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哥幾個,抽兩口?

雖說春暖野花開,但那也得日頭高照才舒服,陰雨濛濛的還是冷。

正月二十七,江邊下雨。

雨不大,卻叫縮在瓜洲渡的明軍苦不堪言,即便鄭鴻逵使人從海船上搬下大批帳篷供明軍野營,可那風吹雨淋的又在江邊,哪個能受得住。

不戰不走的局面已是持續五天,淮軍釋放的誠意越足,督師史可法寧死不渡的決心就越是足。

真正成了個死結,陸四這邊解不開,史可法的幕僚和鄭鴻逵他們也解不開。

明、淮雙方都可謂是一籌莫展。

上萬人去留存亡,盡都繫於一人之身!

活見鬼了的陸四隻能做最後的努力,他親自提筆給史可法寫去了一封信,信中不再是勸其南渡,而是直接勸降。信末更是恐嚇,稱史公若再執迷不悟,則大順王師必將刀劍相加,屆時史公欲南渡也不得也!

這是軟的不行來硬的了。

可陸四知道這封勸降信根本不會起到效果,因爲,對方是史可法。

但他又必須嘗試下,實是因爲他淮軍也沒法再在瓜洲跟史可法耗下去了。

四天前,曹元領馬隊西進尾隨小袁營餘部。兩天前,左潘安奉命率一營兵西去增援儀真。

現在陸四手頭可用兵馬四千餘,另有一千多降兵。兵力雖少了些,但對明軍仍是處於優勢,且作爲戰勝方的淮軍哪怕也受江雨影響,但無論是士氣還是鬥志都絕非包圍圈的明軍可比。

可是,不能再拖。

再拖下去,只怕淮軍這邊對他陸四也要怨聲載道了。

這次,史可法一反前幾日不見不回態度,竟是寫了一封名爲《復順賊陸文宗書》的回信。

信中,史可法以激烈語氣痛罵“以陸文宗爲首的淮揚造反集團”,要梟陸文宗等逆賊之頭,以泄敷天之憤。

莫說投降了,就是談判的念頭都沒有。

寫完這封回信後,史可法也許意識到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妙,賊首在勸降不得之後估計就會使兵來攻,於是又寫了兩封絕筆書。

一書是給其母太夫人的,一封留給幕僚應廷吉。

前書未有激烈言辭,只說兒在淮揚爲國平賊,請太夫人勿用擔心云云。

後書,更像是遺書及對一生的總結,大致內容是說他史可法一生金戈鐵馬,誓死報效朝廷,與賊不共戴天...今於瓜洲一不能勝,二不能戰,便當於此地殉國以報陛下知遇之恩,更報恩師左公教誨之德。

“可法起家孤寒,用事十餘載,陛下從未識吾,然用吾爲陪京兵部,今若不竭忠死事,與國休慼,傷哉!”

留下兩封絕筆書後,史可法便不復與諸將、幕僚言,一襲蓑衣持寶劍,只要遊擊葉明水陪立,道:“賊若至,便以長刀加我脖頸,不可使吾落於賊手。”

又道:“吾死後,若有忠義之士,當葬吾於揚州梅花嶺上,北望。”

陸四這邊收到史可法回信後,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是斷難被史可法接受了,於是,咬牙便要下令總攻。

沒辦法,哪怕史可法死在瓜洲,南明換人主持大局,他也不能不打。

這時,那揚州進士鄭元勳卻給出了個主意,仍是勸降,但不是勸降史可法,而是勸降被困於渡口的明軍。

.........

實際上,淮明兩軍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對峙,兩軍陣前更是沒有什麼壕溝塹壕,就是明軍弄了些江邊蘆葦堆在渡口前方,然後又從船上弄了些木柵、拒木什麼的隨意部署了下。

雨是凌晨就下的,不大,卻一直沒停。

“防線”後的明軍披了蓑衣三五成羣的在風雨中坐着,一個個現在也是說不出的滋味來。

要說被困,江上就有海船可以接他們走。

要說不是被困,被人家困在渡口戰不得,走不得,算怎麼回事?

幾天下來,史公聲望再高,明軍上下也難免怨聲載道,就連軍官們也私下抱怨督師史公過於迂腐,拿將士性命不當一回事。更有言辭激烈的說史公不過是爲他一己之名聲,根本不在意官兵死活。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這也是還有吃喝,要是連吃喝都斷了,鬼知道這幫明軍中會不會有人冒出將史公綁了“獻賊”的想法。

儘管有蓑衣,可那細雨還是可着勁往脖子裡竄,各處明軍都是苦不堪言,彼此團在那說的最多的就是抱怨。

“行了,都少說幾句吧,沒見史公也在風雨中坐着嗎?”把總曹彥虎制止了部下們發牢騷,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嘆了一聲。

聽了這話,衆人也是沉默。

如果不是那位督師和大家一樣也是隻披蓑衣,不上海船,在這風雨中挨凍,怕人心早就散了。

突然,一個年輕的明軍將手中的火銃提了起來,拿出火摺子就開始吹。

旁邊人看了,不由罵道:“日嫩猴子,傻了巴雞的,你拿銃幹啥?這銃能打着?”

“賊人過來了!”

年輕人指着對面過來的幾個身影喊了一聲,仔細一瞧他那火銃藥室裡早浸了雨水,哪裡還能打着。

“過來就過來,礙你事了?還不把銃給我放下!”

曹彥虎撐起往蘆葦堆外瞧了眼,果然有幾個賊兵正在向他們所在摸來,但是對方手中並沒有拿兵器。

其他人也站了起來,但誰也沒拿武器,只是好奇的看着那幾個過來的賊兵。

一個年紀大些的兵還敲了那個傻不拉幾握着火銃的年輕人,罵了句:“你要是敢把銃放出來,我一刀劈了你!”

年輕的兵叫同伴這麼一說,嚇得把手中根本打不着的火銃往地上一扔。

過來的幾個賊兵看到探出腦袋朝他們張望的明軍,爲首的揮了揮手,也不說話直接帶人奔了過來,然後翻過蘆葦堆,絲毫不怕這些官兵會動手。

“哥幾個,抽菸不?”

爲首的賊兵年紀不小,一邊拍頭上的雨水,一邊從懷中摸出菸葉袋子。

“能整兩口。”

曹彥虎接過菸葉袋子捏了點往自己煙管裝了些,隨手跟人要了火摺子點上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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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有抽菸的也都過來捏了,嘴裡還說着謝了,就這麼,過來的賊兵和官兵竟都蹲在那抽起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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