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忠／中國新歌聲若不巷歌 臺灣新歌聲能上大街嗎？
▲臺大學生抗議中國新歌聲。（圖／「中國新聲音 學生權被陰」提供）
文／葉文忠
一羣強盜搶了人家的場子，佔舞臺丟冥紙，理由是「不準有這場子」；場外另一羣人衝向強盜，揍了強盜，強盜哭鬧着說打人，要警察抓土匪。以上就是上個月「中國新歌聲」臺大這場演唱會鬧劇的簡圖，就是土匪打強盜，本來是屬於娛樂圈的新聞，當下變成了社會腥聞，最終變成了政治臭聞。
學生不學生，早是臺灣的現況，就在臺大生搶佔舞臺的前幾天，國際訊息傳來全球最佳大學排名，臺大跌至198名，一口氣被上海交通大學、浙江大學、南京大學，以及歐洲的幾所大學超越，再創新低。提幾個數字來聯想一下，臺灣人口數全球排名55，GDP全球排名22，頂尖學府排名卻掉到198，又連輸三個大陸的大學，這裡面可以聞出的訊息是多麼殘酷。
今天我其實只想談談音樂，政治太臭，想藉政治搞臭「中國新歌聲」不見得能如意，這是簡單的道理，消費品不同，「市場區隔」當然不同，你到名店街搞夜市叫賣，消費者只會嫌吵。「中國好聲音」經歷了與「The Voice」版權的糾紛後，更名爲「中國新歌聲」，但不管是「中國好聲音」，還是「中國新歌聲」，每季推出，都是華語流行歌壇最大的盛事，那是個造神的場子，一季下來，大神出現了，信徒也都聚集膜拜。
▲中國新歌聲每季推出，早已是華語流行歌壇最大的盛事。（圖／翻攝自Youtube）
音樂華麗多變、地域與唱腔的廣度，早將這個節目推向創造「華人音樂宗主」的殿堂，只要進場，怎麼看都是享受，不必因爲「反中」就極盡酸葡萄，再酸都酸不掉一個事實，那個舞臺上，永遠都有臺灣的音樂天王天后坐在「導師椅」上。
音樂市場規則仍不出商業哲學，沒有人可以強迫誰去喜歡某件商品，流行工業對市場族羣的誘惑三部曲，加入、投入、陷入，年輕人總在不知不覺被捆綁，歌曲都是流行，幾乎都是愛情，青春期都吃這味兒，貼切的說，流行樂壇就是一個統戰工廠。中國新歌聲，集三大商品「節目」、「歌曲」、「藝人」於一身，喜歡的人越多，市場就越大，若說「中國新歌聲」是統戰，那人們追逐iphone、Nike、LV肯定都是被統戰了。
▲「中國新歌聲」吸引來的音樂人才，絕非三兩三。
音樂圈本是造神工業，需要廣大的信衆來供應「香火」，這是生存機制，市場決定論。就以今年金曲獎草東沒有派對「大風吹」得獎引發的爭議來談，當時電臺DJ鄭開來批判評審，周杰倫、五月天更應該得獎，我爲草東沒有派對護持寫了一篇「大風吹，吹什麼？」，起跑線的不平等，不該以「傳唱」結果論成敗。但話又說回來，周杰倫、五月天，此類巨星與天團，哪個不是以大陸內地市場爲發展基臺？否則單憑臺灣市場，他們怎可能如此大手筆製作專輯？
那個場子上，能人太多，特色太多，飽滿了每個觀者的視覺與聽覺，這個舞臺相當殘酷，但也因爲殘酷，才能逼出天籟，雖然臺獨人士厭惡兩岸在地域上有交集，但管你是烏魯木齊還是屏東枋寮，歌聲就是會在此彙集，無法阻擋，英國流行音樂一樣到美國Billboard衝排行榜，音樂舞臺都是磁石打造，緊緊吸引着各路菁英報到。周杰倫說，「我們自己民族的聲音，值得被整個世界聆聽」這句話肯定電到臺獨者，除非蔡政府有本事讓臺灣人從此不講國語，不唱國語歌，纔有可能改變歌壇奔向對岸的流動方向，我在音樂圈待過多年，清楚的知道，華語歌壇「音符」早已「統一」，那是一種自然彙集的力量。
▲宋東野「斑馬」用情歌表現進步繁華後愛情價值的衝突，呈現着中國大陸音樂人才也隨着大國而崛起。
大約就在三四年前，許多媒體都分析過，臺灣流行音樂的領先地位大概只剩三年光景，除了「磁石效應」吸引人才外，青黃不接是臺灣音樂圈今日最大窘境，音樂地位已易主，新一代年輕人的「才情」到不了位，就打不下市場，我只想問問那些個政治學生們，除了鬧事的本事外，有替臺灣音樂市場，人才培養盡過什麼力？
每一個世代音樂，都有一個意識流，代表那個年代的某種精神，鄧麗君如此，李宗盛如此，阿妹、哈林、蔡依林、都是一個世代的圖騰，今日市場上的天王，大概都已佔據舞臺20年，能打遍兩岸新的天王天后在哪？殘酷地說，在「超級星光大道」之後，臺產巨星似乎已經斷炊。
我從不負面的看待臺灣音樂人才流失，市場早就變了，就單以「創意」這件事來論，花俏的點子腦袋想出來了，大陸電視圈能做，臺灣卻只能嘴巴講講，差別就在錢，錢不是創意關鍵，但絕對能左右那勾人眼光的本事。
▲高成本打造出的舞臺，絕對能左右吸晶的本事。（圖／翻攝自Youtube）
臺灣音樂勢力對大陸影響之巨大，透過「中國好聲音」、「我是歌手」之類選秀節目，讓臺灣音樂帝國勢力再度崛起迅速擴張版圖，兩岸音樂航線人才絡繹於途，一年光是臺灣歌手在大陸巡迴演唱的場次就超過500場，經濟規模早超過百億人民幣，即使臺灣人才流失，地氣萎縮，自有對岸的年輕人與地氣接上，我十分喜歡大陸吟唱歌手宋東野，也喜歡搖滾歌手汪峰，聽他們的東西，對我來說就像聽李宗盛、伍佰沒什麼不一樣，就是個好聽的fu，輕易的就會上心。
過往臺灣流行歌曲除了旋律，歌詞的力量向來巨大，能直取聽衆的心，但近年來臺灣流行曲歌詞越來越淺白與粗俗化，意思到，意境卻到不了，不再重視文字之美，語句毫無洗煉，這也是自己不爭氣使然。大陸歌手的歌詞創作，早已脫離了騷靴感，這與社會進步、人文感官價值提升息息相關，就隨便舉個大陸新生歌手馬頔 ，在「南山南」裡歌詞是這樣寫着：
你在南方的豔陽裡，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裡，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
我想不出臺灣還有幾個新世代，能寫出這樣有意境與視覺感的歌詞，如果你是唱片界的人，絕對清楚臺灣新世代已無力量支撐唱片業，創作人才流失嚴重，大師們都去對岸了，沒對岸的金流、人流，臺灣的口號市場只能讓原創的音樂力放水流。
創作才華是本無疆界的，用意識形態劃地自限，只會加速市場窒息，這羣已經沒有是非的政治學生們，早成臺灣的大塊鐵鏽，不但永不可能成爲鋼樑，吵的越大，人才跑的越快，想讓「中國新歌聲」不巷歌，只會加速「臺灣新歌聲」的鏽蝕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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