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勒泰,人生是曠野啊!

♪ 你如此特別,我又怎會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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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伊姐(周桂伊) 杉姐

央一收視冠軍,愛奇藝熱度第一,豆瓣5萬人打出8.7……

改編自當代作家李娟同名散文集的電視劇《我的阿勒泰》最近播出了。

散文集改編電視劇難度很大,但收視效果卻意外驚人,我幾乎是一邊刷劇,一邊看機票的。

當然,不止我,全網都跟着《我的阿勒泰》,醉氧了。

成羣結隊的牛羊。

肆意奔跑的馬。

潺潺的小河,水面閃閃發光,裡面還有各色各樣的石頭。

棱角分明、荷爾蒙爆棚的哈薩克族少年。

穿着長裙的漢族女孩……

劇中呈現出來的阿勒泰,有一種天然的漫畫感。

原來,宮崎駿動畫裡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隨便截一張圖,都是壁紙。

更別說,這裡還有天然的松膠、木耳、手工羊油皁、樹皮紙......處處都是寶藏。

夏日在河邊約會,是能看到彩虹的,拿兩瓶啤酒,在河裡冰一會兒喝上一口,那就是神仙日子。

燃起篝火、掛起彩燈的夜晚,舞蹈和歌聲裡寫滿了愛情和浪漫。

開滿了野花的草場,24小時循環着天然的白噪音,躺在這裡一不小心就是一覺,哪裡還用擔心失眠的問題。

難怪網友說:“可不可以讓我演兩集。”

我現在才真正理解了原著作者李娟的那行字:

“世界就在手邊,躺倒就是睡眠。嘴裡吃的是食物,身上裹的是衣服。在這裡,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遺憾。”

故事的開始,從“沒用”的李文秀開始。

李文秀,是生活在新疆的漢族姑娘,疆二代,她在餐廳做服務員,經常毛手毛腳,反應也慢慢吞吞。

優點不太多,卻有個大夢想——當作家。

但在服務員堆裡當作家,自然是會被奉爲異類的。

沒幾個回合,她就在餐廳下線了,在縣城被開除後,李文秀決定回家找媽媽。

爸爸去世後,媽媽一個人跑到村子裡到處搬家,越搬越偏。

李文秀之前生活在縣城裡,現在要回家找媽媽不是件容易事,直接上演了一出“人在囧途”。

首先是交通不暢,各種顛簸之後,還要步行。

然後是語言不通,問路都沒辦法問。

環境也很難適應,一不小心就被牛羊包圍,踩屎更是家常便飯。

等到她終於看到媽媽的親筆“小賣部”三個字出現後,才“哇”的一聲大叫出來。

但這個媽可不是一般的媽啊,開場第一個鏡頭,她教村裡的女人說漢語,打卡單詞是“我去”“滾蛋”“你個傻子”。

電視機壞了,她就徒手蓋一個石頭的給奶奶看。

幾隻小雞從畫框走過,就是農業頻道。

李文秀被樹上掉下來的馬頭嚇得飛速奔跑,等終於看到親媽,含淚奔赴時,她能一邊嗑瓜子,一邊疑問“這誰家的丫頭”。

但一衆女人裡,終究是奶奶更“癲”,一個“神龍擺尾”,直接把她制服在地。

媽媽和奶奶都不認識自己,一場戲就足以說明,李文秀是這裡的“外來客”。

別人對她陌生,她對這裡的一切,更是陌生。

但李文秀一直想做一個“有用”的人,當她發現媽媽的小賣部有很多欠債後,就想主動給媽媽要債。

但“外來客”要債,結果可想而知,不是被餵了一嘴奶疙瘩,就是被轟走,最慘的時候,還被狗猛追。

李文秀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熟悉,牀都會被她睡塌。

但這種情況下,媽媽還要轉場去往更偏遠的夏牧場。

而能和她們同行的夥伴,現在只有蘇力坦一家,傳說中,蘇力坦一個人幹掉過五匹狼,還殺過人。

李文秀的處境,怎麼看都是水土不服+兇險不斷。

故事以外來者李文秀的視角切入,保持着傳統風俗、不會說普通話的新疆農村牧民顯得神秘而危險。

但隨着故事的娓娓道來,這裡的秘密也被揭開。

男主巴太看上去很兇狠,還不起債就直接騎馬加射箭。

你以爲這是要滅口,結果下一秒,巴太父親從遠處牽來一頭駱駝,價值遠比債務高,追她們,是要她們等一等,收下駱駝。

欠債還錢,是信仰,因爲他們相信死者不把債還完,是沒辦法安息的。

他們斤斤計較,母親去買羊,牧民爲了價格,能和母親討價還價一天。

上一秒他們還爭得面紅耳赤,但眼看天黑了,他們會邀請買羊人留下來留宿,第二天再談。

而晚餐,就是那隻羊。

因爲,哈薩克家庭的財產,有一半是留給客人的。

蘇力坦不肯交槍,大家都說他太兇悍,以爲他要一黑到底。

但李文秀和母親在仙女灣遇到野狼時才明白,蘇力坦的槍,是爲了在關鍵時刻,保護同伴的性命。

連他看不順眼的人,也從沒猶豫過。

內地人以爲樹上懸掛的馬頭代表着牧民的殘暴或是一種巫術,但對他們來說“沒有巫術,只有懷念”。

被切掉的高高掛起的馬頭,是他們的思念。

他們保留着父權社會的最大利益,如果當地女人死了丈夫,需要改嫁,孩子是要留在男方家裡的。

但並不是沒有例外,如果男方生前答應過離婚,女方就可以帶走孩子,哪怕死無對證,男方家裡也會到處去詢問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因爲在他們的價值觀裡,承諾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牧民爲了放牧,居無定所。但再顛簸的生活,也要閃亮地過,沒有人會湊合。

阿勒泰的風光和牧民的習俗,不斷感染着李文秀,一心要去北京當大作家的她,反而在這裡找到了身心的歸宿和寫作的靈感。

看似簡陋的、風餐露宿的日子,也被她過出詩意和笑聲。

當然,李文秀在美麗的阿勒泰,還遇到了自己的摯愛——巴太。

那是一個帥氣、深情、青澀的男孩,他嚮往走出牧區,成爲一名馴馬師。

兩個人最初的交集,完全是出於青澀男孩的無聊,故意逗弄。

但就像我們知道的那樣,當他渴望被你注視,往往是愛的開始。

我們的電視劇裡,很少有這麼純淨的愛情了。

兩個人的表白不是玫瑰花和我愛你,而是借用心愛的馬兒,來訴說情意。

或者是角色人物的微表情和柔和的用光。

特別符合少男少女懵懂靦腆的氣質,和阿勒泰纖塵不染的人文風景。

男孩的佔有慾是,別人來買東西的時候,你對別人不要太熱情,不要笑。

而女孩吃醋的方式,是在舞會上的一通亂舞。

有人說,《我的阿勒泰》不夠真實,只保持了美好,沒有寫出它凌冽殘酷的一面。

但我卻恰恰認爲,電視劇在儘可能地保持着原著散文詩的調性,把所有瑣碎,都化爲了詩意。

導演滕叢叢是憑藉處女作《送我上青雲》提名金雞獎的女導演,她將女性被壓抑的慾望和禁忌,第一次搬上國產銀幕。

這次,在《我的阿勒泰》中,她塑造的女性形象更是被大家稱讚:

世界需要女導演。

接受《新週刊》採訪時,她說:如果認爲理智、冷酷、自私、只愛自己纔是一種強大,我覺得是(有失)偏頗的。我覺得女性的多情、浪漫、包容、共情力、慈悲心……也是一種強大。

女性從來都不止是一種身影,劇集裡,形形色色的女子,是阿勒泰最靚麗的風景。

李文秀被開除時,心情低落,還不忘扶正牆上女作家伍爾夫的畫像。

遇到氈房漏雨,李文秀會用繩子把塑料袋系起來,高高低低掛滿了房間接雨水,像是一個夢幻的水樂園。

奶奶患有阿爾茨海默症,退化的大腦給了她做女孩的空間和一個武俠夢。

明眼人都能看清的玻璃殘片,在奶奶的眼中卻是綠寶石。

在奶奶的眼中,是武俠片裡的人,還是看武俠片的人,以及是寶石還是玻璃殘片,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顆指向生活的、無比珍貴的心,有沒有善待自己。

死了丈夫的寡婦託肯,含淚抱怨自己的處境艱難,是無數底層女性的縮影。

但託肯不只是會抱怨,她在找到真愛後,大膽地和公公和父母提出要改嫁的想法。

雖然急着要改嫁,但她並不是戀愛腦。

男方說兩句不愛聽的,她要馬上回懟,還能用“不跟你結婚,我剛好去縣裡飯館子做事”來威脅一下。

她和李文秀學漢語,會忽然對着她說“我愛你”。

在舞會上爲李文秀翻譯新疆歌曲的那段,簡直把託肯可愛又大大咧咧的性格演到了極致。

李文秀:這什麼意思?

託肯:就是愛嘛,愛來愛去的。喜歡上一個小夥子,咋辦,咋辦,咋辦的。

咋又是一個愛情的歌,我們怎麼天天愛來愛去的。

在導演的鏡頭下,連一直以來被物化的女性澡堂也終於美麗了,各種年紀、各種身材的女性,在一起唱歌、搓背、洗衣服,每一張臉、每一種身材都好美好平靜,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花。

《我的阿勒泰》用各色各樣的女性角色,爲阿勒泰點綴了生命的弧光和亮色。

但這抹亮色中,最耀眼的,還是母親張鳳俠,她是自由與靈性、粗獷與脆弱、豁達與敏感的結合體。

馬伊琍演活了這個地母般的角色,整個人與阿勒泰,天然地相融在一起。

皮膚粗礪,黑裡透紅,穿皮靴,梳雙馬尾,戴金屬耳環,處處透着邊疆人的生猛和率性。

很難相信,半年前,她還是萬般風情、一嘴上海話的上海女人玲子。

張鳳俠是一個在新疆生活了很多年的漢族女子,對這裡有兼容,也有邊界。

縣裡市場上轉一圈,每個攤販都知道“張鳳俠”的名字,一個外地人的貨,大家都認,這很難。

她從來尊重當地的習俗,哪怕是出於對女性的同情,她都不肯幫託肯說一句話。

但更多的,是聰慧。

奶奶不認人,她能迅速扮成售票員,讓奶奶心甘情願跟自己走。

對女兒完全是放養,李文秀被牀塌了嚇到,但她卻能翻個身說“又不是天塌了,還能影響我睡覺”。

路上撿回來的男人跑了,她沒有眼淚,瀟灑地說:“男人沒了再找一個嘛。”

表面上,她無堅不摧,天不怕地不怕,拿捏了這裡的老老少少,又精於算計,記得每一筆賬,小賣鋪越開越偏遠,小算盤打的主意是“我就沒有賣不出去的貨”。

實際上,她明知有些人根本還不起賬,還讓大家賒賬,也是爲了討好當地人,賺錢都是其次的,開小賣部,是爲了積攢在當地生活下去的人氣和底氣。

當然,人物要豐滿,要立體,她也有她的怕,更有她的傷,只是不輕易表露。

每晚喝酒,是因爲想念死去的丈夫。

去夏牧場開小賣部,也是爲了路過和丈夫的定情地“仙女灣小道”。

丈夫去世五年,她到處搬家,裝骨灰的蘇打餅乾盒子一直是她最寶貝的東西。

哪怕是被狼追着跑,她的第一個反應,也是“這是不是你爸化的形”,妥妥的戀愛腦。

但正是這樣的母親,用最蒼涼的心底和最堅硬的外殼,治癒了李文秀和我們的心。

女兒:你看,我雖然笨手笨腳,但我還是個有用的人對不對。

媽媽:啥叫有用,李文秀,生你下來是爲了讓你服務別人的?你看看這個草原上的樹啊,草啊,有人吃有人用便叫有用,要是沒有人用,它就這麼待在草原上也很好,自由自在的......

讓人醉氧的不止阿勒泰的風景,還有劇中人物傳遞出的樸素的人生哲學。

張鳳俠因爲丈夫去流浪,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早已融進了阿勒泰的民風習俗。

她對女兒持放養態度,一點媽味兒都沒有,更不要說雞娃。

內地人擔心他們居無定所,風餐露宿,但真正的遊牧民族只想流浪。

他們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作“人生是曠野”。

我開始思考,人不一定要有目標,不一定要有計劃,不一定要安穩,更不一定要“有用”。

房子不一定要是磚瓦和高樓,辛辛苦苦蓋起來的家,它也可能是牢籠。

衣服不一定要用線來補,錢也可以不是具體的數字,幸福更不是達到、通過,和拿到。

流浪有流浪的苦,但坐在辦公室裡,也有辦公室的傷,被富養的小花,也有她的咆哮。

沒有一條路,是指向完美生活的,不如就讓人生成爲自由的野花,盡情感受所有陽光的照耀和雨水狂風的衝擊。

很多年後,李文秀學到了母親那般的“流浪”,某個下過雪的早上,她在小賣部的門口掃雪,掃不動了乾脆就躺倒。

那份隨性和自由,是看着時間喝水、上廁所,掐着點交報表的我,永遠都沒辦法體會的。

我們爲什麼這麼喜歡李娟呢?豆瓣上有這樣一個回答:

“在物慾縱橫的年代裡,讀她們的故事,讓我們這些忙着趕夜路的人也發現月亮真的很美。”

網友說,阿勒泰那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一定能接住我所有的憂愁和煩惱,我也深信不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生活變得不再是生活,而是每天都在忙着打各種各樣的卡。

人跡罕至的阿勒泰,少了城市的文明,但反而是煙火味最濃的。

李文秀爲什麼能成爲作家?李娟借李文秀的口表達得明明白白——“去愛,去生活,去受傷。”

《我的阿勒泰》爲我們發掘了一個新的旅行地,也提供了另一種生活的可能,不管怎樣,希望你,希望我,好好生活,真的在意“自己”,而非其他。

最後,想送上李娟的一句話,希望你也被這平凡的生活點亮着:

我這平凡的身子,平凡的四肢,不久後將裹以重重的衣裳,平凡地走在黃昏之中。這平凡的生活,這平凡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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