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澱鎮黃大仙廟
城隍的光影分身，恭敬的向李修文彙報：“草原韃子攻城……狼神被我重創，暫時成不了氣候。星君大人，密雲那邊的情況就是這樣。”
“嗯，做的不錯。”
李修文微微頷首。
就沒了？
城隍面上依舊恭謹，但心中有些不愉快，這樣的一句誇獎似乎過於無足輕重了，自己更想一點實在的獎勵。
畢竟誰都不像大清的奴才那樣，只爲了得到皇帝的一聲誇讚就興奮不已，激動的睡不着覺。
“放心，下次有任務我會讓其他神祗去，不會單單派你去做事。”
李修文彷彿看穿了城隍的想法，立下一個規矩。
城隍只好尷尬一笑，裝作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李修文自然知道，這些神祗渴望什麼東西，那就是信仰力。
只有大明一隅的北直隸，有十幾個神祗一塊瓜分香火，競爭很大，每個神祗都想要更多。
但李修文同樣需要，他還得爲系統提供海量的信仰力，好激活它穿越世界的能力。
“大人，您看法術網是不是可以在大明鋪開？或許將草原、遼東乃至南洋一起覆蓋，讓那些土著蠻夷接受大明的先進文明。”
城隍小心的提出一個建議，心情忐忑不安，緊張的觀察李修文的表情。
“這不但是我的想法，土地神、文曲星等其他神也贊同。”
城隍說到這裡，暗暗覺得晦氣。
抽籤決定誰向李修文提建議時，只有城隍手氣不好，抽中了籤。
城隍覺得目前的機會很好，自己剛剛爲李修文辦完事，沒拿一絲獎勵，有苦勞也有功勞。哪怕提出的建議不符合李修文的想法，總不至於被責怪。
“你們都這樣想？”
李修文的目光落在城隍臉上，後者感到自己彷彿成爲透明的，心裡的想法都被看穿似的。
城隍咬牙點了點頭，肯定的說：“大家都覺得北直隸小了點。”
“的確，區區的北直隸只是大明的一個行省，人口又遠不如南方，對蒐集香火而言十分浪費。”
李修文手指在八仙桌上敲了敲，表示贊同。
明末的人口，相較萬曆皇帝時期下降不少，水災旱災輪番上演，加上一次又一次的兵災，總人口正在快速下降。
淮河以北的地區，百里無人煙，遍地荒村的景象到處可見，官道邊都有白骨。田地拋荒，野草茂盛，人氣卻在不斷減少。
還好的是，南方雖然經常水災，但比起農田大面積荒廢的北方來說，還是要好得多。人口並沒有如北邊那樣銳減，至少還有三四千萬人。
按照原來的歷史，大清南下後，戰爭還會持續十幾年，直到南明徹底滅亡時，南方的人口會減少至千萬不到，十室九空。
城隍面露狂喜，心花怒放，激動的滿臉通紅，立即彎了九十度的腰，深深的鞠躬：“謝謝大人。”
神祗之間不搞凡人跪拜那一套，畢竟大家都是一樣的，鞠躬沒有問題，磕頭就有些羞辱神了。
要是讓信衆們見到自家信奉的神，對着別人磕頭，心中的神設崩塌，再也不會燒香跪拜。
“太好了，到時就能去太湖遊覽名勝古蹟。”
站在李修文身邊的黃大仙妖精，俏臉上滿是欣喜，開心的笑出聲來。
她早就想去南方的蘇杭地區了，聽說南邊的西湖地區繁花似錦，比土地土氣的北邊好上太多。
至於南方的人會不會拜她這位大仙，根本不是問題，女性凡人應該很需要維持容貌的法術，她正好可以提供。
“不過有一條新的規矩會施行，你們要有點心理準備。”
李修文輕描淡寫，語氣沒有變化的說。
城隍恭恭敬敬的聆聽巡視，腰桿挺得筆直，像是一棵松樹。
黃大仙妖精睜大了星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李修文，耳朵快要豎起來，仔細傾聽。
“今後你們收到的香火，其中七成要上交給我。”
李修文笑着說，眼神在城隍與黃大仙妖精的臉龐上逗留許久。
“什麼！”
城隍驚訝的張大嘴，深深皺眉，面龐上滿是不樂意。
“七成也太多了吧。”
黃大仙妖精倒不像城隍那抗拒，小聲嘟噥，對分成的比例有些異議。
李修文不管他們的反應，堅定如鐵的說：“上交七成香火的規矩，就這樣定了，堅決執行，任何神祗都不得抗議。”
新規矩可能會引起反對，但他絕不會更改，更不可能取消這一條。
李修文觀察到，土地神、城隍、文曲星等神祗的活動範圍，從京師擴張到北直隸後，信徒增至數十萬人，實力增加的很快。
要是整個大明被法術網籠罩，再不施加限制，他懷疑土地神、文曲星等神的實力，會有一個爆炸性的增加。
“大人，我接受。”
城隍臉上的笑容消失，苦着應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李修文這會是來真的，沒給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
至於原因，城隍心裡一清二楚，就是爲了限制他們這些神祗實力的猛烈增長。
“不答應的話，我就去不了西湖是吧？”
黃大仙妖精嘟着小嘴，委屈的點了幾下小腦瓜。
上交七成的香火，他們這些神祗堪比租種地主天地的佃農，大半收穫都不屬於自己，看上去有些可憐。
不過和佃農不一樣的是，神祗們自身擁有偉力，除了李修文之外沒人能制約他們。
要是不對神祗們加以限制，等到他們的力量接近李修文時，挑戰勢必會發生，可能會爆發席捲大明的神戰。
“草原沒幾個人，遼東那邊盡是韃子，加上這兩個地方是大明的敵人，暫時不會被法術網覆蓋。”
李修文說着未來的規劃，“不過南洋地區會和大明腹地一樣，籠罩在法術網之下。”
他問了一句：“你們覺得哪裡有不妥？我會稍微調整。”
佔據遼東的大清過於兇殘，連整個山海關都能作爲祭品，過於心狠手辣，爲李修文不喜。
還有侵略成性的草原，稍微有點力量就想要南下扣邊，敵視大明的意圖非常顯眼。
這兩個地方，李修文打算讓它們成爲神祗荒漠，繼續保持原有的狀態。
“草原和遼東沒幾個人，這樣挺好的。”
城隍附和道，沒有半點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