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從馬蒂斯私人莊園趕回家。
汽車在飛馳,可是她的心依舊焦灼。她快要遲到了。今天是上官非池搬出楊公館之後的第一次正式約會。約會地點在楊公館,她把自己房間鑰匙給了他,因爲他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鬱可燃下了車,上官非池正站在二樓她的房間窗戶前,對她招了招手:“小燃,等了你好久,快上來。”
這麼迫不及待啊?!鬱可燃飛速上樓,在打開房間門的一剎那兩眼摸黑。房間窗簾拉得嚴絲合縫,已經是晚上,可是燈也關掉了。什麼都看不見。
黑暗中她覺得呼吸急促,不由緊張地喊:“非池,你在哪?搞什麼啊?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忽然一雙手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然後她的脊背落進了一個滾燙的胸膛。
“小燃……”男人磁性低沉地呢喃,鬱可燃只覺得身體有無數小蟲子在輕輕地趴、抓、撕咬,蘇蘇麻麻的感覺遊遍周身,這個貪戀十年的懷抱,此刻真正地重新攬住了她,容納着她漂泊無依的心………
“非池……”她呢喃着,深情地說:“你擁抱着我的這一刻,感覺真好。我們已經十年沒有如此擁抱了。我真的很想念過去的日子……告訴我,我真的夢想成真了麼?”
男人低沉地笑了,垂首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吻:“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他脣移到她臉上,一邊吻她,一邊打開燈。
一簇刷白的光束從臥室中央照射下來。臥室被他稍微改了下樣子。牀貼着牆放置,所以中間空出來一片空間,他放了一張堆滿玫瑰花的貴妃榻。滿地都是雪白的仿熊皮地毯,地攤上也佈滿鮮花。
很浪漫,很溫馨,也很香豔。
鬱可燃激動了:“很美,很浪漫。”
“所以,今晚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我們。“他又輕輕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放開她,轉身倒了一杯酒,端着高腳杯,遞給鬱可燃:“在我們做點什麼之前,先喝一杯。”
鬱可燃沒拒絕,端起酒杯慢慢啜了一口。
傭人進來送了餐盤。今天他們要在這裡進行一次浪漫的燭光晚餐。
“小燃,慶祝我們能夠重逢。”上官非池很有感慨地說:“其實我很佩服你,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裡,一直堅守對一個人的思念,聽說過思念會成城麼?”
“非池,不管受過怎樣的折磨,我總算等到了你,所以就算思念十年,也是值得的。倒是你,遭遇了家族毀滅,自己也被幻獄控制了多年,一定活的很艱辛吧。”
上官非池沉默了,他活的的確很艱辛,如果沒有唐茵相濡以沫,他恐怕就堅持不下去了。
忽然想到當年他家族破滅的原因,都是因爲這個女人和唐北臣、凰北玥聯合探到了hp基地,他們搗毀基地,使得病毒泄露,導致華東區人民對上官世家的反抗……
很多事情就如同亞馬遜的蝴蝶,扇一扇翅膀就引起一陣颶風。
雖然她說她是無辜的,可是她終究是導致這一切的導火索。
他唯一的兄弟上官非墨竟然也是被她殺死的。
可是以前的他怎麼會那麼不仁不義,竟然愛上了這個殺害兄長、接近他只爲獲得情報的女人?
那是自己麼?
他努力想自己當年是怎麼愛上這個女人的,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現在看到她,雖然知道她做了那麼多錯事、對不起他的事,可是因爲記憶殘缺,他根本毫無印象,心裡更是沒有一點恨意了。
無愛也無恨。如今接近她,只是爲了跟納蘭交換身世的秘密。他對她,只有強烈的目的性。
酒勁兒很快就來了,鬱可燃覺得頭昏腦漲的,身體發軟,這酒勁力好足啊。她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上官非池面前,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指:“來,陪我跳一支舞。”
他站起來,攬住她的腰,點開音樂,擁着她挑了一曲慢搖探戈。
探戈這種舞,性感的要命,隨着音樂的節拍,兩人慢慢地擁抱着,舞動着,胸口磨着胸口,腳尖蹭着腳尖,鬱可燃臉上都是迷醉的笑意:“真希望時光在此定格。”
“只要我們在一起,時光都是美的。”男人嗓音低沉,富有感情。
慢慢地,他垂下頭,對着她翕動的紅脣,深深吻下去。
“非池……這次我不會拒絕了,我已經完全融化在你的懷抱裡了……”她低聲呢喃,他的手緊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兒,一邊舞動,一邊吻她。
那吻起初纏綿,後來越來越霸道,牙齒甚至咬的她嘴脣略微疼痛。
他的舌,也深入她的口腔,肆意索取。
“嗯……”忍不住發出一聲***,卻惹得上官非池胸口炙熱,他忽然將她攔腰抱起:“這次,讓我們在一起吧?”他的聲音即使在此刻情動的時刻,依舊平靜冷靜,似乎她說不願意,他就會立刻放開她。
鬱可燃不想美夢那麼快就清醒,良宵苦短,他們分離了十年,現在好不容易重逢了,相認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好珍貴。她要跟他在一起。
她點點頭,他立刻將她抱到牀上,身軀覆上她柔軟的身體,繼續瘋狂地吻她。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旖旎。
“***!”上官非池不得不放開鬱可燃去打開門。
鬱可燃癱在牀上,渾身無力,身體燥熱,那杯酒的酒勁兒也太大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便看到上官非池走了回來:“傭人來通知我們下樓吃晚餐。”他的聲音十分不愉快:“你知道誰來了麼?”
“有我都跟夜卡說好了我們兩個單獨吃燭光晚餐的,難道有什麼重要的客人麼?”鬱可燃心裡猜到了那人,可是覺得難以置信,那男人怎麼可能來米蘭?他追她到米蘭,不掉價麼?
可是上官非池道:“是凰北玥。”
鬱可燃再度揉了揉太陽穴。果然是他。
上官非池臉色輕鬆:“他來了正好,至少你終於可以直面我們的問題了。我和他之間,你真的有必要選一個。”
“你放心,我會跟北玥哥說清楚。”鬱可燃下了牀,有點頭暈目眩。
上官非池攙扶着她:“去浴室洗把臉吧。”
鬱可燃瞪了他一眼:“你在酒裡下了東西?”
上官非池挑挑眉毛:“一點催情藥,劑量很少。”
“你怎麼會……”鬱可燃神色難以置信,“你說過如果我不願意,不會對我怎樣的。”
“可是……我總不會讓你一直優柔寡斷吧。”上官非池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事實證明,我是徵求了你意見纔將你抱上牀的。”
鬱可燃真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