“真有效麼?”
陳晚榮說的配方是最簡單,效果也不錯地農藥,叫波爾多液,早就在農業上使用,當然有效了。陳晚榮完全可以拍胸脯保證:“皇上請放心,包證有奇效。零點看書”
話音一落,李隆基眼睛放光,不住搓手。他還沒有說話,葉天衡他們就相互議論起來了:“原來還有這種好東西,我們居然不清楚。陳將軍,你又藏私了吧?要不是皇上說起,你也不會說出來,真是的。”
如此埋怨陳晚榮之事還沒有過,更別說還是當着李隆基地面,實在是這事太重要了。真要有這樣的農藥,莊稼就少受病蟲害,增收地糧食不知道有多少,有多重要就不必再說了。
陳晚榮笑道:“不是我不說,是我沒有想起來。”
李隆基指着陳晚榮道:“陳晚榮,如此重要的事情你要是再忘了,休怪朕對你不客氣。你知道這事對朝廷有多重要麼?不管你要做什麼,先得填飽肚子。不能整個肚兒圓,一切都是枉談。這事太重要了!對了,光靠從田地裡撿,膽太少了,你有辦法做出更多地膽?”
在座之人都知道農業的重要性,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陳晚榮身上,靜等他的回答。沒有人說話,唯聞呼吸之聲。
陳晚榮一笑:“皇上,這有何難呢?”
一向穩重的李隆基一下子變得心急了,忙問道:“這要怎麼做?需要什麼材料?有困辦難你儘管說,朕一定幫你解決!”
李隆基穩重若山的人物,要他
,很難。陳晚榮就沒見到他如此急切過,不由得大一沉吟道:“皇上,其他的難處也沒有,就是需要大量的銅,不知道朝廷能不能給?”
銅在古代屬於戰略資源,用來鑄錢的。唐朝的開元通寶(應該叫開通元寶)就是用銅鑄造的,銅的需要量很大。有時,因爲銅貴而錢賤,不良之人就把錢熔了去賣銀子,從中牟取暴利。
銅關係到唐朝的經濟穩定性問題,把銅用來製造硫酸銅,這得李隆基肯才行。
此事關係重大,李隆基不由得愣:“真要用銅?沒有其他的辦法?”
陳晚榮非常肯定的點頭:“是呀,皇上!”
李隆基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擰着眉頭思索起來道:“銅於朝廷非常重要,此事,朕一時難以決斷,得容臣多想幾日。”一拍額頭,忽然笑了:“朕真是瞎操心了,銅是由軍器監冶煉的,不夠用,找軍器監呀!陳晚榮,這事朕允了,銅地問題,你自個解決。”
他還真會撂挑子,陳晚榮直愣,只聽李隆基接着道:“肥份和膽就放在第二位,一定要儘快做出來。等你們做出來了,先在關中試用。然後推廣開去,幽州、中原、巴蜀、江南、江漢和嶺南都要用。至於純鹼一事,就先緩緩吧,先把糧食解決了再說。”
關中,幽州,中原,巴蜀,江南,江漢,嶺南都是中國的幾大糧倉。關中就是“八百里秦川”,正是憑藉關中平原地沃土,秦國崛起,最終統一了中國。再加上長安就在關中,關中平原的重要性就不必說了,自然是要放在位。
長安的交通之所以那麼達,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從各地調糧前往長安。一旦出現漕運不暢,關中就會出大問題,朝野震動是必然之事。先在關中試用,若是關中能夠支撐長安的糧食需求,漕運地壓力就會減少。
李隆基的眼光放得很深遠,就是八字沒有一撇,黃瓜還沒有起蒂,太超前了。
他說得輕巧,陳晚榮聽得一愣一愣的。關中八百里秦川;幽州就是現在地華北平原,是唐朝在北方最重要的戰略屏障;天府之國的巴蜀;富饒的江南水鄉;江漢平原;嶺南地“珠江三角洲”,還有中原腹地,哪一個都是中國著名的糧倉。
這裡的良田有多少,誰也說不清楚,只能說很多很多。相應的,對肥和農業的需求量也很多,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也不爲過。要滿足這些糧倉的需要,就需要至少十年地努力,十年也未必能實現,純鹼還能排得上?
把陳晚榮那副愣的模樣看在眼裡,李隆基問道:“怎麼了?有問題?”
陳晚榮這才驚醒過來,道:“皇上,不是有問題,是有大問題!皇上,您可知道,光是這兩樣就需要多少硫酸麼?不是幾萬斤,不是數十萬斤,也不是百萬千萬斤,是要億兆之多呀!臣,怎麼做得了這麼多?”
“做不了,也得做到!做到了,封你國公!做不好,進天牢去吧!”李隆基非常輕鬆:“陳晚榮,不論你立多大地戰功,朕都不封你爵位,只有你把這些事做好了,朕才爲封你爵位。朕就是要人看看,在大唐,除了軍功政才,象你這樣的人,也能得爵位!”
得不得爵,陳晚榮不在乎,只想着做事。
“朕所說地,都是大唐的糧倉,關係國運。”李隆基接着道:“你要是做好了,比你滅十個吐蕃更有意義,封你國公是順理成章地事情,誰也不敢說什麼!這困難是很大,這樣吧,先把軍器監擴大十倍,然後再視情況擴大。”
“擴大十倍?”葉天衡他們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驚訝之極的盯着李隆基。
軍器監現在的規模已經不小了,再擴大十倍,那得多少人?佔多大的地方?想想就讓人頭暈,葉天衡他們不吃驚都不行。
李隆基眉頭一皺道:“最需要的就是人手,朕目前只能給你這麼多人,以後再想辦法。”
陳晚榮眼珠一轉,忙道:“皇上,臣倒是有一個辦法。”
“哦,說來聽聽。”陳晚榮非常興奮的道:“皇上,您是知道的,光是這幾大糧倉,就夠軍器監忙上十年了,這需要的人手很多,我們得從現在就培養起來。臣是想,請皇上給臣撥一塊地,修建校舍,設課堂,把大唐那些聰慧童子集中起來,從小進行教授。”
李隆基思索道:“這的確是個長遠之策。光靠從國子監和縣館調人,也是長遠辦法。可行,朕準了!這人很多,不能放到國子監去了。得另外找個地方,修校舍。這是學習技藝,叫什麼名字好呢?”
“科技大學!”陳晚榮是脫口而出。
李隆基點評道:“這是學習技藝的,叫科技也不錯。大學,是不是有礙聖人之言?”儒家的經典裡面就有“大學”之說。
陳晚榮另有解釋道:“皇上,借用聖人之言,不正好彰顯大唐重視技藝之學麼?”
自從陳晚榮打理軍器監後,軍器監的變化非常大,李隆基看在眼裡。現在,陳晚榮又描繪出一幅更加美好的藍圖,前景更加美妙,李隆基這個具有上皇之資地明君哪
實現。想了想,道:“既如此,就這樣吧。等到筆御題。”
有了李隆基的題字,那麼這所科技大學就可以長久開辦下去了。陳晚榮掌管這所大學,就可以按照現代大學地標準進行分科,系統的傳授科技知識。
在唐朝開辦一所大學,讓現代科技理論在唐朝紮下根,是陳晚榮做夢都想的事情,只是沒有機會。現在,終於實現,陳晚榮是喜慰難言。
當然,陳晚榮的機會把握得好,要不是李隆基想解決糧食問題,什麼時間才能辦成,陳晚榮還真說不清楚。
李隆基的興致不減:“做膽地法子你還沒有說,來來來,說給大傢伙聽聽。”
葉天衡他們沉浸在軍器監擴大的喜悅中,就沒有想到這事。一聽這話,不由得齊聲贊同:“快說,快說。”
陳晚榮道:“皇上,這事其實不難。就是把銅燒得黑,再和硫酸反應就成。”
“就這麼簡單?”李隆基很是意外。膽礬只能從自然界獲取,以他想來,靠人工製造,肯定很複雜,沒成想就一句話的問題,太意外了。
不僅李隆基意外,就是葉天衡他們也是難以置信。玉真公主眼睛瞪得老大:“你不會是藏私了?”
陳晚榮非常堅決地搖頭道:“絕對沒有。”
用銅製造硫酸銅的方法很多,最適合唐朝的方法就這麼一種。先把銅進行燒,使其黑,就是通過加熱生成氧化銅。氧化銅再和硫酸反應,就生了硫酸銅。
陳晚榮說的絕對是真話,衆人不得不信。李隆基笑道:“這記錄上面要補充上去。這記錄可以刊印出來,分給大家。記住,要保密。”
這是必然之事,陳晚榮他們領旨。
李隆基今天地心情本就不錯,再聽了這麼多好事,心情好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陳晚榮,朕到你這裡來,你不會說不管一頓飯吧?快上酒菜,我們好好喝上幾杯!”
這個新年雖然沒有歇成,不過,好事不斷,喜訊一個接一個,葉天衡他們格外高興,也覺得該好好喝上幾杯,齊聲贊同。
陳晚榮吩咐下去,沒多久,酒席就擺上了。大家的心情都不錯,席間談笑生風,杯來盞去,其樂融融,直到興盡方散。
年假一過,陳晚榮就趕去軍器監。一見面,大家略一互致問候,然後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陳晚榮把葉天衡、寇義兵他們叫到一起,商議開辦大學和軍器監擴大的事情。
開辦大學這事,軍器監對那些生員進行培訓積累了一些經驗,正好用得上。不過,這次來的人大多是童子,年齡小,得培養好幾年,這課程就變了,得從基礎抓起。
陳晚榮以現代教育爲藍本,進行一些調整,要讓這些童子具有不錯地文字功底,當然不能只教詩書。要讓他們具有數學功底,這事好辦,僧一行就是數學大家,有他在,不是問題。
文字功底和數學是基礎,寫寫算算是好的科技人才必須具備地本領,衆人也沒有異議。
健康的身體是必備件,陳晚榮建議對童子進行一些基本地身體煅煉,這事沒人反對。葉天衡就是身體好,這麼大的年歲了還能在軍器監忙碌,這就是一個活生生地例子。這事壓給司馬承禎師徒了。
美術可以陶治情操,人都有個累的時候,累了搞點藝術,可以放鬆。這事,就交給吳道子了。
衆人正討論間,姚崇來了。略一寒暄,姚崇直道來意:“我奉皇上旨意前來和各位商議軍器監擴大一事。在說正事之前,姚崇是忍不住了,要想說兩句。你們軍器監現在做的事情關乎國運,關乎華夏的未來,你們得多盡心力,姚崇這裡謝過了!”
“姚相言重了,這是我們該做的。”陳晚榮他們忙謙遜。
姚崇把一幅地圖展開,陳晚榮一瞧,地圖上用硃砂勾勒過,瞧筆跡應是出自李隆基之手。姚崇指着地圖道:“這是皇上親筆御批,這裡有二十里之地都劃給軍器監了。”
“二十里?不是說十倍麼?這不成了二十倍?”葉天衡太驚訝了。
姚崇接着道:“皇上說了,現在的軍器監先擴大十倍,餘下的,以後再擴大。這裡靠近龍武軍大營,軍器監以後的安全就交給龍武軍了。一旦有事,龍武軍可以就近增援。”
軍器監有很多秘密,必須要有強有力的守衛,這事壓給龍武軍再好也沒有了。
姚崇指着地圖道:“青龍坊和敦化坊之間有一塊空地,差不多有一坊大小,就撥給你們做校舍。這裡靠近曲江,風景不錯,既可以學習,又能賞景,宜於做校舍。”
“一坊大小,這不是和國子監一樣大麼?”劉懷德直縮嘴皮。
“皇上說了,要辦就得把眼光放長遠。現在可能是大了些,等到全面鋪開以後,說不定還不夠用。”姚崇轉述李隆基的話:“現在要解決的是幾大糧倉,等到以後,還要推廣開去,整個大唐都要使用,一坊之地肯定不夠用!”(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二十四 踏上大食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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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邪了門了!”李嗣業把手中的陌刀晃晃,吐口氣埋怨起來:“孃的,這裡是什麼鬼天氣?長安這時節還很冷,到處結冰,這裡卻是……”
“熱!”高仙芝接過話頭。.00ks./首.發
“算不上。說太熱不對,反正有些讓人難受就是了。”李嗣業抹抹額頭上的汗,有些遲疑的問道:“哥舒將軍也真是的,居然不讓我們好好過年。只歇息了一天,就讓我們啓程了,他也太不通情理了。”
李嗣業爲人爽直,力氣大,加上精明過人,膽識不凡,在處理突騎施一事上立有大功,哥舒翰不僅把他收到入軍中,還要他和高仙芝搭擋。
高仙芝抹抹額頭上的熱汗,笑道:“要是我的話,一天也不給休息,你就別埋怨了。新年是華夏的傳統節日,大食人一定以爲我們這時節還在西域慶賀新年呢。我們這時節進軍,正是鑽了大食人的空子,讓他們想不到,這叫出其制勝。”
李嗣業想了想道:“也有道理!我們深入大食境內百多裡地了,連個鬼影都沒有瞧見。”
自從進軍以來,一路順利,沒有絲毫意外,到現在爲止,連大食帝**隊的人影都沒有看見一個,李嗣業有些不滿意,晃晃手中的陌刀道:“可惜大好陌刀了,都沒地方砍人頭。”
話音剛落,擔任偵察的小校飛馬趕來,滾鞍下馬,稟報道:“啓稟將軍,前面發現一隊大食軍隊。”
“來了!好啊!我正想喂喂陌刀呢!”李嗣業最是興奮,尖叫起來。
李嗣業力氣大,陌刀在他手裡好象四兩棉花般輕鬆,手腕一振,就是一個漂亮的刀花,呼呼生風。
高仙芝忙道:“有多少人?”
“差不多一百人。應該是大食斥候。”小校回答。
“螞蚱也是肉。一百人雖然少了點。總比沒有強!”高仙芝有些不滿意。
攻入大食帝國一事。在唐朝功史上還沒有過。唐軍地士氣非常高昂。早就想和大食軍隊較量一番。只是。行軍這些天。還沒有遇到大食軍隊。高仙芝地手也很癢。緊緊了腰間橫刀刀柄。大手一揮。喝道:“走!”
帶着隊伍。呼啦啦衝了過去。帶起無盡地煙塵。
奔行一陣。高仙芝手搭涼棚一瞧。只見前面一面白色地鷹旗飄揚。必是大食軍隊無疑。手一揮道:“你。你。帶領本隊從左右包抄。不準跑掉一個人。”
兩個小校領命,帶着本隊人馬從左右兩翼包抄上去。
這時候的阿拉伯帝國是倭馬亞王朝,尚白,中國史書上稱爲“白衣大食”地就是。阿拔斯王朝興起,尚黑,中國史書稱爲“黑衣大食”,那還有四十年時間。
其餘人馬在高仙芝和李嗣業的率領下,潑風般朝大食斥候包抄了上去。
望着潑風般衝來的大唐軍隊,大食斥候臉上變色,隊長手一揮,指揮斥候向來路奔馳,企圖甩掉唐軍。
高仙芝哪會放走他們,帶領軍隊從後追來。大食斥候正奔行間,只見前面煙塵驟起,一隊唐軍迎頭兜了上來,正是高仙芝派出抄他們後路的一支唐軍。
無奈之下,大食斥候只好向斜刺裡衝去,可是,沒跑多久,斜刺裡又鑽出一支唐軍,朝他們圍了上來。
四面八方都是唐軍,濺起的煙塵可以遮住太陽地光輝,隊長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命令斥候排成陣勢,擺出不惜一戰的架勢。
唐軍象潮水一般涌來,把這支斥候給圍得水泄不通,高仙芝和李嗣業並騎進入最裡圈,打量起來。這些斥候清一色的皮甲,腰間掛着大馬士革彎刀,馬背上還有一面盾牌。
斥候擔任偵察任務,要求是在於機動性,自然是不能穿鐵甲,有皮甲就行了。大馬士革刀和唐軍地橫刀一樣,是大食軍隊的標準裝備。
高仙芝的目光只在斥候身上一掃,就停留在了他們胯下的戰馬上,不住點頭,衝李嗣業道:“久聞大食地戰馬優良,果是不假。.00ks.你瞧瞧,他們騎的戰馬都比我們騎的好。要是我們的騎兵人手一匹,那就不得了啦!”
阿拉伯戰馬是公認的全世界最優良的戰馬,韌性好,衝刺力強,這不是唐軍地戰馬所能比的。
“還真是!”李嗣業眼睛放光,很是豔慕:“如此優良地戰馬,我還沒有見過,匹匹精神,了不得呀!只可惜,如此優良的戰馬給他們用,還真是浪費!”
“請你們將軍說話!”大食斥候隊長在馬背上略一欠身。一口漢語說得挺流利,不愧是斥候。
這是大食人地禮節,李嗣業點評道:“小子挺乖嘛!”
高仙芝眼睛一翻,精光暴射,問道:“我就是。有什麼事?”
“見過將軍!”隊長再一欠身,道:“我們願意交出所有的第納爾,請將軍放我們離開。”
第納爾是倭馬亞王朝第二任哈里發馬利克時期鑄造地金幣,這是阿拉伯地區第一種通用鑄幣,影響非常深遠。就是現代,中東國家的貨幣還要帶上“第納爾”三字。
當戰事不利,或者被圍以後,交出贖金,這是大食的一種風氣。歷史上,大食進攻西域,給突騎施包圍,就曾交出贖金。
高仙芝嘴一撇道:“想賄賂我?我把你們全部殺了,
們的錢,還有你們的馬都是我的,用得着那麼麻煩麼
交贖金是中東乃至西方國家的做法,沒想到高仙芝居然不認,隊長不由得一急,脫口道:“要是將軍不應許,我們拼命一戰,你們會死很多人!”
“小子不長眼,還威脅起老子了!”高仙芝不屑一顧,右手一揮,喝道:“放箭!”
唐軍開弓射箭,破空之聲大作,箭矢如蝗,不少斥候中箭墜馬,死了至少二十個,受傷的有三十多個。才一輪箭雨,斥候就傷亡過半,隊長臉上變色,高仙芝冷冷的道:“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說大話,我要你們全部去死!”
語氣冷冰,讓人不敢有絲毫懷疑。唐軍是他們的幾十倍之多,他們這幾十號人不夠給塞牙縫,隊長不由得怕了,忙道:“將軍,不敢了,不敢了!”
高仙芝接着道:“繳納贖金,是你們大食人的規矩,我們大唐沒這說法。在這裡,就得依我們地規矩。現在,我有問題問你,你要是說一句假話,我就殺一個人。”
“將軍,您問,我一定說。”隊長顫顫兢兢。
高仙芝好整以暇,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隊長忙回答:“總督大人命令我們前來探察你們的動靜。”
“說謊!砍了!”高仙芝地話音一落,李嗣業手中的陌刀一揮,一個斥候就給劈成兩半,連叫都沒有來得及叫出聲。
高仙芝指着李嗣業手中明晃晃的陌刀,威脅道:“我們這刀叫做陌刀,你應該知道,用來劈人,一劈兩半。你說一句假話,我們就揮一下陌刀。哦,對了,我聽說你們東方總督哈查只說過‘我確信我看見許多頭顱已經成熟,可以收割了,我就是收割的人。我彷彿看到頭巾和下頷之間熱血在流’。這話說得,我現在也看見幾十顆成熟的頭顱,可以收割了。我彷彿看見你們脖子間正在流血。”
哈查只全名哈查只本素福,是倭馬亞王朝著名地總督,是倭馬王朝第二任哈里發任命的大食帝國在東方的最高統治者。
他有兩樣本事是別人所不能及地,一是鐵腕執政,爲了維持穩定,他不惜把十幾萬人給屠殺,甚至連非常著名的學者也要戴着蓋有他印信的脖圈兒過日子。
哈查只的第二個特點就是才能卓著,精力過人,非常人所能及。他原本是希賈茲地一個年青教師,棄筆從戎,三十一歲時,他把僭稱哈里發達九年之久的左拜爾給滅了。
得到了倭馬亞王朝的第二任哈里馬利克的賞識,任命他爲總督,他只用了兩年時間,就把也門、希賈茲和東面的葉麻麥叛亂給平定了。
由此,他打開了他的權力之路,馬利克召見他,要他去伊拉克,平定那裡地叛亂。當時的伊拉克亂得一塌糊塗,伊位克人被說成“以分離者和僞善者著名”,沒人有辦法。哈查只化妝成一個普通人,帶着十二個駝夫趕到伊拉克,在庫法著名地清真寺出現,隨隨便便的登上講臺,引用詩句“我地祖先曾撥雲霧而登高,揭開頭巾你們就認識我的真面貌”,這才揭起遮在面上地圍巾,露出真面目,人們方纔知道是總督到了。
緊接着,他就是說出了非常血腥的話“庫法的人民啊!我確信我看見許多頭顱已經成熟,可以收割了,我就是收割的人。我彷彿看到頭巾和下頷之間熱血在流”。隨之而來的就是鐵腕和鮮血。當他把十二萬人給屠殺之後,伊拉克就恢復了秩序。
哈查只並沒有滿足於他在伊拉克取得的成就,一到伊拉克穩定之後,他就準備入侵東方。他手下有三大幹將,阿卜杜勒哈曼,古太白伊本穆斯林,穆罕默德本西木來。最有名的是後面兩位。
爲了經營東方,爲了和中國打仗,哈查只答應古太白和穆罕默德,誰先踏上中國的領土,他就讓誰做中國的最高統治者。
正是因爲哈查只的經營,正是因爲他有這樣的話,古太白和穆罕默德才不遺餘力向中國進攻,只是從未如願。即使如此,西域的壓力越來越大,終於在得到吐蕃被滅的消息後,哈查只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這才上書給哈里發,要求結好後突厥,牽制唐朝。
同時,哈查只緊鑼密鼓的準備和唐朝的戰爭。
哈查只的大名在大食的東方地區非常響亮,他的名字比起哈里發還有效用。隊長不由得一驚:“將軍,你知道我們大人的名字?”
“我不僅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的事蹟,我還想會會他呢!”高仙芝平靜的回答。
隊長忙言歸正傳:“將軍,我說地是真的,是呼羅珊總督古太白大人命令我們來探察你們地動靜。一句假話也沒有,全是真的!”
“古太白!”高仙芝點頭道:“這傢伙不是一心想打到大唐來麼?現在,我們掉個兒了,我們打到他的轄地了。”
隊長接着道:“將軍,古太白大人原本是想越過藥殺河繼續東進,接到哈查只大人的命令,這才收兵回來,集結軍隊,準備和你們大打。”
“這不新鮮,我們早就知道了,來點有價值的。”高仙芝不冷不熱地道。
古太白撤軍,準備和唐朝大打是公開的秘密,他說不
關緊要,他這才以此來搪塞,隊長不由得愣住了。
就在他發愣之際,李嗣業手中的陌刀飛處,兩個斥候給劈成兩半,高仙芝只是盯着他,並不說話。李嗣業又劈翻兩個斥候,隊長這才雙腿一軟,尖叫道:“別殺了,我說,我說,我全說,還不行麼?”
高仙芝揮揮手,李嗣業手中劈向一個斥候地陌刀硬生生收回來,冰冷的刀鋒在斥候的脖子上一拖,嚇得這個斥候軟在地上,成了一攤爛泥。
不等高仙芝問話,隊長馬上就道:“古太白大人懷疑你們會趁着新年進軍,派人來打探消息。
我們不過是其中的一隊。”
“他有神仙地本事?連這也知道?”哥舒翰命令新年出兵是一着高棋,高仙芝佩服得五體投地,絕對不信古太白會算到這一層。
隊長忙解釋:“是真的!全是真的!”
“我不信!”高仙芝直搖頭:“連這也能算到,除非他是神仙。”
一咬牙,隊長豁出去了:“將軍,不是古太白大人算得到,是哈查只大人傳來命令,要他這麼做的。我這是聽別人說的,不過,請您放心,這消息可靠。”
“哈查只?”高仙芝轉着眼珠想了想,手一揮道:“把他們押到大營去,交給哥舒將軍。”
李嗣業望着隊長的背影,輕蔑一笑道:“高兄,你不會是信了他地鬼話?”
高仙芝點頭道:“他應該沒說假話。這個哈查只是個人物,心狠手辣自不必說了,其人才氣極高,機敏過人。我也一直在收集他的事蹟,聽說他自打準備入侵東方以來,一直在研究華夏地風土人情,還有兵書戰策。據說,他對《孫子》特別讚賞,一有空就要讀。”
李嗣業很是驚訝:“高兄,你連這都知道?”
“大唐和大食遲早有一場大戰,這些事當然要做起來。”高仙芝沒有當一回事:“哈查只狡猾似狐,他時刻沒有忘記大唐,對大唐很是瞭解。華夏的兵書讀多了,奇正之說自然就沒問題了,防備我們趁着新年出兵也在情理之中。”
李嗣業有些拿不準道:“原本以爲趁着新年出兵,神不知鬼不覺,給哈查只算到了,這仗還能打麼?”
“當然能打!傳令,繼續前進!”高仙芝大手一揮,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李嗣業打馬跟上,問道:“高兄,你這是什麼說法?”
“李兄,你想想,自然就會想明白!”高仙芝不答所問。
XXXXXXXXX
謀夫,也就是木鹿,是大食東方地區呼羅珊總督府所在地。
總督府高門大院,兵丁駐守,戒備森嚴。
呼羅珊總督古太白,個頭高大,彷彿有着用不完地精力,眼睛明亮,一襲簿衫在身,住在屋裡走來走去。
他身後站着幾個身着便衣的將軍,打量着古太白,沒有人說話。
“丟了幾隊人?”古太白猛地停下來,轉過身問道。
“回大人,到現在爲止,有兩隊不見了。”一個將領恭敬的回答。
“大人,兩隊人不見了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東方之地,地勢險要,用唐人的話來說就是窮山惡水的,他們給安拉召喚了也很正常。”又一個將領發表看法。
古太白還沒有說,門外有人道:“大人……”
“進來!”古太白轉過頭,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一箇中年人,向他躬身施禮道:“大人,又有兩隊人不見了。”
古太白沒有說話,只是揮揮手,這中年人忙退出去,把門關上。古太白右手一握拳,很是興奮的道:“不必再懷疑了,他們肯定做了唐人的俘虜!大人還真是了不得,用唐人的話來說,這叫未卜先知!”
他說的大人,是指大食在東方的最高統治者哈查只。
幾個將領也是興奮的道:“大人這一手高明,派點人就讓唐人現形了。用唐人的話來說,這叫投石問路!”
“四隊斥候換得唐人進攻的消息,也值了!”古太白右拳握得格格響,眼裡精光四射,很是振奮的道:“多少年了,我打了一仗又一仗,就是沒有機會和唐人正面交手,現在,機會終於來了,終於來了!”
“大人,那我們該怎麼辦?”
古太白想也沒有想道:“現在,我們要和唐人開,就用唐人的話來說,一是派人給大人送信,告訴大人這一消息。二是,我們點齊兵馬,趕去和唐人好好打一仗!大人說過了,我和穆罕默德誰先踏上中國的領土,誰就是中國的總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都沒有踏上中國的領土。我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先把唐人的軍隊擊潰,然後乘勝追擊,追到中國去,追到中國的都城長安去!”
“哈哈!”將領們跟着大笑。
“傳我命令,大軍在羅斯集結,準備迎接唐軍!”古太白右拳重重一揮,大步出門。
與此同時,哥舒翰的手指點在羅斯上,道:“此處宜於大軍作戰,我們好好和大食人打一仗!”
歷史上的羅斯之戰,高仙芝折戟,歷史重來,羅斯之戰結局如何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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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二十五章 怛羅斯之戰(上)
羅斯其實是一座城市,應該在現在的吉爾吉斯坦和邊境,具體的位置,還沒有定論。\\00ks.\\**//
羅斯城建在鄂爾河北岸,要是羅斯失守,唐軍就可以渡過鄂爾河攻擊大食在中亞的重鎮撒馬爾罕和布哈拉兩座重鎮。若是這兩座重鎮失守的話,唐軍就可以渡過阿姆河,進攻呼羅珊本土。
呼羅珊地區是波斯帝國的本土,主要是現在伊朗的領土。早在武則天時期,一支爲數不多的唐軍就曾打到德黑蘭附近。至於這支軍隊的規模,誰統兵,因何覆沒,史料太少,無法考證,成了歷史的謎題。
羅斯是鄂爾河的屏障,而鄂爾河是撒馬爾罕和布哈拉的屏障,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價值,正是因爲羅斯擁有非常重要的戰略地位,歷史上的高仙芝向這裡進軍後,當時的呼羅珊總督阿布調集了他在呼羅珊幾乎所有的兵力前來迎戰。
歷史上的羅斯之戰一共打了五天,大食人一共起七次大規模的進攻,都給唐軍打退了。只是,高仙芝手裡的兵力有限,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才爲大食所乘,要是高仙芝手裡的兵力再多些,只需要再有一兩萬漢軍的話,戰役的結局也許大爲不同。
如今,歷史重來,唐軍和大食的軍隊依然在羅斯相遇,唐軍的主將是哥舒翰,而不是高仙芝;大食的主將不是阿布,而是古太白。唐軍擁有四萬漢軍,五萬虎兒軍,總兵力接近十五萬,不再是大食史書上記載的七萬了;大食投入的兵力差不多十七八萬,大致相當,這一戰的結局是否會有些不同呢?
羅斯城下,唐軍營寨環列,壁壘森嚴,自有其嚴謹的法度。
古太白站在城牆上,打量着唐軍的營寨,看了一陣,問他身邊的將領道:“你們都說說,唐人地營寨如何?”
“大人,唐人的營寨還過得去,是我們見到的所有東方人中營寨最好的。”
“營寨再好,也沒有用,真正的勝利需要廝殺,需要流血。”
將領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了。古太白只是靜靜地聽着。並沒有說話。直到衆將爭論一陣子後。這才道:“以我看。唐人地營寨非常堅固。要想攻破他們地營寨不是不可能。是要付出很大地代價。能列出如此嚴謹堅固地營寨。這說明唐軍不是那麼好惹地。這些年。自從我們踏上東方地土地以來。就不時聽到東方人傳頌唐軍如何英勇善戰。我一直在想。什麼時間才能和唐軍打上一仗。用唐人地話來說。就是想領教領教。今天。這機會終於來了。我們就要好好領教領教一番。派一萬人出城。探探底。
”
不愧是身經百戰地名將。看法就是高人一籌。命令一傳下。一萬大食步兵排着整齊地隊列開出城了。
古太白本是敘利亞人。他地祖父是先知穆罕默德妻子哈芙賽地弟弟。在哈查只鎮壓伊拉克叛亂中立下大功。得到哈查只地賞識。薦舉他做了呼羅珊地總督。當時。他到任時。呼羅珊地土地並不大。他手裡只有五萬阿拉伯軍隊。正是憑藉這五萬阿拉伯軍隊。古太白開始了征服中亞地軍事行動。先後征服了塔立甘、舒曼、塔哈斯坦、布哈拉等廣大地中亞地區。其轄地擴大了好幾倍。
他手裡地軍隊都是隨他征戰中亞地百戰精銳之師。雖只有一萬步兵出城挑戰。其氣勢卻是不凡。兵士們眼裡閃着野獸般地光芒。具有一往無前地氣勢。
兵士們手執盾牌。腰挎大馬士革彎刀。大步前進。陣勢整齊。步調一致。隆隆地響聲遠遠傳了開去。
唐軍大營,哥舒翰大帳中,衆將環列,沒有人說話,看着哥舒翰。哥舒翰道:“自從進軍以來,我們已經深入大食境內,只是沒有碰到大食軍隊。並不是大食畏懼我們,是我們出其不意,讓他們想不到。不過,哈查只這隻老狐狸卻是算到我們會在新年進軍,他算到了也好,省得我們四處去找大食的軍隊。
“這不,古太白親自領軍趕到羅斯,想與我決戰。大唐和大食爭奪西域這麼多年來,還沒有過大規模地正面交鋒,現在,機會來了,我們決不能錯過。
“在西域的爭奪中,大唐是佔了優勢,不過,這一戰大家不要掉以輕心,一定要全力以赴。”
“末將明白!”衆將齊聲領命。.00ks.首發
哥舒翰接着道:“現在,我們來剖析一下敵我雙方的優劣。大唐勞師以襲遠,雖然進軍順利,畢竟路途遙遠,將士們疲憊。再,我們的補給困難。不過,這不是大問題,只需要拿下羅斯,這些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大食是在境內作戰,以逸待勞,這點,他們佔優勢。
“大食的戰馬韌性好,衝擊力強,比我們的好。再說兵力,我們不到十五萬,大食卻有十七八萬人,兵力略佔優勢。
“說完了大食的優勢,再來說說大唐的優勢。我們的優勢主要在於裝備,我們裝備有鐵甲,防護力好,而大食的盔甲遠遠不如大唐。”
唐朝因爲灌鋼法的出現,鋼鐵產量大幅提高,爲唐軍使用陌刀和鐵甲提供了條件。而阿拉伯帝國鋼鐵產量遠遠達不到這一要求,這就使得阿拉伯帝國的軍隊的防護能力比起唐軍大爲遜色。
哥舒翰接着道:“大食軍隊
主要是矛和盾牌,無論是步兵還是騎兵,都在使用。彎刀倒是不錯,不過,我們有橫刀。更嚴重的是,大食的步兵沒有弓箭,我們可以在遠距離殺傷他們。”
阿拉伯帝國的步兵沒有弓箭,騎兵纔有,唐軍是不分兵種,人手一副弓箭,遠遠就可以給大食的步兵以有效殺傷。
哥舒翰往下說:“大食步兵的裝備很單一,不象我們兵器很多。大食步兵缺乏陌刀這樣的重型裝備,遇到我們的步兵,他們只有給屠殺的份。
“我們最大的優勢不是弓箭,不是陌刀,而是弩。弩,華夏已經使用了上千年時間,秦漢之際,華夏地弩有多強大,看看匈奴人的敗退就知道了。大食的弩,基本上沒有,我們這次作戰,主要用鋒矢陣,足以收拾他們了。”
秦漢之際,中國的弩兵稱雄,讓匈奴吃足了苦頭。到了隋唐之際,中國的弩已臻完善,唐軍除了常用的伏遠弩射程,張弩,角弓弩,單弓弩以外,還有車弩。裝備的弩,可以形成非常恐怖的攻擊面,讓敵人傷亡慘重,這是唐軍的一大優勢,而阿拉伯軍隊沒有弩,至少,他們地弩對唐軍構不成威脅。
聽完哥舒翰的分析,衆將地氣勢陡漲,心氣大高,紛紛請戰:“將軍,末將願領軍攻城!”
“攻城?”哥舒翰擺手:“暫時不攻!大唐和大食這麼多年的對手,他們的實力如何,我也想知道。我們得先在城下打上幾仗,等到我們摸準了他們的實力,然後再攻城!”
話音剛落點,小校進來稟報:“將軍,大食派出一萬步兵出城挑戰!”
“一萬就敢來挑戰?”衆將心裡生出給蔑視的感覺,咆哮起來了。
“將軍,末將去把大食地混蛋給滅了!”衆將紛紛請戰。
哥舒翰擺手道:“各位不必急躁,古太白是在試探我們。我們想知道大食軍隊的戰力如何,同樣地,古太白也想知道我們的實力有多強。”
“將軍,我們把他一萬人給滅了,就是最好的實力證明!”衆將鼓躁起來。
“派一萬步兵迎戰!”哥舒翰下令。
“對!派一萬重步兵,讓他們嚐嚐陌刀的厲害!”田仁琬右手捏得格格響。
哥舒翰卻不贊同他的想法:“不需要出動重步兵,用輕步就行了。一對一,看看到底誰更強。高仙芝,就交給你了。”
“將軍,先鋒是他,打頭陣又交給他,您也太袒護他了。”衆將七嘴八舌的嚷起來。
“先鋒不打頭陣,還能叫先鋒?”哥舒翰反問一句:“這是大唐和大食地第一次大規模交戰,諸位要是不想看看的話,儘管在這裡嚷吧。”
率先出門,衆將忙跟上。
“隆隆!”戰鼓聲震天地,唐軍地營寨打開,一萬輕步兵在高仙芝的率領下,開了出來。
陣勢整齊,氣勢如虹,身上地鐵甲在日光下閃閃光。
“唐軍的陣勢不錯,和我們差不多。”大食將領不禁驚訝起來。
古太白點頭,道:“這是我們遇到地最強勁的對手!你們瞧見沒有,我們的裝備和他們就有差距。有兩個差距。一是我們沒有弓箭,二是他們全是鐵甲護身,我們卻不是。”
經他一提醒,衆將也明白過來,不由得恍然:“大人,那打起來,我們不是要吃虧?”
“裝備不是戰爭的全部!”古太白對他的軍隊很有信心:“我們的勇士是安拉派來的,是安拉的子民,他們一定會血戰到底!”
就在他們說話這當口,城下兩支軍隊排着整齊的戰鬥隊形朝對方壓了上去。這是試探,想探出對方的實力,是以高仙芝也不使用任何謀略,連最基本的左右翼包抄都不用了。大食軍隊也是這想法,沒有包抄的打算,只是壓上去。
這段歷史時期,西方稱爲“黑暗時期”,然而,在西方之外並不黑暗,大唐帝國、阿拉伯帝國、拜占庭帝國,三大帝國引領着人類文明前進。
而這一戰,是最爲強盛的大唐帝國與新近崛起的阿拉伯帝國之間的第一次大規模碰撞,意義非常深遠!
古太白不再說話,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城外兩支即將撞上的軍隊。
哥舒翰他們也是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死盯着不放。
大食步兵手持盾牌,握着彎刀,眼裡閃着灼熱的光輝,大呼:“安拉!安拉!”一往無前的迎了上去,彷彿他們前面不是唐軍,而是任由他們收割的麥子似的。
唐軍沒有呼喊,只是靜靜的前進。
“弓箭!預備,射!”高仙芝手裡的令旗揮下,唐軍彎弓搭箭,對着大食步兵放箭。
箭矢出尖銳的嘯聲,對着大食步兵射去。大食步兵良好地訓練體現出來了,手中的盾牌立時重疊在一起,形成一個嚴密的盾陣,箭矢射在盾牌上,出密如雨點般的響聲。
只有爲數不多的箭矢從盾牌的縫隙中穿過,大食步兵的傷亡很小,可以忽略。
要是遇到突厥人,或吐蕃人,唐軍這陣箭雨就會讓他們傷亡不小,引起騷動都沒有問題。
在大食步兵面前,唐軍的箭雨不過是大海中的一點漣漪罷了,可以不理睬。
這種事情,哥舒翰他們還是頭一回遇到,不由得大是驚
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久聞大食軍隊難纏,沒成想打,衆將地眼睛瞪大了。
“將軍,要不,我們把弩拉出來,他們擋得住弓,我就不信能擋住弩。”田仁++很不服氣。
弓和弩的差距非常明顯,一是射程遠遠不如,二是準確性不夠,三是力量不如。弩纔是唐軍地“撒手鐗”,真要用上的話,大食步兵絕對討不了好。衆將很是贊同這主意,道:“是呀,將軍!”
“一次試探性的打法,用得着麼?”哥舒翰不同意,反問道:“他們能破我們的箭雨,他們能擋得住我們的橫刀?他們地彎刀雖然厲害,可是,我們有鐵甲。他們的皮甲能擋住我們地橫刀?”
衆將無言以答。這是試探性進攻,雙方都不會拿出真正的實力,犯不着把最有力的武器用上。
哥舒翰這分析正是古太白所想,第一輪箭雨雖然沒有給大食步兵造成象樣的傷害,不過,接下來的肉搏,大食步兵討不了好。衆將因爲步兵擋住箭雨而高興,古太白的眉頭卻是擰在一起了,更加專注地看着城下動靜。
高仙芝知道弓箭對大食步兵構不成威脅,乾脆棄而不用,傳令兵士收了弓箭,準備搏殺。
大食步兵左手持盾,右手握矛,對着唐軍行去。唐軍握着橫刀,亦向大食步兵壓去。
在隆隆的巨響中,兩支軍隊越來越近了,大戰即將爆,而觀戰地人們卻是更加緊張。
終於,兩支軍隊轟然相撞,好象兩座大山碰在一起似的,出驚天動地響聲,大食軍隊高呼:“安拉!安拉!”
而唐軍卻是高呼:“大唐萬歲!大唐萬歲!”
大馬士彎刀對上橫刀,一場混戰就此開始了。
最初,兩軍相遇,敵我相混不多,只一會兒功夫,唐軍的陣勢中有大食步兵,而大食地陣勢中有唐軍。
最後,兩軍完全相混了,一場肉搏戰殺得天昏地暗。
唐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身經百戰,戰鬥經驗豐富,士氣如虹,沒有人退縮,越戰越勇。大食軍隊的裝備比起唐軍雖有不如,其訓練不見得比唐軍差,同樣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跟隨古太白征戰中亞地區,滅國數十,他們的戰鬥經驗也不差,士氣高昂。
在這之外,大食軍隊還有一樣唐軍所沒有的東西:宗教狂熱!
阿拉伯國家是由先知穆罕默德創建的,是個政教合一的國度。大食的軍隊,有着虔誠的信仰,是先知的忠誠衛士,人可以死,卻不能喪失這種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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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防護能力雖然不如唐軍,可是,他們沒有退縮,越戰越勇。
兩軍是旗逢對手,一時間難分勝負。半個時辰過去了,沒有分出勝負;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兩個時辰過去了,依然還在廝殺!
地上的屍體堆了一層又一層,鮮血在流淌!
田仁琬吸口涼氣道:“大食的軍隊真是難纏!要是突厥人,或吐蕃人,他們早就潰不成軍了!可是,打到現在,他們沒有一點畏懼之色!”
哥舒翰點頭道:“他們的勇猛精神讓人欽佩,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的最是善戰的一支精銳之師。不過,你們瞧見沒有,他們的傷亡比起我們大得多。我估計,我們現在傷亡不過千多兩千人,他們傷亡近半了。”
論搏殺技巧,兩軍相差不多,士氣也相當,決定勝負的就是裝備了。唐軍的防護能力比起大食軍隊好得太多,彎刀砍下來,往往爲鐵甲擋住。而唐軍的橫刀砍下去,大食軍隊的皮甲哪裡擋得住,是實打實的,他們傷亡自然是大。
最初,大食的傷亡不大。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傷亡越大,實力受損越大,而唐軍的優勢越來越明顯。
高仙芝哪會錯過這等良機,立即指揮唐軍對大食軍隊進行分割,準備圍殲了。
古太白是一員良將,自然不會錯過撤退的機會,立即下令大食軍隊撤退。命令一傳下,大食軍隊井然有序的向城裡撤退。
高仙芝指揮唐軍緊追,可是,大食軍隊雖敗卻不亂,體現出了良好的素質,陣勢整齊,井然有序的撤退。唐軍雖然咬得緊,殺傷卻不大。
大食軍隊撤進城,吊橋拉起,高仙芝只能望着羅斯高大的城牆興嘆。
古太白站在城頭上,衝高仙芝一抱拳道:“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他是用的唐人禮節,高仙芝也是抱拳回禮道:“在下高仙芝!”
“見過高將軍!”古太白依然用唐人禮節見禮,道:“這一戰雖是試探性的進攻,不過,貴軍勝了。久聞貴軍能征善戰,果是不凡,古太白很是欽佩!雖然,我們以後還有很多仗要打,還會在戰場上打得頭破血流,不過,我,古太白,對貴軍的英勇精神很是欽佩!”
深深一躬!
作爲敵人,古太白如此作,大出高仙芝意料,不由得一愣。繼而又對他的胸懷大是讚賞,深深一躬:“貴軍的英勇精神亦讓高仙芝欽佩!”
“承蒙誇獎!是你們唐人的說法吧?”古太白哈哈大笑。
高仙芝點點頭,率軍回營。(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二十五章 怛羅斯之戰(中)
爲敵人,古太白應該恨唐人才對,他居然對高仙芝施欽佩之情,可以說是一段佳話了。零點看書**
敵人,在戰場上固然要打得你死我活,可是,見了面,未必就不能致以欽佩之情。古迦太基著名的軍事天才漢尼拔創造了無數的輝煌,最後卻在扎馬一戰中給西庇阿打敗。若干年後,兩人見了面,卻是煮酒論英雄,相談甚歡。
扎馬一戰時,漢尼拔和西庇阿親自交手,兩人互相擲矛,欲置對方於死地,可以說是生死之仇,不死不休。兩人見面卻是如此的歡悅,這已經夠讓人驚奇的是。最讓人想不到的是,漢尼拔晚年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還是西庇阿這個昔日的對手幫了他,西庇阿以羅馬帝國的政要的身份命令一個部落收容漢尼拔,漢尼拔纔有地方安度晚年。
這是西方歷史上的一段佳話,如今,類似的佳話卻出現在羅斯城下。
古太白和高仙芝互致敬意不說,就連雙方收屍的人都是禮敬三分,沒有面紅耳赤,更沒有大打出手。雙方在清理屍體時,若是清理到對方的屍身,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一點差錯。
這夠讓人驚奇的了,這種驚奇,完全可以從雙方的主將古太白和哥舒翰的話裡找到答案。
屍體清理完成,傷亡結果也就出來了。大食方面陣亡一千七百多人,傷二兩千五百多人,共計傷亡四千兩百人。而唐軍陣亡不到七百人,一千一百多人受傷,共計傷亡一千八。
如此戰果,雙方都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古太白一臉凝重,站在屋裡,環視衆將,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嘆道:“久聞唐軍難打,沒想是如此的難打!用四千兩百人的代價換得唐軍一千八百人的傷亡,是丟人!自從先知起兵以來,大食大軍所至,無不披靡,就沒有如此傷亡超過敵人地事情,而且還是兩倍多。”
阿拉伯帝國是從最初的幾個部落聯落開始崛起,大軍所到之處,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沒有遇到象樣的對手。從公元634年起兵到公元712年是阿拉伯帝國的擴張**,在這七十八年間,阿拉伯人征服了廣大地中東地區,帝國疆域之廣闊和全盛時期地中國差不多,接近一千四百萬平方公里。
幅員之遼闊。就連西方人引以自豪地羅馬帝國也是遠爲不如。當時地三大帝國之一地拜占庭帝國在這個新興地大帝國面前也是恐懼難安。若不是“希臘火”。拜占庭帝國都給阿拉伯帝國滅了。
近八十年地征戰中。阿拉伯帝國根本就沒有遇到過象樣地對手。更沒有對手能讓他們負出比對手高出兩倍地代價。這是恥辱!
古太白征戰一生。把呼羅珊地轄地擴大了好幾倍。就沒有遇到如此強硬地對手。就沒有打過如此高昂代價地仗。他不氣也不行了!
氣歸氣。古太白地胸襟還是不錯:“這是一個強勁地對手!值得讓人尊敬地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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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嘆息地時候。哥舒翰也在感慨。哥舒翰地大帳中。衆將肅立。這是一個勝仗。可是。沒有人有點高興之色。倒跟打了敗仗差不多。
“真沒想到。大食軍隊如此難打!”哥舒翰嘆息一聲道:“大唐創建百年以來。固然有敗仗。可是。勝仗中就未有如此窩囊地。我們用一千八地代價。才換得大食四千兩百地傷亡。窩囊!”
唐朝創建百年來,征戰不斷,滅國數十,周邊地少數民族無不是在唐軍面前顫抖。即使強橫的突厥人,最後還不是給唐朝滅了。滅東突厥,李靖夜襲陰山,可以說是用計,有取巧的成份。
蘇定方滅西突厥是硬打下來的,曳河一戰,西突厥十萬大軍把蘇定方一萬餘人給圍得水泄不通,可以說穩勝。一戰打下來,結果卻是西突厥大敗,這還不算完,光是給唐軍斬的就有好幾萬。而唐軍付出卻不大,傷亡比一比十沒有任何問題。
這一仗,唐軍的傷亡比才一比二,這是唐朝創建以來,勝仗中的第一例。就是攻滅吐蕃一戰,唐軍的總傷亡不過兩萬左右,卻殲滅了吐蕃數十萬大軍,傷亡比是一比十幾。
如此小的傷亡比例,衆將早就視爲敗仗,視爲恥辱。
田仁++感慨一句:“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大跳!要是不實打實的打一仗,我們還不知大食軍隊如此難打!這是個讓人頭疼的對手,不過,也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不僅他們這些將領有這種想法,就是唐軍和大食的兵士都有這種想法,才上演了收屍的那一幕。\\00ks.\\
古太白嘆息一聲,坐了下來,揮手道:“你們都坐。”
衆將坐下,有將領皺着眉頭道:“大人,我們該怎麼辦?唐軍難打,不如報告哈查只大人,等大人定奪。”
哈查只在衆將心目中那是一尊神,只要遇到難題,衆將就會想到他。這話,立即得到衆將的響應:“是呀,大人!”
古太白搖搖頭道:“不必!唐軍是難打,不過,並非不能打。明天,我們調出主力,和他們好好打上一仗,要是不能取勝,我們就堅守羅斯。
用唐人的話來說,唐軍勞師以襲遠,兵老師疲,不宜於久戰。拖上一兩個月,他們自然會退走。”
他
踏上中國的領土,對中國文華有很深的研究,比起不如,還是一個造詣不錯的“漢學家”。
“大人,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堅守,等待哈查只大人的援軍呢?出城去打,我們的工事就沒法用了。”將領很是奇怪。
“不甘心!”古太白的回答很乾脆,卻是衆將的心聲。
今天這一仗,雖是試探,卻暴露出了唐軍驚人的戰力。要是就此龜縮在城裡,還真是不甘心,衆將不由得沉默了。
不僅他們不甘心,就是哥舒翰他們也不甘心,還想在城外再打上一仗。這事,雙方居然想到一塊去了。
第二天,天剛亮不久,雙方地主力就出現在城外,準備好好打上一仗。
唐軍是傾巢出動,排成一個個方陣,每個方隊之間都有一定空隙,用騎兵護衛住,這是“鋒矢陣”。
所謂鋒矢陣,就是手執陌刀的重裝步兵在前,弩兵和弓兵在後提供支援,兩翼用騎兵護衛。這是唐軍打野戰常用的一種陣勢。
昨天一仗,很是窩囊,無不是憋了一口怨氣,想在今天出出,唐軍眼裡噴着火苗,有着熾烈的戰意。
同樣地,大食軍隊也是戰意熾烈,怨氣難平,想在今天討回來。
羅斯城下,雙方投入了近三十萬主力大軍進行決戰。
這是一個擁有數千年文明史地大帝國與一個剛剛興起的大帝國之間第一次大決戰,值得人們期待!
此戰的意義非常重大!歷史上,高仙芝折戟羅斯,大唐向西擴張的步伐阻於此城之下。而歷史重來,若是唐軍獲勝,大唐的西進步伐將不可阻擋,中華文明將會遠播異域。
唐朝時期,中華文明在中東地區地影響是無與倫比的,堪稱黃金時期。正是因爲羅斯之戰地失敗,使得中華文明不能再影響中東地區,爲伊斯蘭文明所取代。
豔陽高照,溫暖的陽光灑在雙方數十萬將士身上,這是一個好天氣。然而,好天氣將會爲腥風血雨所取代!
古太白騎在神駿的戰馬上,打量着唐軍的陣勢,道:“集中主力,給我打那裡,打漢軍。突騎施的虎兒軍和其他屬國的軍隊派人看住就是了,構不成威脅。”
唐軍雖然名義上有十四萬之多,真正能對古太白構成威脅地只有四萬漢軍,至於突騎施的虎兒軍雖是精銳,古太白還不放在心上。其他那些屬**隊,更是不堪一擊。
古太白眼光獨到,一眼就找到唐軍地要害了。只要把這四萬漢軍給打垮了,唐軍也就不復存在了,此戰基本上結束了。
當然,古太白也知道,他這是在找硬骨頭啃。昨天是一對一的硬打,結果是唐軍大佔上風,今天,他要想把漢軍打掉,不集中全力是不行地,纔有這道命令。
“嗚嗚!”震天的號角聲響起,白色地鷹旗飛揚,大食軍隊爆出驚天的吶喊聲:“安拉!安拉!”
大食軍隊不僅是一支精銳大軍,還是一支擁有宗教狂熱的軍隊!
“隆隆!”緊接着就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大食軍隊排着整齊的戰鬥隊形,持盾握矛,朝四萬漢軍壓了上去。
他們眼裡閃着熾烈的戰意,吶喊着安拉,士氣如虹,好象戰神一般,無所畏懼!
與他們雄壯的聲勢相反,漢軍卻是靜靜的,沒有任何異動,彷彿如潮水般涌來的大食軍隊不復存在似的。
古太白看在眼裡,眼裡精光四射,不住點頭道:“自從我帶兵打仗以來,就沒有見到過能在我的大軍面前如此鎮定的軍隊了!用唐人的話來說,這叫穩若泰山!不得了!”
阿拉伯帝國的創立,那是因爲先知穆罕默德,他的軍隊有着宗教狂熱。在這支能征善戰的大軍面前,沒有哪支軍隊能泰然處之,就是拜占庭帝國的軍隊也不行。
這麼多年來,唯有唐軍能穩若泰山,可以漠視大食軍隊前進的聲勢,古太白再一次見證了唐軍的不凡之處。
驚天的吶喊聲和腳步聲,匯成一雄壯的戰歌,唱響在羅斯城下。
大食軍隊離唐軍越來越近了,唐軍的反擊馬上就要開始了,古太白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縮小了。
“伏遠弩,射!”高仙芝手中的令旗揮下。
伏遠弩的弩手們箭,不計其數的箭矢帶着尖銳的嘯聲,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朝上仰射,飛得老高老遠,等到勢盡時,這才劃個弧線,抰着勁風朝大食軍隊頭上落去。
這是鋒矢陣,弓弩全部仰射。
伏遠弩的射程很遠,可以射到三百步,也就是四百五十米。從頭上落下來,攻擊力非常恐怖,箭矢還沒有到,響聲就到了,尖銳的嘯聲響成一片,很是駭人。
不過,大食軍隊並沒有慌亂,體現出了他們良好的素質,盾牌上舉,密密麻麻地盾牌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盾陣,企圖護住陣勢。
然而,這是弩射出來的,不是人放箭,力道大得太多了。再,人射箭只能單,連環射箭只有少數人才能做到。用弩就不同了,一次性可以射出數支,甚至十幾支,唐軍的弩非常可怕,射出來地箭矢不僅力道大得驚人,還在於數量衆多。
密密麻麻地箭矢落下來,好
的蝗蟲一般。大食軍隊的盾陣雖然厲害,遇到弩矢力,力道太大,兵士吃受不住,盾牌不由得歪到一旁,露出空隙,弩矢直接落下來,射殺不少人。
即使盾牌沒有歪到一旁,也會給射穿。盾牌不會用純鐵打造,因爲那太重,一般都是硬木包一層鐵皮,再經過一些特殊處理而已,遇到如此強勁的弩矢,不給射穿都很難。
一輪箭雨過後,大食軍隊傷亡不小,隊形出現混亂。好在,這是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混亂只持續了極短時間,又恢復正常,缺口給堵上。
大食將領把這一幕看在眼裡,不由得變色。自從先知起兵以來,這支軍隊就沒有在敵人地箭雨面前傷亡這麼多的事情,更別說還在離唐軍近一里之遙地地方。
可以想象得到,越是向前,唐軍的弩矢會越加密集,給他們的殺傷越大。等到他們穿過唐軍的箭雨,衝到唐軍面前時,還能有多少戰力呢?
古太白也是直抽涼氣,不過,現在勢成騎虎,只能打下去了。古太白很是感慨“久聞唐軍的弩矢很厲害,果是不假。要是我們有這樣的厲害武器,拜占庭又能算什麼呢?”
戰爭,不僅僅是軍隊之間地較量,還是文明與科技的碰撞。經過近八十年地征戰,阿拉伯帝國雖然征服了讓羅馬帝國爲之不及的疆域,但在文明與科技方面,和唐朝比起來差得實在是太遠了。
畢竟中國已經立國幾千年了,文明悠久,科技達,哪裡是新興地阿拉伯帝國所能比擬的。在當時,阿拉伯帝國連紙都不會造,還是在羅斯一戰中抓了唐軍俘虜,從唐軍俘虜那裡學會造紙術,建立了造紙作坊。
然後,造紙術才從阿拉伯帝國傳到西方。
阿拉伯帝國和吐蕃一樣,在鍊鐵術上他們遠遠落後,他們生產地鐵遠遠能滿足需要,是以軍隊的盔甲比起唐軍遜色太多,更別說擁有如此強勁的弩了。
就在古太白感嘆的同時,大食軍隊向唐軍推進一段距離。當然,他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在唐軍的弩矢打擊下,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
等到進入張弩的射程時,伏遠弩仰射的角度更大,加上張弩,這箭雨的密度就更大了,大食軍隊付出的代價更加慘重。
再向前衝,到了角弓弩的射程,這箭雨更加密集。衝到單弓弩射程,箭雨又密集一些。最後,唐軍的弓箭手仰射,箭雨的密集程度還用說麼?
此時的大食軍隊,在經過唐軍一輪又一輪的箭雨打擊後,傷亡不少,地上的屍體重重疊疊,不知道有多少。他們的隊形已經散亂了,行伍已經不整了。
就在這時,要命的箭雨終於停止了,倖存的大食士兵長吁一口氣“安拉保佑我們了!”
大食軍隊畢竟是當時世界上最善戰的軍隊之一,反應很快,只這片刻功夫,隊伍重整,不再那麼凌亂,缺口也給補上了。
持着盾牌,握着矛,人挨人,排成一條直條,好象一道流暢的水線,對着唐軍涌去。
突然之間,他們面前光華大盛,好象一面面鏡子在反光似的。是唐軍的重裝步兵動了,他們握着陌刀迎了上來,手中的陌刀高高舉起,等到靠近大食兵士時,狠狠劈下。
不計其數的陌刀同時劈下,好象一面碩大的鏡子在反光一般,耀眼的光華奪人目睛。等到光華閃過,大食軍隊整齊的陣勢,嚴密的盾陣已經不復存在了。
地上唯有碎肉,破裂的盾牌,拋棄的矛!
當然,還有流淌的鮮血!
唐軍的陌刀是唐軍的“撒手鐗”,不計其數身材高大,力過人的唐軍身着鎧甲,端着陌刀前進,好象一堵移動的牆壁。等到靠近敵人時,他們手中高舉的陌刀一齊落下,不要說大食軍隊的盾陣,就是一堵銅牆鐵壁也是禁受不住。
衝到敵人面前,用盾牌掩護,用矛捅,然後用彎刀砍殺,這是大食軍隊的常用戰法,百試不爽。可是,他們的盾牌在陌刀面前不堪一擊,好象一張紙,一擊而破。
大食兵士還沒有明白過來,就給陌刀劈成了碎肉!
歷史上,正是憑藉殺傷力巨大的弩箭和陌刀,高仙芝在羅斯和大食人打了五天五夜,打退大食軍隊七次大規模的進攻。
倖存的大食兵士好不容易明白過來,儘管他們的膽子大,儘管他們身經百戰,可是,這種打法他們還沒有遇到過。先是不知所措,繼而就是轉身逃走。
然而,唐軍的弓箭手開始放箭了,密集的箭雨從天上落下來,射殺了不少大食兵士。這時的大食兵士,早就沒有了衝鋒時的氣勢,唯有給射殺的份。
對於此時的大食兵士來說,就是先知穆罕默德復生,也不能讓他們生起抵抗的意志。不能怪他們膽怯,實在是陌刀太過厲害,不管是個人,還是一個整體,遇到陌刀都會玩完!
古太白打了一輩子的仗,對他一手錘鍊出來的軍隊有着無比的信心,就是沒見過如此恐怖的一幕:他的軍隊居然不堪一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二十五章 怛羅斯之戰(下)
首發
來而不往非禮也!將軍,該我們了!”衆將紛紛請攻。.00ks./首.發
哥舒翰還沒有進攻的打算:“這才一輪進攻,古太白肯定不會甘心,他還會進攻,我們先守守再說。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防守不是他能挫敗得了的。”
大食軍隊確實善戰,衆將很想試試進攻,可惜哥舒翰不同意,也只好不說了。現在的大食軍隊雖是首輪進攻受挫,銳氣仍在,現在進攻,固然讓人痛快,卻是要付出高昂的代價,還是先等等,把他們的銳氣耗得差不多了再來進攻,這代價小得太多了。
哥舒翰其實想進攻,只是,他是統帥,不能意氣用事,只能如此了。
大食將領們沒想到他們的進攻如此不堪一擊,給唐軍輕鬆打退,倒抽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的看着古太白,等他拿主意。
“整頓一下,再次進攻。這次,一隊接一隊的跟上去。”古太白不是那麼容易服氣的。
首輪進攻雖然受挫,不過,主要是因爲唐軍的箭雨太過密集,大食軍隊只有一波攻勢,唐軍可以集中弓弩進行有效殺傷。要是軍隊前後相連,一隊接一隊,就會分散唐軍的箭雨,衝到唐軍跟前也有足夠的戰力。
命令一傳下,大食軍隊排着整齊的戰鬥隊伍,一隊接一隊的向前移動,要是從空中望去的話,好象涌動的海潮,無邊無盡,直朝唐軍壓了上去。
“他們真不要命了!”田仁琬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一隊接一隊,捱得如此緊密,不死不休!夠種!”
哥舒翰笑道:“這纔是真正的較量!適才那一輪,是在試探我們。”
就在他們說話這會兒。大食軍隊已經向前移動了不少距離。整齊地隊形。如虹地氣勢。熾烈地戰意。無一不是一流軍隊才能具有地品質。哥舒翰他們看在眼裡。不住點頭。
大食軍隊善戰。唐軍也不賴。衆將對唐軍具有無上信心。
漸漸地。大食軍隊進入了唐軍地打擊範圍。高仙芝手中地令旗揮下。伏遠弩仰射。不計其數地弩矢朝着大食軍隊射去。弩矢落下。大食軍隊忙支起盾陣來抵擋。只是由於弩矢力道大。衝擊力強。仍是付出了不小代價。
大食軍隊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不能象首輪進攻那般調整角度集中箭雨進行有效殺傷。只能從最遠距離開始射殺。
每禁受一輪箭雨。大食軍隊地隊伍都會微現混亂。要是別地軍隊。在經過幾輪箭雨打擊之後。早就潰不成軍了。大食軍隊不愧是當時世界上最爲善戰地軍隊之一。每次出現地混亂只存在極短時間。箭雨一過馬上恢復整齊。
他們不懼生死。勇往直前!
然而,他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唐軍的弩之所以有四種之多,就是爲了應付這種人海戰術。遇到這種情況,沒有足夠的箭雨就會處於劣勢。
唐軍的四種弩都把射程拉到最遠,從最遠的距離開始射殺,等到大食軍隊前鋒衝到弓的射程範圍時,隊伍已經凌亂了,不復先前的整齊。
弩就是要通過殺傷打亂敵人的陣勢,便於進一步打擊。畢竟,堂堂之陣是很難攻破的。
在經過弓地射殺之後,大食軍隊的前鋒終於衝到重步兵跟前,迎接他們的卻是要命的陌刀。每一次陌刀揮下,大食兵士都會成片成片的倒下。
間或有爲數不多的大食兵士衝過重步兵,卻給唐軍的輕步兵收拾了。
大食兵士高喊着“安拉”,不計生死,勇往直前。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的踩着他們的屍身繼續衝鋒,前赴後繼,沒有人退縮。
這一刻,他們地宗教狂熱發揮到極限了!
唐軍手中的陌刀毫不客氣的收割了他們的生命,地上的屍體越積越多,堆了厚厚地一層。.00ks.流淌的鮮血來不及浸入乾燥地土裡,開始匯成一道道血溪,在陽光照射下,無比悽美!
時間在流逝,戰鬥在繼續。半個時辰後,大食軍隊還在進攻!一個時辰後,大食軍隊依然在進攻。兩個時辰後,他們還是在進攻,不過,他們的進攻已經不如先前那般勇猛有力了,士氣在經過唐軍地打擊後有所下降。
直到餉午,雙方鳴金收兵,開始用午飯,準備下午再來打上一仗。
此時的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鮮血把地面染成紅色,要是從天空望去地話,這是一幅以紅色爲底色的慘烈戰爭畫面。
古太白一邊嚼着肉乾,一邊道:“下午再打一陣,要是還是這樣,我們就退回城裡去,堅守待援。”
“唐軍真是難打!我們進攻如此猛烈,他們居然守得穩穩當當的,要不是我親眼看見,無論如何也是不信。”有將領感慨無已。
“用唐人的話來說,這叫穩若泰山!”古太白喝口涼水道:“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就沒有遇到如此難打的對手。以前,我們是小看唐軍了!”
就在他們商議之時,哥舒翰也在召集衆將商議。田仁++很是感慨:“你們瞧瞧,一個上午,大食人付出了一萬多人的代價,要是換成其他的軍隊,吐蕃人或者突厥人,他們早就潰逃了,可是,大食人還在進攻。
要命了!”
一個上午付出一萬多人的代價,已經相當沉重了。沒有幾支軍隊能承受得住這種代價,大食軍隊就是其中一支。
“難啃的硬骨頭!不過,有嚼頭!”高仙芝也是感慨。
哥舒翰啃着乾糧道:“經過一上午的戰鬥,大食付出了一萬兩三千的代價,我們的傷亡不過兩三千,形勢對我們有利。不過,我琢磨着,古太白就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他意識到了我們難以對付,說不定會縮回城裡去。真要讓他們退回城裡地話,打巷戰會很麻煩,還是把他們消滅在城外的好。下午,該我們進攻了!”
“好!我們進攻!我們要讓古太白知道,我們的進攻跟我們的防守一樣堅不可摧!”田仁琬右手握成拳,眼裡精光閃爍!
衆將早就想進攻了,機會終於來了,無不是興奮!
用過午飯,略事休息,兩軍又開始佈陣了。陣勢剛一布成,古太白還沒有下令進攻,唐軍動了。手執陌刀的重步兵在前,他們後面有幾列輕步兵,後面是弓箭手,再後面纔是弩手,最後面是輕步兵。唐軍地騎兵護衛兩翼。
這是鋒矢陣,進攻時,重裝步兵必須要得到弓弩手的支援,纔有會威力。
歷史上,高仙芝進行的羅斯之戰,正是阿布收買了唐朝的屬國,放開側面,阿布出動重騎兵切斷了重步兵和弓弩手的聯繫,使得重步兵得不到弓弩手的支援,才把唐軍打敗。要是沒有屬國地叛變,唐軍沒有給割裂,而是一個整體的話,阿布拿爲數不多的唐軍沒有一點辦法。
漢軍移動的同時,虎兒軍和屬國的軍隊都動了,護衛在漢軍兩側。十四萬多唐軍一齊朝大食軍隊壓上去,羅斯城外人頭涌動,好象海潮在奔涌。
“他們動了!”大食將領很是期待的道:“真想瞧瞧他們進攻的威力有多大。”
這話正是古太白的想法,馬上下令,要大食軍隊防守。
命令一傳下,大食軍隊嚴陣以待。打了這半天,只有他們進攻,唐軍一次進攻也沒有進行過,還真想看看唐軍的進攻有多犀利。
唐軍的進攻與大食軍隊那種只有衝鋒地單一進攻手段完全不同,一進入射程,伏遠弩就發威了。緊接着,張弩又發威。隨着時間的推移,唐軍四種弩全部發威。
防守與進攻不同,防守是列好陣勢,等待敵人來攻陣,不能移動。儘管大食軍隊支起了盾牌,可是,在唐軍密集的箭雨打集下,傷亡比起進攻更大。原因在於,進攻是高速衝鋒,可以避讓不少箭矢。防守就沒有這種好事了,只有站在那裡等着挨射。
等到唐軍進入弓箭的射程範圍時,大食軍隊的弓箭手早就給射殺得傷亡慘重,要想放箭,已經對唐軍構不成多大的威脅。大食的弓箭手是唐軍重點打擊目標,不轟他個七零八落纔怪。
就是這樣,唐軍的箭雨依然沒有停。要知道,唐軍人手一副弓,行進中也可以放箭。當然,要把手端陌刀的重步兵除外,陌刀實在是太重了,只有端着,不能放箭。即使這樣,一進入射程,唐軍不論兵種都可以放箭,這箭雨着實密集。
兩軍還沒有開始肉搏,光這箭雨就讓大食軍隊傷亡不小。
古太白身經百戰,就沒有遇到如此猛烈的進攻,唐軍不需要肉搏就能給他地軍隊造成巨大的傷亡,這是他這輩子第一遭遇到,不由得很是鬱悶。
就在古太白鬱悶的時候,兩軍終於相遇了,好象兩座大山般轟然相撞。對自己軍隊的搏殺能力,古太白很有信心,相信在肉搏戰中不會輸給唐軍。
然而,他的想法很快就給證實不對,錯得離譜!
唐軍手中地陌刀好象收割麥子的鐮刀,而他地兵士就是麥子,每一道耀眼的刀光閃過,大食兵士就會成片成片地倒下。
大食兵士不僅倒下,而且他們還會變成碎肉,唐軍踩着他們的屍身向陣中鍥入。
並非大食軍隊不善戰,實在是裝備和唐軍差得太多,不僅鎧甲不如,沒有弩,弓箭也不夠,就是這近身搏鬥,他們除了大馬士革刀、劍、矛以外,沒有什麼武器能對唐軍構成威脅。
唐軍不同,唐軍地陌刀無堅不摧,管你什麼陣型,散兵陣也好,密集陣型也罷,給你劈下去再說。
李嗣業手中的陌刀上下翻飛,也不管前面是人是馬,砍下去再說。他每一刀砍下去,不論面前的是人是馬還是盾牌,都禁受不住,盾裂人死馬翻!
以李嗣業爲中心的重步兵手裡地陌刀上下揮動,成排成排的收割着大食兵士的性命。唐軍的推進速度不算快,不過,他們的前進是因爲他們面前沒有能阻擋地力量,身經百戰的大食兵士在他們面前好象一張紙。
重步兵以無堅不摧的凌厲攻勢衝過大食軍隊一個又一個陣勢,無情的入了大食軍隊的陣中!
大食軍隊的防守非常嚴密,要是遇到其他軍隊,根本就不可能撼動他們地陣勢。可是,昔日的堅不可摧在唐軍面前只能是歷史,望着這一幕,古太白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真不敢相信,唐軍的進攻是如此的犀利!
唐軍的弓弩手也沒有閒着,不住放箭,對前面的大食軍隊以有效殺傷。攻陣與防守是不同的,唐軍進攻時,弩手會調整仰射角度,儘可能把箭矢集中,殺傷一片,以利重步兵進行最後的打擊。
這種配合是經過無數場戰鬥考驗的,協調得非常好。
每當弩箭把大食軍隊的陣型打亂,重步兵就到了,手中地陌刀把大食軍隊最後的抵抗化爲烏有。
要是再不把唐軍的進攻打下去,大食軍隊有給割裂的危險,古太白不假思索道:“命令重騎兵投入,從左右兩翼包抄漢軍!”
重騎兵是大食的一支非常重要的力量,很少使用,騎士和馬匹都覆以重鎧,衝刺力非常可怕。命令一傳下,重騎兵出動,排着衝鋒隊形,朝着漢軍衝去。
南北朝時期,重騎兵曾經盛行一時,到了唐朝,重騎兵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中國的重騎兵之所以退出歷史舞臺,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覆以重鎧,衝刺力極其可怕,可是,機動性太低了。再者,唐朝的軍事科技極爲發達,陌刀的出現,重步兵地威力驟增,可以說無堅不摧了,已經不需重騎兵來衝陣了。
同時,唐朝的弩已經發展到成熟的階段,威力非常大,殺傷力驚人,中國周邊的那些少數民族,根本就禁受不住唐軍的弩箭,哪裡還用得着重騎兵。
更重要地是,重騎兵需要很多的精鐵,而且用處不是太大,顯得有些浪費,最後重騎兵不得不退出了歷史舞臺。
阿拉伯帝國與唐朝不同,軍事科技不如唐朝發達,沒有陌刀,沒有足夠地弩,進攻手段單一,衝刺力驚人的重騎兵就成了心頭肉,是心肝寶貝,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拿出來地。
重騎兵的攻擊力驚人,光是這衝刺地氣勢就夠嚇人的了,隆隆的蹄聲比起千萬個炸雷還要驚人,濺起的煙塵可以遮住陽光。
大食兵士對重騎兵有着無與倫比的信心,每當重騎兵投入,那就意味着勝利,望着隆隆前進的重騎兵,無不是信心大增,歡吹聲響成一片,以他們想來,唐軍要吃大虧了!
望着象海潮一般涌來的重騎兵,哥舒翰嘴角一扯,很是不屑,別人不瞭解重騎兵退出的原因,他還能不清楚麼?古太白派出了最厲害的重騎兵,不過,遇到唐軍那是白搭。
哥舒翰手中的令旗揮下,唐軍的弩兵馬上調整方向,密集的箭雨對着重騎兵射了出去。弩矢比起弓矢要重些,再經過弩機的發射,從幾百米外射來,衝擊力驚人。儘管重騎兵人和馬都爲重甲覆蓋,射在身上還是很難受,即使不受傷,也是疼痛難忍。
人吃疼還好說,可以忍住,戰馬吃痛,就要亂躥、驚奔。儘管騎士的騎術不錯,也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穩定住。
唐軍的弩矢是一撥接一撥,好象蝗蟲一樣射來,在如此密集、強勁有力的弩矢面前,重騎兵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墜馬者不在少數。
等到重騎兵衝到唐軍面前時,傷亡已經不小了。大食帝國的重騎兵衝鋒時就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古太白的臉色極爲難看。那些原本興奮不已的大食兵士不由得心驚,歡呼不再!
戰鼓擂響,重步兵早就調整好隊形,端着陌刀迎着重騎兵移動,相接之際,陌刀劈下。這次,不是砍人,也不是劈馬,而是砍馬腿。
騎兵的弱點就是馬腿,尤其是重騎兵,弱點不多,馬腿卻是致命之處。正是因爲如此,宋朝才流行斧頭,訓練步兵專門用來砍馬腿。
唐軍雖然沒有重騎兵,對付重騎兵的訓練卻沒有拋下。陌刀劈下,戰馬嘶鳴不斷,不計其數的戰馬摔倒,馬背上的騎士也摔了下來。
重步兵身後的輕步兵抓住這機會,衝上去,手裡的橫刀對着摔倒的騎士就砍了下去。在這種情況下,護身的重鎧是累贅,騎兵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就給唐軍收拾了。
重騎兵全身都要包以重鎧,說到底,是用鋼鐵的打造出來的。鋼鐵在冷兵器時代,那是錢的代名詞,那需要很多錢。阿拉伯帝國此時的鍊鋼技術還沒有達到唐朝那種程度,打造重騎兵得用錢堆,重騎兵雖然威力驚人,卻數量不多。
古太白手邊不過五千人,五千重騎兵不夠給唐軍塞牙縫,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全部解決了。
重騎兵是古太白的尖刀,是大食軍隊的精神支柱,連重騎兵都給解決了,還有什麼能擋得住唐軍的進攻呢?大食軍隊的士氣驟降。
哥舒翰是傳世名將,善於抓住戰機,知道最後一擊的機會來了,手中的令旗揮下,如雷的戰鼓聲響起,唐軍發聲喊,潑風般衝了過去。
這一刻,唐軍完全爆發了,好象漲潮時涌起的海浪一般,不可阻擋。
哥舒翰飛身上馬,喝道:“龍武軍,跟我衝!活捉古太白!”
“活捉古太白!”龍武軍爆發出驚天的喊聲。
“活捉古太白”的喊聲瞬間傳遍唐軍,唐軍齊聲大吼:“活捉古太白!”聲浪直上雲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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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四卷 帝國碰撞 第二十六章 攻佔怛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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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是一員良將,知道失敗已成定局,爲今之計是憑藉堅固的城牆固守。\\00ks.\\ 首發首發若是再遲延不決,唐軍一壓上來,他們就會傷亡慘重。
主意一決,古太白大聲傳令:“撤回城裡!”
命令一傳下,大食軍隊有條不紊的向城裡撤退。今天這一戰,並非大食軍隊不夠英勇,並非他們的戰力低下,而是因爲他們的對手是唐軍,擁有先進的裝備和嫺熟的作戰技巧,他們的失敗是註定的。
這是文明與科技的差距,並非軍隊之過。
儘管他們知道失敗已成定局,仍是沒有慌亂,排着整齊的隊形,向城下擁去。
哥舒翰哪會給他們機會,帶着龍武軍朝城下衝去。龍武軍身材高大,訓練有素,再加上他們裝備了明光鎧,防護能力比起一般的唐軍還要好,衝殺起來的威力那還需要多說麼?
在龍武軍的衝殺下,大食軍隊根本就抵擋不住,一衝就垮,只一口氣功夫,龍武軍就衝破了大食軍隊幾個陣勢。
古太白騎在神駿的戰馬上,正在指揮軍隊撤退,卻見他前面的大食軍隊呼啦一下就潰敗了。
不由得大是驚奇,他的軍隊他清楚,即使是山壓下來,也不會敗得這麼快,定睛一瞧,只見一隊個頭極其高大,全身爲明光鎧包裹的軍隊,握着馬槊,排着整齊的戰鬥隊形直朝他衝了過來。
“這是孔雀軍?是大人的孔雀軍!”古太白是務實的,不過,在這一刻,他不得不誤以爲眼前的龍武軍是哈查只麾下那支能征善戰地著名軍隊“孔雀軍”。
不能怪古太白。實在是孔雀軍太有名了。是哈查只最有力地拳頭。其入選條件極爲苛刻。不僅有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機警過人。具有良好地素質。還需要有宗教狂熱。
一旦入選。就要經受魔鬼般地訓練。其嚴格程度不比龍武軍差。他們裝備有大食帝國最好地武器。最好地鎧甲。最優良地戰馬。
在古太白地記憶中。只有也雀軍纔有如此氣勢。如此凌厲地攻勢。不過。這種想法只存在極短時間。因爲他發現了龍武軍地明光鎧。這種鎧甲不是孔雀軍所能擁有地。
“唐軍還有如此可怕地軍隊?”古太白仍是有些不信。不過。旋風一般衝來地龍武軍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瞧得出來。龍武軍是奔他來地。古太白雖是膽氣過人。卻也知道要是再慢得片刻。他就會成爲龍武軍地俘虜。那可不划算。一拍胯下戰馬。朝城門衝去。
他想得沒有錯。哥舒翰正是發現他在這裡。這才帶着龍武軍來收拾他。無奈古太白見機得快。先行進城了。哥舒翰只有徒嘆奈何地份。
“古太白給我們殺了!”哥舒翰順手砍下一個大食兵士頭顱,用馬一捅,高舉在頭上,不住揮舞。
龍武軍齊聲吶喊:“古太白給我們殺了!”
聲音遠遠的傳了開去,唐軍聽在耳裡,喜在心頭,無不是勇氣倍增,這砍殺起來更加有力。而大食軍隊看着一顆人頭在馬槊上揮動,不明所以,不信也得信了,哪裡還有心情戀戰,原本就有些低落的士氣蕩然無存,在唐軍地進攻面前,抵抗很快就瓦解了。
古太白把唐軍的吶喊聽在耳裡,不住冷笑:“我還不是好好地?真是亂說!”驀然醒悟過來,大叫一聲:“不好!這個唐朝將軍太狡猾了,就這麼一會兒,他也要利用一下!我怎麼遇到這樣的可怕對手?”
明白過來地古太白忙登上城頭,叫衛隊大喊起來:“總督大人在此!”
聲音遠遠傳了開去,不少大食兵士聽見了,一瞧之下,果見古太白好端端的站在城頭上,不由得暗中鬆口氣,戰心再起。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大食軍隊地敗勢已成。.00ks.哥舒翰早就想到古太白肯定會去城頭上,只需要片刻功夫,只需要激起唐軍更強烈的求勝**,打擊一下大食軍隊的鬥志就夠了。
“來不及了!”哥舒翰望着城頭上賣命呼喊的古太白衛隊,冷笑着把馬上的人頭甩掉,帶領龍武軍又衝殺起來。
兵敗如山倒,大食軍隊再英勇善戰,也不能不潰敗了,原本還算整齊的陣勢蕩然無存,亂哄哄的朝城下涌去。在他們身後,是吶喊沖天的唐軍,鋪天蓋地的衝殺過去。
“嗵!嗵!”大食兵士給推進護城河裡,只一口氣功夫,護城河就給填滿了。
望着拼命掙扎的兵士,古太白很是鬱悶,他打了一輩子的仗,就沒有打過如此窩囊的仗,真想呼叫蒼天。然而,現在不是氣憤的時候,還得把軍隊撤進城。
哥舒翰可是鐵了心,想趁這機會衝進城去,一舉鼓作氣把羅斯城拿下來,唐軍跟得很緊,要是再有片刻遲疑,唐軍就會攻佔吊橋。無奈之下,古太白只有一咬牙,喝道:“拉起吊橋,關城門!”
命令一傳下,兵士開始拉起吊橋,只是吊橋上全是人,吊橋升得太緩慢。古太白不得再次當機立斷,喝道:“放箭,把他們射殺!安拉會保佑你們!”
作爲名將,古太白很是愛惜他的兵士,他把他的兵士當作兄弟,只是,現在情勢所迫,不得不做出痛苦的選擇,一雙虎目中
淚水。
一陣箭雨下去,吊橋上的兵士給射殺,吊橋這才拉起,轟的一聲響,城門關上了。
望着關閉的城門,哥舒翰直咬牙:“要是再快一點就好了!其他的地方呢?”
“回將軍,都關上了。”田仁++喘着粗氣,忙回答:“這個古太白還真是心狠手辣,居然不顧他們的死活。”
古太白的決定雖然很痛苦,卻是正確的決定,哥舒翰搖搖頭道:“他也是沒辦法。兄弟們都乏了,先回營好好歇息一晚,養足精神,明天再來攻城。把車弩準備好!明天要用!”
田仁琬臉上洋溢着笑容:“將軍,這還用說麼?車弩可是我們地寶貝呢!早就準備好了!”
回到營裡,各部報來戰果,這一戰,大食軍隊損失差不多十萬軍隊。其中戰死兩萬多,受傷接近四萬,另外三萬多是來不及逃進城,全部作了唐軍的俘虜。
唐軍的傷亡非常小,陣亡不過三千多人,其中漢軍不到一千一。一萬人受傷,漢軍不到兩千人受傷。以如此小的戰果,換取如此巨大地勝利,足以洗雪昨天地恥辱了。
對於唐軍來說,不能以小代價取得大勝利,即使是勝了,也是失敗,是恥辱!
衆將並沒有歇着,而是總結這一戰的經驗得失。畢竟,這是第一次和大食帝國正面交鋒,對大食這個敵人還不是那麼熟悉,總結非常有必要。
昨天和大食軍隊交戰,唐軍的優勢不大,而今天唐軍佔盡了上風,其中的原因哥舒翰是如是總結的:“論士氣,砍殺技巧,戰場經驗,英勇精神,大食軍隊不比我們差!這點,值得我們尊敬!我們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勝,主要原因在於兩點,一是我們享有裝備優勢,我們人手一把弓,大食軍隊卻做不到;我們有殺傷力巨大地弩,大食沒有;我們有精良的鎧甲,大食在這記面和我們地差距很大;進攻的手段,我們更加多樣化,而大食只能靠衝鋒來完成,遠程殺傷力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二是我們不僅擁有比他們更加精良的裝備,還在於我們擁有很好的協調,嫺熟的配合!這纔是我們取勝的根本原因。”
再好地裝備,要是沒有良好的協調與配合,也是枉然。
哥舒翰地總結非常獨到,昨天是硬碰硬的搏殺,雙方都沒有使用謀略,更沒有諸兵種地配合與協調。而今天,唐軍把所有的優勢都發揮出來了,佔盡了上風。唐軍地弩箭簡直是大食軍隊的惡夢,能在數百米外對大食軍隊進行有效殺傷。
進攻時,大食軍隊派出弓箭手,擺開陣勢,準備給唐軍點厲害。可惜的是,成了唐軍弩的活靶子,唐軍對其進行毀滅性的打擊時,雙方還距離幾百米,大食弓箭手根本就拿唐軍沒辦法,構不成任何威脅。
等到唐軍衝到他們的射程時,因爲殺傷過大,弓箭手已經對唐軍沒有威脅了。
弩從秦漢之際開始,一直是中國對付遊牧民族的利器,匈奴、鮮卑、突厥這些騎射嫺熟的遊牧民族在弩的打擊下,傷亡慘重。趙武靈王、秦始皇、漢武帝之所以能打敗匈奴,很大程度上就在於很好的運用了弩。
當年匈奴大舉南下,以爲趙軍是好惹的,根本就沒有把趙軍放在眼裡。趙武靈王利用匈奴這一想法,擺了一個弩陣,匈奴人自恃騎射嫺熟,呼啦啦的朝着趙軍衝去。然而,他們還夠不着趙軍時,趙軍的弩箭如蝗蟲般飛來,在付出血的代價之後,匈奴這才清醒過來,他們引以自豪的箭術在趙軍的弩面前沒有用武之處,只有挨射的份。
蒙恬收復河套之地,漢武帝擊破匈奴,都曾大規模使用了弩。正是因爲弩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歷代王朝不遺餘力的發展弩,到了唐朝,弩已經達到一個巔峰。
那些以爲遊牧民族不可戰勝的人是因爲他們沒有看到華夏的優勢,華夏擁有先進的科技!騎射不如,科技補!
阿拉伯帝國雖然強大,雖然有廣闊的幅員,論到文明與科技,他們和唐朝差得太遠了。先知起兵時,就是幾個部落,還是遊牧民族。雖然經過八十年的征戰,此時的大食帝國早非起兵時的大食所能比,他們的科技,他們的政體,他們的文明纔剛剛起步,中東地區都還沒有來得及伊斯蘭化。
自然是不能與擁有數千年文明史的中國相比,遇到唐軍,遇到唐軍的弩,儘管大食人英勇善戰,也不過是遊牧民族罷了!
總結一完,衆將這才各自安歇。第二天,用過戰飯,唐軍就開出了營寨,在羅斯城下列陣。
古太白知道哥舒翰會趁唐軍士氣高漲之際來攻城,換作他也會這樣做。一大早就趕到城頭上,指揮軍隊迎戰。他在城頭上安排了弓箭手,步兵,萬一給唐軍攻上城頭,他可以指揮步兵迎擊。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唐軍並沒有爬城頭,而是集中到城門口。
“你還想從城門口攻進來?”古太白真不相信唐軍有這本事,心想:“除非你們長着翅膀飛進來。”
正轉念頭,發現唐軍把一架架大型弩機拉了過來,在城門外整整齊齊的排列着,一組組弩手正在忙碌。
唐軍的弩有多厲
太白昨天已經領教過了。可以這樣說,要是唐軍沒隊不會敗得這麼快,更不會敗得這麼慘。
不過,用弩來射殺軍隊,古太白信,用來攻城,打死他也不會信。
就在他驚疑間,唐軍地弩手已經準備妥當,田仁琬手中的令旗揮下,弩機發威,刺耳的嘯聲響起,一道道粗大的弩矢抰着勁風朝城頭上射來。
弩矢射在哪裡,哪裡就發出震耳地響巨,好象炸雷鳴響於耳際。緊接着,那裡就出現石塊崩裂,拳頭大地石塊到處亂飛。城樓給射中,只聽一陣噼哩啪啦的響聲傳來,城樓上木屑紛飛,出現一個不小的裂縫,好象是給巨刃劈出來一般。
這威勢比起唐軍昨天的弩矢大得太多了,古太白哪裡見過,驚訝得一張嘴成了O形。
不僅他驚訝,大食兵士無不是人人臉上變色,不明白髮什麼了。
“乒乒!”一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一根粗大地鐵棒滾了下來,停在古太白的腳邊。古太白右手一伸,抄在手裡,入手極沉,再加了些力氣方纔抱起來。
用手掂了掂,足有百多兩百斤重!再一打量,只見這鐵棒長三尺五寸,粗五寸,上面有鐵葉,好象翎羽似地。
“天啊!這是唐軍的弩矢?這麼重的弩矢,他們也能射到城上來,他們用的還是弩麼?他們是魔鬼!”古太白的心顫慄了。
這簡直就是根極沉的鐵棒,唐軍只是用來做弩矢。通過機弩發射後,這鐵棒是威不可擋,羅斯城雖然堅固,可是又能禁受得住幾次呢?城牆,城門,城樓,要不了多久就會垮塌!
這是唐軍攻城利器“車弩”地弩矢。車弩有十二石之力,用絞車張弦,弩臂上有七條矢道,最中間一條最長,可以放一枝巨箭,長三尺五寸,粗五寸,以鐵葉爲翎。另外兩邊各三枝較小的箭矢,一旦發射,威力無匹。據記載“所中城壘無不摧毀,樓櫓亦顛墜”。
這是唐軍地一大攻城利器,只可惜,由於射程有限,拿石堡城沒辦法。歷史上的石堡城之戰,哥舒翰得不用夜襲地辦法攻下。
一輪轟過,車弩再次張弦,又是一輪巨箭射去,濺起的煙塵讓人心顫。
古太白心跳得怦怦響,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唐軍居然還有如此利器。以他想來,他完全可以憑藉羅斯地工事堅守數月之久,完全能夠等到哈查只來救援他。可是,唐軍有如此攻城利器,城破在即。
不過,他這人有膽氣,臨危不亂,立即派來軍隊,在城門後排開陣勢,準備和唐軍在城裡大戰一場。
一輪又輪的攻擊,終於,城門上方的城牆禁受不住,裂縫越來越大,最終轟然倒塌。吊橋落下,重重砸在地上,濺起老高的煙塵。
“衝!”田仁琬大手一揮,唐軍吶喊着朝城裡衝了過去。
弩手們把車弩拉走,準備攻擊下一個城門。
望着如潮水一般涌來的唐軍,古太白命令大食軍隊接戰。
兩軍一接觸,混戰立時開始。這時的唐軍,已經沒有了弩的支援,僅能憑藉砍殺技巧來取勝。
在這方面,大食軍隊不見得比唐軍差,兩軍遇到對手了,這一砍殺起來,一時難以分出勝負。
肉搏戰,古太白還是有信心的,利用大食軍隊熟悉城內情形的有利條件,完全可以在巷戰中把唐軍拖垮拖疲,最後擊敗。
他的想法有道理,卻不全對。現在是在城門口開打,一旦進入城內,唐軍的重步兵開進來,大食軍隊就沒有還手之力了。
大食軍隊的砍殺技巧不在唐軍之下,可是,他們的裝備不如唐軍,昨天那場硬碰硬的砍殺場景重現了,唐軍一點一點的積累起了優勢,把大食軍隊壓向城裡。後面的唐軍衝了進來,重步兵手中的陌刀已經出現在古太白的視線裡,一旦給重步兵施展開來,大食軍隊就玩完了。
古太白正在想辦法時,他的後陣卻亂了,聽只人聲嘈雜,喊殺聲響成一片。
“後陣怎麼會亂呢?”古太白驚奇得眼珠差點砸在地上。
他的軍隊他清楚,即使處於不利境地,也不會混亂,然而事實俱在,由不得他不信。正驚疑間,只聽一聲佛號傳來:“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弟子懲惡揚善!”
定睛一瞧,一個年紀不小的和尚,左手持着禪杖,右手豎於胸前,一襲大紅袈裟在身,方面大耳,頗有幾分出家人之氣。
在老和尚身前有一隊身着衣的年青和尚,手中禪杖上下翻飛,朝着大食兵士身上招呼。在他們之後,還有不計其數身着奇裝異服的人,他們手中的武器對着大食兵士老實不客氣的砸了下去。
古太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沒成想平日裡的作爲居然埋下如此禍根,在這關鍵時刻,禍起蕭牆。他想起了一句中國話“自作孽,不可活!”
“殺光大食狗!殺光大食狗!”驚天動地的吶喊聲響起,冒出無數衣不蔽體的人,他們沒有武器,可是,他們揮着拳頭砸,用牙齒咬,人人眼裡射出仇恨之光!(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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