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忠/英雄們,風向變了 感覺到了嗎?

太陽退場,立刻出現千人夜圍中正分局,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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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葉文忠

原以爲退潮了,終於迴歸理性,社會重返秩序,怎知回馬槍來得又快又急,千人「路過」,包圍中正一分局,並灑冥紙分局長方仰寧嗆聲下臺,方仰寧最後只能忍氣吞聲,數度出面道歉並請辭,這是學運結束後第一場遍地開花。

▲包圍中正一分局,當是學運結束後遍地開花的第一場。(圖/記者孫曜樟攝

臺北市沒有哪一個分局的分局長,會那麼難乾的,他的轄區內永遠都有「爆裂物」,不知何時就會被引爆,方仰寧遭人羣怒罵攻擊,女兒跳出來捍衛自己的父親,推下第一個骨牌郝龍斌當然不準方仰寧辭職,不準的真正原因,是背後一股憤怒力量已經鋪天蓋地而來。

▲方仰寧的女兒跳出來捍衛自己的父親。(圖/翻攝自臉書

人人服貿都有自己的見解,這個議題裡,誰都理直氣壯,兩造已經沒有互相「說服」的可能,交集只在兩邊都退一步的那條線上。對服貿,人人心中一把尺,這把尺從哪裡量起?有人從國家競爭力量,有人從柴米油鹽量,更有人從會不會影響「小確幸」來量,最多數的卻仍是從顏色量起。

「小英雄」們,你們有感覺到嗎?服貿抗爭,沉默的螺旋臨界點已經過了,接下來沉默的風暴已經颳起,近一個月下來,臺灣社會被徹底撕裂,如果「太陽花」的灑種,開花,是這樣的結果,那你們可真害慘了背後支持你們的政黨與支持者。

包圍警局的當晚,臉書上出現了大翻盤,我感受到一股暴怒的氛圍涌現,火力比之先前的「反服貿」更猛,沉默壓抑許久的壓力鍋11日晚被掀了蓋,原本不發一語的朋友,開始憤慨的咒罵並加入進攻的行列,洪崇晏的臉書被灌暴,「無限支持方仰寧、支持警察」官粉成立,24小時後,已暴量22萬,收文之時更破了25萬,這意味着 “對立”開張,撕開傷疤開幹。

▲「無限支持方仰寧、支持警察」官粉成立,已暴量25萬。(圖/翻攝自臉書)

有人說,粉絲頁可能灌水,沒關係,那看「Yahoo奇摩」,多數人不會反對這是一個沒有政治立場的入口網站,上頭一個針對警方驅離公投盟的網路民調,反映了超過八成的人反對包圍行動;另一個「ETtoday新聞雲」的民調,也是同樣的結果,雖說網路民調沒有公信力,但我確信這是一個帶有情緒,“主動”勾選的反射行爲,這是沉默的大衆被激怒的臉譜圖像,在這個“身分”不易曝光的地方,勾選了自己的怒火,這一切都說明了這羣原本選擇安靜的人,終於還是被你們逼了出來。

▲從網路民調可以嗅出憤怒正在凝聚。(圖/翻攝自網路)

民主的社會,對人民「我誓死保護你講話的權力」;法治的社會,對執法人更該是「我誓死授予你維護公權力的力量」,兩者結合,纔是一個成熟的民主,臺灣經過這麼多年選舉的洗禮,竟然民粹依然當糧食,把「包圍」當「包場」,學生在攻奪立法院後召開「人民議會」,退場前你們說,若不按照「民間版」(學生版)的監督條例,就要包圍總統府,是我錯亂了嗎?這不是民主政治代議制的臺灣嗎?我怎彷彿看見了「無產階級專政」正在解放臺灣。

學運一直在塑造一種「千萬人吾往矣」悲亢精神,很好,對社會、政策議題熱情,正代表人民的活力,許多國家都正面看待「太陽花」運動,這是國家民權進步的象徵,但如希望大家都帶着仇恨與你們共行,用衝撞、攻佔、包圍與癱瘓的方式反映訴求,遇到與你們意見相左的人,羣起而攻之,不辯到對方無言以對,絕不低頭,「恐怖」的黑色氣壓,讓不同意見者噤聲走避,結果只會是潢池弄兵,讓喇叭的共鳴箱越來越小。

靜默從來不代表「默認」,大家本是一家人,一直以來疼惜你們身上散發的強烈熱力,更尊重你們說話的權力,能“和平”的佔領立院那麼多天,是絕大部分靜默者的忍讓,事實上,在美方表態後,你們也很有默契的在清場前一天光榮退場,只是大家不說破,都有臺階。

林飛帆陳爲廷聲援包圍警局活動,都說「禁止公投盟路權申請絕對是違憲的」,違憲?你們這幾個孩子幾時承認過這部「中華民國憲法」?此時又何必端得像「漢摩拉比法典」一般?沒人解釋我也明白,禁止,不過是想讓整個社會暫時喘息罷了。

「路過」是一個俗仔的用詞,包圍警局帶頭的是洪崇晏或是「米達麥亞」不重要,洪崇晏嗆着方仰寧說「你要小心,你這樣會把自己搞到被暗殺」,一個專職保護百姓,遏止不法打擊犯罪,還社會安寧的執法單位,竟遭受如此霸凌式的羞辱,演變至今,旁觀的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也奉勸背後支持學運的政黨,此時更要好好保護方仰寧,他是公權力的代表人,也是法治的象徵,他有任何不測,法治崩解,那將是最後一根壓垮你們的稻草。

人習慣性在自己支持的論述下找英雄,帶領大家走出自己認定的「困境」,困境因人而異,對於執政者,政策利弊最終都只能尋找一個數字上的極大值,小市民的困,只會侷限在自己的「小確幸」能擁有多少,全世界沒有一個政府能滿足每個人民夢想裡的小確幸,我所讀過的勵志格言裡,夢想永遠都是反求諸己,訴諸自己的競爭力,競爭力的骨架,來自自己的志氣,這在你們讀的各種社會學理論裡不會教。

臺灣最強的服務業,着根於人情味,「人情味」是學不來的,那是一種經過多年“演化”發自內心的言行互動模式,大陸土豪學不來,統戰演不來,曾有個大陸企業家來臺取經,他表示,只要學到臺灣服務業的一半,在大陸就賺翻了。面對人家的恭維,我們的下一代,對外的膽怯,對內的狂霸,滿天灑着冥紙飛,不理會住戶的哀求,人情味在包圍的街頭上,只剩腥味

英國曆史學家湯恩比(Arnold Joseph Toynbee)曾說:「19世紀是英國人的世紀,20世紀是美國人的世紀,21世紀是中國人的世紀 。」這樣的論點看來沒錯,中國在21世紀來臨前,便以百米的速度崛起,迅速成爲新強權。面對對岸,不論你喜歡她,討厭她,恐懼她,她並不會消失或有任何的改變,中國已經是亞洲經濟的中心,迎向她、挑戰她,進而“佔領”她,才能在全世界的經濟整合的狂潮下,翻轉劣勢,重建優勢。

不管你們是恐中、恐統、反馬,或者三者合一我們都無所謂,那是你們長期參與社運建立的中心信仰,但沉默多數,更恐暴、恐亂、反目無法紀,這是安定社會最起碼的雙黃線越線,就會對撞,當得不到認同的極大值時,再崇高的理想,最終南柯一夢

會打桌球吧?當知一味的快攻扣殺,不知運用巧力反拉、切球旋球,會有什麼後果?學運本像春雷,能警醒爲政者思慮要更周詳,但強佔立法院、進攻行政院、包圍警局,正是癱瘓臺灣的行政、立法與執法的國家安定三大立柱,春雷走板,片刻成了雷電交加豪雨。「野百合」、「紅衫軍」、「太陽花」都建立了珍貴的歷史印記,我們都很珍惜,但若不知收放,繼續激怒沉默大衆,「太陽花」也會變「曇花」。

風向在變了,感覺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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