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la在方寧遠身後追問,“你就這麼有把握?萬一輸了,我怎麼辦?”
她羞怯的語氣怎麼也掩藏不了,方寧遠在冷笑着,“叫你自作主張,嚐嚐苦頭吧。”
“你還在認爲是週末嗎?即使是也不用吃醋的這麼明顯。”Rola的口吻很刻意提醒不用再演,她是覺得反正你也沒在意過我多少。
方寧遠的解釋總帶着必要的嫌棄,“能爲你吃醋的人,是不會把你推出去的。”
這言外之意的明顯讓Rola破口大罵,“嘿…我有那麼差勁嗎?開個玩笑不成,虧得我還犧牲這麼多爲了木姐。”
方寧遠有意的嫌棄顯得有些過了頭,“好意心領,但不值得提倡。回去換衣服,要露就大膽點,要麼就換成正兒八經地……”
冷哼的Rola不會聽從方寧遠的安排,她還來不及體會方寧遠的好意,就只能站在沙灘邊冷漠地看着即將比賽的二人。
方寧遠脫掉了鞋子,踩着柔軟的細沙,一步步靠近了Leo,“我不會把一個姑娘拿來作爲賭注,50萬美金,我輸了是你的,存當作是我花錢買的唱片。”這一刻聽的很清楚的Rola是覺得方寧遠是個心口不一的敗家男子。
Leo嗤笑的語調在宣泄着他的底氣,“好,是有點擔當。我也不欺負你,五分鐘內,只要有一球是我沒接住,那張唱片就是你的。”
沙灘排球,娛樂的性質更多一些,與專業的排球相比要簡單了很多。這就意味着,想讓一對一的比賽裡把球落地,只有比對手更強的力量和速度。
方寧遠很少練習過排球,也只有和龐大海一起的時候聊到過,看過一些比賽。至於自己爲何敢接受挑戰,還真是心裡看不慣Leo的驕橫,如果連比都沒比就怯場那不是方寧遠的作風。
專心是方寧遠獨有的天賦,回到自己方位的他穩穩地站着,眼神凌厲,手指有力地在一顆一顆地脫着襯衫的外套,他此刻腦中回憶的是各種實況比賽的特寫鏡頭,然後極速地在解刨分析最明顯的要點。最後一顆鈕釦從指縫間滑落,結實的肌肉是圓潤着沒有分明的棱角,但充斥着的力量在讓人眨眼地躁動,方寧遠甩過脫下來的襯衫拋給了Rola,那渾身麥色的誘惑和這暖風拂過一樣的迷人。
Rola被方寧遠的這個動作弄的很尷尬,可本能沒有拒絕的她,細心地收好襯衫搭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是把Leo看的一陣浮躁。
兩個男人的比賽開始了,短短的五分鐘內,他們比賽場周圍圈起來的人是越來越多,想必也是Leo的影響力。但是他們歡呼的卻是方寧遠,這個只有一米八的亞裔大小夥竟然和明星Leo僵持不下,而且是第一球,就快持續五分鐘了,實屬罕見。
也怪他們是不知道,如果是Leo輸了第一球,就意味着比賽結束了。可怎麼也沒想到方寧遠竟然會連續這麼多刁鑽的技巧,而且還很懂的謹慎防守,也就是可以去贏得下次攻擊的機會,如此堅持了這麼久,沒讓Leo有一絲得逞的機會。
五分鐘到了,Rola高喝着時間結束,Leo把高空飛下來的排球雙手接住,放在腰間就此結束了比賽,他搖頭苦笑着,“沒想到啊,雖然你有很多的球是出界了,可是我還是接了,我承認我是想諷刺你,想一球球地給你難堪,可是你的爆發力令我刮目相看,真是對不起之前對你的魯莽。”Leo像是剛做完熱身的選手精神抖擻地在稱讚他的對手,而方寧遠確是氣喘吁吁,好似打完了有加時的比賽。
揮灑過身上汗水的方寧遠伸手接過了Rola上前來遞給的襯衫,目光盯着Leo對他說:“看不慣你的作風而已。”
Leo咪笑的表情在坦白着,“誤會誤會,Rola是秦淼的小妹嗎,我只是想打個近乎而已。”
方寧遠穿上身的襯衫還沒來得及扣扣子,就側着身看到Rola在一臉的無辜,他冷冷問Leo,“你早就知道Rola是誰?”
Leo真誠的笑是讓人覺得隨和了,他快速地解釋着,“我與秦淼見過幾面,倒是之前見到過Rola。所以纔會有之前的玩笑。可是沒想到你這麼拼啊。”
Rola這一會兒是尷尬了,扭過頭,雙臂交叉合十在胸前,等着方寧遠敷衍了。怎想方寧遠忽然大變樣,摟過自己,大力地揣在懷裡,“他哥特意交代我看好她,怎麼能不拼!”
Rola光潔的臂膀在方寧遠汗漬的懷裡是接觸的這麼親切,好似比當初的那一晚還親切。Rola嬌怯地擡眸,小聲嘀咕,“你就是故意欺負我。”
方寧遠沒有表情地笑,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沒有人知道他心裡莫名的異樣,他就是對這秦淼不靠譜的朋友看不過去,也怎麼都沒擺脫了‘近水樓臺’這幾個字在Leo頭上亂跳的臆想,當攬緊Rola纔會心靜的時候,方寧遠是對自己的異樣感覺到了異常,他這樣安慰自己,只是替秦淼把把關。
Leo很守信地把快遞裡的唱片拿來送給了Rola,他說:“還以爲是Rola和我有一樣的愛好呢,沒想到是方寧遠也喜歡古典音樂。這張唱片可是我花費了好大的精力淘到的,稀有至極。”
Rola附和着,“是啊,我們都喜歡,正在滿世界的收集。”
方寧遠給了Leo合理的解釋,“Rola本就要拉琴,這片子適合她。”
Leo就這樣離開了,被方寧遠犀利的氣質逼開的,同時也被Rola對方寧遠的柔軟所佩服,他還是知道這個小魔女的脾氣的。
回到客房裡,渾身汗漬的方寧遠選擇先去洗了個澡,而Rola是迫不及待地就跟着,在房裡播放着音樂,安心地在故意嘆氣,“唉……真是張唱片啊,還以爲到了最後,會有些驚喜呢。”
正是這時,飛速沖洗完畢的方寧遠披着浴巾出來,溼漉漉的髮絲還是一縷一縷的,他直言着,“你還以爲趙峰會把視頻拷貝到這唱片的後面?”
眨眼不斷的Rola在不死心地大膽反問,好似剛剛他有力的擔當給足了她勇氣,“那既然你這麼確定了,還去費這無用功幹什麼?”
一種被察覺的異樣感覺堆在了方寧遠的心頭,讓他冷撇着濃濃的睫毛懟向了Rola,答非所問的語氣還帶了些嚴厲,“你該去換衣服了。”
捂着胸口的Rola是嘟着嘴竄逃開,“哦。”Rola起初是沒覺得自己泳裝在一個男生的屋子裡有多尷尬,可他半裸出現在跟前的刺激,是把她忽然就驚醒了。
Rola離開後,方寧遠獨自一人在房內聽着優雅的音樂,舒緩的節奏渲染着空氣裡的高貴,精神可以寄託於此,微微的放鬆。方寧遠望着窗外海與天的邊際,自言自語:“這到底在哪裡……”
晚間,海灘,微熱的風,還有浪花陣陣,方寧遠和Rola在城市的夜景與海景的交匯處相對而坐,這是晚上的派對,藤條座椅,柔軟沙灘,朵朵浪花,還有漫天星辰的映襯。
啤酒兩紮,烤串一盤,這是方寧遠和Rola的晚餐。
不知何時,方寧遠的嘴邊點上了香菸,優雅的嘴角下還裝扮着他墨青的鬚根,把寂寞夾雜在夜色裡,耐人尋味。Rola快手掐滅了他嘴邊的香菸,“在我面前不許抽菸。”
酒瓶相對,方寧遠大口解決後,嘆氣,“真的要和我一起?在這夏威夷裡還沒出你們美國的國界呢,不用簽證就能回洛城了。”
放下酒瓶的Rola卻一本正經掰着自己的手指,“林奕告訴我的,光這裡就有5個地方要找,爲什麼要回洛城,那裡已經被林奕那小子搜遍了。”
這樣的回答算是Rola嫌棄方寧遠的質問,而方寧遠不耐煩地笑着,“你這樣真的很讓人討厭。”
“我還沒有嫌棄你呢,怎麼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我礙你哪裡了?”Rola脾氣上來就是懟他。
方寧遠還真有點覺得Rola‘礙眼’了,但總覺得說不上來,也許今天的Leo是個教訓,不斷徘徊在心裡,提醒着都是Rola惹的禍。索性就只想着能讓她老實地回去上課,好似這樣是很放心了,於是方寧遠就開了口,“你也該回去上課了。”
“楠楠給我請好病假了,這學期都不用回去。”Rola一副趕不走的架子出來,頃刻間就降服了方寧遠。
“好,隨你,隨你。”無奈眼色裡的擔心是沒讓任何人發現,包括他方寧遠自己。
晚餐繼續,僅有的一盤烤串剩了一半,倒是這麼多啤酒解決很乾淨。還不是他方寧遠沒的胃口,這秀色可餐的佳人在此,莫名地給他增加了食慾,所以烤串大部分都是他方寧遠吃的,要不是顧及着Rola當初展現給她的胃口,這一盤還真剩不了。所以結果顯而易見,是Rola把啤酒一瓶瓶地給她自己灌多了。
方寧遠沒有打算要去勸酒之類,既然這小魔女想喝酒,那就讓她喝個痛快,幹嘛這麼地不近人情?也許是這話同樣勸給自己,他又點上了香菸。
已經趴在桌子邊的Rola嗅到了香菸的痕跡,她迷離的雙目擡起,患得患失地盯着方寧遠,說:“幹嘛又吸菸?很上癮?怎麼以前也沒見你抽過?”
看着托腮還晃晃悠的Rola,方寧遠用力了一大口吸氣,在迅速地解決掉大半根香菸,然後曼聲輕語,“嗯……抽一根就好了,就像顧明說的,每當他看見或者想到妍兒時,他都會狠狠地抽一根菸,一口抽到末了,直到把最灼熱的煙燻咽入肺中,灼燒着他的思念,纔會好過。”
Rola笑了,擺手道:“那樣多疼啊。”
方寧遠回想着顧明當時一身憂傷的姿態,感同身受的他又緩緩說道:“想念確實是會呼吸的痛。”
“拉倒吧你,還呼吸的痛?我還胃疼呢……”Rola是真的捂着肚子,疼得再度趴在了桌邊。
方寧遠見天色很晚了,於是起身扶着Rola起來,慌亂中,Rola的小提包散落了,而快倒下去的Rola又讓方寧遠只能用自己的後背迎了上去,嬌軀穩穩地趴在他的背上面,好讓空出的雙手撿着散落出的物件,方寧遠揹着Rola蹲下去一件件地收拾,拿過鑰匙,房卡,護照,面紙,脣釉,腮紅,又是眉筆……最遠的是一藍色的很像隔離的軟管,等方寧遠拿到手後,本能地就發現這只是個防曬霜,無怪乎他現在就是專業買這些彩妝的。
方寧遠搖着頭把雜七雜八的東西塞回包裡,掛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繼續揹着Rola朝着飯店走去,忽然醉意上頭的Rola拍着方寧遠的肩膀,嘟着嘴地在他耳邊纏問:“你是不是就是這樣背過妍兒姐?到底什麼感覺?你還記得嗎?”
輕冷地微笑讓方寧遠開口:“想起來你們都是18歲的時候,倒是沒什麼差別。”
Rola忍不住再問:“我知道,木姐答應了我哥的求婚。方寧遠……”憂思下的Rola忽然半句話就戛然而止了,伴隨着她墜落在方寧遠肩膀上的頭是給人要惹急了,方寧遠漫步輕問:“嗯?”
一會兒,又在搖頭的Rola帶着醉意,是一副醉相,轉而就說着其它的念頭,“……我,重嗎?揹着我……”
“比抱着你輕多了。”方寧遠也在搖頭,笑着Rola醉酒的失態。
Rola像是回到了剛剛的正題,“……沒了木姐,你還會喜歡上別的女生嗎?是妍兒嗎?”
愣住的方寧遠短暫的失神,是得把背上的Rola往上架一架,和當初背趙妍兒一般,不敢讓她有太多的接觸,再邁出的步子是大了許多,而他幽暗的語調縈繞在周圍,他說:“不會……”
Rola朦朦朧地傷心傻笑,“別喜歡她好嗎?我後悔了,不想讓你追她了,她太美了。”‘我比不過’這四個字是沒說出口,刺激着她又再度趴到了方寧遠的肩頭。
這次,Rola似乎是睡着了,而方寧遠也沒有打算再回話了,一步步朝着飯店走去,只是這感覺似乎比當時背趙妍兒要遠的多的多……
方寧遠揹着Rola來到了她的房間,是一間大牀房,也許是揹着她臥下去的幅度不舒服,讓Rola直接吐酒在了牀上。方寧遠是瞬間的尷尬,急忙拿着毛巾打理,可胃不舒服的Rola是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連吐了三次才罷休的結果是給毀了大半個牀,方寧遠眼睜睜地看着這牀是不能舒服地睡了。
他先招呼了服務人員,要給Rola換上了睡袍,卻被迎頭問到要不要摘掉文胸,方寧遠紅着臉頰很客觀地掩護自己的尷尬,“她怎麼舒服就怎麼弄。”
走廊上等待的方寧遠在服務人員出來後,從門口看到了換好睡袍卻只能在牀邊側臥着的Rola,他不知怎麼了,耳畔就回蕩着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像是在諷刺自己所謂的可觀事實,突然地,有了一種承諾感趨勢着他想要照顧Rola。
而服務人員的解釋又給足了方寧遠充分的理由,“先生,麻煩你照看下你女朋友,整個睡墊換好需要一些時間。”
這一次方寧遠沒有解釋什麼,很乾脆地用最舒服的公主抱把Rola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間,短短几十米的走廊,反而讓Rola在方寧遠的懷裡睡的很踏實。
方寧遠的房間是標準間,兩張牀,此刻的Rola因爲吐出了酒的緣故,暖暖地裹着被子熟睡過去。方寧遠坐在另一張牀上,無所事事地時不時就望向了Rola,也許自己是怕她又不舒服,也許自己是怕她踢被子,也許自己是怕她頭暈目眩找水喝……
想得太多,方寧遠暗罵自己的無聊,可也這樣地去擔心,看她是到了半夜兩點鐘。冷氣緩緩吹着,落地燈有些昏暗,看到Rola依舊是香甜地熟睡,他這熬不住的睏意終於讓他安心地倒了下去,爲了以示清白他穿着褲子和一件工字背心就睡着了……卻又不知夜裡的何時被蓋上了被子,讓暖意逼真似春風撫過,了無痕跡地一場春夢。
這是方寧遠睡着半小時後的夜半三點鐘,Rola還睡得香,她一雙美腿因爲酒氣的燥熱搭在了被子上,可酒下肚的太多,即便吐出了些,可還是讓她半夜不得不起夜入廁,加上醉意還健在,她迷迷糊糊地摸到了內衛,是根本不夠驚擾到某人的動靜。也怪就怪飯店裡的客房基本都是一個模子設計,Rola本能以爲還在自己的房間,習慣裸睡的她不自覺地就把睡袍褪去了,大搖大擺地隨便倒在了牀上,又拉起了被子,舒服地往裡面鑽了鑽,她以爲是回到了自己舒服的牀,正如她這般的感受,還有個結實的臂膀攬住了她自己,安穩地如那夜相擁而睡的夜晚一般,如夢境一般。
枕着有陽光味道的臂膀,Rola輕輕地睜開了眼,原來真的是陽光刺眼了自己,慌神過來後,眼簾前竟然是一張清晰熟透的臉龐正對着自己,鬥寸的距離裡還帶着熱乎氣……
Rola像是一個跟頭栽兩次還不忘改的人,此刻的她還把白嫩地美腿搭在牀邊,好似證明着自己確實又犯傻了,果不其然順着腳踝到指尖的方向,就會發現地上散落的睡袍和內衣,真是好生熟悉的當初一幕。Rola是來不及懊惱了,慶幸着某人的還沒睡醒,她挪出自己光光的身子,爬到了地毯上,就在這緊要的關頭,Rola滿臉窘迫地聽到了他的吭聲,似乎是要醒了,她生怕某人要發現似的,來不及回到自己的牀上,飛速地先穿着遮體效果最好的睡袍,不出Rola所料,這還沒完全穿好呢,方寧遠就輕輕地“嗯?”,完全證實了Rola的抉擇是何等的正確。
慌亂的Rola是以最快速度站起來,一併撿起地上遮羞的內衣,攥在手心裡都掩藏不住,她急忙轉身過去揹着還在眯眼中的方寧遠,Rola手裡拿着想先藏起來的內衣,可又不知道往哪裡放,因爲她身上的睡袍沒有任何的口袋,猜想着方寧遠眯開了眼睛要起來,Rola背對着他,莫措手足地趕緊把內內丟在了本是自己睡的那張牀下,又悄無聲息地磨着腳尖把羞物往牀底儘量地踢了踢。
臉紅的方寧遠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Rola的背影在轉身,那是與他同樣赤紅的臉頰。Rola也不知他什麼原因,看着他竟然在衝動地是想要捂着被子上身,而這一幕撞進Rola的眼裡就好似他被自己調戲過了,可Rola還在心底大罵明明吃了我的豆腐,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Rola不知道的是,方寧遠的這一夜也是如同她一般極不真實地夢到當初的夜晚,只是這一次再重逢是又多了幾份親密感覺,而他之所以不堪的臉紅,是因爲他居然夢遺了,潮溼的衣褲折磨得他特別羞愧,尤其是Rola還一早看着自己。
臉紅如傳染了一般,反覆刺激着對方,Rola嬌聲喝道:“有什麼好看的!”
方寧遠想讓Rola先離開,“你昨晚喝多了,把牀吐的不能睡,我是怕你不舒服,會生病,就把你抱這。你的行李都在你房間裡,可以回去穿了。”
Rola羞怯地裹緊身上唯一的浴袍,轉身只能離開,而方寧遠的視線一直不敢正視Rola,低頭的他在Rola轉身之際,發現了對面的牀邊下有一件黑色的衣物,是減小精煉,巴掌大,遮羞不過如此……方寧遠緩緩下了牀撿起來,頓時就把這件罪證當成了飯店清潔工的失誤,一定是上一家房客留下的。
指甲蓋輕捏住羞物的他剛想要丟到垃圾桶,只見還沒被帶上的門再度踢開,極不放心自己羞物的Rola倉促地竄了進來,是這樣的一幕嚇得方寧遠把這羞物往褲帶裡一塞,尷尬地看着Rola,在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Rola輕瞄了眼牀邊沒有衣物,瞪着不解的羞澀,急忙強調再衝進來的理由,“我房卡呢!”
方寧遠站在牀尾羞愧難擋,“櫃子上。”
Rola怎麼好意思問自己落下的羞物,暗惱着羞澀,強硬地回身拿起房卡,可忍不住又想去問。轉身望向了方寧遠,啓開的口是片言隻語,“你………”實在問不出,眼神在亂飄,一不小心瞄到了方寧遠的潮溼的褲袋,而淺淺的蕾絲邊冒出是好生的熟悉,Rola的臉爆紅到耳根又蔓延到脖頸。
極速臉紅的Rola,讓方寧遠感覺自己像是被揭穿偷看小黃書的學生,他慚愧地抱怨,“幹…幹什麼……”
羞澀的Rola咂舌道:“你褲子怎麼溼了……”她是覺得這微不足道的表面問題,要比提及自己的羞物容易多了。
可方寧遠卻羞怒地插緊褲帶,看得Rola慚愧難耐,更是讓心口一咯噔,只聽方寧遠拿着何木來狡辯,他說:“夢見木姐了,不行嗎……”
才明悟的Rola轉身就跑,在心底暗罵了方寧遠千遍萬遍,抱着我春夢何木,還,還有了那個反應,再怎麼也不能拿着我的內……
彼此都不知道的錯覺,是彼此都在默默隱藏消化着。
迅速脫掉衣物的方寧遠還在忐忑不安地想着小魔女的兇猛闖入,“她是看見了?我拿着女人的……”、“不會是誤會我什麼了吧?”、“怎麼這麼巧?”難耐不住的方寧遠急忙進了淋浴房冷靜冷靜……
也許是Rola猛地進來對方寧遠的刺激太大,以至於他連自己的褲子都嫌棄上了,一併想要丟掉,卻又不知丟哪裡的方寧遠在走廊上遇到了服務人員。
方寧遠解釋着自己要丟掉的東西,因爲這裡垃圾桶的開口太小,正要準備拆掉外殼呢,這時就既然碰見了客房的服務人員,索性直接丟在服務人員處理了,可服務人員卻追問Rola洗好的衣服要送到哪裡,因爲當晚方寧遠習慣地把Rola的賬單都記到了自己的名下。
方寧遠是生怕別人會繼續產生什麼誤會,迫切地說:“當然是她的房間,還有把這個丟掉。”說完就把裝好的褲子交給了服務人員。
撓着頭的服務人員只確認了要送哪裡,沒確認手裡的衣物幹什麼,她追問想要逃離的方寧遠,“是洗好了的?”
方寧遠理解錯誤,以爲是說Rola的吐了酒的衣服,他很肯定地點頭,“對!”
而服務人員最後就理解成了把這個褲子也乾洗了,送到Rola的房間。方寧遠是不知道,當洗化的員工看到這條褲子後,是習慣地檢查褲袋裡有沒有遺忘的物件,結果顯而易見,一件黑色蕾絲邊的女性內褲從男士的西褲裡掏了出來,“哇哦……”那員工壞笑又明白的表情是得讓方寧遠恨得牙癢癢了……
就這樣,一大早,方寧遠和Rola前往了他們要尋找的目的地,第一家就在這座島的另一端,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他們正在猶豫要怎麼過去的時候,被熱心地旅遊團包圍,結果可想而知,方寧遠看着Rola的意思,可Rola選擇了默認,表示着自己也是人生地不熟。
最後他們上了旅遊團的大巴車,方寧遠和Rola就順理成章地坐在了一起,也許是該聊一點什麼,方寧遠開口問着,“你的手腕不是有藥要用嗎?”
Rola笑着打開身上的小包,拿出了藍色的軟管,“哦,帶着呢,這就抹。”動作和話語像是在安慰某人。
方寧遠昨晚很確認那只是防曬霜,於是他選擇了委婉相問:“你確定你沒拿錯?”
Rola先是愣了下,然後逞強地笑着,“沒有啊……”
方寧遠不吱聲了,腦中不斷思索Rola這樣做的用意,漸漸的,他再看Rola時,眼角多了幾分溫柔,何必二字被他嚥到了肚子裡。
這一耽擱,是讓他們浪費了幾個小時去賞玩了幾處景點,終於等到了他們的目的地後,方寧遠果斷選擇了散夥,告別了旅遊團,直奔他們要去的第一家。
仔仔細細地排查着一處處居所,終於在耗時了半個小時,下午的兩點鐘了,找到了第一家他們要找的地址。
這裡是個四層樓的居民樓,目標就在四層,方寧遠按着門鈴始終沒人來開門,然後他們繼續等待,期望是下班了就能回來,可方寧遠忽然就發現了窗戶裡竟然有人影閃動,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帶着一副頭套式的大耳機,搖搖擺擺好似在跳什麼舞蹈。方寧遠大罵:“有人!再按門鈴……”
結果就是他們輪流按了一個小時也沒人過來開門。時間久了,旁邊的鄰居好似看不下去了,出來勸告,“你們很不巧,這小子是個網絡技術控,除了偶爾一年出差兩回,基本上都宅在家裡,尤其是他剛出差回來,是生怕被打擾,今天又是他剛回來,肯定不會出來了,你們還是明天再來吧。”
果不其然,方寧遠和Rola又是不死心地等了兩個小時,也只能在緊鎖的窗戶口看到了房間裡偶爾閃動的人影,隨即就是強烈刺激的音樂擴充着方寧遠他們的聽力,似乎就是逐客令一般。
Rola小心提醒,“像這樣怪癖的人,一般是不會在乎有誰來找他的。”
方寧遠嘆了口氣,最後與Rola在這一家的大門上留了張紙條,是先打算撤離了。
考慮到來回折騰的困擾,畢竟有着80公里的路程呢,所以Rola建議不要回去了,省的再來回浪費時間,於是二人在最近的酒店休息,就這樣等到了第二天的一早,方寧遠和Rola再度來到目的地,看着插在門縫裡的紙條絲毫未動,是氣的方寧遠直想踹門。
又是到了下午,方寧遠真的氣壞了,竟然打了報警電話,這一幕是驚動了Rola的心絃,這傢伙也太狠了,直接在謊稱這裡有命案。
等警察來了,方寧遠用着何木的案子爲藉口,硬要警察打開了大門,這下子裡面打代碼的男青年是嚇的在椅子上就直接滑了下來,方寧遠很明確地拿出所謂的國際快遞單號要求檢查光盤的內容,而這臉都綠的青年,直接把頭上的耳機放到了方寧遠的耳朵上,“這就是你要的光盤。”
方寧遠看着男青年的回話,是猜到了這個意思。
十幾分鍾後,方寧遠站在走廊上獨自惆悵,而Rola則在極力地給警察解釋種種,最後方寧遠的護照上還是被記錄上了,尋釁滋事的嫌疑,罰款5000美元。
既然確定了結果,方寧遠根本無所謂地拉着Rola離開,似乎有些生氣,方寧遠直接選擇了輪渡前往了下一個島嶼。
Rola在甲板上對着方寧遠抱怨,“你知不知道這在美國!你這樣會寸步難行的。”
方寧遠有些落魄,恨自己總是沒用,輕笑着說,“那你來吧,在美國我就聽這美國人的。”
Rola冷哼着,算是默認了,拉着方寧遠先到了餐廳裡吃飯。
在之後的三週的時間,Rola帶着方寧遠尋遍了20多個島嶼,慢悠悠地跟在旅遊團裡,諮詢着各個目的地,是沒讓人猜測和誤解,同樣的,方寧遠是一臉的無奈,安靜地看着Rola能弄出什麼結果來,可就是這樣的默認,算是把這夏威夷玩了個透徹,被這裡樸實的民風慢慢感化,漸漸的改變了方寧遠臉上的落寞,又讓他的嘴角浮現暖人的微笑。
這是三週後的週末,方寧遠到了最遠島嶼,這裡有他們最後的目的地,這一天的方寧遠出奇地總是走在Rola的前面,數落着Rola這三週的安排,“這都一週了,找了5家,不說第一家的宅男是報警請他出來的,這第二家,是自制椰汁的賣家,咱們去把椰樹林轉遍了都不見蹤跡,最後人家就在街裡賣着呢,第三家,倒還好啊,還真是熱情,那有什麼溫泉好泡的,泡了三天。這第四家,居然是個潛水攝影員,跑了五個島,一週後纔看見露頭的他。這耽誤了三週不說了,最後一家,活脫脫地不在家,家裡唯一的老人竟然還有老年癡呆,找了兩天了,到最後還在問我要找什麼。”
原來是一身藍色的波西米亞長裙穿在了Rola的身上,是瞬間就融入到了這裡的民風裡,她好奇着方寧遠爲什麼總是要跑到自己前面,難不成自己穿這樣讓他太丟臉了?Rola背手在身後,邁着歡悅的步子也在冷哼,“那你說,叫你又有什麼辦法?”
方寧遠回眸,是沒躲過Rola迷人的微笑和她輕盈柔美的身姿,“穿這麼長的裙子能快了纔怪。”眼底揮之不去的婀娜是又讓他不得不加快了步伐,用行動證明着自己的所說。
“開始就嫌棄我穿的短,這怎麼又覺得長了。”
“愛怎麼樣怎樣,誰愛管你。”
“那你還一堆廢話。”
“算了……”方寧遠揮着手,率先進入了老人家的院落。
Rola嬌哼着方寧遠的不知所謂,冷瞥是又多了幾眼後,提着裙襬邁進了院落。
老人在院落裡曬着日光浴,棕黑色的皮膚給人很享受的感覺,而渾濁的眼眶裡流轉着又讓人不知道的回憶。也許是一來二去的,方寧遠都叨擾人家有些日子了,像是慣性留在了心底,老人家沒有像之前的兩天答非所問,而是指着院子角落旁的灰暗土坑,說道:“每到這個季節裡,我都會給她特意準備好,最好的材料,最久的工藝,最長的等待,今天我一定得……”像是被按了暫停,老人又犯迷糊了,慢悠悠地來到後院,開始用鐵杴拍着有排球大小的黑色石頭。
方寧遠本以爲是跟這放晴的天氣一樣,老人家也會豁然開朗了,可怎想還是說着一些自己聽不懂的內容。Rola則在他身後推着他的後背,一副要過去幫忙的架勢,她說:“老爺子應該有重要的事情,反正也是閒着,過去幫忙吧。”
方寧遠很無奈地靠近了老人,還沒等自己開口呢,老人家就吩咐了起來,“小夥子,去把山坡上的香蕉樹葉摘一筐過來。”
眼神不錯的Rola發現了在屋牆外掛着的籮筐,手一指方向,點名了是方寧遠的活了。拿下了工具,兩人給老人打了聲招呼,就出發了。
方寧遠出了大門就問,“你都不知道咱們到底是要幹什麼,就這麼去了?”
“你覺得你能問出來?反正後天這裡的主人就回來了,無怪乎就當做行善施德了。”Rola悠閒地領着路,方寧遠揹着籮筐。
“你還真是善心大發啊。”方寧遠嘀咕着。
Rola轉回身,旋舞的裙襬託着她滿身的柔美,“這叫日行一善……”
“呵呵……你這魔女還會日行一善……”方寧遠飄飛了眼神給着天空的白雲。
有胳膊長一般的香蕉樹葉得用砍刀砍下來,這種體力活當然是方寧遠包攬,他用了一個小時才完成了滿滿一籮筐。等二人回到院落的時候,老人家正費力搬着木炭到那土坑邊,見到了方寧遠就吩咐了起來,“把那些我挑出來的黑石搬來。”
方寧遠看到直徑兩米的土坑旁邊,已經被老爺子堆好了木炭,上面能烤一頭豬都綽綽有餘了,方寧遠任勞任怨地把裝着黑色石頭的小推車費勁拉了過來。
老爺子很利索地擡着推車,把一車的石頭倒在了木炭裡,嘴裡快速地吩咐,“點火。再把我讓你砍的香蕉樹幹搬來。”
方寧遠是瞬間的頭大,火還沒點着呢,在確認着,“什麼?不是蕉葉嗎?”
老爺子蹲了下來自己去點火,慢悠悠的口氣不是很着急,“嗯……樹幹得要半筐,跟這果木碳差不多粗細就行。”火苗在老爺子的手裡助長起來,等說完這些就推推了木炭。
方寧遠是剛剛折返回來,按照老人的吩咐弄的蕉葉,結果被告知弄錯了,原來是要樹樹幹,方寧遠背起籮筐不跟一位老年癡呆的老人來較真,只是他出發前特意問着:“到底是要做什麼?”
“烤乳豬。”老爺子又指了指水池邊上放置的整豬,那目測也得有了一百磅。
方寧遠咂舌:“乳豬?這麼大?”
老人好似被這句話刺激到了,精神瞬間抖擻了起來,“這叫做夏威夷燜烤乳豬,只有這裡會有。”
方寧遠好似明白了這應該是當地的土特產,而且應該很出名,又出於自己的目的性,於是方寧遠笑道:“那我能和你學學嗎?”
瞬間的轉變,也讓老人態度隨之轉變,“先去把香蕉樹幹砍來。”
這一會兒的談話沒讓方寧遠覺得老爺子有什麼病症,方寧遠笑盈盈地轉身離開是此刻最合適的時機。
這一次的Rola沒有跟着方寧遠一起,而是陪着老人在洗着蕉葉,很虧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方寧遠就揹着滿滿一筐的樹幹回來,畢竟他們已經砍過樹葉了,剩下的樹幹很容易就砍回來。
等方寧遠在這一次回來的時候,還沒進大門口呢,就第一眼發現了Rola拋給自己的壞笑,心領神會的方寧遠忽然有種被耍的預感,果不其然,等他來到老爺子跟前的時候,看到了老人周圍是滿地的香蕉樹幹,然後方寧遠就聽到老爺子很生氣的訓話,“讓你去摘蕉葉,弄這麼多樹幹做什麼。”
方寧遠是欲哭無淚,不僅任勞任怨,還捱罵不止,處於對老人病情的關心,方寧遠委婉地解釋,“老爺子,我這不是跟你學學手藝嗎,備些材料好多學幾遍。”
老人似乎只有對這件事上心,他瞬間就忘記了剛剛的種種,轉口就是溫順地語氣,“孩子啊,你能有心就好……”
憨笑的方寧遠繼而放下了手中的籮筐,認真地加入到夏威夷式燜烤乳豬的製作當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禾小沐語錄:一場註定要一起看的愛情電影,會寄託彼此間的思念嗎?
【P S :
小遠:爲什麼又要再睡一次。
小沐:爲什麼又沒醒?
依依:998,998,只要998,記憶睡眠暖頭枕一個讓你進入美夢的神奇產品。
美爸:咳咳……不是廣告時間,要知道上一個豐胸的廣告還沒拍呢。
依依:哦…又記錯片場了,那個……這是加深你們初次親密的感覺,再一次重逢好方便造……
美爸:咳咳……透的差不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