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人看大陸》在北京過了不少節

北大未名湖,散步好去處。(作者提供)

北大未名湖,散步好去處。(作者提供)

北大未名湖,散步好去處。(作者提供)

俗話說「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荀子.王制》)。一年四季,始於春而終於冬;冬季之前是秋季,因此,當秋天來臨的時候,年終倒數計時就開始了。對學生而言,秋季學期開始之日,即歲末進入倒數之時。

大陸一如西方,稱秋天開始的學期爲「秋季學期」;臺灣則不然,更習慣說始於九月的學期是「上學期」。我就選在本(一○六)學年度的上學期赴北京交換。顧名思義,「秋季學期」即該學期始於秋季,接着就是冬季;而赴京交換當然得體驗體驗在臺灣少歷的寒冷啦!於是,九月之初,我抵達北京,並於一週之後開學。每天睡前,我寫着日記,數算着日子:這是在北京的第幾天,還剩多少時間可以把握,距離跨年、學期結束、離開大陸、回家過年還有多久……

秋天是適合出遊的季節。趁着學期的前半段,學習進度──或者說是債務積欠──還不多、還不趕,考試、作業、報告等期限也仍寬鬆,就多選些風光好、天氣佳的地方,盡情揮霍青春吧!

校園踏青最是便捷

踏青最便捷的去處就是校園,我所在的北京大學就是個勝地。北大燕園校區由好幾個園區組成:朗潤園、鳴鶴園、鏡春園、成府園、勺園、靜園、燕南園、承澤園、蔚秀園、暢春園與暢春新園、燕東園、中關園與中關新園等。其中,除了中關園與中關新園外,所有園區在清代時都是皇家園林,有些早在明代已是;不是皇親國戚所擁有,就是皇帝寵臣所得的聖恩。既是皇家園林,那麼其中的景緻就基本上有「品質保證」;否則,皇親國戚也看不上眼、皇帝也不好意思拿出手賞給奴才了。

每天,我幾乎都要散步;或在吃飽飯後,或在黃昏日落。自從離開本國本家、來到北京,運動手環每天計算的步數少則三、五千,多則二、三萬。在步數累積及成就感中,校園、京城、乃至於神州,一處處逐漸有了我的足跡。在北大晃悠着,欣賞樹葉由綠轉黃、又轉而枯萎凋謝,發現各個大門防止空調外泄的塑膠條換成阻止寒氣入門的厚棉簾,等待碧綠的未名湖結凍、且厚實得足以滑冰其上……

參與北大的活動,從學期初的迎新、百團大戰(社團博覽會),接着各種交換生出遊,還有新年晚會。自己交換的學校玩不夠,還可到對街鄰居清華那裡玩,遠一點的還有北師大。不過北師大也還不算遠──在北京、在大陸,我已改觀:出門兩個小時以內可到達的地方,都不算遠。

出了校門,北京城中的歷史古蹟如圓明園、長城、故宮、天壇、雍和宮,近年新景點如王府井、奧林匹克森林公園,人文薈萃如國家圖書館,郊外自然如鳳凰嶺,特殊慶典如Pizza節……我已一一「打卡」。出了北京,較近的天津、石家莊,稍遠的泰山、濟南,更遠在西邊的成都,我也一一拜訪。僅此,我已不虛此行。

節氣相約揪團應景

我在微信上關注了兩個公衆號,分別是「國館文化」和「最愛大北京」;這兩個公衆號於性質、取向、內容、風格等各方面差異極大,但不約而同地在各個節氣時都會發布應景文章。一年有二十四節氣,這兩個公衆號就分別會有二十四篇相應的文章。

自我九月初抵北京,至今歷過白露(農曆七月十七)、秋分(八月初四)、寒露(八月十九)、霜降(九月初四)、立冬(九月十九)、小雪(十月初五)、大雪(十月二十)、冬至(十一月初五)等八個節氣,因此而閱讀了兩個公衆號共十六篇文章,一一對這八個節氣的自然現象和相應生活有了粗淺的認識。到了某個節氣,天候變得如何,動植物有什麼改變,此時有那些習俗,該吃什麼食物、去那些景點……有時還附上古人的相關詩詞。原本以爲兩岸對於節氣的反應都只是視之爲日曆、月曆上以紅藍色標示、有別於日期數字的文字而已,頂多只有靠天吃飯的農夫纔會注意;殊不知,在大陸,真有同學會在冬至相約吃餃子,在某個節氣「揪團」舉辦參加應景的節目。

除了節氣,也有不少節慶。初來乍到,首先慶祝的是教師節。兩岸同有教師節,時間卻不一樣:大陸訂於九月十日,而臺灣則在九月二十八。接着就是國慶連假:中華人民共和國於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建國,今年過的是六十八歲生日。農曆八月十五的中秋節,以西曆計,今年是十月四日,正好和十一連假一起過。到月底,還有重陽(農曆九月九日,西曆十月二十八)和萬聖節(十月三十一)。

學生照樣自行慶祝

到年底,有感恩節(十一月二十三)和聖誕節(十二月二十五)。原以爲重九在兩岸都是名存實亡的日子,殊不知在大陸其實還頗多的慶祝活動。原以爲萬聖節、感恩節和聖誕節會因爲與西方宗教有關,將被視爲「洋節」而遭禁;殊不知,禁是禁了,但其實也沒禁到:官方確實發佈禁令禁止任何機關事業單位、黨員幹部、大中小學生參與各類洋節慶典,但那許多不在禁令範圍內的人依然慶祝着,甚至,就在學校之內、宿舍樓中,貼滿各種學生聖誕派對海報,也有微信公衆號公然組織聖誕慶祝活動。

最後一個季節──冬季,還有三大盛事與其他節氣和節慶輪番登場:分別是十九大(十月十八至二十四)、雙十一和雙十二。五年一度的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無疑是盛事,至於雙十一和雙十二,姑且因參與者衆,也算他們是「盛事」吧。人們在澳兩天,尤其雙十一,總是盡情購物,稱爲「剁手」;就像是爲了證明今年沒有白過似的。

不管是節氣、節慶、盛事,還是日常,總之,這些各種日子一一都過完了,今年也就告終了。

又是一年終了時,回頭看看,除了浪,好像也經歷、參與了不少;然而,體驗固然不少,卻似乎也沒什麼正經事,頗有「不務正業」之嫌。無論如何,即將要跨年了,即將要許下新年新希望了,也即將結束學期、回家過新年了;只是,在回家領紅包之前,我還是先乖乖應付期末考吧!

(風流/臺灣大學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