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尋這還是第一次嘗試被人逼瘋的滋味。
那女人水蛇一般蜿蜒而上,腰肢柔軟,陸連城的手只是剛剛搭在她的後腰,她便舒服地低吟,在他面前的表現更加賣力了,這樣的風月場,這些女人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的,撇開陸連城這邊的情況還算正常,其他的簡直已經不堪入目的場景,就連鐵了心的白千尋也是被這樣的場面燒紅了臉。
“你過來。”陸連城在迷情的時候還能想到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總之這個時候的白千尋是完全拒絕的。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她不打算就這樣算了,等她自己調整好心態過來。
跟在他身邊的外籍女人倒是很聰明,扭着腰就從他的懷中躲開了一點,不忘用自己傲然的雙峰去觸碰陸連城的胸膛。
她蹲下,眼中蘊含笑意,對着白千尋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我可以教你。”這個俄羅斯女人是會說中文的,此時看着白千尋的方向真的像是在積極地給予她幫助:“像我一樣,給你的男人快樂。”
快樂?白千尋在這個時候看向陸連城的時候,可一點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男人的自覺,完全像是在看一幕完全出乎自己能夠接受範圍以內的事情。
而對方的嘴巴一開一合,不時還動作幾下,對她來說就像是對牛彈琴。美女當然受不了“同行”之間的無視,上前要拉白千尋的手。
“你的手大小剛好。”她比白千尋高了十釐米有餘,此時拉着她的手往陸連城的方向去,白千尋看見他敞開的黑色襯衫露出的麥色的胸膛便會覺得一陣惡寒。試圖甩開了這女人的手。
可惜這個女人的力氣真的是有些大,長相是個芭比一樣的樣子,倒是很有大力水手的潛力。
白千尋一來二去地被她拉扯着,眼看着手就要按在陸連城的身上,她驚恐地瞪大眼睛,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開了鉗制。
將外籍美女甩向旁邊得茶几,這還不是最嚴重的,白千尋在擡起手臂的時候,反手扇了她一個耳光。
此時高挑的美女捂着半邊臉頰,立即被白千尋的架勢嚇到,順便來了個暴雨梨花,嚶嚶嚶地哭出聲音來。
包房中原本震耳發聵的音樂聲戛然而止,這個被白千尋推倒在地的,可是這間酒吧最貴的妞,平時出去的價格抵得上一線明星的一場戲了,現在輕易地被打了,還是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打了,這些平時混跡這裡的公子哥肯定是不願意的。
一羣人此時上下仔細打量白千尋,之所以還沒有以牙還牙,就完全是因爲陸連城還沒有動。
陸連城似乎還挺看好她的,嘴角扯了扯,然後揚起手臂,對她說:“過來。”
她緊繃着表情:“對不起。”
“我讓你過來。”陸連城見她剛剛動手的樣子,還以爲她長本事了呢,沒想到還是這樣,他橫了一眼就要上前抓人的同伴,自有“懲罰”她的辦法。
白千尋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膽小的她只記得今晚上見到的這些,只認爲是陸連城在用這種方式羞辱她了,於是垂在身側的手攥了裙子。
果然,陸連城剛剛發現她這個小動作,就見到白千尋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別說她能不能順利走出這裡,就連這間房間的外面,恐怕已經有人在守着,只要白千尋一開門,她會被帶到哪裡都未可知。更何況,她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碰到房間門。
“誒?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站出來說話的,對陸連城還有幾分瞭解。
擋在白千尋的面前,看似動手動腳,但是已經不算什麼了。
而陸連城站在那裡停住腳步,忽然笑着說:“我還以爲添一道甜湯能讓場子熱起來,沒想到攪了大家的局。”
“陸總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兄弟幾個好不容易能夠把這1號的名媛都聚集到一起,你貿然添道菜未免有些草率。”有個看上去已經年過四十的中層高管站出來說話。
一身肥膘的樣子,左擁右抱的樣子着實令人心生嘔吐。
把她比喻成一道菜,白千尋聽懂了以後,立即怒火上竄。
瞪着陸連城的眼神異常兇狠:“請問陸總,我這盤壞菜,什麼時候才能走?”
“走?想得美!”又有人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手中還拿着高濃度洋酒:“把這個喝了!”
白千尋閃躲了對方隨手的擁抱,皺着眉頭說:“我和過敏。”
“這算什麼破爛理由!過敏會死嗎?你告訴我,過敏會死嗎!”
白千尋想都沒有想,而是說:“會。”
她的話剛落,對方就覺得噎住說不出話,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舉着一大瓶的洋酒就要給白千尋灌下去。
如果她不灌的話,她就會被打。
在這個房間中,能夠管理這件事情的人還紋絲不動,坐在沙發裡靜靜地品茶。
他此時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濃:“黃總,你還要爲一個小毛丫頭生氣嗎?”
“簡直太沒有有規矩了,竟然敢在陸少的場子裡鬧這麼一出。”說這話,這個黃總的手就已經快要碰到白千尋的裙子,看樣子是要直接將它拉下來。
白千尋短呼一聲,護着自己的裙子向後一退。
沒有得逞的黃總,此時猩紅着眼睛就要衝上去,被陸連城突然握住了手臂,就改了路線,踉蹌了兩下。
“恩?”黃總站定,看見陸連城攤平了雙手站在那裡依舊笑着。
這個男人精明的眼光就像是一口深潭,沒有人能夠猜準他的心思,以及他現在笑着的時候蘊藏着的殺機。
“我既然說了,她是我帶來的,就要由我負責。”陸連城不鹹不淡地突然這麼說,讓所有人都懂了。
一時之間又有站出來打圓場,立即舉着酒杯上前:“既然如此,那就是我們包廂的客人。”
這些人看慣了眼色行事,此時黃總這麼一鬧,也有些酒醒,意識過來以後,拍了拍腦袋故意打諢插話:“什麼你的人!是她們!”
說這話就往後退,然後說:“她們女人之間每天這點小推搡哪裡像我們兄弟之間,稍稍不注意就覺得自己受了大委屈。”
“黃總,人家好痛……”一直跌坐在地上不肯起身的外籍美女,此時順勢做了一個姿勢,就這麼繼續狐媚下去。
白千尋眼中氤氳,身體搖搖晃晃的就一門心思想往外走。
“這裡裡外外都是人,你跑不掉。”陸連城拉着她的手在她耳邊低吼,然後強制地將她帶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笑着對大家說:“既然我的女人惹了禍,我替她清零。”
聽到陸連城這麼說,房間內不乏有尖叫和口號聲。
除了看熱鬧的以外,只有白千尋一個人看到了那個坐在地上的外籍美女此時收起了得意的笑容,默默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然後捋了捋金髮,說:“陸總可想好了,清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
陸連城挑眉,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所謂清零,便是將現有的,已開或是未開的酒全部喝掉,這在這一個寶箱中可以點都不算小數目。當然,不管是哪個酒種。
話音剛剛落,就有酒保拿了一副酒牌進門,裡面就是今晚這個包間所有酒的名稱。
“公平起見,還是抽一種。”
陸連城看都沒有看她遞過來的那些,在白千尋的眼前一晃,扔在茶几上。
“選!”他呵斥白千尋替她做這些,說這話,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頸,拉開了架勢。
這樣瀟灑的局面,讓這個場子重新熱了起來,白千尋沒有辦法,掃了一眼茶几上滿是酒,閉着眼抽了一張。
“威士忌。”他勾脣一笑,這個時候還有閒心誇獎白千尋:“你還真的是疼我,今天本場最有品位的酒全歸我了。”
與其他人異常興奮的眼神不同,只有白千尋一個人顫抖着再次確認了自己選的酒品,黯然失色。威士忌,以大麥、黑麥、燕麥、小麥、玉米等穀物爲原料,經發酵、蒸餾後放入橡木桶中陳釀、勾兌而成的一種酒精飲料。
酒精純度高。
“讓陸總一個人清零,還真有些捨不得呢。”有人笑着打趣。
陸連城沒有理會,看了眼白千尋,在她耳邊似乎是說了一句:“記得帶走我。”然後拿起酒瓶,以最純粹,最沒有“道德”的樣子將全場最貴最奢侈的一整瓶酒就這麼直接灌下去。
最後一口,他的手掌拖住白千尋的脖頸,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脣便印上去,口感猶如“香水”,有核果、花香和煙燻味均勻結合的迷人香氣,入喉帶有深沉、甘美、醇郁、令人迷醉的歡愉享受。
白千尋有些醉了。
“可以走了嗎?”陸連城依舊跋扈,說話的時候,笑得比剛剛還要冷。
這些人怎麼可能在他喝了那瓶從蘇格蘭酒莊中花天價買來的酒以後,就這麼沒有驚喜的離開。
至少,陸連城還沒有醉的大跳脫衣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