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生親述:我抽菸喝酒泡夜店也是大學霸

留學的女生大致分兩類不過:拼命想當“女孩”的普通女孩,以及拼命想遠離“壞女孩”的學霸。但是,誰說“壞女孩”就成不了學霸?

酷,有範兒,有點壞,聰明,學霸。。。能否集合在同一個女孩身上?

圖:Sin City

我的偶像艾薇兒老師有一句流傳甚廣的名言:“我紋身、抽菸、喝酒、說髒話,但我知道我是好姑娘。”

當然,不是她說的。

這段話(原文爲一段)當時在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持反對態度的居多。觀點是“如果這樣都不算壞,可能就只剩下殺人放火才能被叫做壞姑娘了。”不過支持者依然我行我素,大概是因爲我們還沒計劃好何時殺人放火。

我在這裡用的是“我們”,因爲在部分女生眼中,我的名字應該用紅色黑體72號字雙倍加粗表示警戒等級。十九歲第一次紋身,嗜煙如命,京滬夜店座上賓,如果不是硬性要求文章文明用語,本文字數保守估計要多出一倍。

所以,親愛的留學狗們,或許你和我相似,也或許,你曾和二三好友在去圖書館的必經之路上瞥過我一眼,笑着和朋友心照不宣的想:

“Slut。”

留學的姑娘粗分兩類不爲過。

一類:踏踏實實安穩本分,素面朝天框架眼鏡,黑長直牛仔褲,雙肩書包裡時刻有筆記本,心裡總有個地方留給paper。

我的好友A就是如此。她老人家百忙之中抽身出來陪我摸魚打諢聊聊人生,還不忘時刻提醒着筆者她有事要早點回去。我問她是不是有paper要趕,她說是,然後補了一句:

“但我回去要先補兩集《羋月》,再刷會兒微博。”

我聽了,想把她掐死。

另一類:出門半個小時化妝,半小時搭配,白天逛街晚上泡吧社交名流朋友圈女神,像個光鮮亮麗的陀螺,旋轉跳躍我閉着眼啾咪。我很不幸地也有位這樣的好友,B。我去抽菸時因爲B也跟着,便習慣性的遞了根給她。她看了眼,說:

“草,紅萬。不抽。”說着,摸了盒大彩

我見了,也想把她掐死。

毋庸置疑,正因爲每個人都是獨立而不同的個體,我們的社交生活纔不會是千篇一律的複製粘貼

但也正因如此,人們在孤獨地彼此碰撞時,更喜歡和與自己接近的對象抱團——想當年姑娘們還手牽着手上廁所呢——所以即使走在異國他鄉的街頭,也常能看到:靦腆的黑髮妹子嘰嘰喳喳討論各路八卦、三五成羣的集體活動,大步流星衣着豔麗的黃皮膚壞姑娘們享受着尼古丁和雄性荷爾蒙帶來的悸動。她們或許目不斜視地擦肩而過,或毫不介意地大聲笑罵。

他們間的差異,巨大的像東非大裂谷,從蘇丹約旦河一路延伸到死海。雙方見面,簡直自帶Boomshakaraka背景音。在國內本已是劍拔弩張的狀況,走出國門後,更只覺得每天都在上演甄嬛傳online。

女性戰爭被二次放大的原因,無外乎留學生女性的兩類基本組成:

一、我是學霸一路苦讀,考出國門走向世界;

二、我爹姓李,我老公姓王。

前者一貫學術嚴謹,小時候不早戀,長大了不亂搞,明白書中自有李易峰,課裡自有宋仲基。後者不介意聲色犬馬,我美我驕傲,你醜你單身朝朝有酒別人請,夜夜有人不愁騎。

作爲一個常年遊離其間、非左即右的非典型性代表,我見過了太多女生間的明爭暗鬥,莫名躺槍法式頭痛無數次。但也因禍得福,我的女性朋友不多,且她們都只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非常真誠的,喜歡我。#微笑

在我開口前,A就搶先說,她的一些朋友一直對我的態度不甚友好。A說,某次她提到我時,一個妹子瞬間接話問,“是不是那個濃妝抽菸的。”我笑,我並不認識那個女生,不同系不同課,就是面對面走過來我也認不出。我也沒逼着她吸二手菸,到底什麼仇什麼怨。A說,但這些的確是你的特質,也是最容易讓人第一眼就留下深刻印象的,沒人說你是外圍偷着樂吧。我問,怎麼沒人說我網紅呢。A咬着吸管,回答得很乾脆,

“你泡過王校長?”

我一邊吐煙氣,一邊指着小路對面的smoking free 牌子對B說,當時以爲這是隨便抽的意思,他孃的好高興,美帝國就是友善,隨便抽菸還需要寫個牌子昭告天下。後來被一個學生會學長warning了,說這是禁菸區。因爲怕給國人丟臉,一個勁的胡扯歐巴歐思密達

B說,“我就喜歡你這不要臉勁兒。下週碧池D約我去做指甲,你一起吧。不過你再把眼影畫的像屎一樣,我就拒絕承認自己認識你。”

我問A,是不是她的朋友對我這類的“好女孩”都看不順眼。A說,大多數是。因爲這號人物通常伴隨着不學無術,作風放蕩,不打掃房間的公共衛生和隔三差五帶男伴過夜嚴重影響室友睡眠質量。我問,那你怎麼瞎了眼和我這種渣渣婊建立了革命友誼。A答:

“有天我們group meeting,正對面坐着的是你。你美瞳直接扔桌上,頭髮梳着像要面臨謝頂,似乎在趕due,因爲表情和我家狗便秘時候一模一樣。我就覺得你這人還行。”

B說,“你看這人多醜。”“這一羣裡沒一個能看的。”“你說年紀輕輕的姑娘打扮一下化個眼線能死嗎,幹嘛非像菜場老大媽似的苦大仇深。”“臉是爹媽給的,但如果後天自己不努力,有什麼資格抱怨單身寂寞冷。”“我就不和醜人交朋友。因爲臉醜,能長這麼大已經很艱難了,一定工於心計。”

我問,那你和我怎麼關係這麼好。B答:“沒有你,誰襯托我的美貌。”

A說,她也參加了不少學校的社團活動,但很難建立長久的友誼。相比社交,她喜歡晚上自己做點菜,補兩部新番,看幾集劇,刷刷微博寫寫paper。我問她,“從沒想過稍微化化妝,參加幾個趴,來點酒精滋潤身心麼。”A笑了笑,說也不是沒想過,化妝不太會,化不好。上次塗了脣膏,總覺得路上有人看自己。太不自在,就不想再畫了。反正圖書館也沒人看你的臉。夜生活,第一是沒有渠道沒人邀請;第二,想起來大半夜回不了家,懶,不如躺着翻手機。反正明天還有課。我問,我邀請你時爲什麼不來,她把左手的咖啡換到右手,說:

“我感覺你的那些朋友,也會像我朋友評價你那樣,評價我。”

B說:“今晚12點有個due,得稍微早點回去。”我問幾點。她吐了口煙,想了一下,說,“10點估計夠了。”我說她如果真有心提GPA,今天就不該來。B表示,如果趁着年輕漂亮不好好體驗生活享受青春,那等老了就只能幹後悔了;但自己有分寸,不想不學無術混了幾年灰頭土臉地回國。

我提起A妹子建了個學習小組,互幫互助,要不要參加。B用鞋跟捻滅菸頭,說:

“我不喜歡她們看我的眼神。我每天打扮的漂亮,自己看着高興。又不欠她們什麼。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對不起她們的。”

同性戰爭,大概從荷爾蒙躁動、性器官發育大躍進的初中時代,就一舉成爲不少人青蔥年華的主旋律了。男性(直)的喜惡簡單暴力——要麼天天勾肩搭背打球買汽水(五黑擼啊擼),要麼幹一架(自定義模式solo)。但女生就不一樣了——

“呀,你這次成績真高誒!”(說好的每天都不看書呢#微笑)

“你今天這件衣服好漂亮哦。”(你穿成這樣給誰看呢#微笑)

“真羨慕你,人緣這麼好……我和男生們就談不來呢。”(碧池#微笑)

女性間的摩擦,永遠伴隨着成見和笑裡藏刀刀刀入肉,兵不血刃。那個時候,平庸的姑娘一夜間可能就淪落成了全班女生皮笑肉不笑的冷暴力受害者,僅僅因爲前一天不小心在體育課時露了一下少女胸衣肩帶

當然,身邊不乏有幸運的姑娘。從小到大,身邊同學一向團結友愛從不拉幫結派,儼然是互幫互助共建和諧社會主義的大好風光。但人類作爲毫無疑問的社會性羣居動物,有着極高的依賴性和追求互惠的趨勢。當我們選擇抱團取暖的時候,遠遠的望着站在別處的另一羣人,會是怎樣的心情?

不能以貌取人的世界觀似乎已經被明目張膽的外貌協會取代。在國內主流媒體不斷推崇、層出不窮的小鮮肉網紅臉背後,是全民對“顏美即正義”的推崇。在留學狗的女性關係圈裡,有部分姑娘們會有意無意帶着有色眼鏡和固有成見去看與自己不盡相同的人。這是正常,甚至是無可厚非的。但我更希望,雙方能化干戈爲玉帛。

當我們評價一個人時,更可靠的參考項往往是行爲舉止,待人接物三觀是否大不同。

我有派對狂魔四處留情的小婊砸朋友,做事仗義、對朋友真誠,看起來遊戲人生但每段感情都付諸真情實感;我也有GPA3.9居高不下但妝容精緻衣着火辣的女神朋友,儘管身邊誘惑無數,也依然和異地戀多年的男友牽腸掛肚;我更不乏看似平淡無奇卻用開朗樂觀自信向上的好朋友,登頂人生贏家。

或許有一天,外貌與裝飾等將不作爲女生們區別對待對方的主力因素。爲了完成這一目標,筆者在此誠徵煙友。請有興趣者私聊。#微笑(來源:北美留學生日報 作者:狄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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