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中華民國存在 你知道的（周天瑋）

前總統馬英九近日在南京中山陵等地做了有關於中華民國國名、民國紀年和他的頭銜等等不同的表達，引起許多關注。圖爲馬英九參觀南京總統府。（中時資料照／藍孝威攝）

前總統馬英九近日在南京中山陵等地做了有關於中華民國國名、民國紀年和他的頭銜等等不同的表達，引起許多關注。其實首先，在中國大陸，中華民國的存在是歷史事實。中華人民共和國在現行憲法這樣一份根本大法的正式文件中，序言部分明白敘述了這個事實。中華民國國名在大陸冒出來不是什麼新聞。

中國大陸憲法第一次提到中華民國，出現在1982年12月通過的新憲法，也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第四部憲法，簡稱「八二憲法」，沿用至今41年。在那之前，1954、1975和1978先後三部憲法都沒有談到中華民國。即使在更早的1949年，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通過了的具有臨時憲法的性質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在序言說到中國人民「以人民民主專政的共和國代替那封建買辦法西斯專政的國民黨反動統治」，也僅僅提到了國民黨，沒有提到中華民國。

一直到1982年12月，大陸有了「八二憲法」，纔開始在憲法文件中提到中華民國，這是特別具有歷史意義的。「八二憲法」將中華民國的創建寫入了憲法，承認存在。序言上寫着：「1911年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辛亥革命，廢除了封建帝制，創立了中華民國。」

今天的爭論，在於但凡講到中華民國的時候，你指的究竟是哪一段。如果指的是1949年以前，在大陸那不是問題。

至於1949年以後，在外交上，大陸官方堅持一箇中國原則的立場。但是大陸法制今天究竟是認爲中華民國純粹只不過是一段過去的歷史？還是認爲中華民國仍然存在？就該憲法序言而言，並沒有具體說明清楚。

進一步說，自從「八二憲法」制定之後，中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一共做過5次修正，修正內容都十分關鍵，最近一次是在2018年。雖然有這麼多次修正，並且國際形勢此消彼長已經發生重大變化了，人大卻仍然沒有對這個論述做任何更動。因此，前述關於中華民國的原話、語境和存而不論，都仍然保留着。

基於此，馬英九近日在大陸所做的有關於國名等等不同方式的表達，如果細究，大體還都是在現行框架之下妥協的產物，並沒有超出中國憲法那個罩子。

然而退一步說，誰不知道馬英九是中華民國的前總統呢？政治外交正式場合是一回事，其他場合更講求實質。他踏上大陸，正式而且公開地做正名突破，在今天國內外條件下，是沒有太大的可能性的。真正值得檢驗的，不在於正名，或許更在於他選擇的時機、行程、和接觸過程的行爲、語言。這一切，必然會留下許多的政治後果和歷史影響，因此，功與過會更在這些層面。

（作者爲美國法學博士、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