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由我來做?
黎曼的心中一緊,有些不知所措,卻仍舊仰着一張倔強的小臉,不服道:“爲什麼?我爲什麼要服侍你穿衣服?”
冷子烈雙手環胸,慵懶的眼神睥睨着眼前的女子,“因爲我買了你。”
黎曼聽罷,擡頭迎上了男人的目光,也回敬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買了我?就那二十億嗎?好,我還給你就是了。”
有錢了不起啊?
拽什麼拽?
“呵。”冷子烈嗤笑一聲,一雙桃花眼慵懶地盯着黎曼的小臉,慢條斯理地問道,“還?你拿什麼還?”
“我……”黎曼聽罷,立刻啞然。
是啊,我現在一無所有,拿什麼還給他二十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黎曼了,那個千王之女。
“還不起就老老實實地留在我身邊,做好一個二十億的物品該有的樣子。”說罷,冷子烈擡手將剩下的衣物甩在了黎曼的身上,“服侍我穿衣服。”
在他面前挑釁?
那她也要有挑釁的資本。
冷子烈想着,一雙深邃的眸子有些玩味地睥睨着她。
黎曼深吸一口氣,將滿心的屈辱嚥了下去,緩緩抓起散落在牀上的男人衣服,低着頭,俯下身子。
“擡腿。”
其實是想說:擡腿,你這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廢。
冷子烈聽到她滿是怨氣的話,微微皺起了眉。
“這就是你的態度?”
“冷少,擡腿。”
黎曼強忍着內心的恨意,壓着嗓子又說了一遍。
姓冷的生活殘廢,你擡腿啊!你倒是擡啊!不擡我怎麼給你穿褲子?!
“你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服侍誰。”冷子烈一把掖住女子的雙頰,眼裡淬了抹警告之意,“不管你有多少可笑的自尊,全部給我收好了,我不希望看到有人違揹我的命令。”
尤其還是女人。
黎曼狠狠一咬牙,乾脆就豁了出去。
我的自尊可笑?那你的自尊難道是可哭嗎?!
想着,猛地一擡手。
唰!
女子手中的底褲,西裝褲,統統砸向了男人的那張俊臉。
“冷子烈,你的二十億可買不起我黎曼的自尊!”
冷子烈一怔,根本沒想到這女人會給自己來這麼一下,頓時有些愣神。
二十億還買不起她的自尊?
那自己倒要看看,她那可憐的自尊,究竟值多少錢。
“黎曼是嗎?”冷子烈拍了拍她的臉,嗤笑一聲,“看來我要重新審視你了。”說着,男人居然自己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衣服,動作有條不紊地穿好,那優雅的姿態,彷彿不是在穿衣服,而是在吃一頓昂貴的西餐。驀地,還理了理衣角,衝黎曼意味深長地一笑。
砸他?
很好。
至今爲止敢這麼做的,這女人還是第一個。
真是讓自己刮目相看。
黎曼心中一驚,握了握被微微汗溼的雙手,冷聲道:“隨便冷少你怎麼審視。”
冷子烈聽罷,仰面輕笑幾聲,手指玩味地劃過黎曼裸露着的肩頭,轉身走了出去,吩咐女傭爲女子備衣。
見他終於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黎曼頓時鬆了一口氣,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嚇死我了……
還好他沒有直接命人殺了自己。
衆所周知,凡是做過冷子烈的女人,至今都沒有過好下場的。
女傭很快爲黎曼拿來了衣服。
幸而,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樣式。
一條淺色緊身牛仔褲,一件粉色的短袖,上面還繡着一隻長脖子鹿,十分可愛,另外還有一雙平底帆布鞋。
站在鏡子前,黎曼滿臉黑線……
冷子烈的眼光……這麼幼稚嗎?
喜歡卡通的東西?
長脖子鹿……
穿好衣服,黎曼在浴室草草洗了把臉,頂着一張清水芙蓉的面孔,走出了房間。
四下一打量,才發現這裡非常大,自己所在的二樓可以看到的地方,就有七八扇房門,更不要說沒看到的地方了。這是一棟三層的別墅,坐落在半山腰,一面臨海,兩側環山,大門的路直通往山下,修建得非常恢宏。
黎曼下到一樓,一眼便看到男人正坐在餐桌上,手中的叉子叉了一塊牛排。
冷子烈聽到樓上的響動,擡眼看去,正對上黎曼的眼睛,四目相遇,男人掃過女子的一身着裝,眼中立刻一亮。
真清新。
一點兒也不做作。
倒是比昨晚的樣子看着舒服多了。
尤其是這張絲毫沒有粉脂修飾的臉,清純可人,又透着一抹豔麗。
“坐下,吃飯。”冷子烈向她招了招手。
黎曼撇了撇嘴,不理他,徑直走了出去。
“幹什麼去?飯在這裡!”冷子烈怒道。
這女人。
居然敢無視他?!
“我出去散散心。”
散個鬼的心,當然是去看哪裡有逃跑的路了。
男人聽罷,眉頭一皺,面色有些不悅。
“散什麼心?一會兒我陪你散,過來吃飯。”
“我不吃!”黎曼也怒道,“你管得真寬,吃不吃飯也要管我?”說罷,又要擡腿。
都管到姥姥家去了!
“白灼,請黎小姐吃飯。”
冷子烈語氣有些不好。身後的人聽罷,立刻上前擋住了黎曼的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黎小姐,請吃飯。”
黎曼攥緊了一雙小手,臉色慍怒。
“黎小姐,請您吃飯。”
白灼又說了一遍。
黎曼直了直脊背,就是不理睬他,斜着眼睛與冷子烈對視着,一臉的不服氣。
你讓我吃我就吃,你當自己是誰啊?
專管吃飯的神?
“我不吃
就是不……”
話還沒說完,只見面前站着的手下倐地抓起了自己的胳膊,反着一扭,立刻痛得黎曼淚光泛起。白灼拉過女子,將她的手“砰砰”兩下按在了桌子上,腳下一抽,將椅子扯了出來,把黎曼摁得坐了下來。
“黎小姐,不好意思。”白灼的語氣略帶着歉意,“請您陪少主吃飯。”
黎曼揉着紅腫的手腕,委屈地咬緊下脣,狠狠地瞪了冷子烈一眼,抓起了桌上的刀叉。
“這些太多了,我吃不完。”
“吃不完也要吃,別浪費食物。”冷子烈頭也不擡地迴應她,咬下了叉子上的一塊沾滿湯汁的牛肉,滿意地眯起了雙眼。
“你……”
惡霸!
黎曼見冷子烈根本不容許自己提任何意見,完全按照他的想法掌控自己,頓覺不爽,卻又不敢再反駁,一口氣憋在胸前,難受得不得了。
冷子烈倒是完全不受她的影響,動作嫺熟地切着盤子中的牛排,每一塊的大小都剛剛好,臉上的神情一絲不苟。
靠。
這男人不會是處女座的吧?
有強迫症?
切個牛排而已,至於嗎?
黎曼見這頓飯自己是逃不過了,索性深吸一口氣,揮舞着刀叉,開始大快朵頤。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
“呃……”
黎曼打了個飽嗝,覺得自己的胃要爆炸了。從來沒吃過這麼多東西,他當自己是豬嗎?!
吃吃吃,撐死算了!
不滿地在心中將冷子烈的全家問候了一遍,黎曼撐起乏力的身體,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地方簡直大的嚇人。
只是一個客廳而已,居然還有假山流水?
揮金如土?
我看是吃飽了撐的吧。
黎曼撇了撇嘴,邁着有些虛浮的步子,腿心處還存有一夜被摧殘後的痠痛感,緩緩挪向了對面偌大的沙發牀,還沒坐穩,便聽到身後的男人起身拉開椅子的聲音。
“坐着幹什麼?起來。”
黎曼一愣,不悅道:“累了就坐着,不可以嗎?”
冷子烈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脫掉了身上的西裝,走過來在女子身前站定。
“你不是要去散心嗎?我現在帶你去。”
黎曼聽罷,眼睛倐地一亮,心中一喜,臉上卻仍舊是一副不怎麼想搭理他的表情。
“散心?哦,還有這麼一回事?那好吧,散就散吧。”說着,便不耐煩地站起了身,伸了伸胳膊,懶懶地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意無意地掃視着四周。
冷子烈早就知道她所謂的散心是想幹什麼。
想逃?
男人不屑地擡了擡下巴,想着眼前這個女人自作聰明的小心思,竟不自覺地挑起了一側的脣角,上前一步,將黎曼倐地攔腰抱起。
“哎……”黎曼整個人猛然騰空,嚇得女子失聲驚叫。
“我這就帶你出去,好好散散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