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週刊/28歲世大運網球冠軍莊吉生 「爲了臺灣」再拚東京奧運
圖、文/今週刊
世大運網球金牌莊吉生,以一口流利臺語令人印象深刻。其實,賽前他正逢低潮,曾想高掛球拍,在世大運暴紅,讓他堅定要爲臺灣再戰,往東京奧運前進。
「這面金牌真正是講沒話,因爲臺灣辦世大運⋯⋯,恁哪會攏佇咧笑?」臺語講得溜,又夾着些英語,美國出生、2015年才轉籍臺灣的網球選手莊吉生,記者會上一開口,就讓不少人笑出來。
身爲世界排名僅次於盧彥勳的臺灣男單選手,莊吉生大概沒想過,去年以臺維斯杯作爲國手起點,最後竟因母語流利而竄紅;他更沒料到,金牌戰力退韓國選手,會與球迷「好想贏韓國」的情緒擦出火花,讓這位「美歸派」成了國民英雄。拿到世大運冠軍後,莊吉生下個目標瞄準東京奧運,希望能代表臺灣出戰。爲了拿到這張門票,他獨自一人穿梭各項賽事拚積分,在韓國甚至因無人幫忙打點,搭不上火車、買不到客運座位,只好花440美元搭計程車趕飛機。一切跟暴紅前一樣,「我還是我,莊吉生。」
28歲的莊吉生,不但是第一次,也將因年齡限制,僅此一次代表臺灣參加世大運。他爲地主奪下暌違十四年的男單金牌,也爲團體添金。談起爲臺灣而戰的感覺,他難掩興奮。「沒打過這麼多人挺的比賽,每個人都喊我名字,打美網或溫布頓最多隻有一半,另一半是幫對手加油。」莊吉生笑開,眼睛彎成月牙。
莊吉生口中的「莊來瘋」熱潮,可不是從回臺的3年前就這麼燒。雙親都來自臺灣,但莊吉生在加州出生、長大,一路唸書、打球直到密西根大學政治系畢業,本人和臺灣連結很少,遑論知名度。
「世大運前兩輪比賽,球迷跟我說『加油』,Quarter-final(四強賽)大家開始瞭解我的故事,知道我講臺語,改說『ka-iû』。」莊吉生這時感覺到自己有點出名,「爸媽提醒我不要臭屁,成績好也要humble(謙虛)。」在大學修了兩年華語,但在家只講臺語,華語幾乎忘光,接受專訪時,莊吉生就這樣交替說。
莊吉生的日裔經紀人正木洋之是跨海從社羣感受到了「莊來瘋」,他管理的莊吉生臉書粉絲專頁,從世大運開賽前1000多名粉絲,一週之間增加5000人,每隔一天又多出幾千,「我的手機(提示鈴聲)整天響不停,很瘋狂!」正木說。正木是莊吉生青少年時期的球友,兩人相識10多年,對於莊吉生學生時期的輝煌戰績,還有他曾進入石油公司擔任分析師,卻很快被資遣的經歷,正木都很清楚。
失業的莊吉生參加在西雅圖的網球賽,沒想到當了一陣子上班族、疏於練球,卻一路打到冠軍,才決定走上職業選手之路,轉職業第二年,便找來正木幫忙。低潮》開刀後屢嘗敗績,一度想退役
2011年轉職業後,莊吉生世界排名穩定上升,2016年甚至是最好的一年,衝上個人新高的143名,以一米八的身材力抗高大的歐美球員,真的不容易。但2016年底右腳舊傷復發,休兵期間讓他排名直直落,甚至復出後的賽事都在首輪出局。
「那是我第一次開刀,也是第一次陷入很長的低潮。」莊吉生指了指右腳,「足痛,腫起來,輕輕摸就痛,襪仔無法度穿。」2016年10月,賽季告一段落,莊吉生在彰化師範大學修讀碩士,就近在秀傳醫院開刀。
身兼世大運教練與指導教授的江勁彥說,如果不開刀,可能演變成蜂窩性組織炎,甚至在比賽中復發就得棄賽,當然是愈早處理愈好,於是,早上看診,下午就進了手術室。
「復健後要比賽,彼時感覺應該不困難吧,但幾個比賽都一下子出局,感覺辛苦,攏想毋好的代志。」莊吉生說,「不要打了、太困難了」這些念頭盤踞腦中將近半年,一直自問爲什麼無法回到之前的水準,在這樣的狀態下走到2017年5月,世大運已近在眼前。當時,正木知道莊吉生有放棄職業生涯的念頭。
「我只跟他說,想想爲什麼要打網球吧。」正木說,他了解莊吉生的心情,連續輸了5、6個比賽,第一輪就淘汰、零積分,整個星期的備戰與飛行都成泡影。加上沒有資源在手,單靠正木一人幫他打點行程,莊吉生偶爾得自己處理機票、住宿、找人陪練,隻身走過一站又一站。
「我很難受,想着壞心情影響了打球,甚至日常生活,我告訴自己得正面一點。」莊吉生說,當時他告訴自己要轉念,不在乎勝負,「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打世大運。」狀況不佳,那就靠智取吧!江勁彥眼中,莊吉生不僅是自律的球員,且頭腦清楚,相較於臺灣選手較常聽從教練安排,僅少數會提意見,他對訓練計劃、時間安排,都很有想法。
例如,被形容爲「地獄球場」的臺北市網球中心,8月炎夏把一票世大運選手悶到中暑,地主球員有一半都熱到體力不支,莊吉生早就盤算在四強賽前,拉到室內冷氣房練球,以保留體力,再加上有效配球,即使開賽前戰績在谷底,依舊逆勢打到金牌。(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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