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可以兌換法術使用次數的法術網?”
抄寫文書感到有些不適應,就像是頭上突然多了一個東西似的,但在發現自己可以兌換法術時,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點小小的不便,和神奇的法術比起來,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關門,今天不放貸了,我要去向老爺通報一個大消息。”
王管家放下茶缸,合上借貸薄,就要趕往王家大宅內。
抄寫文書眼珠一轉,麻利的收拾毛筆、墨汁等雜物。
“等等,管家!”
屈揚急匆匆趕過來,大口喘氣說,“我要贖回田契,不賣地了!”
啪嗒!
兩錠銀元寶落在實木桌面上。
“哼,想提前三個月贖田契也可以,但利息不能少,本息一共是五十兩,你這還差三十兩銀子。”
“放屁,我才離開半個時辰,就收三十兩銀子的利息,沒有這種說法!”
屈揚瞪大了眼睛,氣憤的臉色通紅,完全不認同。
“本息加起來就是這個數,你想要縣衙告狀也隨你,衙門就在一條街外。但要是三個月後還不起錢,後果自負。”
王管家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高高在上,就像是在看弱小的螞蟻一樣。
不認同借貸契約的人,王管家見得多了。
像屈揚這類人,別看現在叫的歡,卻是不敢去衙門的,沒那個膽子告狀。
衙門裡的那些衙役,不是世上最黑也是倒數第二黑的惡棍,普通百姓穿着布衣進去,怕是會打着赤膊出來。
要是運氣不好,遇上要人命的衙役,告狀的人甚至會稀裡糊塗的進入牢房,最後被當做某個大案重案的背鍋俠,直接死在獄裡。
普通百姓一聽到進衙門,感覺像是下地獄,懼怕的不得了。所以王管家覺得,吃定屈揚了。
只要王家一句話,傳給縣衙,那些衙役們會好好招待屈揚,保證他永遠無法出來。
屈揚還不知道王管家心裡的狠毒計劃,他伸手抓住王管家一條綢緞袖子不放,紅着眼睛說:“你快把田契還給我!”
“死站着幹什麼,快點喊人啊,本管家被一個泥腿子威脅了。”
王管家朝着旁邊的抄寫文書,大聲吼了一句。
然後他轉頭對着屈揚冷冷的說:“你行啊,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告訴你後果很嚴重,你承擔不起。”
“給我!”
屈揚根本沒有聽見,或者說沒有在意王管家的威脅,眼睛裡只有代表祖傳上田的田契,一把搶過來。
他稍微有些吃驚的是,王管家的抵抗十分微弱,幾乎可以說沒有阻攔,輕輕鬆鬆的將田契拿到手。
屈揚感覺事情有些不對,放開王管家後轉身就走,嘴裡還說:“二十兩銀子就在桌上,我可是半點沒動。”
踏踏,踏踏。
四個壯漢追了半條街後,一把抓住屈揚,拳頭如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
王管家慢悠悠走過來,對着蜷縮身體,像是一隻大蝦的屈揚說:“吃了豹子膽了呀,竟敢威脅本管家!把他丟進縣衙牢獄,讓人好好招待招待。”
“小人這就照辦。”
四個打手中的一員,點了點頭,然後就和兄弟們一起,將屈揚拖向縣衙。
這番大動靜,有不少行人看到,但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阻止,冷眼旁觀的同時,還嘲笑屈揚。
“這人也不打聽打聽,王家是好惹的麼。”
“鄉下人就是見識不夠,以爲搶回田契就有用,沒想到被打手抓回來吧。”
“又一個可憐人,怕是活不了幾天了。得罪王家的人進了牢獄,沒有囫圇完好出來的。”
王家不但出了進士,還有族人在大明朝廷裡做高官,在吳橋的勢力根深蒂固,盤根錯節。
隻手遮天或許稱不上,但呼風喚雨卻是一定的,普通百姓相對而言,比雞蛋還不如。
行人們的嘆息,屈揚聽見了一些,胸中的怒火快要爆炸,身體卻被四個大漢拖到縣衙,直接交給牢頭。
“喏,又送你一個白斬雞,得表示表示。”
“剛剛從酒樓叫來的一桌三兩銀子的席面,兄弟們一塊嚐嚐。”
牢頭讓手下帶走屈揚,笑容滿面。
這裡的白斬雞可不是一道菜,而是給大人物頂罪的人。
比如王家二公子這樣的世家族人,當街打死人,就由白斬雞頂罪,而牢頭可以藉此狠賺一筆。
屈揚被丟入陰暗潮溼,空氣污濁的牢房時,怎麼也不敢相信。
“放我出去!”
他雙手用力拍打胳膊粗的木柵欄,大聲吼道,“我要見縣老爺,我沒有犯法。”
這間牢房的其他人,只是冷眼看着,沒有勸說。他們知道新人都是這樣激動,勸也沒用,等一段冷靜下來就好了。
“吵死了,閉嘴!”
滿臉橫肉的獄卒走過來,揮舞手上的短鞭,劈頭蓋臉的打向屈揚。
“嘶!放,我,出去。”
屈揚右手捱了一下鞭子,劇痛無比,後背上多了一道紫青的傷痕,高高腫起。
“想出去也不是不行,讓你家人交一百兩銀子,就可以立即放你離開。”
獄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沒錢就閉嘴,別想出去。算了,你一看就是個窮鬼,真是浪費老子時間。”
“我要見縣老爺伸冤。”
屈揚不甘心的說,但雙手再也不敢拍打木柵欄。
“縣令老爺慢的很,怎麼可能見你這個泥腿子。安靜點,不然抽死你!”
獄卒搖搖晃晃的離開,扔下一句恐嚇。
半個時辰後,屈揚終於接受一個事實,他陷在牢獄裡,根本出不去。
“老弟,你犯了何事?”
坐在麥秸上的何老頭,擡起滿是皺紋的老臉,沙啞的問了一聲。
“我只是借了王家二十兩,但兩刻鐘不到就把錢還回去,沒想到王家要我還五十兩銀子!我不同意,就勾結衙役將我打入牢房。”
屈揚委屈無比,也十分後悔向王家借錢。
“你太沖動了,當初就該直接把上田賣給王家,才能避免現在的後果。”
何老頭搖着頭說。
唉!
屈揚不無悔意,但如今於事無補。
“不用怕,等明天我們就能出去了。”
躺在地上的阿飛,眸子裡閃着精芒。
“怎麼出去?我進來時發現牢獄這裡守衛森嚴?”
屈揚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