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人看大陸》北京夢華錄

漫步古色古香菸袋斜街,翻閱沿着山脈起伏的長城,看着老北京復活在眼前……細細品味這似夢非夢旅行,這段與平淡的日常生活脫節的日子,我還記得長城的風吹亂了頭髮三輪車一蹬一蹬的穿梭在衚衕理工附中學伴的北京腔,縱使這一切悄悄的開始,又不知不覺的結束,我還記得這場真實的夢。

回憶起在理工附中的那一天,當我還在擔心要如何和我的學伴溝通時,她已經開啓話匣子了。雖然都是她說的比較多,但我也聽得很入迷,上午的課令印象深刻的是她們的政治課老師隨意點人起來問問題,他們迅速的起立、回答、坐下,沒有絲毫的猶豫,在短短十分鐘輪了十幾個人。我不禁聯想到了遊戲場的打地鼠,也許他們慢一點就會被淘汰吧。

爬長城就像人生

快接近中午時,他們熱切的留我們下來吃午餐,一邊向我們保證學生餐廳很難吃,突然覺得我們很像,我們不也常抱怨學校的午餐?下午的課一下就結束了,或許是因爲我和我的學伴一直在聊天,縱使我沒聽過她說的歌星,突然一句方言讓我露出困惑的表情,我發現我們沒有差很多,我們都是高中生,平時以課業爲重,卻仍然像在忙裡偷閒,上課偷偷聊一下天,回家偷偷看一下電視,明明才相聚短短的時間,我們卻成爲了好朋友。

送別時,大家忙着拍照留念,其實最後一個擁抱,揮一揮手,我們永遠不會再見面了,真的要說難過也沒那麼嚴重,我們成了彼此人生中匆匆路過的過客,雖然短暫卻美好,且值得回憶。

當我踏上長城,放眼望去,它只是無語的綿延下去,遠遠的站在那裡,歷經無數的歲月,誰曾與他留下回憶,只剩他知道了。雖然心底明白他長到看不到盡頭,不管怎麼走也走不完,但面對下一段未知的路,仍然充滿了好奇心,儘管滑倒了無數次,依然想要走下去,但最後基於時間和體力考量還是早早走了回來,現在不免遺憾當時沒有多走一點。

爬長城也許就像人生,起起伏伏,永遠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會如何,也時常面臨選擇,是這樣勇敢的走下去?還是安於現狀就好?長城仍然無語的站在那裡,對他而言,我們就像風一樣,風輕輕的吹亂了髮絲,我們輕輕的點在他身上,連過客都不如。

「老北京動起來」的這場展也令我印象深刻,想起那時風靡全臺的清明上河圖,以前只是一幅運用數位軟體改成的動畫

但真正看到一整面的古畫在眼前動了起來,在每個角落都是一段故事,偶爾一段打架鬧事,或不小心偷窺到對面院子裡的小孩在向母親撒嬌,不知道自己已經漏看了多少。

見識到不同的世界

畫中不只有平民百姓的生活,還反映了當時的社會問題,像是路旁女子賣身葬父的同時,對街正鑼鼓喧天的辦喜事,浩浩蕩蕩的華麗隊伍充滿氣派的感覺,如此懸殊的貧富差距連在畫中也存在着。

世貿天街的那晚,全班舉頭望着屏幕上的所有真情告白,突然一條:「高二三,我愛你們。」讓大家激動不已。之後也發了不少通,但真的有成功的也只有兩條,不過等待並期待的心情,讓大家即使脖子都酸了,還是盯着屏幕,擔心自己錯過驚喜的那一刻。

八天來,我們不僅看到了壯麗雄偉的古蹟建築,沿途中,遊覽車上許多瑣碎的小事填滿了全班的感情,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整整八天也累積了不少。最後一晚和小李哥說再見時,當我們仔細回憶過去八天,真的說不完,但大家都知道,我們捨不得和小李哥道別。明明前一晚也像每一晚一樣,大堆人擠在一間房間打牌玩電動,隔晚卻驚覺,這是最後一晚了,這晚大家的歡笑聲中夾雜了酸酸的不捨。

如果問我這次的北京之遊到底帶給了我什麼,也許我只能老套的說我見識到不同的世界,對我而言,真的很像一場夢遊。星期三一早,當我張開眼睛,熟悉的換着制服,難以想像自己過去一星期是在另一個世界。

希望回憶始終清晰

不過我相信,這段旅程帶給我很多,很多的什麼?希望在未來的人生旅程能找到答案,至少認爲現在心比以前更寬闊了,看到北京的人海和長城,突然覺得那些使自己快樂或失落的事是如此渺小。

多麼希望不要從這場夢醒來,就算回到現實,還是希望當時的回憶能一直清晰下去,可是時間會慢慢的淡忘過去,因爲我們在未來有更多的旅途要走,就像長城的風要繼續吹下去。

黃映真/中國醫藥大學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