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將外套穿好,然後衝沈之宴冷哼特傲氣地朝我走過來。

“姐姐這個變態吃我的豆腐”張竹馬義正言辭地控訴道。

“”

這個誣陷得也太明顯了吧。

我默默看向沈之宴,他很無辜地眨巴眨巴眼,表示什麼都不知道,好脾氣笑笑,他剛想開口說什麼,張竹馬卻挽住我的手臂錯開了沈之宴的話,笑嘻嘻地道:“好冷好冷,姐姐我們快點回去。”

我低頭看了看張竹馬拉着我的地方,不動聲色地掙脫出來,繼而拉上沈之宴的手,道:“走吧。”

回到家裡,溫度頓時高了起來。

臧又鳴和張竹馬的身形差不多,我便去翻了一套臧又鳴穿的厚實衣褲讓張竹馬去換。完了,樓上那屋亂成狗窩,該有的東西和傢俱都沒有,一副冷牀板大冬天的根本不能睡人要不就出去添購傢俱,要不張竹馬就只能留在我家裡。眼前的這兩個選擇讓我頭疼。如今我自己都是靠着沈之宴養活,而且前兩次張竹馬住院也是花的沈之宴的錢,我又怎麼好意思再讓他替張竹馬買東西。

我猶疑了一會兒,詢問正坐爐火邊一臉怡然自得的張竹馬:“你身上還有錢嗎”

張竹馬整個人全縮在爐被裡,一邊看電視,一邊道:“沒啦,爲了讓那家人早點走,我把所有帶過來的錢全花啦。”

“”這個敗家子,難怪他餓得要死也不下去買東西吃。

“你當明星賺的錢呢”

“全投進公司啦。”

“那公司裡的錢呢”

“就算我是老闆也不能隨便提啊,不然會影響到公司業務,”張竹馬歪頭朝我看了過來,表情十分正經,“雖然我已經拿了很多。姐姐,你問這個幹什麼最近很缺”

不我想的是怎麼把你從我家弄出去。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放下擰眉不解的張竹馬,我起身去找沈之宴,一說明情況,沈之宴很是痛快地回答:“那就讓他住下來吧。”

“”我一臉見鬼的表情,現在這種情況不應該更要和張竹馬拉遠距離嗎沈之宴這麼做想幹什麼

到了晚上,答案就出來了。

洗完澡就準備去休息,我推開臥室門,就見到沈之宴興奮地在我的牀上滾來滾去,枕頭被子掉了一地。

我走錯房間了嗎

我頓了頓,伸手關上門,回頭看一眼對面,房門未關的臥室裡臧又鳴正和張竹馬大眼對小眼,相顧無語。那擺設是沈之宴的房間沒錯。大概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我靜默了默,又推開門沈之宴不知道什麼時候擺好了姿勢收拾好了房間,嫵媚萬分地側躺在牀上,一隻手撐着頭,另一隻手的手指騷氣萬分地圈着頰邊一縷長髮把玩,笑容盪漾,嗓音又細又甜:“大爺快進來呀~”

爲什麼我有一種進了勾欄院的錯覺。

我正氣浩然地立在門口,拒絕了沈之宴的誘惑:“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裡”

“咦~竹馬留下來住了呀,這不是沒空房間嘛~”沈之宴捻住那縷長髮的髮梢輕掃着嘴脣,眼波一動,斜眼朝我望來,笑道,“或者說,你想跟張竹馬一起睡”

怎麼可能我很果斷地搖頭。

“那你是想和我年幼無知純真善良未經人事的侄子一起睡”

我眉頭一抖,前面那一堆的形容詞是什麼鬼,是在強調我絕對不能對臧又鳴下手嗎呸我怎麼可能會對臧又鳴下手。於是我又搖頭拒絕。

“牀就那麼大,睡不下三個人,所以你能選擇同牀的人只有我”沈之宴給出了最後的結論,然後他挪挪挪挪邊上,拍拍被子,笑吟吟地邀請道:“快進來呀,我已經給你暖好牀啦”

我說他白天怎麼答應得那麼痛快,原來在這裡等着我。

我扶額頭疼得更厲害,那邊沈之宴還不停地呼喚:“站在外面不冷嗎快點進來呀~我都不害羞,青梅你又羞澀什麼”

“如果”

“嚶嚶嚶青梅你捨得讓我這柔弱的身板去睡沙發嗎qaq外面那麼冷,我的心也那麼冷我會感冒的”

“閉嘴”

我喝了一聲,當即邁步進去順便一把關上了門。可門一關,這曖昧的氣氛頓時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心塞地站在原地沒敢動,幹看着衝我笑得那叫一個欠抽的沈之宴,默默嚥了口唾沫。

沈之宴依然保持着側躺的姿勢,朝我揮揮手,招呼我過去:“別怕呀,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扯嘴角:“我爲什麼會怕你。”連蟑螂都怕的大男人的確沒什麼威脅力。

沈之宴恍然大悟,道:“那我該怕你對我伸出禽獸之手”

“滾”

我低喝了一聲,心頭念着沒什麼好羞澀的,邁步朝牀走去。我斜眼躲開沈之宴笑得意味深長的視線,坐牀邊,背對着沈之宴倒進被子裡。挪挪找個好位置躺好,剛閉眼要睡,忽然就有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我,緊接着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我寒毛頓時立起,扭捏着要躲開,低聲道:“你幹嘛”

“睡覺啊~”沈之宴在我耳後笑吟吟道。

我掙脫不開,道:“你這樣我不舒服。”

“咦~但是這樣會很暖和呀~外面冷,可是我們的心熱乎乎的w~”

那重音放錯了啊沈之宴那說話的語氣像羽毛一樣撥得我的心癢得很。我沒說話,默默又掙了一下,沈之宴的手猛地又是一緊,他輕聲道:“你討厭我嗎”聲音裡還帶着委屈。

他這話一出,嚇得我不敢動了,低聲道:“你腦子是用來養屎殼螂的嗎我哪裡像是討厭你”

“可是一直以來都是我主動”沈之宴低頭靠在我後頸上,蹭了一蹭,“你好像無動於衷的樣子,是不喜歡我嗎如果你覺得跟我在一起很勉強的話”

“我有迴應過你,只是那天你喝多了睡着了。”我默默捂住臉,吱唔道,“我沒有討厭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

身後突然沒動靜了。

我等了一會兒,沈之宴還是隻靠着我的背沒說話。

睡着了

雖然有過前車之鑑,但是我覺得沈之宴應該沒可能這麼快就睡着了。我撐身轉過去一看,正對上沈之宴充滿殘念的臉,像是整個世界都崩潰了一樣:“我居然就這麼錯過了我就知道那天晚上我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青梅我們再重新來一次吧嗷我再也不要碰酒這種罪惡的東西了嚶嚶嚶我好後悔居然沒有親眼見到青梅梅難得主動的一次讓我切腹吧”

他碎碎念個沒完,一臉委屈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盯了他一會兒,覺得他聒噪得厲害,便湊過臉吻上他張合個沒完的嘴脣。沈之宴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其實沒想好下一部該怎麼做的我閉眼剛要離開,他卻伸手按住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一個吻。

第一次這麼真切地感受到沈之宴壓抑許久的恐懼與深情。

是我沒有顧忌到他的情緒,讓他太沒有安全感啊不對,爲什麼他一個大男人比我要求的安全感還要多。

脖子上突然一痛,我回過神來時,剛咬了我一口的沈之宴嘴脣豔紅,一臉委屈地控訴:“你不認真”

我和沈之宴的性別是不是真的生錯了。我捂臉,心裡滿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是我的錯。”

沈之宴盯了我一會兒,然後低下頭緊緊地抱住了我,他輕聲道:“以後每天都要吻我一次。”

“好。”

“每天都要對我說一句我愛你。”

“好。”

“我們過幾天就去選禮服吧,結婚了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地睡一起了。”

“”我木然,“你想幹嘛。”

“不管嚶嚶嚶青梅梅梅你快答應我”

“好好好。”

“那青梅我們再來一次吧xd”

“閉嘴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單身狗的節操在掉,我去撿撿

還有一章日常就入正題

、穿婚紗的準新郎

大清早,我睡得正沉,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撬開了我的牙關,一記深吻吻到我呼吸困難,逼得我不得已從夢中掙扎醒來。茫然睜開眼,沈之宴才停止糾纏,又輕吻我了一下,纔不依不捨地退開。沈之宴彎腰站在牀邊,朝我揚起一張漂亮的笑臉,道:“早安。”

我伸手擦了擦嘴脣,面無表情:“你幹嘛。”

“叫你起牀啊。”沈之宴說得理所當然。他穿着便裝,頭髮高束,顯然是已經起牀很久了。他一臉特得意地朝我湊過臉來,眼睛笑彎彎的:“這個辦法還是很有效的吧~”

我木然地瞥了一眼他豔紅的嘴脣,默默往後躲了躲:“你可以換一個方式叫我起牀。”

沈之宴撅嘴要不滿,我果斷地開口道:“下次不準這樣”

“好吧。”說完,他還意猶未盡地用小手指撫了撫脣角,可眼裡綻放的光芒明顯是沒把這話當回事,“我做了早餐,快起來。”

我往暖和的被子裡縮了縮,眼皮微酸,睏意未消。我合上眼,含糊道:“我再睡幾分鐘。”

我還沒放鬆下來,被子忽然被掀開,我嗷地一下就讓沈之宴一把打橫抱了起來,突然的失重感驚得我下意識睜開眼就摟住了他的脖子。他抱着我往門外走,這男友力爆發得不是時候,我無奈問:“你幹嘛”

“出去吃早飯呀~”

“喂”我還沒拒絕,沈之宴已經把門給打開了,然後我就直對上了客廳兩個人看過來的目光,臧又鳴習以爲常地挪開了視線,張竹馬卻一直盯着我沒動。我默默捂臉避開了他的目光,任由沈之宴抱我去刷牙洗臉,最後才坐回座位上吃早餐。

全程被三個人注視,我吃得異常難受,隨手擱了一下筷子,沈之宴和張竹馬兩個人頓時齊刷刷問我怎麼不吃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被他們兩個人關切的目光看得一噎,低頭說一句沒事,便繼續吃。

自打張竹馬出院以後就消沉了不少,除了日常三餐與睡覺,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蜷坐在沙發上一邊烤火一邊發呆。我不好多問,平日裡也儘量地避免跟他有太多的接觸,生怕自己做了什麼又讓張竹馬胡思亂想。對於他發呆,我還不如任由着他去,總比又鬧又折騰的好。

時間就這樣過了四五天,每天印象最深的事暫且不提,對於大清早常常被沈之宴花樣折騰醒這件事,我已經麻木了。倒是這天早上,解決過早餐,我發現沈之宴還沒走,不由奇怪問:“你今天不用去”

沈老媽子正忙着收拾牀鋪,他頓了一頓,暫時沒回答。等他整齊疊好被子,他纔回到:“我昨晚想了想,又鳴冬天的衣服很少,我們今天一起出去幫他添置點兒,順便也給竹馬買幾件。正巧,我們還能試婚紗w”

“我們你確定是我們而不是我”

“討厭,不許揪我的語病。”

“”可我怎麼覺得試婚紗纔是沈之宴今天的主要目的。而且,他說是去幫臧又鳴買衣服,實際上卻是爲了張竹馬。我看了看興奮不已的沈之宴,知道是他的好意,心裡無奈嘆口氣,便閉嘴不提此事。

收拾完裝備,我正和沈之宴兩個人一起出門,原本安安靜靜的張竹馬突然開口問:“你們去哪裡”

我和沈之宴對望一眼,我先答道:“看婚紗。”

他當即從沙發上站起,道:“我也要去。”

他想去幹什麼我不禁又看向沈之宴,他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會兒,笑眯眯道:“你先去添件衣服,我和青梅在這裡等你。”

張竹馬沒理他,只一個勁地看着我,非要知道我的回答。

今天出去的本意也是爲了給張竹馬和臧又鳴買衣服大概吧,既然沈之宴也答應了,我便也點點頭,道:“動作快點。”然後張竹馬歡快地笑開了,他應了一聲,小跑往臥室裡跑去。再出來時他老實地戴了口罩和墨鏡,大帽衫的帽子罩出一大片陰影,他的臉望着我這裡,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聲音裡卻能聽出幾分愉快的笑意來:“我們走吧。”說着,他想拉住我,我故作視而不見,兩手挽住沈之宴的胳膊,躲開他伸來的手,點了點頭。

相攜先去的商場,沈之宴做的是體貼樣子,實際上人家張竹馬還沒決定要哪件,他稀里嘩啦直接果斷地付了賬。就這樣很快的,他麻溜地拖着我去了他一個朋友開的婚紗店。

沈之宴說保密性絕對槓槓的,再加上是淡季,光臨店子的只有我們三個,因而我忐忑地在沈之宴的說服下揭了口罩。

招待我們的是一個妹子,整潔的職業裝,笑容職業化又不失親切。見着我和張竹馬,臉上也並未露出多餘的表情。這樣一看,我心裡穩了不少。那妹子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笑道:“三位裡邊請。”

這倒沒什麼,下一句她看着我們三個人裡最高挑的沈之宴,道:“小姐,您想先看看哪款類型的婚紗”

我:“”

沈之宴一臉茫然:“我婚紗”想明白後他就激動了:“可以都試試嗎”

我還沒來得及攔住他,沈之宴自個兒嗨地跟着服務員去試婚紗了。

他長得像個女人就算了,如今連帶着靈魂都變成女人了嗎我目瞪口呆地看沈之宴遠去,沒想到他說的那個我們試婚紗,居然真的是“我們”。

心塞了塞,我和張竹馬兩個人便自己逛了起來。

款式花樣我沒有什麼想法,倒是張竹馬笑眯眯地選了幾件說不錯,讓我去試衣間試試。我狐疑地看着他,張竹馬笑着直接將裙子往我懷裡一塞,推我進了試衣間。

好吧,張竹馬這麼熱衷於幫我選婚紗,該是說明了他看開了。再拒絕他,反而顯得我不講道理了。

我先是試穿了一件,結果最後拉拉鍊時悲劇地發現卡在了半腰上,怎麼往上提都提不上去我絕望地發現自己被沈之宴養得太好了,身上的肉多了不知道多少。沒關係只是失敗了一件而已,這裡還有其他的我果斷地換另外一件。直到我把張竹馬選的那幾件全試過,卻發現統統都穿不進去以後,我淚流滿面地抱着一堆婚紗給跪了。

張竹馬似乎在門外等得太久,他敲門問:“試得怎麼樣了”

穿都沒穿進去還能試什麼

我鬱郁地推門出去,張竹馬眼前一亮,又是咦了一聲:“怎麼沒換”

“太小了。”

“小了”張竹馬一愣,“我記得這個尺碼你是穿得了的啊。”

他這話說得有些奇怪。我懵了懵,以爲他說的是我平時穿的衣服的尺碼,道:“這都過去多久了,該高該胖也正常。”

張竹馬接過我手上那一堆試穿失敗的裙子,淡淡回道:“我怎麼發現姐姐你只有胖沒有高。”

“閉嘴”

這一鬧,我決定我今天非要找一件穿得下的來。大碼的下不去手,小碼的下不了腰,我痛苦糾結得厲害時,穿着潔白婚紗的沈之宴就提着裙襬飄飄然朝我走過來了

是的婚紗

我目瞪口呆地看沈之宴朝我眨巴眨巴眼,然後拎着裙襬轉了一個圈,笑吟吟問:“好看嗎”

令我慚愧的是,他穿出來還真他媽好看。

脖頸處的一層朦朧白紗恰巧遮住了他的喉結和平胸,長及地面的寬大裙襬,層層白紗柔軟。他的長相本來就陰柔,披散下來的長頭髮更是直接地把他這個人的性別給轉成了妹子。

我慘不忍睹地捂臉挪開視線:“你又想幹嘛”

“只是想來試試~沒想到會這麼合身~”沈之宴整個兒都盪漾開了,他捧臉嚶嚶嚶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發花癡,“我長得真好看~咦~青梅,到時候我穿這身,你就扮新郎怎麼樣”

這個婚沒法結了。

爲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男人心甘情願地要當新娘啊摔是因爲我太胖了穿不了婚紗還是因爲沈之宴你真的已經向一個女人轉變了

面對沈之宴提出來的這個問題,我只是面無表情呵呵冷笑了一聲表示拒絕。我扭頭剛想叫張竹馬先一起回去,卻見到他正盯着一套西裝發呆。我招呼了他一聲,沒等還沒來得及脫下婚紗的沈之宴,我們兩個人果斷地丟下他回家了。

這次試婚紗就這樣草草結束。

回來以後,沈之宴還相當惋惜地說其實反串還挺不錯的。我瞅了他一眼,道一句我只是擔心他以後會有異裝癖。

沈之宴像個女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他的頭髮上。這想法一出來,我盯着沈之宴就沒動了。沈之宴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默默往後退了一步,道:“有什麼不對嗎”

把他的頭髮給剪短會不會好一點

我忽的笑道:“你想不想嘗試一下新形象”

“誒”

“我覺得你剪短頭髮會很帥”我豎起大拇指。

沈之宴剛想喜,突然感到什麼不對,護着他的馬尾又是退了好幾步:“你想對我的寶貝頭髮做什麼”

“剪了它。”

“嚶嚶嚶青梅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是我從小一直爲你留到大的,是我們愛的象徵qaq不可以”

“每天多親你一次。”

“成交”

說幹就幹,我生怕沈之宴會後悔,當即起身去找傢伙。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寫到後面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擼了個大概,我明天起牀再改改

、活在美好中總會遺忘不好的事

當沈之宴真正坐在椅子上乖乖等我給他剪頭髮的時候,我又猶豫了。

拿着剪刀,我看着沈之宴背後那頭及腰的垂順長髮,陽光打在上面,投照出一片深幽的光澤,顯然是經過主人好一番保養的。從小到大,我還真沒見過沈之宴短頭髮的樣子,留到現在也不容易。我一時間下不了手:“你不心痛嗎”

沈之宴轉過頭來,對我笑道:“心痛啊。要不青梅你現在親我一口,我就不痛了。”說完他還衝我拋了個媚眼。

也是,誰願意一下子把留了二十多年的長頭髮剪掉。

剛剛還熱血沸騰發誓要把沈之宴的性別給扭回來的我在聽了他頭兩個字以後消了不少心思。沒必要強迫沈之宴馬上做改變,還是慢慢來吧。我暗歎了口氣,剛要放下剪刀,誰想沈之宴忽然微微一甩頭,大半頭髮從剪刀上滑過,我下意識地一合剪把,只聽喀嚓清脆一聲,大半頭髮簌簌落到了地上。

我和沈之宴還有坐邊上一邊看書一邊看好戲的臧又鳴都驚呆啦。

“叔叔你還好吧”臧又鳴遲遲問了一句。

沈之宴嘴脣一抖,眼淚水在眼睛裡開始打起圈來。他顫抖着手摸着他一邊斷了大半截的頭髮,垂眼望着地上那一灘烏黑的秀髮,聲帶哽咽:“好歹也給我個心理準備啊”

準備你妹啊這安全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