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天塌了?

宋安低頭道:“少爺,怕是真亂了,否則駐軍不會派三人九馬傳急信。”

吳爭蹩眉問道:“何人所爲,事出何因?”

宋安身子一讓,亮出一個傳信斥候,“稟候爺,興國公部、夏指揮使部、錢千戶編練新軍,還有……候爺一路收攏的降兵,皆參與了這次動亂。起因是臥子先生……陳子龍等文人在洪武門前搭臺倡議廢黜監國、另立新君。”

吳爭的頭頓時象炸了般的昏眩,廢黜監國、另立新君,還能立誰,眼下只有朱以海。

就算是從未入仕的青頭,也能明白,這一招棋的指向就是吳爭自己。

吳爭之所以現在能對許多跨界的軍政事物一言而決,這不是因爲他的戰功顯赫,或者光復南京的滔天之功,而是因爲他是現任監國的倡議者和擁立者。

許多時候,吳爭的命令和決策,在尋常人看來,就是監國的意思。

如今陳子龍等文人一擊就朝着吳爭的致命處,顯然欲置吳爭於死地。

政鬥,絕不是想象中那般雲淡風清,不是吳爭此時讓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旦朱媺娖失去監國之位,這等於讓吳爭在朝堂上失去了最大的支柱。

往後,吳爭就會被慢慢邊緣化,直至從朝堂中消聲匿跡,然後在一個不知道時間的日子裡,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成爲叛臣、奸臣,被人人誅之而後快。

這就是政斗的狠毒之處。

馬士英是真急了,他勸道:“主公,陳子龍之清名,受世人稱頌,他的號召力不是尋常人能比的,他既然在應天府發動,必然已經與監國一行中重臣有所勾連……此事緊急,一旦內外串連,監國危矣!主公危矣!”

吳爭怒哼一聲,“他們敢?若把我逼急了,老子端了他X的這名不正言不順的破朝廷。”

馬士英苦笑着,跺腳道:“主公這不是說氣話的時候,真要是那樣,主公之前傾力打造的名聲,就會逆轉,百姓是愚民,他們無法分辨事情的黑白,只要陳子龍等人以朝廷之名宣揚,把主公說成一個權臣、逆臣、叛臣,那時就算主公有數百張嘴,傾黃河之水恐怕也難洗清。莫不是主公真權此大開殺戒……那就真中了這幫文人的圈套了。”

吳爭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些,問道:“那依你的意思,該如何應對這亂局?”

馬士英下車來回踱了幾步,擡頭看着吳爭道:“將監國和魯王控制在手中,只有這樣,哪怕陳子龍等人控制了整個應天府,也無法奈何得了主公。”

馬士英此策不過是“挾天子以令諸候”的變種。

但吳爭認爲此計是目前最有效的,於是迅速下令,騎兵急行軍,步兵緊隨。

此時吳爭一行大軍,剛過鎮海衛,前往應天府,那是上千百的距離。

大軍肯定是趕不上了,所以,吳爭上馬,率數千騎兵急馳而去。

可憐馬士英五十多歲的人了,雖說騎馬他少年時就會,可歲月不饒人,這樣的急行軍,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

但馬士英不得不追隨吳爭身邊,因爲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拼命的行軍,更是他走進吳爭心裡,佔據一席之地的良機。

可誰也沒有料到,變局再生。

一天一夜的急行軍,吳爭率部風馳電掣,趕到丹陽時,就遇上了張煌言、熊汝霖、孫嘉績三人,還有追隨他們的十數個官員。

張煌言在看到吳爭時,一聲悲呼“吳爭兄弟,天塌了!”

饒是吳爭有了思想準備,也不禁心突地往下一沉。

躍下馬來,吳爭看着沒了冠帽的這羣官員,厲聲問道:“玄著兄,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爲何這般模樣?”

張煌言已經泣不成聲。

孫嘉績代答,他將在淳化鎮所發生的一切,簡單的述說了一遍,不過怕吳爭急怒,沒有說出周思敏受傷之事,“靖海候,公主殿下已經退位,魯王已經監國,正出發前往應天府,想來應天府中已經準備擁立魯王爲帝了。”

那邊馬士英幾乎是摔下馬的,若不是有士兵攙扶,恐怕這一摔,就能要了他的半條老命。

他連滾帶爬地上前來,拽着孫嘉績問道,“魯王一行,從淳化出發多久了?”

孫嘉績答道:“我等先離開淳化,但想必魯王一行,隨後也離開了。”

馬士英焦急地追問道:“你們是一路步行至此?”

“不,我等是坐馬車來的。”

馬士英扳着手指算了算,突然嚎哭起來,“晚了……完了……來不及了。”

吳爭聽得心中火起,喝斥道:“你嚎什麼,管屁用?!”

馬士英這才稍稍收聲,答道:“主公啊,當斷不斷,反受其難,當日在錢塘江上,就該當機立斷,哪有今日之被動?”

吳爭懊惱道:“現在說這還有什麼用,你若是有計,快些講。”

馬士英又開始嚎哭,“我哪還有什麼計策?魯王一旦進城,登基爲帝,我等就是亂臣賊子……吳爭!你也不會例外!廢黜長平,擁立魯王,這便是斷了你的後路,讓你進不能進,退不能退,至此人爲刀殂,我爲魚肉,還能有什麼計策?除非現在魯王還未入應天府,但這可能嗎?淳化至此一百多裡,而去應天府,不足百里……。”

吳爭聽到這,不再理會馬士英,急問張煌言道:“公主殿下和舍妹、拙荊可有隨行?”

張煌言此時已經停止抽泣,聽吳爭問,也不忍心說出周思敏被推倒受傷的事,只是答道:“想來應該與魯王同行。”

吳爭點頭,一咬牙道:“魯王一行,隨同之官員家眷數百人之衆,雖配備馬車、牛車,可速度絕不會快於你等,我們還有機會!”

張煌言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去應天府,還能趕上魯王一行進城?”

吳爭目光堅定地說道:“大不了追不上,事情還能壞到哪去?死馬當作活馬醫,碰碰運氣,看看天意。來人,傳本候令,人不下馬,馬不卸鞍,目標應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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