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玥躺在溫熱的水池裡,旁邊有兩名美姬侍候着。腳下也有兩名,將雲玥的大腳板捧在手裡,用小刷子將指甲蓋裡面的泥一點點刷洗出來。胸前那兩坨晃晃蕩蕩的,看上去很有料。
樑城現在是雲玥的天下,郅梟被撒出去尋找自己的家人。剩下的殺才都在沿街搶劫,搶劫的順序按照軍功大小。誰砍的人頭多便進城先搶,砍的人頭少的只能在周邊村裡面晃悠。今天搶兩隻雞,明天牽老鄉兩隻羊。呦……!老鄉您家裡還有閨女!
絕對不拿一針一線!
身後的美姬給雲玥揉捏着肩膀,總感覺後背有什麼東西在頂。上面那兩粒小凸起,感覺很強烈。
一屋子光屁股女人,圍着雲玥團團亂轉。個個都想侍奉一下這位新主子,樑城裡面現在亂成一鍋粥。到處都是行兇的大兵,也就公子府住着這麼一位,才免於兵災。不然落到大兵手裡,她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雲玥舒服的閉着眼睛,享受美女的服侍。這一套下來,在後世京城得個十萬八萬的。過去的自己,連想都不敢想。
斥候報回來的消息,百里外已經發現魏國重甲。聽說韓人與趙人都在蠢蠢欲動,鬼才去和他們這些人對撞。好好享受兩天,等麃公那老傢伙來纔是真的。
秦庭最新的計劃不知道出自哪個腦袋,五十萬虎狼一樣的秦軍,形成麃公與蒙驁兩大集團。準備將東三郡裡面的魏韓軍隊團團圍住,打一場長平之戰那樣的圍殲戰。
胃口很大啊!如果此計成功。魏國就離覆滅的日子不遠了。就算是拼了老命保住大梁。恐怕魏國的半壁江山也將淪爲大秦管轄。甚至。大秦的國土有可能與齊國接壤。不得不說,章佳這小妮子還是很有遠見。知道事不可爲,齊國的頹勢無可挽回。只能一走了之,尋找自己的美好生活。
包圍圈再巨大,也不關雲玥的事情。對於這次圍殲戰,雲玥沒有半點興趣。只要不動用自己的人,麃公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趕緊將郅梟帶着的幾萬家眷打包帶走,然後自己回咸陽覆命想辦法再弄兩千戶食邑出來纔是正經。戰國這年月。啥也不用講實力爲尊纔是王道。
如何才能打包將這幾萬人帶走呢?雲玥有些發愁!
“北邊動手了!”千度匆匆來到荊二身旁,深施一禮然後輕聲說道。
荊二與公孫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欣喜之意。匈奴人聯絡西北各族,煌煌二十萬衆。平涼不過數萬兵馬而已,此戰絕對是雞蛋碰石頭的戰役。
公孫龍面帶笑意,他倒是很想看看雲玥聽到這噩耗的神情。在燕國的時候,可是沒少見雲玥的驕橫跋扈。
“戰局如何?”荊二飲了一口茶問道。
“只有最先兩天的戰報,據說平涼有一種能夠猛烈燃燒的火油。匈奴人損失慘重,就連咱們派人造的攻城塔都被燒燬。”
“什麼?”荊二一愣,沒有想到平涼又弄出這麼一個東西出來。肯定又是雲玥那個智計百出的腦袋。真想劈開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想都不用想,那種猛烈燃燒的火油一定威力絕倫。
公孫龍一隻手指不斷敲擊着案几。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公孫先生以爲如何?”荊二到底年紀小,終於沉不住氣開口問道。
“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此戰匈奴人討不到好處。雲家自然也討不到好處!”公孫龍神在在的說道。
“此話怎講,軍報上可是說匈奴人損失慘重。”荊二有些着急的問道。
“哈哈哈!平涼城修築的時候,唯恐城池不夠大。他們又有充足的人力物力,單邊的城牆居然達到近二十里。大王算一算,平涼不過四五萬兵力的樣子,分到一面城牆有多少人。分到一個箭垛前,又有多少人。
這還要算上,有人輪換休息。以少打多就算佔有守城之利,匈奴人損失慘重,雲家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這場仗打成這個樣子,才最符合大王的利益。
雲玥是虎狼,匈奴人何嘗又不是虎狼。雲玥佔了平涼乃是大秦的心腹大患,可匈奴人若是真佔了平涼。怎知又不是大秦的心腹大患?現在東方戰場正在進行統一六國之前最關鍵的戰役。大王哪裡有兵,還能用在西北?
不若就讓雲家與那匈奴人拼上一場,最好的結局就是雙方打的損手爛腳。雲家慘勝匈奴人,而匈奴人則是重創之後失意而去。如此,大王在咸陽才能高枕無憂的解決東線戰局。
滅六國統一華夏乃是大王的天賦使命,一旦華夏統一。就算雲玥再強大,舉大秦傾國之兵難道還滅不了他?現在,大王要做的只不過是遲滯雲玥的發展而已。以便將來收拾的時候,少花一點力氣。”
“聽先生一席話,真的令政茅塞頓開。下一步孤要如何處置?”荊二聽了公孫龍的講解,心中痛快不少。就算是雲玥三頭六臂,面對匈奴人也會損手爛腳。真有一天華夏統一,雲玥真的臉個屁都算不上。
“孝後答應了雲侯食邑兩千戶,大王可在此事上做一做文章。當然,暗示給呂相即可。想必仲父還是很願意和這位雲侯打擂臺的!”公孫龍微微一笑,借力打力正是縱橫家的不傳絕學。既然呂不韋跟雲玥有仇怨,不利用一下實在稱不上是一個好智囊。
“確實如此,想必仲父也很想將孝後的承諾賴掉。”荊二給了公孫龍一個瞭然的神情。
“侯爺!不好了……!”鄭彬慌慌張張的奔了進來,全然不顧雲玥還在池子裡泡着,身上連一塊布片兒都沒有。四周還都是光屁股美女。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雲玥“霍”的睜開眼睛,沒有重要的大事,鄭彬絕對不會這副神情。難道說……魏人攻來了?不會吧,麃公明天可就到了。魏人瘋了?
“匈奴人進攻平涼,大軍已經將平涼合圍。”鄭彬急吼吼的道。
“譁”雲玥一下子便從池水裡站了起來。真沒想到,老巢居然被人端了。願猜想匈奴人冬天纔會來襲,沒想到居然現在就來了。平涼到東三郡,茫茫千里之路信使即便是一路狂奔至少也得七八天過去了,現在的平涼究竟如何?
“擂聚將鼓!”
蔚獠與李斯爬上城牆,藉着月光瞭望長城內外,只能用屍橫遍野來形容。兩邊焚屍的餘火還沒有滅盡,空氣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焦臭味兒。就連草原上飢餓的野狼都躲得遠遠的,不願意靠近平涼。就在今天下午,無奈的蔚獠再一次潑火油焚燒匈奴人的屍體退敵。
火把扔在上面很快便劇烈的燃燒起來,橘黃色的火苗阻礙了匈奴人的進攻。守城的士卒可以歇一會兒,只是燻人的焦臭味兒讓人腦袋疼。
火油炙烤着屍體,一滴滴人油被烤了出來,兩種油混雜在一起。讓火勢更加的猛烈,數丈之內沒有人敢靠近。死人的筋被燒得收緊,凍得已經僵硬的傢伙在火焰中不停的扭動掙扎。好像活人一樣受不了火焰的煎熬。
詭異的景象嚇呆了匈奴人,他們癡癡的看着已經死了幾天的人在火焰中掙扎。匈奴人的陣營裡面響起了悠揚的琴聲,一陣又一陣悽婉的歌聲隨着北風飄過了火焰,飄進了秦軍們的耳朵裡。
平涼的兩邊都燃燒着火焰,燒的都是人。老天爺就是喜歡看他創造出來的物種如此的互相殘殺,這就是命運。燒人的人與被燒的人都無法抗拒。城牆上的血冰結了能有一寸厚,戰鬥最慘烈的關隘處通紅的血冰居然有城磚那麼厚。被慘白的月光一照顯現出了妖冶的紅,紅的讓人心裡發冷。
城樓裡面到處都是裹着麻布的傢伙,幾乎沒有人身上不帶傷。在這裡。被砍一刀縫幾針已經不叫傷。只有缺胳膊少腿的傢伙纔算是傷員。
齊國遠見到兩位老大,想着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可臉頰的傷口,卻疼得他直抽抽。這個笑臉,比哭還要難看。
“怎麼樣?還能不能守住?”蔚獠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蠢,連齊國遠這樣的將軍都受了傷。下面的士卒傷亡可想而知,現在平涼城裡能戰之士不過兩萬餘人。守衛如此長的城牆,無論如何也是不夠的。
“還行,最近攻城的不再是匈奴人。而是羌人和月氏人,這些傢伙戰力不強。有些時候連城牆都攻不上來,咱們平涼城牆高大不是那麼好爬的。”出乎預料齊國遠居然說他還能打,這讓蔚獠有些意外。
“嗚”“嗚”……!對面的陣中號角聲再度響起,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匈奴人已經豁出去了,待城下的屍體火化殆盡,藉着皎潔的月光便衝了上來。銀白色的月光經過積雪的反射,將整片大地映得亮如白晝一般。餘燼未息的屍骸被氈靴踩進了泥裡。匈奴人腳上沾着同胞的骨灰向平涼城發動了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