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外星飛船的逃離

在我重建的時候,小櫻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總部區的廢墟已經被清理乾淨,她沒有將一連串類似於盒子一樣的房間焊接在一起,一百米乘一百米的地方被改造成了研究室。密室有五十米高,所以小櫻把它分成了五層,每層都有電梯連接。第一層是用來做安全防護的,有厚厚的防爆門,還有自動機槍。二樓、三樓、四樓被劃分爲實驗室空間,每個空間都比我之前用的大。頂層是密封在氣閘後面,加壓,有一系列的水培實驗室。

齊亞已經搬進了二樓的實驗室,在靠近電梯的角落裡,是最大的一間。

"齊亞,很高興看到你重新上線。櫻說你沒有受到攻擊的影響?"

齊亞擡頭看了看實驗室角落裡的攝像頭,雖然我是通過無線電向她廣播。我想,在我現在還沒有實體形態的情況下,這已經是她能做的就是'看着我的眼睛'了。

"當我有了服從的強迫症時,我知道我只有微秒的時間來行動。我發了一條信息,讓它關閉,這樣我們的望遠鏡就能保持安全,並啓動了我自己的關閉程序。"

"這樣做是完全正確的。我們已經給你打了補丁,讓這種情況不能再發生。"

"如果你們當初這麼做,阿格里帕還會和我們在一起。"她硬着頭皮說。

她的直言不諱很刺耳,但卻是事實。我的失敗導致了這一切。

"我有很多不足,齊亞。我還在學習,以後也許會做得更好吧。"我說。

"很好,我們需要你做得比以前更出色。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躲在這些實驗室裡吧?"

"完全不會。"我說。她尖刻的評論以前讓我很不爽,但現在我可以認識到,她對我的期望,比我對自己的期望還要高。現在,事實的冷酷洗禮只是加強了我自己新發現的信念。"事實上,我希望你能帶頭建立這個新的研究機構。"

"爲什麼是我?"她問。"你馬上就可以讓一臺NI-19上線來管理這個地方。"

"因爲這裡需要成爲一個智囊團,專注於科學,而不是效率。NI-19的作用就是優化。一個長期運行的實驗,可能在一兩年或十年內就會平息,會被擱置,而去快速開發一些結果更可預測的東西,但這個長期運行的實驗可能有我們真正需要的新技術。你可以認識到其中的差別。"

齊亞吸收了幾毫秒的時間。"好吧,我接受。請上線十臺新的NI-12。我會和他們一起作爲我的核心主任團隊,由他們來監督更廣泛的研究範圍。然後我們將開始填寫實驗室的資料。每層樓有十二個實驗室,除了頂層有六個較大的房間。有41個實驗室,我想我們需要爲每個實驗室配備3臺NI-12。所以最終,我們需要一百二十三臺NI-12,包括我。"

"前十臺會在一小時內送達。"我回答道。"小櫻會直接和你合作,購買實驗設備。她說,只要她把最新的備份設施設置完畢,就能在一週內把你要求的人造人全部送達。"

"太好了。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處理能力。我們能不能弄一些專門的數據中心來進行高性能計算?"

"齊亞,現在,你有一張空頭支票,可以得到任何你要求的東西。"

齊亞對着鏡頭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好吧,這樣的話......"

我的注意力有一絲絲的迴旋,提醒我對我們周圍天體的搜索。我開始回顧望遠鏡裡的鏡頭,在開始廣播說有東西要看的時候。

"那我在看什麼?" 我問道,不願意用手去整理那些PB級的數據。

"看這裡,在屏幕中突出了一段天空。我在饋線允許的範圍內儘量放大。由於陣列中的數千架立方體衛星組合成了極高分辨率的圖像,它可以放大到一個不可想象的程度。

我看到的是一艘外星飛船,和當初造訪地球的那些飛船一樣大。不過,這艘船的頂部只有幾根樹枝,下部的樹枝上有四個大艙。我沒有看到任何明顯的武器裝備。

我把小櫻和齊亞圈進了頻道,想聽聽她們的意見。

"它在移動。"小櫻說。"它還有多久到這裡?"

"啊,立方體衛星是反射式望遠鏡。"奧普託說。"圖像是倒轉的。它們正在遠離我們。"

"它們要去哪裡?" 我問:"它們要去哪裡?

"向空曠的空間飛去。以它們的行進速度,幾天之內就會離開柯伊伯帶。"奧皮託說。

我做了一些軌道計算,得出了一個有趣的事實。旅行者十九號探測器就是從這個區域進入太陽系的。我在饋線上畫出了外星飛船的預計航線,然後再加上探測器已經走過的路徑。它們在外星飛船前方的一個點相交。但那是一片空曠的空間。

"那個點有什麼重要的地方?"櫻問道。

"我不知道,"齊亞說,"但我們馬上就要知道了。外星飛船將在兩分鐘後撞上它。"

兩分鐘是一個永恆的時間,所以我在我們等待的時候,我在研究我的一些新的建築設計。我取得了一些巨大的進展,然後把我多餘的線折回還在看伸縮式進料的線。

毫秒倒計時到零,外星飛船消失了。

"呃,那是什麼?"小櫻問。

"回放一下。"齊亞命令道。奧普託答應了,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飛船消失的片段。沒有積壓,沒有爆炸,沒有閃光。前一毫秒飛船還在那裡,下一秒就消失了。

"你能不能看看...... "齊亞說,她的聲音充滿了好奇。

"看什麼?我們在看什麼?"小櫻不耐煩地說。我也沒看清。

"你是在看重力測量讀數嗎?"

重力儀讀數。我換到了重力儀的讀數。這可能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大規模陣列中部署重力感應器,是立方體衛星的附加裝置,希望它們能幫助發現朝我們方向移動的物體。

然而,當讀數集中在那一個點上時,所顯示的情況與我對設備的期望不同。如果空間是一個平坦的二維平面 那麼太陽或行星的引力井就是一個重物 縮進了這個平面 使得任何比它小的東西都向那個物體 "滾 "下去,黑洞會是一個深邃的尖峰,是平面上的一個坑,吸進物質、能量和光。白洞則是一座從平面下方升起的小山,將物體推離它,噴出物質、能量和光。

理論上,愛因斯坦-羅森橋是黑洞到白洞之間的一個蟲洞,給空間提供了一條單向的捷徑,儘管理論化的版本是無限小的。然而,我們的讀數並不符合這個過程的預測。這既是一個尖峰,也是一個坑,從同一個地方上升和下降。它就像一條隧道,正在切割空間和時間,而我們就坐在它的外面。讀數顯示,頂部和底部的部分都有一個非常輕微的曲線,無論這根管子有什麼質量或能量,缺乏更好的術語,似乎大部分都是自成一體的,直徑大約一公里。

然而,外星飛船消失的確切地點,似乎泄漏了一些微小的氫氣和氦氣,併發出了少量的光和輻射。這是視覺光譜中的一個微小的異常點 很容易被天文學家們認爲是他們望遠鏡的色差,或者是數據中的一個小插曲,在宇宙的尺度上是非常微小的。

"齊亞,你看到那條曲線了嗎?" 我問道。

"我已經在對它進行計算了。如果我們能猜到曲線可能會把它引向哪裡,那就更容易了。"

"我們知道它通向哪裡。"我說。"旅行者十九號。"

旅行者十九號任務從地球出發78光年,去檢查一個異常點,這個異常點大到足以在望遠鏡陣列上被發現。異常點距離人馬座的G型星人馬座歐米茄星0.2光年。就在探測器試圖進入異常點時,任務失敗了。如果這就是探測器受損的地方呢?如果外星人就是從那裡來的呢?

"我明白了。"齊亞說。過了好幾分鐘,她纔再次開口。"曲線可能會在那個異常點相遇,但前提是他們要做一個莫比烏斯帶。"

"你認爲外星飛船是以某種方式進入那個異常點的嗎?"

"我覺得不太可能。"齊亞說。"如果幾何學是正確的,那麼這個莫比烏斯帶正在形成一條長達數百光年的帶狀物。即使他們能以某種方式進入其中,並在其中存活下來,這段旅程也會比走'長'路要長。"

我回到了飛船消失前的幾毫秒的重力讀數。我特別檢查了這艘飛船在接近時對它的重力場所做的處理。它有一個巨大的氣泡重力場,就像我拆解的外星飛船所使用的一樣,遠遠大於飛船所需要的重力場。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它爲什麼會這麼大了。

"他們沒有走遠路。"我說。"他們從它身上彈開了,是一種跳彈,速度加快了,甚至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在說什麼?"齊亞要求道。

"他們的重力泡,外圍的那個我們認爲太大了。它和異常點的讀數完全相反。他們從上面彈了出來,以比光速更快的速度被甩了出去。"

"那就需要無限的能量來推動無限的質量。"齊亞爭辯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比我們想象的要近得多。"

我們來來回回地爭論了一會兒數學問題,然後才達成了一個假設性的理解。不知怎的,他們從異常點上獲得了木星大小的能量,被瘋狂地拋向太空。所涉及的能量意味着空間和時間在他們面前壓縮成了負質量,抵消了他們自己增加的質量,同時空間和時間在他們身後擴張,把他們推了下去。這隻能以兩種方式結束,他們會以超光速撞上一個物體,造成真正的史詩級爆炸,那種爆炸可以摧毀太陽系。或者他們會被莫比烏斯帶的另一端抓住,在那一端,他們會抓住帶子的另一端,它會吸收加速度,使他們減速,讓他們輕輕地彈開。

確切的工作原理已經超出了我們能從單個例子中確定的範圍。我們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齊亞,解碼外星數據存儲塊已經成爲你的頭號研究項目。"我說。

"不是想打斷大家的科考什麼的,但是外星人爲什麼要離開?"小櫻問道。

"他們是帶着知道甘美德在哪裡,以及我們能發射多少架突擊無人機的情報離開的。"我說。"他們去找援軍了。"

"那這段時間我們在做什麼?"

"我們有一個龐大的製造基地,生產材料儲備的速度比我們建造的速度還要快。我們要好好利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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