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有女不愁嫁

隨着多鐸被殺、博洛被俘之後遭到囚禁,江西清軍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從前。

湖廣清軍在大西軍勢如破竹地進攻下,自保都難,就不可能去增援江西。

而福建清軍日子也不好過,南有鄭家軍虎視眈眈,北有厲如海的金華衛(原瀝海衛)嚴陣以待,幾乎連動都不敢動,哪有餘力增援江西?

於是,廣信衛的西進,簡單就是一把燒紅的尖刀,捅入冰雪之中,“嗞溜”一聲,半個多月時間,連克撫州、臨江、袁州三府,殲敵三千七百多人,俘虜超過萬人,前鋒一時剎不住腳,李過、高一功也無意剎車,結果一鼓作氣,攻入了湖廣界——醴陵。

與一路高歌猛進的大西軍前鋒,遭遇上了。

在雙方前鋒一場不可避免的遭遇戰之後,雙方打紅了眼的士兵們,這才慢慢冷靜下來,“認出”了對方不是敵人是友軍,對峙,就這麼產生了。

……。

正如李定國爲此要從永州趕往醴陵,吳爭也一樣得放下一切手頭上的事,趕往醴陵。

這事太過敏感了,關係到永曆朝和義興朝在接下去的日子,是友軍還是敵人。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是李定國,還是吳爭,對醴陵的這場對峙,毫不知情。

北伐軍沒有動,動的是夏完淳的建陽衛。

趕到寧國府的吳爭,在與夏完淳倉促見面之後,便帶走了建陽衛三千精銳。

這其實是不合法的,吳爭再跋扈,終究只是個藩王,而建陽衛隸屬於朝廷直轄。

但好在吳爭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將軍。

名義上天下兵馬皆歸大將軍所轄,加上夏完淳實在找不出任何理由,去“違逆”吳爭的“奪權”,按夏完淳在吳爭率軍離開建陽衛後,隨即向朝廷的奏疏上所言,“……大將軍以勢壓臣,臣不得不從……。”

公文嘛,欺上不瞞下,也瞞不了。

至少不下萬餘建陽衛將士,是親眼目睹吳王和衛國公自當塗到蕪湖,一路飲酒、品茶,哪有一絲被脅迫的痕跡,最後衛國公禮送吳王出寧國府境時,還依依不捨地擁抱相辭,天曉得,這是何種脅迫,竟能讓二人“相愛相殺”至此?

正如隨吳爭去的三千建陽衛將士所說,怕也只有朝堂上諸公,會“相信”衛國公是被脅迫了,當然,真信還是假信,天曉得。

……。

酒。

烈酒。

不同於吳爭往日杯不離手的黃酒、米酒。

這是烈酒。

一碗臉紅、二碗手顫,三碗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的烈酒。

李定國喜飲烈酒。

於是,吳爭不得不相陪。

按李定國的話說,你我雖同爲王爵,但怎麼着,我愛女已入杭州府,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那麼,我就是長輩,你是晚輩,得順我。

再論年紀,我早過而言之年,你始及冠,路上見着,你得恭敬稱呼我一聲叔,你得順我。

吳爭能反駁嗎?

自然不能。

於是乖乖與李定國喝上了烈酒。

四壇烈酒。

對吳爭而言,這就是四顆地雷。

好在這罈子不大,也就二斤四兩壇。吳爭就這麼在心中安慰自己。

席,就安在兩軍陣前。

只有酒,無菜。

按李定國的話說,飲酒配菜,那是在騙菜吃,飲者不爲也。

吳爭是真不明白,這叱吒中原的漢子,什麼時候也學會文謅謅起來,這不搶人家飯碗嗎?

但吳爭無法拒絕,亦不能拒絕,如同李定國不能拒絕吳爭一樣。

沒有人談公事、談天下……談兩軍對峙。

需要談嗎?

不需要。

真不需要。

如果談,那就是輸了。

認真,就輸了。

所以,二人除了飲酒,就胡侃。

侃米脂的婆娘、綏德的漢。

侃吳三桂衝冠一怒爲紅顏。

侃布木布泰春心洋溢,飢渴難耐。

侃李定國驅逐孫可望,得了便宜還賣乖。

侃吳爭三度廢立,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終究是男人嘛,少不得說到女人。

說到女人,就少不得說出葷話。

好在二人終究還有些分寸,譬如,繞過李定國的劉氏,吳爭的錢氏,自然雙方都會心照不宣地繞過李海嶽。

可繞得過嗎?

三個時辰,酒將盡壇已空。

十月金秋的太陽,戀戀不捨地在西面作着“垂死掙扎”狀。

兩軍的將士,從開始時眼睛一眨不眨,漸漸開始打起了哈欠。

“你小子嫌棄我女兒?”

吳爭此次連眼皮都不聽自己使喚了,嘴皮子更不利索,他是側躺着的。

唯一證明他還醒的是,那僅剩碗底的酒,還在不斷地輕顫着。

“她……太小了,小得……讓我覺得應該做我女兒……。”

“放屁,你小子七八歲能生出兒了?就知道你小子心眼忒壞。”李定國瞪着眼珠子道,“我知道了,你定是在嫌棄我沒給嫁妝了……。”

李定國顯然比吳爭善飲,因爲他還坐着,雖然坐相有些不雅,譬如,他手中的酒碗早已碎了,被他自己摔碎的,摔碎酒碗的原因是,李定國認爲是布木布泰勾引的多爾袞,而吳爭堅定地認爲,是多爾袞勾引的布木布泰。

譬如,李定國坐着的上半身是仰靠着的,背後是兩個空酒罈。

其實吳爭也想這麼幹,奈何,酒勁不允許他這麼做,所以,他只能側臥着。

都說人喝醉時,腦子最清醒。

吳爭的腦子很清醒,只是嘴皮子不利嗦。

“李……大哥……。”

“放肆……目無尊長!”李定國肯定不答應,哪能喝頓酒就縮了一輩的道理。

“老李……。”

李定國真沒轍了,按脾氣,他得上前拎住這小子的胸口,好好講講道理,用拳頭講道理,那也是講道理。

可實力不允許啊,沒有人在喝了這麼多烈酒,還能遂意與人講道理的能耐,哪怕是“小尉遲”和“萬人敵”。

“老李……。”這兩字吳爭說得越來越順溜,“有女……不愁嫁!……令郎不錯,你若真想……做我叔,這樣,我和令郎插……柱香,拜個把……子,你就可以……如願以償了。”

李定國大怒,抖索着手,從腰後拽出一個空酒罈來,朝吳爭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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