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一直都住在都靈別墅裡,那邊空氣好,適合休養,鐵面、紙鳶他們也住那裡,隨時隨刻保護她。不過既然上官非池回來了,定居在米蘭,而且夜卡這邊事務繁多,黑手黨內部又開始了爭鬥,路西法兒咄咄逼人,她不得不回米蘭楊公館來幫夜卡,當然也方便和上官非池見面。
上官非池被安排在了一個別墅裡,和他的手下那個叫沙子鷗的少年住在一起。鐵面他們知道鬱可燃回到米蘭,也一併追了過來,發誓要保護鬱可燃。
看着這些形影不離的夥伴們,鬱可燃滿心的感動。
真好,你們一直都在我身邊。如今非池也回來了,我的心,已經得到最大的滿足了。如果此刻就算是死了,也無所畏懼。
可是忽然想到了千冷鶴。那日她和千冷鶴一起從飛機上下來,他說他要去逛逛米蘭,便失蹤了。
他那樣一個強大的人物,應該不會被拐賣了,可苦了他的好兄弟鐵面,想見他卻見不着。但是鬱可燃卻隱約猜出來他去了哪裡,大概是去路西法兒的莊園,偶遇黛安去了。
……
傍晚的時候上官非池來到楊公館。
“非池,你怎麼來了?”他們不是說好了麼,每天晚上見面,白天那麼多事情根本來不及溫存。
“小燃,我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實話告訴我。”上官非池神情嚴肅:“告訴我,唐茵真的被蒲生白髮殺死了麼?”
想到那天蒲生白髮用刀子在唐茵動脈滑動的情景,他閉上眼睛,不忍再回憶,那種情況下,根本沒辦法脫身。
“是的,她死了。”鬱可燃轉過身,拿小剪刀剪花瓶裡的君子蘭:“我告訴過你了,她死在了永生島,你怎麼就不相信呢?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還回來找我做什麼?”鬱可燃聽到自己聲音顫抖。
爲了得到非池,她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這種坑蒙拐騙的技術都用上了。現在唐茵在永生島的秘密基地裡估計快要生孩子了吧。過幾天,她還得去看看她。
她一向心狠手辣,自然想唐茵死。可是又怕她死了非池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將唐茵禁錮住。
男人沉默着,神情很是淒涼。
“既然如此,我想爲唐茵建一個衣冠冢。”
鬱可燃沒有轉身,淡淡道:“好,沒問題。我陪你一起去祭拜她吧。”
“不用。這是我跟她的事情,不需要你攙和。”上官非池下意識拒絕。
“可是我以後必將成爲你的妻子,我要跟你一起對她的在天之靈說一聲。”鬱可燃終於回過身,認真地看着上官非池:“我想過了,我們分開了十年,你這次能回到我身邊是我等了十年的結果,我絕不能讓你再離開我了。所以我要告訴全世界,我要跟你結婚。”
一直以來,都是男人們紛紛向她求婚。這次讓她來點不一樣的吧。
她要向這個男人求婚。
她不需要嫁入豪門了,因爲現在的她本身就是豪門。
上官非池卻淡漠地笑了一聲:“你確定你不會後悔?不懷疑我是不是真的上官非池了?”
“醫生已經給你檢查過,你心跳不齊是因爲你中了hp病毒,跟我體質一樣。可是你身體卻是真正的人,而且你自己也說你想起來過去的事情了,所以我確定你是真的。那棺木裡的人,我懷疑是被凰北玥殺死的葉海特王上官曜,他跟你畢竟長相一樣……”
“可是,我卻還要想一想。”上官非池沒有立刻答應鬱可燃的求婚,但是他覺得這女人實在是不同凡響:“先把唐茵的後事處理好了,等治喪期滿,我再跟你談我們以後的事情。”
按照華東區的習俗,治喪期也不過三個月。
鬱可燃點點頭:“恩,不過三個月,我等得起。”
上官非池轉身開門離去,轉身後,鬱可燃看不到的地方,他脣角勾起一抹幽深。
女人,你的火熱大膽讓我大開眼界。
不過這是一個局,等三個月後,你將發現你不過是我身上華美的袍,終將會被脫去,扔在記憶的一角……
第二天,鬱可燃和上官非池去陵園。
還未開車,有人便敲窗,竟然是鐵面和千冷鶴。
兩個男人長得如此相像,千冷鶴額頭有一道深深的傷疤,顯得他越發不羈。鐵面卻一副沉默穩重的樣子。
“怎麼了?”鬱可燃從車窗中伸了個頭。貼面道:“鬱小姐,我們怕你跟着這個男人出去有危險,所以我們想隨行保護你。”
上官非池臉色平靜,眸光卻一暗。
鬱可燃回頭徵求上官非池的意見:“可以帶上他們麼?”其實她也覺得今天出去好像不是很安全,畢竟和路西法兒劍拔弩張的,他很可能派來殺手殺她。所以還是多叫點人保護吧。
上官非池淡漠道:“這跟我無關。我管不着。”
“好吧,你們跟着我吧。坐後車座。”鬱可燃指了指後車座。兩個青年立刻坐上了車。
天空陰霾,似乎馬上就會有一場大雨降臨。
陵園裡,一個少年冷冷地站着,看到上官非池,立刻迎上來:“先生,你怎麼纔來,我懷疑……”
看到上官非池身後還跟着二男一女,他立刻嘎然閉嘴。
上官非池瞪了他一眼,“懷疑什麼?”
沙子鷗搖頭:“我懷疑政府坑我們錢。買一塊墓地竟然要三百萬歐元。獅子大開口。”
上官非池沒答話,鬱可燃倒笑了:“放心,我們付得起這筆錢。”
上官非池則道:“等我的事業起來了,我就把錢還給你。”他現在正嘗試軍火生意,畢竟家族敗了,做不了權貴了,他要重新找一份自力更生的職業,他只能向鬱可燃借啓動資金,連唐茵的墓地都是借這女人的錢買來的。
“好吧,就當你欠我的。”怕上官非池覺得用女人錢,傷自尊,鬱可燃慌忙道:“要不你給我打一張欠條。”
上官非池冷哼:“晚上回去給你打。”
沙子鷗看到鬱可燃,不知道怎的,滿眼隱忍着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