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禾苗

黑街十三號某處,一間十分破舊的四層樓房外,黑膚大漢帶着張狂來到。

“就是這裡了,我帶你上去。”黑膚大漢高興地笑道,這讓張狂有種不祥的預感,在他的眼裡,死黑鬼笑的那叫一個陰險。

進樓,連爬了兩層樓梯,看着腳邊坑坑挖挖的水泥地,望着一間間打開着的門,裡面空蕩蕩沒有任何傢俱擺放的房子,再見到門把上還沾滿了灰塵。

張狂知道,這回玩火上身!

“那個……大叔,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有一個親戚也是在這一帶住,要不,我看我還是不打擾你了,先走了不用送,大叔再見。”

黑膚大漢聽到張狂的轉變,臉色立馬黑了下來(雖然效果不明顯),緊盯着慌忙走下樓梯的張狂,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唉,麻煩。”張狂感嘆,剛下到一樓就被迫停下腳步,因爲門外已經圍進來四個一臉兇相的大叔。

“既然來了,那就別急着走啊,路途遙遠,怎能讓客人奔波勞累,這可不是我大佬黑的待客之道,當然了,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所以是留是走,我絕對尊重你的決定。”

黑膚大漢下來,大義凜然地說道,要不是張狂被人給圍住,他還真會相信黑膚大漢說的鬼話。

屋內氣氛緊張,張狂想了想,不能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畢竟住的地方確實沒找到也很難找到,所以他無所謂地說道:“你們竟然要打,那就自己準備好醫藥費吧!”

舉手投足之間,張狂一掌拍打在一人的胸口處,那人便哇一聲倒飛摔地,緊接着一腳踏在另一人的胸口處,另一人也噢一聲倒飛摔地,兩個人都痛苦地捂住胸口久久未起。

大佬黑和剩下的二人見狀,傻眼片刻才反應過來,剩下那二人對視一眼,說着一起上便朝着張狂衝去。

一人大拳一揮,張狂甩手打在這人的手臂上,將這人的手往自身一側推去,然後一腳猛地竄在這人的肚子上。

呯一聲,這人後飛撞到牆上,身體順着牆滑倒在地,看情況徹底失去了知覺。

緊接,另一人縮地伸腿一掃,想把張狂撩倒,張狂瞧見雙腿往下一壓,伴隨着咔的一聲骨折,另一人的小腿紮實地打在了張狂的腳上,痛的自己連忙抱腿哇哇直叫。

“我都說了,要打自己準備好醫藥費,這都聽不明白,我都替你們的智商着急。”

張狂正經地嘲笑道,這一幕嚇得大佬黑全身無力,這回真的是引狼入室。

“怎麼樣,現在,還尊重我的決定不?”

蔑視,完全蔑視的語氣,讓大佬黑漸漸冷靜下來,旋即諷刺道:“好小子,確實很能打,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打得過,這個小小的小小玩意?!”

一把手槍直直地指準了張狂,望着囂張的大佬黑,張狂有怒也不敢隨便出。

“黑哥,有話好說,你千萬別激動。”

張狂示弱道,槍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走火,那就不是被螞蟻咬這麼簡單。

“現在叫黑哥?晚了!剛纔肯定在心裡叫死黑鬼來着,我有沒有說錯!”

大佬黑風氣地說道,把槍口對準張狂的腦袋慢慢靠近,以爲佔據了主導權。

張狂一聽不由地尷尬一笑,又見到大佬黑正向自己靠近,看似表面沒有反應,然而內心卻激動不己,這是一個機會……

十多分鐘後,張狂從四層破舊樓房的大門走出,擡頭望向溫和的太陽,臉上掛着滿意的笑容,跺着小步飄然離去。

屋內,四個受傷的人攙扶在一起,驚恐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大佬黑,此時的大佬黑額頭開了個鮮紅的刀洞,雙眼大睜氣絕身亡。

“怎,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你傻啊,報警?!難道你不知道,在黑城這一帶,報警只能頂個屁用!”

黑城也有警察,但從不管事,要管也只管一些,非黑道人士的瑣碎小事,例如,隔壁大嬸吵架,啊婆家廁所堵住等等。

“算了別吵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那黑哥怎麼辦?”這話一出,四人沉默了片刻,小腿骨折的人解道。

“唉~怎麼說,當年我們四人落魄到快要餓死的時候,是黑哥帶着我們,靠搶劫爲生才活下來的,現在黑哥出了事,我們不能怎麼忘恩負義,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裡。”

“沒錯,我們把他帶走,然後找個好地方給埋了,也算是報答了他當年的恩情。”

四人經過商議,最後決定拖着傷,帶着大佬黑的屍體果斷離去,這個地方,除了留下的一灘血跡之外,還有一把原本應在大佬黑手中的槍也消失不見了。

黑道,也有義氣恩情可言。

走在人流量較少的大街上,兩邊那一排排的商店,總算是開了業,不像昨晚般的死氣沉沉,這讓張狂多少鬆一口氣。

“還好不是萬人空巷,要不然我就等着喝西北風了,先往前去看看。”

走着走着,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就是神奇,張狂又來到普通的小超市門前。

“難道說,這是上天的按排,對了,住的地方,或許……”張狂有點開心地笑道,接着定了定神,毅然走進小超市。

伴隨着耳邊響起,熟悉的歡迎光臨四個字音,還有一聲細微的驚疑聲。

“大哥,是您啊。”女孩友善地說道。

張狂一聽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深吸一口氣,緊張地說道:“那個,我可不可以知道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尷尬,無比尷尬的氣氛,雖然小超市裡僅剩下張狂和女孩兩個人。

女孩聽到張狂的話一愣,並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細聲地告知。

禾苗!

這是她的名字。

張狂在心中嘀咕幾遍,直接就進入了正題,說道:“我叫張狂,張是弓長的張,狂是狗王的狂……”

“嘻,不好意思,您接着說。”

聽到狗王的狂,禾苗忍不住笑出一聲,這讓張狂搞不明白笑點在哪,因爲在張狂的文學世界中,這樣的說法沒有錯。

張狂接着說:“事情是這樣的,我並不是這裡的人,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我需要在這裡待上一段很長的時間,但是呢,據我瞭解,這個地方並沒有住的地方,所以我就想問一下,你,方不方便……”

話到最後,張狂開始吞吐起來,原本強橫的他,居然露出了扭扭捏捏的一面,或者說,是被春天的雨水洗過了,變柔軟了也說不定。

禾苗一聽,再看看張狂的反應,轉念想想就明白了,張狂是想借宿在自己家裡。

“不如這樣吧,等我下班後,我帶您去我那邊看一下,如果您覺的合適,可以先住下來再說。”望着愣住的張狂,禾苗微笑地搖了搖頭,然後堅信地說道。

還是女人的直覺,張狂不是壞人。

禾苗這段話,讓張狂欣喜若狂,激動地嗯聲點頭,這下住的有着落了。

隨後,禾苗繼續工作,張狂再看幾眼這個善良的女孩,便出去外面逛等她下班。

夜將深,普通的小超市關燈鎖門,禾苗耐心地四處張望尋找,結果在某一個小角落裡見到了睡着的張狂,不由無奈一笑。

“大哥,醒醒,等到我那再睡吧。”禾苗柔聲喚道,伸手推了推張狂的肩膀。

感受到一股外力,張狂忽地睜開了沉重的雙眼,當看到禾苗後尷尬地一笑。

“下班了,噢,對了,以後你不需要用您來稱呼我的,我大不了你幾歲。”

張狂忍不住道,禾苗笑着點頭嗯了聲,然後帶着張狂慢步離去。

這一切,均被一輛黑色小車注視着!

陪着身邊的女孩靜走了一段距離,張狂內心別提有多不同,不過好景不長。

張狂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口對着毫無察覺的禾苗說道:“我想起來了,禾苗,我好像落了一件東西,要不這樣吧,今晚我就不去你那邊了,等明晚再去,我先走了,記得回去途中小心一點。”

說完人就溜走,都沒等一臉懵的禾苗反應開口,她只能聳聳肩表示不理解。

夜已深,某個街口轉角處,一個男人步伐緩慢地行走着,忽然被一個青年人擋住了去路,這個擋路的青年人自然是張狂。

“朋友,問一下你是在跟蹤我呢?還是在跟蹤禾苗?能不能談談?”

面對張狂的質疑,男人並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張狂心生警惕了起來。

“這傢伙!很危險!”

“你叫張狂對吧,奉勸你幾句話,別靠近禾苗,她不是你應該接觸的人。”

男人雙眼認真地勸道,但張狂可管不了那麼多,立馬回話嘲諷道:”哼!你說別靠近就不靠近?那麼我說,我不,那我是不是就可以靠近了。切,說的誰都會,你又算什麼蔥頭!我憑什麼聽你的!”

男人一聽,先是呆了一下,旋即不由地笑一笑,心中暗道,這人還真是有點意思。

張狂見狀,將行禮包取了下來,因爲他知道說的已經不實際了,那麼接下來……

“打!誰贏誰說了算!”

二人同時開口,同時猛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