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抱着女子走出了房門。
入眼,是偌大的草坪,周圍的林木都被修剪得一絲不苟,整齊劃一。從大門到玄關的大路上,好像還立着一個什麼東西。黎曼眯起眼睛細看,發現是一座雕琢精細的大理石盤,盤面上還刻着四個金色的大字。
帝海盛庭。
這座別墅的名字……叫帝海盛庭?
黎曼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男人絕對很自戀,而且是個不折不扣的自戀狂!
還真把自己當帝王了……
冷子烈發現她愣神地瞅着大門的方向,微微一笑,“怎麼?想去外面看看?”
還是說……想逃?
黎曼一愣,心頭的狂喜還沒成形,便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給澆滅了。
“想得倒好。”
黎曼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聾拉着腦袋,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忽而聽到耳邊傳來隱隱約約的海水的波浪聲。
這裡靠海?
什麼海?
有沒有船隻經過?
一系列的問題瞬間在黎曼的腦子中炸開,現在的她只想趕緊找到逃跑的辦法。父親黎敬北還生死未卜,七天前那場驚心動魄的豪賭,讓名聲赫赫的“千王”一夜之間傾家蕩產,還連帶着賠進了他的兩隻手和自己的女兒,黎曼。
也不知道韶逸現在怎麼樣了……
黎曼緊緊咬着下脣,想到了那些拿着槍的亡命賭徒們一窩蜂地衝進了自己的家,一通亂砸後帶走了自己,黎敬北最得力的手下韶逸拼死相護,卻沒能抵擋住那些瘋狂的惡人。
就在出事前一刻,韶逸還向自己表白了心聲,那個溫潤如玉,呵護了自己近十年的男人,卻在自己的眼前連中了三槍。
三槍。
足以讓黎曼痛不欲生。
你說,你不要短暫的溫存,只要我一世的陪伴,所以你甘願等待十年。等我站在你面前的那一天。
你說,自從我出現之後,才知道原來愛也可以這麼幹脆,不需任何理由。
……
韶逸,你還活着嗎?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黎曼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眼前微微起了霧,臉上微小的表情變化一下不落地被冷子烈看了個清楚。
男人有些不悅。
“你在想什麼?
和我在一起還敢走神?”
黎曼一驚,猛地擡頭,發現他的眼神中滿是探究之意,當下心中一緊,連忙換上了一副平淡的臉色。
“我還能想什麼?想你是個無人能比的絕世死變態?”
自戀狂。
冷子烈哈哈一笑,並沒有意識到被這女子帶走了本該細究的問題,擡手掐了掐黎曼冰涼的小臉,“你這張嘴倒是挺讓我滿意,牙尖嘴利。”
“冷少的意思是說,別的地方你都不滿意嗎?”黎曼聳了聳尖翹的鼻子,“那你就放我走吧?我會十分感激你的。”
“好,沒問題。”冷子烈幽幽地說着,攬着黎曼的左手不安分地捏了捏她的小細腰,隔着衣服,在黎曼的身上緩緩畫着圓圈。
黎曼一愣,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的臉,詫異地問他:“你說真的?”
“假的。”
“……”
黎曼現在有些摸清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脾氣。
謊話連篇。
對,沒錯,就是謊話連篇。
凡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你都要往反方向去想,否則就是自己挖了個坑,然後把自己埋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哈哈。
想着想着,黎曼居然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
冷子烈看着懷中這個上一秒錶情還很沉重,下一秒就笑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忽然覺得有些看不明白了。
這個女人真是與衆不同。
冷子烈勾了勾脣角,大手托住黎曼的細腰,一把將女子的身體扭了過來,讓她的兩條纖長的腿盤在自己的腰上。黎曼一時間失去了平衡,驚叫一聲,雙臂下意識地環上了冷子烈的脖子。
“你想幹什麼?!”
“幹,你。”
“……”
黎曼白了男人一眼,仰起小臉,猛然一口咬在了冷子烈的肩頭上。
咬死你這個死變態!
“嘶--”
男人倒吸一口涼氣,肩膀上頓時傳來了一陣針刺般的扎疼,再看去,幾點鮮紅的血色出現在了潔白的襯衣上。
“黎曼,你找死?!”說着,冷子烈倐地便湊了前去,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脣齒一陣磕碰後,男人微眯起雙目,在黎曼的嘴角重重一咬。
“啊!”黎曼吃痛
,瞬間推開了他,伸手抹了抹嘴巴,擦下來幾絲血跡,“好疼!你這個死變態!”
“你咬我就是理所當然,我咬你就說我是變態?”冷子烈輕哼一聲,“我看不讓你受點兒罪,你這女人就不知道我冷子烈是誰。”
“是誰?不就是冷子烈嗎?難不成還能變暖子烈?”黎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反正哪個都不好聽。”
“不好聽?哪裡不好聽?”冷子烈一冷臉色,攬着女子的手倐地一鬆,嚇得黎曼趕緊收緊了雙臂,將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好玩嗎?”冷子烈見她的反應這麼大,頓覺有趣,“要不要再多玩幾次?”
“別!”黎曼聽罷,立刻大聲阻止着他。
“別?爲什麼?”
“我……”黎曼吞了口口水,小聲道,“我有點兒恐高。”
“恐高?”冷子烈一愣,隨即仰面大笑起來,“那我知道了。”
黎曼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仰起頭問他:“你知道什麼了?”
“一個變態知道了什麼,你感興趣嗎?”冷子烈饒有興致地與她對視着。
“……”
黎曼又被他噎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說感興趣,卻又有些不甘心,索性把頭一扭,不去接男人的話了。
“又跟我裝啞巴?”
冷子烈眉眼中都是笑意,也不在意她的反應,身心舒暢地邁開了步子,雙手還時不時地故意鬆開一下,令黎曼又氣又怕。
……
“你看,那是這別墅的安防設備。”冷子烈慢條斯理地對黎曼說着,用下巴指了指四周高高的牆壁上的電網。
這得有……四五米之高吧?
黎曼的心中一涼,頓時泄了氣。看來這翻牆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那……大門呢?
正想着,冷子烈又繼續說道:“大門處二十四小時都有守衛,一天三次輪班。”話畢,還衝黎曼揚了揚眉毛,表情有些戲謔。
這傢伙……安排那麼多守衛在家裡幹嘛?!誰還會來你冷子烈的地盤搗亂?小偷?強盜?恐怕借他們一百一千個膽子都不敢靠近這裡半步吧?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沒興趣知道。”黎曼冷着一張小臉,語氣不怎麼和善。
“沒興趣知道?”冷子烈輕笑一聲,“我可不這麼認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