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回收馬桶水釀製的啤酒是啥味道？他們親自嚐了嚐
（原標題：I drank beer made from recycled toilet water -- and it tasted great）
作者 | 小小
出品 | 本站科技《知否》欄目組（公衆號：tech_163）
啤酒是人類最古老的酒精飲料，也是消耗量排名僅次於水和茶之後的世界第三大飲料。除了麥芽﹑酒花，啤酒釀製過程中使用最多的主原料就是水。但你能想象用回收馬桶水釀製啤酒的場面嗎？美國科技媒體CNET記者安德魯·格巴特（Andrew Gebhart）最近就親口品嚐了這種新飲品，他還贊其味道棒極了！
這種啤酒名爲Reuse Brew，是德國柏林污水處理廠與名爲Xylem的水技術公司合作釀製的，目的旨在提高公衆對回收廢水（也稱再生水）的認識和興趣。格巴特說：“在把Reuse Brew啤酒端到嘴邊時，我的手始終在顫抖。在腦海中，我知道它已經被消毒，味道可能會很好，但這仍然需要巨大的勇氣才能喝下它。畢竟，以前還沒人喝過馬桶水釀製的啤酒。”
在參觀過程中，格巴特有機會看到處於淨化過程中各個階段的回收廢水，包括那些開放的儲水池，裡面裝滿了厚實的糞便和污泥。這種氣味可能是我們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事情之一，讓人彷彿覺得置身於100萬人剛剛上過廁所的房間裡。這幅畫面與事實相去不遠，因爲這個污水處理廠爲130萬柏林居民處理廢水。
在後來的參觀中，格巴特看到了所有涉及淨水的技術，包括製造臭氧的機器，它能在分子水平上分解廢物。另一種機器使用專門的碳過濾器，據稱可以消除99.999%的污染物和化學物質。
格巴特說：“在某種程度上，我知道水是乾淨的，但我的手還是在顫抖。當我把啤酒送到嘴邊時，那股氣味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裡。但事實上，這種啤酒喝起來很棒。”
Reuse Brew是一種麥芽棕色的啤酒，酒花和碳酸的平衡度掌握得非常好。它是作爲傳統的德國啤酒Altbier釀造的，雖然其本身只是實驗的產物，但其背後的技術可能會對啤酒和飲用水的未來產生重要影響。
圖2：早期處理過程看起來和聞起來都很糟糕
稀缺資源
Xylem首席營銷官喬·維西(Joe Vesey)在討論Reuse Brew等項目的必要性時表示:“事實上，大多數城市過度依賴單一水源，而水可能是城市供應鏈中最重要的成分。說到底，隨着地球上的人口越來越多，水正成爲一種稀缺資源，而廢水在任何城市都不缺。”
信不信由你，廢水利用的最大障礙不是技術問題。Xylem的技術足以保證水的安全，供人類飲用。Xylem有專門的臭氧過濾器，它可以激活並分解化學廢物分子，然後利用碳過濾器去除。最大的問題是“令人作嘔的因素”。巴格特以親身經歷爲例，承認要說服自己喝下曾經充滿人類排泄物的水並不容易。
圖3：左邊的機器產生臭氧，並將其引入右邊水箱中的處理污水。臭氧可以分解化學廢物
獲取信任
Xylem計劃的一個關鍵部分是讓公衆參與並瞭解這個過程。啤酒是德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而Reuse Brew幫助該公司在當地關於水的會議上獲得了關注，每個人都想嚐嚐。Reuse Brew的技術完全符合安全標準，包括被稱爲《德國啤酒純淨法》（Reinheitsgebot）的法律。
Reuse Brew食品和飲料應用經理Jan-Karl Nielebock表示，這項法律“要求釀造啤酒用水需要達到飲用水的質量，並且要求不因飲用這些水而造成健康風險，這是我們必須多次證明的。”他們讓德國聯邦衛生部和當地大學對這種啤酒進行了大量的分析，並就最終產品的安全性進行了認證。
啤酒的釀造包括用麥芽煮水，然後用啤酒花煮，尤其是煮沸可以幫助進一步清潔水。Xylem旗下Reuse品牌全球經理延斯·舍德勒(Jens Scheideler)說:“啤酒釀造是將劣質水轉化爲飲用水的經典方式，這個過程本身就有助於減少病毒和細菌的產生。現在，我們生產的水已經接近無菌。”
Xylem和Reuse Brew也用再生水釀造葡萄酒和伏特加。他們與英超球隊曼城合作，將球場收集的雨水轉化爲喜力啤酒，並在比賽中供應。
圖4：巴格特很高興能嚐嚐Reuse Brew啤酒，這是最後一瓶了
通過有趣的活動教育公衆和徵求公衆意見是促使Reuse Brew被廣泛接受的關鍵。維西指出，在調查中，當參與者被告知再生水處理背後的技術後，他們對再生水的看法變得更爲積極。事實上，根本就沒有新水這種東西，地球上所有的水都可能在某個時刻被某個人消耗掉了，大多數水是不斷循環的。
未來計劃
Xylem和其他啤酒廠也是純水釀造聯盟的成員，這個項目旨在通過使用回收廢水使啤酒釀造過程變得更可持續。Xylem和其他公司希望使廢水釀製啤酒技術變得越來越高效。在柏林的水處理廠，可以看到不同大小的過濾器對這個概念進行分層證明。但是Xylem的臭氧機和碳酸過濾器只能淨化少部分廢水。
圖5：經過臭氧處理後，水通過這些充滿天然碳過濾器的大型圓柱
即使在現階段，Xylem和Reuse Brew也只是作爲試點項目運行，然後纔有可能在更大範圍內推廣。Reuse Brew已經證明了它的效果，但Xylem和柏林廢水處理廠的科學家們正在不斷努力，進一步提高水的純度，並使系統更節能。
然而，科學並不是成功的最大障礙，而是如何改變人們的心態。即使瞭解了淨化技術，巴格特對喝Reuse Brew也有些猶豫，甚至總覺得有股馬桶水的味道。不過最終，巴格特還是克服了障礙，並品嚐了這種啤酒。味道是最重要的組成部分，Reuse Brew的確是啤酒味，但他必須把另一種氣味從腦海中趕走。
通常來說，喝回收馬桶水釀造的啤酒對我們來說會更容易，因爲我們現在喝的就是這樣的水。信任纔是關鍵。Xylem參與了一個重要過程，這可能是未來城市保持充足飲用水供應的必要組成部分。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個實驗的最前沿，水是乾淨的，啤酒的味道也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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