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法治與德治

雖然陳展說的繞口,但是馮玉德也聽得非常明白。

丁是丁、卯是卯。

這就是陳展所要表達的意思。

這種認真的態度和做事方式,讓馮玉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稀奇。

在這之前,大家處理事情的時候,都是以道德,以感情爲事情處理的前提。

但是今天陳展竟然提出了,一個全新的概念,那就是一切都按照制度來,完全推翻了以往所有朝代堅持的德治的慣例。

這種看似無情和冷漠,但是卻蘊含着公平和公正的做法,直接讓馮玉德震撼的無以復加。

雖然陳展並非是提出這種思想的第一人,但是以往也不過是在討論之中,淺談的萌芽狀態。

而如今陳展非常明確的,將這種之前只是思想理論類型,當做一種制度來執行。

這種德治邁向法治的跨越,給馮玉德所帶來的震撼,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衝擊。

其實無論是德治還是法治,都是制度的一衆,根基都是各種具有約束的規則。

但德治是在制度的基礎上,以道德爲先,以道德來衡量制度的最終運行。

法治的實質卻是恰恰想法,無論以何種標準制定的律法,但是最終在執行的時候,都是以律法爲依據,違法就是違法,該怎麼判決就怎麼判決。

或許德治和法治在制定制度的時候,標準的高低或許有着少許的差別。

但是社會大環境決定了,這種差距絕對不會太過於巨大。

而兩者最大的差別,恰恰是在執行的力度上有所區別。

德治其實只是將制度作爲一個參考,而法治則是將制度作爲一個依據。

這也就要求,如果要想實行法治,那麼在制定制度的時候,就一定要在老百姓認可的範圍之內。

最大的借鑑典型,就是中華民族歷史上,第一個貫徹了法家思想的秦朝。

秦朝的最終崩潰,一方面是因爲統治階層的內鬥和腐敗。

但是根源卻在於,制度沒有因時制宜的進行改變。

秦朝最初制定所有制度的時候,不過是一個王國,是一個諸侯國。

而在統一了整個神州大地之後,秦始皇只是進行了稍微的調整,就以秦法普遍的推行到了整個王朝。

在沒有緩衝和適應的情況下,在各地風俗習慣,日常道德標準存在差距的情況下。

秦始皇就以秦法爲依據,來約束大江南北的百姓。

而且從德治直接跨越到法治的幅度過於巨大。

秦國人日常生活以法爲界限,以法爲約束,也是經過了血與火的洗禮,然後在外部的壓力下,經過了數百年的時間才慢慢適應。

可是大秦一統六國之後,外部已經沒有了滅國的危機。

而其他六國百姓,卻完全沒有適應時間,就被要求按照以前,有着“秦蠻子”之稱的秦國人的習慣來生活。

這讓自詡爲文明人的齊、趙、楚等國百姓,如何能夠心甘情願?

再夾雜着秦趙、秦楚之間的世仇,在遺留的矛盾都沒有化解完畢的時候,秦始皇就以暴力來要求所有人聽話。

這種充滿暴力地高壓方式,如何能夠讓所有人,融合在一個制度的統治之下?

有着秦朝的前車之鑑在,陳展在推行法治的過程當中,肯定會小心謹慎。

這樣一項艱鉅的任務,光靠他一個人,那肯定是無法完成的。

但德治向法治的轉變,卻又是勢不可擋的。

那麼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集結更多的人,參與進來,然後集思廣益,使過渡的環節更加圓潤,更加流暢。

而馮玉德就是陳展想爭取的第一人。

“一個自由喪父之人,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而他的母親在一次趕集過程當中,因爲衝撞了一個富家公子。”

“然後在富家公子盛怒之下,致使奴僕毆打了這個母親一頓,然後等到這位母親掙扎着回到家中,三天之後死亡。”

“而這位兒子拎着刀,埋伏在富家公子游玩的道路上,直接將富家公子捅死,那麼這個案件你如何來判!”

自古以來,爭執和說服別人,就是最爲困難的事情,尤其是改變別人的三觀,簡直就是登天之難。

既然無法說服對方改變思維,那麼就給他製造困難,讓他自己被迫改變。

爲了爭取馮玉德,陳展並沒有試圖去說服對方,而是直接擺事實,給他製造困難。

聽到陳展所提出來的問題,馮玉德愣了好半天,畢竟斷案可不是他的強項。

而這個案件雖然只是陳展隨口說出來的,可是涉及到兩條人命,馮玉德尋思了好半天,依然感到非常地爲難。

“大人,我沒有擔任都尉府公職的經驗,也沒有熟讀大乾的律法,所以無法給你答案。”

聽得出來,馮玉德的話,既有謹慎之情,又有推脫之意。

但是陳展本就是拿出來爲難他的,又豈能讓他輕易逃脫。

“馮大人,你如今已經是一州之丞,雖然品級只有五品,但是在實際的權力上,卻已經達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

“可以說所有縣令都是你的下屬,碰到這種事情,如果有人判了冤案的話,那麼你豈能以自己不熟悉而推脫?”

“別忘了,我們所有的官員,最終都是要回歸爲百姓服務的道路上的。”

或許是陳展說的在理,或許是那句爲百姓服務打動了馮玉德。

沉吟了片刻之後,馮玉德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百善孝爲先,我認爲這位兒子屬於爲母報仇,不應當獲罪!”

聽到馮玉德的話,陳展並沒有立即對他的答案做出判斷,而是和他說起了大乾的律法。

“大乾律第三十四條規定,無故殺人者當斬立決,故意謀害他人性命,根據緣由可判流放、充軍、秋後問斬。”

將律法說完之後,陳展這纔開始和馮玉德討論起來。

“這個案件,你有兩點沒有注意到。”

“第一,富家公子雖然指示,但是他自己並沒有動手,屬於某後策劃者。”

“第二,母親並沒有當場死亡,而是回到家中,三天之後才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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