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帶一個人游水真的累壞了,沒多久,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本已睡着的墨臨琰睜眼一看,抱着佳人的手臂緊了緊,安心入睡。
肚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卿和悲催的被餓醒了,陣陣魚香在耳尖流轉,容卿和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在不遠處烤魚的男,這裡,哪來的火?哪來的魚!
“餓了吧,過來吃魚。”熟悉的聲音響起,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哪來的魚?”
容卿和忍不住好奇,問道。
“水裡的。”答案非常簡潔。
“你確定這魚能吃?”眼角和嘴角齊齊一抽,容卿和看看被考得香氣四溢的魚,再看看一臉認真的墨臨琰,有些迷茫,不知道種的魚,真的可以隨便吃嗎?
“我看這魚和鯉魚沒什麼區別,應該沒問題。”
“什麼叫應該沒問題,有問題就晚了。”說着,容卿和上前直接把墨臨琰手裡的烤魚搶了下來,就要往水裡扔。
“別別別——”墨臨琰反手抓住容卿和的手腕,一邊把烤魚拽回來,一邊說:“這是一種稀有的魚類,大補的。”
“不早說。”卿和鬆了一口氣,給了墨臨琰一個大白眼,拿起地上烤好的魚,輕輕扒開外面包裹的水草,一股魚香傳入鼻尖,很是好聞,“真香,沒想到我家相公還有這手藝呢。”
“吃這個剛烤好的吧,這個給我。”得到讚賞,墨臨琰欣慰的抿脣一笑,嘴角上淡淡的弧中,灼灼生輝,光華瀲灩。
卿和回以一笑,並沒有去接,大口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魚,一邊咽,一邊道:“都是一樣的,何必分得那麼清楚。”
“也是。”墨臨琰錯愕一下,扒開手裡的烤魚優雅的吃了起來。
二人吃飽喝足之後,來到了巨石門前,容卿和只見墨臨琰手持羽扇,在巨石門前虛空點了幾下,白光起落間只聽“乒”的一聲,巨石門轟隆轟隆的打門了。
“進去之後跟着我走,別亂碰牆壁。”墨臨琰拉起容卿和的一隻纖手,認真道。
容卿和點了點頭,看着門裡幽幽深不可測的古墓,心底一寒,“我們能不能不進去?也也許還有其他出。”
“剛剛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了,懸崖石壁上溼滑難登不說,還有毒物存在,其高至少有數丈高,輕功根本無法登上,其他地方也沒有出口,我們只能走進去試試了。”墨臨琰如實的說道,睨着卿和發白的俏臉,語氣中竟有些玩味,“怎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容二小姐害怕了?”
“本本小姐怕什麼,進就進。”
被戳中了心思,容卿和有些結巴,嘴硬的刁蠻勁兒又上來了,擡步,第一個向門裡走去。
二人一進入石門,只聽“碰”的一聲,巨石門再次無情的緊閉,卿和嚇了一跳。
“別怕,我在。”
沁人心脾的聲音傳來,卿和出鞘的心緩緩迴歸原位,卿和這纔有時間細細觀察裡面的樣來,細長的甬道,完全不像天族一向正大光明的風格,狹窄的甬道,狹窄到只能容二人並排通過,兩側石壁上,每隔十米有一對夜明珠相甚,明明是在陰暗的底下,卻亮如白晝,左右上下的石壁上雕刻着惟妙惟肖的圖騰,講述着天族悠遠綿長的壯麗神話,卿和一個勁兒的看着,連眨一下眼睛都覺得浪費。
“別看,注意腳下。”
墨臨琰的聲音及時傳來,卻還是晚了一步,卿和一腳已經踏在壁畫所籠罩的範圍內,剎那間,鬼哭狼嚎,悽慘至,一股勁風撲面而來,直襲面門,卿和敏感的一閃,退回安全的石面上。
墨臨琰在容卿和麪前突然蹲下,“上來,這裡應該是按九幽陣中的鬼蜮,凡有一步走錯,就會陷入其中,機關無數,侄死亡。”
容卿和聽話的趴在墨臨琰的背上,“九幽陣難道有九關?”
“是,九幽陣分鬼,沙,風,雨,雷,電,雪,幻,生,九關,看我們運氣怎麼樣了,也許踏過鬼蜮就是生境,我們就能出去了。”
“不會這麼簡單吧?”卿和不相信所謂的九幽陣,這麼就能過去。
“九幽陣變幻莫測,接下來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墨臨琰嚴肅的說着,發現背上的人緊繃的身,和沉重的呼吸聲,淡淡一笑,安慰着,“一定會出去的,孩們還在家裡等我們呢。”
“恩,琰,我準備好了,進去吧。”深吸一口氣,容卿和鄭重回答,琰讓她趴在他的背上,是爲了保護她,也是將自己的背後交給了她,她一定會守好的。
容卿和下定了決心,抱住墨臨琰的脖,閉上雙眸,用自己的每一根毛孔,感知着周圍的動向,一聲聲,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而容卿和能做到的就是閉着眼睛,聽着一聲聲毛骨悚然的聲音飄入耳中,在這些聲音中分辨四周有沒有的暗器襲來,好在第一時間把危險降到最低。
漸漸地,耳邊的淒厲的聲音不見,世界,剎那間安靜了,容卿和詫異的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個白色的世界,雪原莽莽,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一眼望去,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白,好美好美。
“這裡是雪域,我們先去前面那個洞穴看看。”墨臨琰把容卿和放下來,指着不遠處一個冰洞說道。
待走到冰洞的時候,容卿和已經凍得四肢僵硬。
“傻丫頭,你怎麼不用內力抵抗呢。”一股溫和的內力進入體內,容卿和這才覺得自己又活了,不好滿意的衝墨臨琰傻笑。
“那裡應該就是陣眼。”墨臨琰指着冰洞裡的一塊乾淨無雪的大石頭說。
“出口在下面嗎?”容卿和跑過去,左右打量着大石頭,白白的岩石,除了平坦點兒,白點兒,真沒什麼特別之處,因爲墨臨琰先前的警告,容卿和沒敢去碰那個大石頭。
“和兒,你聽好了,我們必須一起跳上去,才能一起出去,不然——”
“不然怎樣?”
容卿和心底一寒,是不是一個雪域,就能把二人分開?
“慢的那人,只得在等年,陣眼才能再次開啓。”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容卿和徹底愣了,人的壽命也不過匆匆數十載,再等年,和凍死在這裡有什麼區別!
愣了半晌之後,容卿和莞爾一笑,欺霜賽雪,黯淡了千里冰封,滿是飛雪。
“我嫁給你六年了吧。”卿和說。
“恩。”
“回答一個字是什麼意思?”卿和不滿的瞪着墨臨琰。
“和兒,這六年裡,我只給了你囚困和病痛,就連我們的兒,也被我我丟了,是我對不起你,你一個人一定能出去的。”墨臨琰知道,如果不是同一時間,陣眼根本不可能開啓,陣眼放兩個人出去,本就帶着很大的風險,如果是一個人出去,那就多了一分希望。
“說什麼傻話呢,你要真捨得吧燁兒丟了,何必讓蘇大哥抱走,又何必廢了半身靈力,你是愛着燁兒的,不光是我知道,燁兒也知道。”一頭扎進墨臨琰的胸口中,卿和沒好氣的捶了墨臨琰一拳,“雖然燁兒現在還沒管你叫聲爹,那還不是那孩有地方沒想通,身爲犯了錯的爹爹,不是應該去感化燁兒嗎?還說這等喪氣話,要我一生氣,謀殺親夫嗎?”
“和兒——”
早已醞釀好的,滿胸滿肺的絕情話,被容卿和這幾句話瞬間打得煙消雲散了,千言萬語,只化成了一聲“和兒”。
“別在這矯情了。”容卿和放開墨臨琰的腰,不敢直視墨臨琰,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罵,“你是絕色動天下,驚才震朝野的墨臨琰!這點兒勝算都沒有,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墨臨琰直接一把把這個囂張的小丫頭按在懷裡,由於氣憤而變得沙啞的聲音,竟憑空多了幾分**,“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
冰涼的話,冷過這千里冰封,寒過這萬千雪原。
明明**的話,要墨臨琰說得,就彷彿能大凍活人一樣。
容卿和沒來由的一哆嗦,仍然不服輸,嘴硬道:“與其去外面說不定死在哪個陣中,還不如被你凍死!”
墨臨琰眼角和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被他凍死?!
虧這丫頭說得出口。
“墨小九,你不覺得你說得這些話很幼稚啊!”容卿和突然說道。
“哎,我我這都是爲了家裡好。”緊緊抱着小妻,墨臨琰長長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想與他的小**廝守一生呢。
“有你纔是家!”
把頭埋進墨臨琰胸口,幾個字容卿和幾乎是喊出來的。
墨臨琰愣了秒之後,便恢復了冷靜,託着容卿和的頭,讓容卿和直視自己,認真道:“我會把破陣的方法告訴你的,你聽仔細了。”
容卿和猛地搖了搖頭,“不,我們還有機會,我們爲了分開!”
“這樣勝算大!”
“墨臨琰,你這一輩,除了算得準,你還會什麼,什麼東西都是自己想過的,算過的,你志在必得的一定能得到,做什麼事情,決定之前都是萬無一失,墨臨琰,你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