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他說他不會原諒我。而且我和竹馬之所以被爸爸媽媽他們知道,居然是展眉說出去的。這種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後捅了一道的感覺

我和竹馬的事果然是不被任何人容許的嗎我錯了嗎

今天奶奶放我們出來了,要我和竹馬斷了關係。被自己親人用看垃圾和髒東西的眼光注視,雖然他們從小就不在意我,可這樣看着我真的讓人覺得難受。

竹馬說是他勾引的我,他把所有的事都攬在他的身上

他還說他不會放棄,可我卻糾結了,一瞬間的遲疑讓我對不起一直堅持的竹馬

竹馬被爸爸打斷了腿,不准他再和我見面。

我終於知道,我和他兩個人錯了,誰都不會容許我們的感情。

被倫理和感情折磨得好想死,一直不能離開這該死的房間,不知道竹馬現在怎麼樣了

奶奶要我滾出張家。

因爲我是張家的女兒,在他們看來其實所有的錯,都是我這個從小不學好的女兒惹出來的。

我答應了。

如果我不走,竹馬恐怕會更不好過。說白了,其實我也想躲,我離開或許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奶奶說只要我走,他在張家可以繼續過來去,還是張家的孫子,只是爲了竹馬好,我必須要走得遠遠的。畢竟他也是奶奶曾經親手養大的孩子。真可笑。

我走了,內心痛苦又有一點解脫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離開的時候他跳樓了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得不到一點消息,感覺好焦躁

沒有他的消息,張家沒有一點風聲,看來他們把這件事封鎖了

我被張家除名了,還是沒有竹馬的消息

他還好嗎

想回去見見他

流浪

太久沒見面,雖然平靜但是內心還是會感到痛苦

遇到了沈之宴

感謝他,我終於有一個停留的地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張竹馬說:都是世界的錯

張展眉的病嬌戲份全讓張竹馬給搶了

仔細說這篇文是我完結的第一篇文。。。。所以結局什麼的節奏不太會把握

後面日記內容長了點,就分開寫了

這章一出來收藏都掉了幾個orz看來竹馬還是不得人心啊

、煮飯廢的綁架犯

沈之宴是個逗逼,謝謝他願意留下我

果然好朋友患難見真情

從離開張家開始,身體一直都不舒服,老發睏,現在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昨天昏了過去,被送進沈之宴工作的醫院以後,他告訴我,我懷孕了

我和竹馬的孩子

真的可以嗎

這輩子可能不會有再和竹馬見面的機會了吧這孩子是我和他惟一的聯繫了。可是這個世界連我都容不下,還會容下孩子嗎

希望孩子好好的成長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感覺好奇妙,這樣的幸福會不會只是泡沫幻影

一直感覺有人對我和孩子指指點點,在後背罵我和孩子,還覺得有人想下藥害我的孩子

這種感覺越來越深了,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樣,做什麼都覺得有人在可以針對我。

誰都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真的有人想要害我

沈之宴會不會也想傷害我雖然我沒有告訴他我和竹馬的事,但是我老感覺他像是知道了什麼

車禍

我的孩子不見了,我要瘋了一定是有人故意動的手腳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爲什麼不給我一條活路,這個可恨的世界爲什麼連我惟一的牽掛都給奪走

每天都在做噩夢,夢見我可憐的孩子躺在一灘血水裡。

他長着和我們很像的臉,很痛苦地向我伸出手叫我媽媽

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他。

快瘋了。

被噩夢驚醒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我也突然發現記憶在斷斷續續地消失,幸好還有日記幫我回憶。

我不想忘記我和竹馬發生的一切。

最近忘記了好多關於我和竹馬的事情,差點連日記藏在哪裡都不記得了,好怕哪天我全部忘記了,那可得怎麼辦

沈之宴帶我去了孤兒院,我們領養了一個孤兒。那孩子彆扭的表情像是小時候我記憶裡的張竹馬。

給他取名字叫張又鳴,希望他能夠更加活潑開朗一點。

噩夢做得越來越少了,可忘記得也越來越多,尤其是關於我和張竹馬的記憶,還有我失去的那個孩子。

我想好好照顧張又鳴,看着他平安長大

沈之宴在醫院的精神科上班,他說我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症。

他問我想不想擺脫現在這種狀況。他會一點催眠,幫助我從車禍的陰影裡走出來。

我答應了。

如果生活恢復了平靜,我想就繼續過這樣平平靜靜的日子,或許以後無緣再見張竹馬,可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

明天一切都將正常了吧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

08年,七年前。

上面寫的內容,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七年前我從張家離開,然後一個人在外面遊走,後來遇到了沈之宴,他說他想從我身上得到張竹馬的消息,就拉着我留在七裡市了

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嗎會不會是何恨僞造的

上面寫到我車禍是去的沈之宴的醫院,我也並沒有出車禍的記憶趙醫生並不在七裡市的醫院工作,他並沒有離開這座城市如果我真的出過車禍,正好在沈之宴和趙醫生同處的醫院呆着何恨說他手裡有一點重要的東西,是不是證明我真的出過車禍流產的證明

頭痛得越來越厲害,我咬牙強忍住,繼續往下猜測。何恨一直不想讓我好過,僞造一份這樣的日記本就是想挑撥我和沈之宴還有張竹馬的關係。

我不信。

我絕對不相信我和張竹馬有過那樣一段往事。如果真的是那樣這一切太可怕了

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我強撐着感覺像在面臨崩潰的精神默默唸了好幾句不要相信何恨。可令我絕望的是腦子裡零零碎碎地恍然又能想到什麼我要離開這裡,找沈之宴確認這一切。

更重要的是,這本日記絕對不能讓張竹馬看到。

合上日記,我感覺自己的手還在抖。我掃了周圍一眼,這裡是張竹馬的地方,放哪裡都不安全。猶豫再三,我還是將本子藏在了原來褲子的老地方。

而後頭依然作痛,我倒在牀上閉緊了眼,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攪得我的腦袋愈發痛得厲害。翻來覆去老半天,頭痛得實在受不了了,我便專心地去想怎麼逃出去這件事。沒有再糾結本子的內容,劇烈的頭痛總算漸漸緩和了過來。

不知道張竹馬會不會經常呆在這裡。

我皺眉想了想,等着身體舒服些了,便從牀上坐了起來,打量四周。僅有一張牀和衣櫃,簡單明瞭。窗戶外邊是樹林,看樹的高度便知道我現在是在二樓,一間建在山上的屋子。我走近窗戶向外一看,能見到前邊遠處的大鐵門外有一條下山的路。

這裡沒有保安,可不可能沒有人留在這裡看着我。更何況張竹馬是個煮飯廢,吃喝要用的菜也需要出去購買張竹馬肯定會找一個信任的人過來。

不會是外人,不認識的人,而張竹馬身邊那些剩下的熟悉的人也不多不會是跟沈之宴有聯繫的楚喻,那麼剩下我所能想到的人,只有張竹馬當明星時一直跟在他後邊笑嘻嘻幫他解決一切事務的candy。

跟了張竹馬那麼多年,張竹馬自然是信任她的。

她要是真過來了想離開得又增加一個難度了。

雖然只是猜測,但這可能性大得很。想到這裡,我心裡憂愁得厲害,candy那人對張竹馬死心塌地,我根本沒說服她的可能。

我老實地回到牀上坐好,想着想着煩得厲害,萬一張竹馬腦子一抽真的去殺了沈之宴可得怎麼辦我不見了,沈之宴一定很抽吧。

不知所措地胡思亂想好久,直到我肚子餓得咕嚕嚕叫,也不見張竹馬出現。

有他這麼綁架人的嗎好歹給喂個肚子飽吧

我翻身下牀,拖着腳上泠泠響還絆腳步的鐵鏈子一步步走到房門前。我嘗試着開了一下門,發現門居然沒有鎖。

真的有這麼綁架人的嗎

下去可能會見到張竹馬,我心裡彆扭了一會兒,可肚子餓得慌,我只能硬着頭皮慢吞吞地走出房間。一出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可怕的焦臭味屋子着火了

我離不開這裡,要真着火了這可不太妙。我急着步子想下樓找出事地點,無奈腳上的鏈子實在太礙事,我踉踉蹌蹌得扶着把手滑了下去,一到一樓趕忙聞着味道找方向。

而我可怕的預言實現了。

廚房裡面一片狼藉,抽油煙機沒有開,火上的鍋子裡在燒着什麼東西,正呼嚕呼嚕毛疼着黑煙。張竹馬這個煮飯廢啊,無措地看着鍋子,就站在原地像是嚇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許是聽到鐵鏈的聲音了,張竹馬有些驚慌得轉過頭來看我,他剛想說什麼,嘴脣一蠕動,臉色就冷了下來:“你下來幹什麼想跑”

聽他這話,我臉色也不好了,扭頭要走,肚子突然咕嚕一叫,我就蔫了。我木着臉權當看不見地走進廚房,默默動手收拾了一下亂糟糟的食材和鍋子裡燒焦的不明物體。也沒管張竹馬在一邊嘰裡咕嚕個什麼勁,我兀自做起吃的來。

完了,我本來覺得尷尬又有些生氣,快速解決完眼前一餐,我就拖着鐵鏈子艱難地往樓上走去。

鐵鏈十分礙事,我根本邁不開太大的步子走路。下樓還可以扶着把手滑着下來,上樓就只能一步步踏實地走,特別困難。我哼哧哼哧半天才上了幾層階梯,額頭上都走出了汗。我靠着把手歇了口氣,正要繼續走,身下突然一空,驚呼聲還在喉嚨裡,我就發現是張竹馬一把將我給抱了起來。

我像是他這一舉動電到了一樣,我當即用力推着他想離他遠點,低吼道:“放開我”

張竹馬沒吭聲,只摟着我往樓上走。那手抓得我特別緊,肉疼得厲害,腦袋也跟着痛了起來。掙扎了半天無果,我咬牙切齒得狠狠閉上眼,不想看到他。

原本他沒說那些話,我也沒看那本本子還好,他抱我上樓我好歹還能感嘆張竹馬的力氣真大,如今我腦子裡的想法真的複雜得厲害。

帶着跟那亂糟糟的廚房一樣亂糟糟的心情被張竹馬放上牀,我跟躺屍似的一聲不吭,雙眼緊閉,任由外界那道灼熱的視線盯着看。

老半天,離開的腳步聲才響起。

等張竹馬離開了,我渾身緊繃的肌肉終於鬆懈了下來,我不由鬆了一口氣,警惕得睜開眼,只見房門緊閉。頭還在疼,我皺眉揉着太陽穴,厭煩着剛剛被張竹馬碰到的地方。不由自主得,我發覺自己一直都盯着那扇門在發呆,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以後,腦海深處傳來針扎似的一陣抽痛。我面無表情地翻了個身,把整個人都陷進被褥裡,陽光沐浴過後的味道十分舒服。

雖然我對本子上的內容並沒有印象,可小時候的記憶卻很清楚。

張家封建又重男輕女,我又是個不安分的性子,四處亂跑,因爲不滿他們的忽視而愛玩離家出走這種把戲,對父母的吩咐做得亂七八糟。等到我折騰累了,我才終於知道,他們對我的所作所爲真的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彷彿我出生的惟一定義,就是成爲他們的棋子某一日能夠嫁給哪個家族的人,爲張家謀福利。

等到張展眉的身體越發不好,母親愛子心切,不顧一切地告訴奶奶,我和張竹馬沒有張家的血統。

好像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所有的東西都變了。

我再怎麼瘋玩也沒人管,我再也不能靠近張展眉。張竹馬搬來我的房間,與我公用一張牀,一面鏡子,一條洗臉帕。他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冷淡,有時候連房門都不願出去。家裡的傭人沒有再恭恭敬敬地叫張竹馬少爺,奶奶不會再笑眯眯地拉着張竹馬談論他這位前繼承人要盡到的責任,狹小的房間也因爲沒有人打掃而變得亂七八糟。

生活變得越來越難熬,就像是爬滿了蛆蟲的腐屍,一點一點腐朽,裸露出爛肉下猙獰的白骨。

學校有人細碎嘀咕我和張竹馬是外來子,平時對張竹馬和我親熱的朋友忽然高冷起來,輕的是嘴上惡言惡語,重的直接揪着我和張竹馬打。回家後沒有人注意,只能鼻青臉腫地回到屋裡一整夜一整夜地面對慘白的四面牆,聽傭人路過門口,捏着鼻子在門外怪聲怪氣地低聲諷刺。

然後我安靜了下來,陪着張竹馬一起沉默。

有沒有人重視,小時候可能我會十分在意,但不管我怎麼鬧怎麼折騰都得不到一點家人的視線後,我便冷了心。如今遭到這樣的對待,我不以爲然,因爲我早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也沒有期盼會得到改變。反而是張竹馬,他像是從天上掉進了泥坑裡,變得一文不值他怎麼受得了。

也就是那一段日子,我和張竹馬的關係好了起來。

後來,再後來就上了大學。原以爲從此離開張家,就什麼事情都可以緩一緩,歇上一口氣,可我沒想到,噩夢這纔開始。

新交往的男朋友跟我分手,說他喜歡的人是張竹馬。

在學校,我親眼目睹張竹馬跟班上的女生調笑。

咖啡廳、蛋糕店、超市等等,四處可見張竹馬和男同學曖昧的身影。

我生氣斥責張竹馬兩句,就被新交往的男朋友甩了一耳光。我從憤怒到後來的麻木,張竹馬依然樂此不疲,從此我對結交新朋友這一件事死了心。

而後的記憶就開始恍惚起來。最清楚的,我只記得我二十歲的那一年,我丟下張竹馬遠走高飛,幾近輾轉與波折遇到了沈之宴,一直到現在。

日記上的內容恰好幫我彌補了那一段模糊的記憶。

上面寫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絕對會崩潰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簡單說一下ptsd的症狀,夢中等反覆出現創傷有關的情景,選擇性遺忘,過度警覺,攻擊性行爲等等

不過小說而已不用考究那麼多啦。。。。

臧小雞其實是青梅和沈之宴領養的,所以小雞傳說中的養父養母沒有出現過,而且他真的一直超級想叫青梅一聲親媽

、經紀人等同於保姆的存在

吃完飯就躺在了牀上,逃不走,沒事做,加上頭疼,半睡半醒地打了個盹兒,迷迷糊糊裡,我聽見樓下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我睏倦地翻了個身,沒理會。

接着,外邊又傳來了蹬蹬蹬歡快上樓的腳步聲,房門咔嚓一響,我還沒反應過來,一樣沉重的東西猛地壓我身上,附贈一道魔性般的笑聲:“姐姐大人想candy我咩”

我還睡着,一口氣沒喘過來又讓candy壓了個半死,唔唔掙扎着讓她滾下去。幸運的是,身上的重物沒一會兒就消失了。總算得救,我呼了口氣,迷茫地從被子裡鑽出頭來,只見張竹馬正陰着一張臉,手裡提着剛剛壓我身上還一臉激動的candy。

我另外一個可怕的預言又實現了。

candy揮着小手絹淚花閃動:“姐姐大人candy我好想你嚶嚶嚶”

我面無表情地看向張竹馬,對於他這位已經擺脫很久的經紀人,他用起來很是理直氣壯:“她過來照顧我們。”

需要被照顧的人是你。

我心裡吐槽了一句。

接着張竹馬拎着笑眯眯的candy警告我:“她不會幫你,你不要癡心妄想能夠離開這裡。”

“”一開始我就沒指望過candy。

我理都沒理會張竹馬,倒牀上準備繼續睡。

candy用半天的時間證明了她作爲經紀人保姆的能力。她剛來沒多久,就急吼吼地衝出了大鐵門,徒步,是的,我在窗戶前眼睜睜看着candy她徒步走下山了

直到夜晚,張竹馬攔住我堅決不讓我下廚房。我哪裡管他,冷着臉就要進去,不想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想阻止我的動作,可當即,我觸電似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使勁往衣服上蹭,一擡眼,我就看到張竹馬抿着嘴脣有些受傷的表情。

喉嚨一堵,我沉默下來,轉身走向餐廳。

在我和張竹馬兩個人餓着肚子紛紛躺屍餐廳很長一段時間以後,candy這才提着一大袋吃的東西回來了。

我餓得淚流滿面地,看candy跟看救星一樣地目送她去廚房做飯做菜。

candy性格本來就歡脫,再加上她作爲經紀人,口才也少不了。雖然吃飯的時候說話不好,但是有candy在其中調節氣氛,使得我一個人面對張竹馬也不會覺得尷尬或者冷場。在這裡收不到外界的信息,電視看不了,除了張竹馬身上有一部手機以外,我和candy兩個人進來這裡以後身上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

晚餐吃得很愉快,晚飯後我又和candy聊了幾句。我看到時間,差不多到該睡覺的時候了,我不由瞥了邊上的張竹馬一眼,卻正巧兒跟他對上了眼。這一眼我背後的寒毛就立了起來,我下意識挪開了視線,直讓candy幫我上樓。

對於我腳上的鐵鏈,candy識趣地沒有多問,也不知道她是看出了什麼,還是因爲早就知道了所以並不感到奇怪。她扶着我到了房間的門口,我對她道了聲謝,轉身正想進屋,我忽然感覺有人捏了捏我的手心。我轉頭去看c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