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麻煩

夜的街,兩道人影碰撞。

拳打如山,腳踢如風,可謂是一場精彩的高手對決,雙方直接拼了五十幾招。

“我丟了個頭!居然這麼猛!”張狂越打越心驚,除了師傅之外,他還是第一次跟某個人打這麼久,連絲毫上風都佔不了。

殊不知,男人比張狂更加吃驚,在黑城這個地方,能跟他打到這一地步的人,不夠一手的指數,但那都是他認識的,而這個面生的小子,竟也有這麼好的身手。

說起黑城的打鬥力,那在世界上都是大有聲望,因爲黑城本身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爲了生存下去,多少小人物被迫地獄式訓練,黑城也就出了打鬥力高的特點。

連拼一百多招過後,張狂和男人有意地分開(離較近),前者臉色不是很好看,後者臉色倒是一片沉着冷靜,平淡地詢問道。

“小兄弟,這麼好的身手,在黑城不應該默默無名的纔對?你,不是本地人!”

張狂聽到直哼了聲,然後無比認真地說道:“我是不是本地人,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只想知道一點,你剛纔跟蹤的人究竟是我?還是另有其人?”

男人一聽,明顯感覺到張狂是在擔心自己會對禾苗不利,不由地放心一笑,這至少證明了,張狂對禾苗並沒有惡意。

如果一人對另一人有了惡意,又怎會擔心其他人對另一人有沒有惡意呢?

“你笑什麼!問你話那!”

看着突然發笑的男人,張狂古怪地拋出兩句話,然後猛地發動了攻擊。

趁人大意打其不知。

果然,張狂一出手男人便慌了,沒到幾招就被張狂打破了防勢,男人不得不用雙手護住頭部,張狂見狀猶如敲磚頭一樣,使勁地出拳往男人的頭上砸,打得男人憋屈地退後同時用雙臂亂擋,慢慢有了一點痠痛。

快速砸了二十幾下,男人被張狂逼到了牆角處,機會!男人一腳向後,出死力踩在牆壁上一蹬,順利地衝撞在張狂的身上,接着兩人倒地,滾到一旁都有些氣喘。

對於這種情況,能明顯看得出張狂是很不爽的,反觀吃虧的男人竟開始興奮。

“張狂!人如其名!你放心,我對禾苗並無惡意,要不然憑我的能力,不到現在她早就出事了,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張狂聞言,想了想,承認地點下頭。

男人見狀,讚賞暗道,這個小子,看來不是那種不分清紅皁白的人,接着說道:“夜都深了,今天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改天我再請你一敘,現在不如就此打住,先回去睡覺怎樣?”

張狂一聽,確實有些犯困,既然已經弄清楚男人對禾苗並沒有惡意,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毫不猶豫地回句沒問題,然後撿起行禮包,邁着大步瀟灑離去。

但他的心中還警惕着男人。

“這人,或許能對接下來的計劃,有很大的用處也說不定,只不過,他現在的身份和來歷不明,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男人猜道,謹慎地望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偷窺後再安然離去。

隔天一早,普通的小超市門前,禾苗像往常一樣打開店門做生意。

“不知道張大哥昨晚住在哪裡?希望他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禾苗擔憂地自言自語,對於黑城來說,哪怕是三不管的黑街十三號,稍不留意也會被麻煩惹上。

直到夜深時分,禾苗要關店的時候才得以鬆一口氣,因爲她看到了街對面,張狂一臉犯困地微笑着在向她招手。

“哎,白費力氣,昨天晚上我原想跟蹤那傢伙,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來頭,誰知出了黑街十三號就跟丟了,還迷了一天的路。”

張狂晦氣地嘀咕。

這時,禾苗收拾好一切,跺着小步來到了張狂的面前,看着這個友善的女孩,張狂的臉龐,總會不由自主地高興一笑。

回途,禾苗問了張狂一些小事情,丟的東西找到沒?昨晚又在哪裡住的?

對於這些問題,張狂又怎麼需要動腦去思考,直接說沒找到幾件衣服而已,旿晚在公園板凳上睡了一覺,今天隨便逛了逛。

這番話禾苗點頭相信了,有時候女人的直覺也看不出一人善意的謊言,還有就是張狂自己說的話,差點連自己都信十足。

就這樣二人離開。

一間乾淨的木板裝修房間,這裡是禾苗的家,也是張狂暫住的地方。

轉眼五天時間一閃而過,在這期間,張狂除了毎天早上送着禾苗上班,夜晚等接禾苗下班之外,剩餘的時間都在黑街十三號到處閒逛,對於這一點,禾苗也因好奇提出過疑問,但被張狂給隨口糊弄過去,這更加加深了禾苗的好奇心。

同樣的,張狂也瞭解到,禾苗是一個人住的,沒有親人,其他的就沒有多問。

所謂好事多磨,不能急於一時。

第六天早上,送完禾苗上班後,張狂又逛了半天的黑街十三號,然後煩心地轉回去住房,打算休息一下再出去。

一進門就躺在了地板上。

“這沒頭沒緒的,找個鳥人啊!”

張狂無精打彩地嘆道,望着牆上掛着的時鐘,盯着指針嗒嘀嗒嘀地響。

突然,張狂猛地驚坐起來,嚴肅地觀察了一下屋內的到處,表情陰晴不定。

“剛纔有人進入過這裡,這個時間點不太可能是禾苗,難道是那個傢伙?”正在張狂思考之際,一沉重而悶遠的門鈴聲響起,徹底打破了這個房子原有的寧靜。

“不是禾苗(禾苗有鑰匙)!那是誰?!”

張狂感到心有不安,這時門鈴又響了一聲,張狂冷靜下來沒有迴應,而是輕步慢慢地靠近大門,這纔是最安全的辦法。

一方面不知是敵是友,冒然開門容易被對方佔據主動權,二方面張狂不迴應,潛伏在門旁,可以給人一種屋內沒人的假象,同時隱藏在暗處,對於接下來的突發狀況能有一定的應變時間作出行動。

門鈴再響一聲,鎖把轉動,張狂心中陡然一緊,雙眼瞄向門縫,只見大門被緩緩推開。

此時氣氛靜!靜的可怕!

就這樣過去了一分多鐘,張狂潛伏在門的一旁,雙眼的視線不曾離開過門縫,在觀察門外的情況,氣息完全收斂身體一動也不動。

“奇怪了,怎麼沒人?怎麼回事?”在心中不斷猜測,張狂又不敢隨意亂動,怕這是一個陷阱,說不定,開門那人早就知道張狂在屋裡,正等着張狂出去自投羅網。

“該死!搞什麼!還動不動啊!”

張狂在心中怒罵開門那人,因爲他擺這樣的姿勢,已有十多分鐘了,現是滿頭大汗直流,且又不能動手去擦,別提有多難受。

“我丟了個頭!”

二十多分鐘過去了,張狂除了全身溼透之外,四肢還有些顫抖的跡象。

然而,直過了半小時,張狂臉色發青,身體抖個沒完的時候,門外還是未見一點動靜,張狂終於忍不住暗喊道。

“不管了!我受不了了!”

猛地一把推門關上,同時槍聲響起,大門被打穿了十幾二十幾個小洞,子彈往地板四處橫穿,包括剛纔張狂潛伏的位置。

反觀張狂卻不見了身影。

槍聲停止,靜了片刻後,大門再次被緩緩推開,一個穿着黑衣制服的男人,持着手槍小心翼翼地邁入門內,一滴水恰巧滴在了他的嘴脣邊,嘗試一舔,疑道:“鹹的?”

說時遲那時快,苦苦撐在門邊天花板上的張狂,一甩手就關上了大門。

伴隨着幾聲槍聲和一聲慘叫響起,只見門上又多了幾個彈洞,進屋的黑衣制服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是死在了外面自己同伴神經緊繃的子彈下。

“切!一羣沒看過電影的大忙人,《這個殺手不太冷》,結局值得你們深思。”

張狂在心中嘲笑,一個翻身落地滾進了廚房裡,外面聽到有動靜,又是幾聲槍聲響起,門上再多出幾個彈洞。

能夠休息的張狂暫時鬆了口氣。

禾苗的房子外面,九個穿着黑衣制服的男人,緊握住手槍面色都有些難堪,他們是奉毛爺的命令,前來襲殺張狂的。

“怎麼辦,這小子身手太難纏了,毛爺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如果我們就這麼讓他給逃走,那後果……我可不想死!”

“你急什麼!吵吵吵!我來這裡鑽孔配鑰匙的時候,就已經查過了,這棟房子除開大門可以進出之外,其他的窗戶等出入口,無一不被鐵柱給徹底防死了,從這點可以看出來,這間房子的主人,有很強的戒備心。”

“哎呀,行了!抓緊時間,別忘了這裡可是黑街十三號,雖然我們奉了毛爺的命令前來行事,但難免會被其他勢力所懷疑,到時被衆多敵人盯上,可就不妙了!快給我幹活去!還有心思在這猜房子的主人!”

衆人一聽都心虛地笑了笑。

再說一下槍聲,自然吸引了不少附近人的注意,但爲了不惹上麻煩,也就……

廚房角落,張狂隨眼一轉,定晴在一件東西上笑了笑,接着無比自信地說道。

“好久沒有動過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