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掃落葉,滿目蒼涼。
看到墓碑上面的照片,沙子鷗滿臉悽哀怒色,眼圈紅了。
“太太,我一定會爲你報仇。”他從小就受到唐茵照顧,與其說是主僕,不如說是姐弟。太太死的好慘,竟然都沒有留下屍體。
上官非池將一抔黃土灑在唐茵照片上,並不回頭:“你找誰報仇?”
沙子鷗雙拳在身側緊握,額頭青筋暴露:“我會殺了……”他頓了頓:“納蘭……”
“你殺得了麼?”上官非池語氣盡是不屑:“世界排名第一的反政府武裝組織,不是我們想動就動得了的。”
沙子鷗陷入自責中,他實在太弱小了,不能保護先生,也保護不了太太。如今先生還陷入鬱可燃那個色女手裡,不得不委曲求全,跟她勾搭到一起。
鬱可燃這時候道:“子鷗,不要急,我會幫唐茵報仇。只要我們聯合世界各個勢力,一定能剷除幻獄。子鷗,等我幫唐茵報了仇,纔會跟你家先生結婚。”
這謊言說的滴水不漏,鬱可燃都佩服自己了。
沙子鷗冷哼一聲,“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會替我家太太報仇?你巴不得她死,然後嫁給我家先生。”
鬱可燃猛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罵了,頓時臉上掛不住。
沙子鷗猛然對鬱可燃挑釁,鬱可燃還沒怎麼,她身後的千冷鶴已經走過來,啪,甩了沙子鷗一嘴巴:“誰允許你在燃姐跟前放肆!如果吃裡扒外,不老實,小心我把你丟出意大利,讓幻獄的人弄死你!”
“千冷鶴。你退後。”鬱可燃躺着也中槍,心裡很難受,可是她不想破壞跟上官非池之間的關係:“不許對子鷗無理。”
“子鷗,跟鬱小姐道歉。”一直不動聲色的上官非池也開始約束手下:“小燃,對不起,子鷗今年才十五歲,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鬱可燃搖頭:“我哪裡會跟他計較,他說的對,如果唐茵不死,我們恐怕沒辦法在一起。”
話畢,她神色有些黯然,“我或許不該來這裡,我先走。”
見鬱可燃神色悽然地轉身就走,千冷鶴和鐵面指了指沙子鷗,慌忙去追鬱可燃。“小子,等着瞧!”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上官非池和沙子鷗。
沙子鷗吼道:“先生,他們都走了,你該告訴我你的真實心意了吧?殺死太太的人可能不是蒲生白髮,而是那個叫鬱可燃的女人。她那麼想得到你,三番四次糾纏你,一定看不得太太活着,所以趁亂殺了她。”
“閉嘴。這種話能隨便說?”當時的情況太複雜,他又被那個小鬼頭捅了一刀暈過去,事情真相是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還是需要調查一番的。
上官非池冷冷瞥了他一眼,充滿了警告意味,四處看了看,幸好鬱可燃的人都走光了,否則被聽到,後果不堪設想。還沒到最後的時刻,他不想那麼快就暴露自己的目的。
“先生!別瞧不起我!如果她再強迫你,我就跟她同歸於盡。”
上官非池不再搭理他,強迫他?那女人有那本事麼?不過是他勾引她罷了。
單膝跪地,將胸前的小白花摘下,放在唐茵的照片前,照片上的女人有着溫柔的眼睛,那麼孤單,那麼脆弱。
“子鷗,我們今非昔比,希望你做事不要魯莽。”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唐茵怎麼死的,我一定會查出來。不過今後我必然要跟鬱可燃生活一段時間,你不要插手。”
雖然先生顯得對太太不夠情深意重,但是沙子鷗卻明白先生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太太一直都是他心裡的唯一:“希望您好好想想太太的死,如果您不幫她報仇,她一定做鬼都不會放過您……”
上官非池脊背僵硬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一步一步離開陵園。
沙子鷗看了他片刻,也跟上他離開。
他們的汽車在藍鑽公館停下。沙子鷗在門前下車,而上官非池則去地下停車場停車。
沙子鷗正站在門口等先生,忽然斜刺裡躥出來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那女人穿着火紅的套裙,容顏犀利。正是紙鳶。
那兩個男人長得相似,竟然是剛纔遇到過的鐵面和千冷鶴。
他們三個,都是投靠鬱可燃的複製人,現在是鬱可燃的專屬保鏢。
鐵面抱胸而立,看沙子鷗就像是看一個玩具。
千冷鶴則目光輕佻地掃了掃沙子鷗:“小子,你今天出言不遜,害的燃姐兒難過了一路。我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真對不起燃姐兒……”他做了個手勢:“大家一起上,羣毆他!”
鐵面、紙鳶臉上劃過一抹興奮,“好叻!看我不把你打個滿地找牙。”
接下來,沙子鷗小小年紀便經歷了,什麼是鬼哭狼嚎!翻天覆地!人面獸心……
上官非池聽到沙子鷗的痛苦嚎叫慌忙奔過來,然而那羣混蛋們早就一鬨而散了,而沙子鷗癱在地上,鼻青臉腫,胳膊和大腿都青紫一片,全身上下除了***,其他地方每一處好地方。
他們還算有人性,沒有讓他斷子絕孫。
“誰幹的?”上官非池英俊的五官氣的幾乎扭曲,這個孩子雖然是他的手下,但是他一直都把他當弟弟對待的。
“先生……”沙子鷗忍住不哭,可還是忍不住流了眼淚:“是鬱可燃身邊的打手……”
“該死的!”想到夜卡的敵視、鬱可燃身邊那羣保鏢都敢跑到他頭上撒野,他氣不打一處來。
默默地扶着沙子鷗從地上站起,打開門,把沙子鷗扶到沙發上,給他摸傷藥,一切動作迅速而麻利,而他的側臉繃得緊緊。看來,他必須要採取點什麼行動了,否則他們看不慣他,一定會一直拿沙子鷗出氣。
他知道這是因爲什麼,因爲他們都想看到鬱可燃和凰北玥複合。
將沙子鷗安頓好,他起身去楊公館。他和鬱可燃約定好,每天晚上約會,彌補十年來他們感情的缺失。
十年?
他其實什麼都沒想起來,如果不是納蘭的逼迫,他真不願意再接觸鬱可燃。
雖然,她真是一個***。
男人或許真的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女人可以換,但是心裡只能容下一個。
唐茵,但願你沒死。就算你死了,我一定會查出真相,幫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