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第65章一起洗澡

沒有開電燈, 西屋也沒電燈,朦朧的月影落下,爲有些年代的老屋蒙上了一層溶溶的月光, 院子裡棗樹下已經有了蟲鳴聲, 吱吱吱地, 偶爾那麼來一聲。

冬麥攥着毛巾和胰子, 小聲地說:“其實家裡水挺多的, 水缸裡都是,都燒一把柴的事。”

沈烈:“剛結婚,花了不少錢, 柴也得省着。”

冬麥便不知道說啥了。

沈烈:“再說我還想你幫我搓背。”

冬麥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也想不出理由了, 只好點頭:“好吧。”

其實是夫妻, 親密一點也沒什麼, 幫洗澡而已,不算事, 兩個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做了,可冬麥還是有點放不開。

沈烈見她臉上都紅紅的,知道她不好意思,可是他挺想的。

才結婚沒兩天,什麼事都在熱乎上, 什麼事都想和她一起做, 在陵城旅館裡親的那一下, 他還沒親夠, 還想再試試呢。

他彎下腰, 將熱水倒在洗澡盆裡,便開始除去襯衫。襯衫除去後, 冬麥明顯扭捏起來,擡着眼看他,好像又不太好意思看。

他其實發現過兩次,每次他不穿襯衫,她都會好奇地看。

沈烈:“你不脫,那我就先洗了?”

冬麥:“嗯……”

沈烈:“那你過來幫我搓。”

冬麥皺皺鼻子,還是硬着頭皮上前。

沈烈看她扭捏,便問:“怎麼,你害羞?”

冬麥:“纔沒有呢,我又不是沒碰過!”

沈烈黑眸發亮:“那你過來幫我洗。”

冬麥確實碰過,但是做那種事碰,和現在這樣不一樣啊,做那種事都是晚上,看不到,只能感覺到,現在卻看得這麼清楚。

她上前,接過來毛巾,伸出手,想着怎麼幫他洗?

她看着他,覺得他的肌膚很健康,帶着被陽光照射過的清爽,現在月光落在上面,就像覆上一層水光。

正想着,沈烈卻突然伸手,捉住了她的。

她頓時一個緊張。

沈烈握着她的手,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

當她柔軟的手落在他身上時,她驚訝地瞪大眼睛,而他喉結滑動間,笑了下。

他笑的時候臉上也有些紅。

冬麥頓時感覺到,其實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聲哄她:“你碰碰。”

冬麥心砰砰直跳:“我幹嘛沒事碰這個……”

沈烈:“那晚上不抱着你睡覺了。”

冬麥臉紅得厲害,回敬他:“那我晚上也不抱着你睡覺了!”

沈烈便笑起來,他伸出胳膊攬着她,哄着她道:“不逗你了,你看,我和你長得不一樣,是不是和別的男人也不一樣?”

他猜着,她應該是見過林榮棠的上半身,林榮棠白淨削瘦,和自己長得很不一樣,所以冬麥纔像什麼都沒見識過的樣子,驚訝地盯着自己看。

作爲男人,他喜歡看她盯着自己,這讓他多少有些作爲男人的驕傲。

當然他也覺得,自己身形確實不錯。

冬麥其實想抽回手來,但是沈烈不讓她抽回,她只能感受着,他的胸膛剛健而富有韌性,這就是夜晚時候她曾經碰觸過的,熟悉又陌生。

她好奇起來。

沈烈見她不再躲閃,便放開她的手。

冬麥便探索着這裡碰碰,那裡碰碰,確實挺結實,手指頭都疼,她便有些委屈:“你怎麼長這樣,和我一點也不一樣。”

沈烈火熱的眸光鎖着她,啞聲道:“冬麥,因爲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他只是這麼一說而已,她卻沒來由更覺臉紅,心跳得厲害,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沈烈便攬着她的腰,要幫她除去衣物。

冬麥有些掙扎,她到底是羞澀。

沈烈見此,就不急了,開始捧着她的臉,低頭吻她,這一次緩慢而鄭重。

冬麥有些躲閃:“我們這樣好傻,我覺得這樣怪怪的。”

沈烈聽這話,便知道她沒和林榮棠親過,即使之前覺得不在意,但知道這個還是很高興。

冬麥的小嘴兒紅潤嬌嫩,比嫩豆腐還滑,含住的滋味那麼美妙,也只有自己品嚐過了。

他便啄吻着她的脣,低聲問:“林榮棠沒這麼親過你?”

冬麥搖頭:“他要親,我覺得髒,沒讓。”

沈烈眸中泛起笑意,問她:“那今天我們在旅館裡,不是也親了,你當時討厭那樣嗎?”

冬麥想了想:“也不是特別討厭,就是覺得怪怪的……”

沈烈:“怎麼奇怪?”

冬麥有些犯愁了,她努力地形容了一番:“你太兇了,就好像我要被你吃了。”

沈烈聽這話,眸光便更幽暗了幾分,闇火躥升,他擡起手,拇指輕輕壓住她的脣:“冬麥,你想得不錯,我就是想吃了你,恨不得一口吃了。”

這麼耐心地哄着她,其實已經剋制了很多。

她這麼一說,他的所有耐心都沒了。

*********

這一晚,光這洗澡,就不知道洗了多久,後來水涼了,他便去燒水,重新燒好水,他伺候着她洗,把她洗得香噴噴的,之後裹在一條新買的大浴巾裡,抱着進了正屋的炕上。

兩個人滿足地躺在炕上,窗外月光落進來,就那麼躺着說話。

沈烈抱着她,偶爾低頭親幾口:“有時候真覺得你就像個小奶貓,恨不得將你藏被窩裡不讓任何人看到。”

他知道村裡有一些男的,不太正經的,私底下提過冬麥,那個時候冬麥還是林榮棠的媳婦,提起來言語上當然就有些下流。

這也沒辦法,哪個村有個好看的女的,男的私底下難免說幾句葷話。

他輕嘆了聲:“不過你可是關不住。”

所以也只是偶爾這麼想想而已,她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小奶貓,她很用力地在生活,在努力,在上進,而他也喜歡看她拼命掙錢的樣子,那樣子的冬麥朝氣蓬勃,身上在發光。

冬麥被抱着在西屋裡那麼折騰了一番,其實挺累的,渾身一點勁都沒有。

所以現在沈烈說什麼,她根本沒細想,她就想着睡覺。

臨睡前,她忍不住想,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生孩子的事,還是得在炕上,在西屋裡那樣,算是什麼呢?

冬麥陡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狗,兩條狗的那種。

她一下子明白了!

她想,自己太傻了,其實男女之間的事,不就是一樣的嗎,自己竟然還被林榮棠騙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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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了,林榮棠今天娶媳婦,估計不少人來看熱鬧。

冬麥撐起身要起來,下炕的時候發現還是有些費勁。

雖然不是初次了,可沈烈要起來太狠了。

沈烈也是剛醒,昨晚太滿足,在西屋站着洗澡來一次,來正屋炕上有一次,算是吃飽了,今早起來,還是想摟過來,她太可口,吃不夠,不過聽外面那動靜,頓時什麼念頭都沒了。

沈烈黑着臉起身:“等以後我們有錢了,去山裡建一個房子,咱倆白天黑夜,想幹啥幹啥。”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提上了那條軍綠褲子,利索地上了腰帶,牛皮腰帶,在他手裡聽話地那麼一勒,結實勁瘦的腰線就出來了。

冬麥收回目光,低低嘟噥了一句沒什麼意義的話,便要伸腿下炕,不過這個動作做起來確實有些不舒服,某個地方會被拉扯到。

沈烈拎過來她的鞋子,幫她穿上,然後將她抱下來。

被他抱着的時候,冬麥趴在他肩頭笑:“你真會伺候人。”

沈烈:“當我誰都伺候,我就伺候我媳婦。”

冬麥咬脣笑:“如果孫紅霞不鬧着離婚,你是不是也這麼伺候她?”

她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然而沈烈臉頓時黑了:“你是不是找打?”

冬麥:“你這麼能打架,你以後會打我嗎?”

沈烈:“會。”

說着,他擡起手,輕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冬麥“嗷”地叫了一下:“不要。”

這樣的打,雖然一點也不疼,但是讓她想起來林榮棠,她想,這可真是不舒坦,她以後再也不要提孫紅霞了。

估計自己提起孫紅霞,就好像他和自己提起林榮棠。

何必呢,誰都不是沒嫁過沒娶過,凡事大方點,提過去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沈烈笑着看她,她剛纔“嗷”的那一嗓子,可真是勾人。

不過現在根本不是時候,也就只能饒了她。

他挑挑眉,走到了一旁,找了一個小箱子,打開,從裡面找出一瓶藥水來。

冬麥好奇地看:“這是什麼?”

沈烈:“紫藥水。”

冬麥:“啊?我沒事,不疼,不用抹藥啊。”

就那麼一下,她還不至於要抹藥。

沈烈嘆了口氣:“是我。”

冬麥疑惑。

沈烈便坐在椅子上,脫下了趿拉着的鞋子,果然,腳趾頭那裡,好像有些泛腫。

冬麥有些驚訝,也有些心疼:“原來你一腳踢過去,自己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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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苦笑:“我又不是鐵打的。”

其實是他錯估了這鞋,以前穿的是軍靴,全牛皮的,鞋底都是鐵釘子,能護住腳,自己也能掌握力道,並不會傷到,現在的鞋子是普通布鞋,同樣力道出去,確實有些疼。

冬麥:“哎呀,那你以後可不要沒事去踢牆了!”

沈烈越發無奈:“我知道了。”

反正這種事,有一次,就足夠讓村裡人傳上幾年了。

冬麥拿了紫藥水,就要幫沈烈上藥。

沈烈卻說:“不用,我自己來,我怕你不會。”

冬麥皺皺鼻子,哼了聲:“小瞧人。”

沈烈:“我昨晚上把抄書的本子裝訂好了,你看看怎麼樣了,還有你今天要給人家說的菜,都重新列一列檢查檢查。”

這倒是正事,冬麥便過去拿本子了。

沈烈見她出去,纔將襪子徹底脫下,給自己那處腳趾頭上藥。

他之前經歷過許多事,腳上腿上都有疤,雖然已經好了,但是有些地方看着不好看,有點猙獰,怕嚇到她。

冬麥又重新檢查了一遍自己準備的菜單,這個時候沈烈已經抹完藥,穿上了襪子,又過去洗了洗手,兩個人收拾妥當便準備出門了。

騎自行車的時候,冬麥突然想起來了:“你腳不是有點腫嗎,我來騎吧,我力氣挺大的,能帶得動你。”

沈烈卻只是挑眉笑看着她。

冬麥懂得他這個表情的意思,不用多說,這個涉及到男人的自尊或者別的什麼,就像結婚他要送給她手錶,是絕對不會讓她出錢的。

冬麥:“好吧,不過你如果累了就說一聲。”

沈烈沒吭聲,讓她直接上車,上了車後,騎出去,他纔來了一句:“你男人只是腳趾頭腫了,可不是殘廢了。”

聲音並不大,不過是在街面上,冬麥瞬間臉上火辣辣的。

這個時候村裡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娶媳婦的熱鬧,迎親的隊伍剛出發,小孩子們都叫嚷着要喜糖,有些看到沈烈和冬麥的,想起來纔要過他們的喜糖,就有人嚷着說:“這裡也有新媳婦!”

這麼一喊,倒是惹得好幾個看過來,幸好沈烈很快騎出村子了。

冬麥:“你說孫紅霞的肚子到底怎麼回事啊?”

她真是太納悶了。

那天自己擔心林榮棠身子不行,提醒孫紅霞,孫紅霞根本不搭理,從這個來看,估計孫紅霞肚子裡的孩子真是林榮棠的。

那什麼意思,意思是說林榮棠對自己不行,但是對孫紅霞行。

這算是什麼事?

沈烈卻只是淡淡地說:“管他們呢,咱以後雖然是鄰居,就當沒他們得了,各過各的日子。”

冬麥想想也是,也就不問了。

夫妻兩個人就這麼說着話,很快就到了公社,沈烈帶着冬麥去了公社裡,找王元德,結果一問,人家王元德剛進去開會,說過一會就開完了。

沈烈見此,也就帶着冬麥在旁邊等着,公社影壁上是琉璃瓦,影壁前種了一棵羅漢松,旁邊還有一些仙人球仙人掌搭配着雞冠花,兩個人隨意地看着。

誰知這個時候,就見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

那人卻是陸靖安。

陸靖安看到冬麥,愣了下,之後臉色便變了:“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冬麥挑眉,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都懶得搭理。

陸靖安看看旁邊的沈烈,多少有些畏懼。

這件事過去兩個月了,按說早沒事了,可是冬麥突然出現,不得不讓他害怕,他現在是好不容易等事情平息了,打算再相親,冬麥來了,如果把事情抖摟出去,那就麻煩了。

畢竟冬麥不能生,又只是普通農村離婚的女人,她能找到最好的對象估計就是自己了,現在可能沒合適的,又來找自己?

“這裡可是公社,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我勸你們沒事的話趕緊離開,不然的話,我可叫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