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巴菲特致股東的信

伯克夏·哈撒韋公司的各位股東

2006年公司獲得169億美元的淨利潤,A股和B股的每股賬面價值同步增長了18.4%。現在的管理層接手公司之後,42年來每股賬面價值從19美元增長到70,281美元, 年複合增長率爲21.4%。

除了像美國在線與時代華納那樣的合併,169億美元的淨利潤在美國商界中創下了一項新紀錄。儘管埃克森美孚和其他公司賺的錢比伯克夏公司多得多,但它們的大部分利潤都沒有留在公司裡,而是用於分紅或回購股票了。

坦率地說, 2006年的盈利來得順順當當, 因爲我們最重要的保險業務在很大程度上靠的是運氣。感謝大自然的眷顧,這一年平安無事。2004年和2005年導致我們出現巨大虧損颶風今年沒有出現, 我們的巨災險從虧損變爲盈利, 而且盈利很多。此外, 2006年我們的73項生意大多經營出色,讓我們集中精力看一下最大的生意中的一項——政府僱員保險公司(GEICO)。

之前我曾經告訴過你們,在45年前,GEICO現任的CEO Tony Nicely加盟公司,那時他才18歲多一點。1992年他成爲公司的CEO後,公司開始高速成長,近年來公司的效率在不斷提升,2003年到2006年,保單從570萬份增加到810萬份,增長了42% ,同期公司全職僱員人數卻下降了3.5%,實際效率提高了47%,GEICO並沒有變得人員臃腫。

儘管去年大幅增加了廣告費用,GEICO還能繼續保持低成本的競爭優勢,這一點很重要,1995年我們收購GEICO時, 廣告費是3,100萬美元,2003年是2.38億美元,去年是6.31億美元,GEICO的廣告費用遠遠超過所有的競爭對手,包括那些規模遠比它大的公司。我們會繼續增加這方面的開支。

去年我告訴大家,假如你有新生兒或新生孫子,務必取名叫Tony。但是,最近公司的董事Don Keough有更好的主意——在看了GEICO的表現後, 他寫信告訴我,“ 別再提新生兒的事了, 告訴股東,馬上將他們的孩子改名叫Tony或叫Antoinette”,信的落款就是Tony。

我和副董事長查理·芒格目前管理着有21.7萬僱員、營業額達到1,000億美元的大生意,我們並非早就知道能發展到現在這樣的規模。查理早年是律師, 我自認爲是證券分析員,在那個年代,我們對大機構能否有效運作一直表示懷疑,逐漸變大的規模會使機構思考緩慢,拒絕變革。正如丘吉爾所說的那樣,“我們改變着世界,世界也在改變着我們。”事實如下:1965年按市值排名的十大非石油公司,如通用汽車、西爾斯百貨、杜邦和柯達等, 在2006年的排名榜中僅存一家。

公正而言,我們也看到許多成功企業甚至是十分傑出的企業,我很佩服許多大公司的經理人,像美國運通的ken Chenault、通用電器的Jeff Immelt、 富國銀行的Dick Kovacevich等。我認爲自己無法勝任他們的管理工作,他們必須面對的一系列會議、演講、國外旅行、慈善活動和政府公關等等。對我而言, 羅納德·里根說得很對:“儘管努力工作從來沒有累死人,但我爲何要嘗試呢?”

我選擇了一條簡單的路, 只是坐在那裡看經理們表演,鼓勵他們,捉摸和強化公司的文化,但投資由我決定。我們的經理們爲信任奉獻回報,工作努力又高效。

查理和我感謝他們42年來的工作, 特別是2006年的表現。

評估標準

查理和我用多種方法評估伯克夏公司的進步和內在的價值,這種評估沒有單一的衡量標準,即使一系列統計數據也會抓不住要點。例如, 我們需要年輕的經理人來接替我,但這方面我們公司一直沒有改善過,這件事至關重要, 我卻無法用數據證明。

但有兩項統計指標很重要,第一項是用於投資的金額,包括現金和現金等有價物。表2和表3是目前的管理層接管伯克夏以後的紀錄,其中的數據不包括金融部分的投資,因爲它們絕大多數被負債抵銷了。

早年,我們將大部分留存利潤和保險浮存金用於證券投資, 我們投資的公司表現很出色,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投資的成長性很高。

但近年來, 我們越來越多地進行經營性業務的併購,這樣一來,我們的投資金額的增速放慢了,與此同時,非保險業務的盈利,也就是我們的第二項指標卻加速增長了。

去年,我們非保險盈利增長了38%,除非我們再能進行一些大型、合理的收購,否則的話,在非保險業務領域中要繼續獲得這樣的增速是很不容易的。我們有一項優勢:伯克夏成爲越來越多的企業主和經理們的“首選買家”。起初,我們的優勢侷限於美國,而且抱有這種觀點的多半是私有企業。我們耐心等待將自己的優勢延伸到境外,去年我們的國際化開始小步前進了。

收購兼併

我們2006年完成了2005年遺留下來的三宗併購,花了60億美元收購了PacifiCorp、Business Wire和Applied Underwriters,這些企業的表現都很好。

去年的亮點是收購以色列的ISCAR,該公司的主席Eitan Wertheimer和CEO Jacob harpaz成了我們的新同事故事得從2005年10月25日說起,我收到Eitan一封一頁多一點的信,當時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在信中說,“我寫信向你推薦ISCAR”,接着,他進一步描述了在61個國家運作的切割工具生意,“我們考慮到跨代傳承和大家族企業的所有權問題以及公司的未來,我們的結論是伯克夏公司是我們理想的家園, 我們相信,在變成你的投資組合的一部分後,ISCAR 會繼續興旺發達。”

在Eitan的書信中,公司的經營質量和管理風格躍然紙上。2005年11月,Eitan、Jacob和財務總監Danny Goldman來到奧馬哈,經過幾個小時的溝通之後,我確信,如果成交,我們將擁有特別優秀的團隊,他們值得信賴,會像在收購前一樣充滿熱情地工作。但是,由於從來沒有收購境外公司的經歷(雖然我買過幾家外國公司的股票),我需要熟悉外國的稅務和法律。最後,我們用40億美元買了ISCAR的80%股權,其餘20%留給Wertheimer家族,使家族成爲我們更有價值的夥伴。

ISCAR的產品是小型的消耗型的切割工具,與大型、貴重的工具配套使用。ISCAR的生意沒什麼神秘,但Eitan、Jacob及其同僚都是管理天才,公司不斷開發新工具以提高客戶的生產效率,結果是,ISCAR因爲幫客戶賺了更多的錢,自身也不斷盈利。對持續成功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秘訣。

2005年9月,我和查理及公司五位同事訪問了位於以色列的ISCAR公司。我們從未如此震撼過,在ISCAR以及以色列全國都充滿了生機和智慧。有Eitan、Jacob、Danny和他們聰明的同事加盟,我們的股東會很幸運。

幾個月後,經我的朋友、Fort Wort的John Roach介紹, 我們再次成爲一宗交易的“首選買家”。你們可能記得, 2000年我們購買的Justin Industries,John Justin就是這家公司的主席,當時Roach幫助重病中的John的公司尋找永久的歸宿。我們購買後不久,John Justin就去世了,經營方面我們按承諾嚴格地執行。

2005年11月,John Roach帶着Paul Andrew二世來跟我會面。Paul擁有TTI 80%的股份,TTI是Fort Worth的電子元器件的分銷商,在過去的35年裡,Paul將TTI的銷售額從11.2萬美元增長到了13億美元,他是個傑出的企業家和經營行家。

Paul今年64歲,熱愛工作。但不久前,他碰巧見證了一個公司創始人的去世及其對公司僱員和業主家族的危害。這樣的事剛開始是破壞性的,進一步可能會毀滅企業。一年前,Paul開始考慮出售TTI,希望好好選擇買家,而不希望在他死後讓信託管理人或律師馬上拍賣他的產業。

Paul拒絕所謂的戰略投資者去追求所謂的協同效應,肢解他苦心經營的事業,甚至會將他的同事逐出公司,進一步傷害公司。他也拒絕私人股權投資公司,他們會盲目地使公司高額負債,然後儘快轉手。

因此,機會就輪到了伯克夏公司。Paul和我11月15日早上開始會談,未到中午就成交了,爾後他寫信給我:“與你會談,使我相信伯克夏纔是TTI公司的歸宿,我對公司的過去感到驕傲,對未來感到興奮。”我和查理也有同感。

2006年我們在Fruit、Mitek、CTB、Shaw和Clayton名下進行了一些整合併購,Fruit進行了一次最大的併購,它花12億美元買下運動服和制服領域的領先生產商Russell公司,12月份又購買了內衣生產商VF,這些併購增加了2.3萬名僱員和22億美元的銷售額。

在Fruit公司,有像John Holland那樣能幹的經理,我和查理收購了一些業務,將其置於現有的經理旗下管理。自2001年我們收購Mitek以來,Mitek公司的Gene Toombs已連續進行了14宗併購,結果比他預測的更好。以上這些整合性併購,實際上是在巧用我們現有的管理才能,我們還會進行更多這樣的收購。

爲了好好利用像潮水一樣涌入的現金,我們需要“大象”級的收購對象,而放棄一些小“老鼠”項目,將精力專注於大項目。

我們以下面的故事作比喻。在逛街時,一箇中年男人的貨車撞上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貨車,中年男人連忙解釋道,原因是他的老婆走掉了,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找她。說來也巧,年輕男人的妻子也走散了,他建議不如兩人一起找老婆,效率會更高點。兩人同意一致行動後,中年男子向年輕人詢問:你的妻子長得什麼模樣。年輕人答道:“她是個漂亮的金髮女郎,穿白色緊身短裙,身材迷人,很有可能使教父破窗而入撲過來。你的妻子又長得啥樣呢?”中年男子二話不說,“別提她了,我們一起找你的老婆吧。”

我們要找的對象在第25頁上有描述,假如你有合適的對象,不管白天或晚上都可以打電話給我,然後看我是如何破窗而入的!

讓我們來看一下伯克夏主要的四塊業務,但將四塊業務扯在一塊反而不易分析,因此我們將它們看成四塊獨立的業務,先從最重要的保險業務開始吧。

保險行業

下個月是我們進入保險行業40週年紀念日,1967年3月9日,我們花了860萬美元從Jack Ringwalt的手上買下National Jndemnity保險和它的兄弟公司——國民火災和海事保險公司。

Jack是我的老友,除了有時行爲顯得有些古怪之外,他是個傑出的商人,有時他會衝動,想把公司賣掉,這些情緒可能是由於與監管者或司法裁定的不愉快引起的。但他賣公司的念頭往往馬上就會打消。

20世紀60年代中期,我告訴投資銀行家Charlie Heider——他是我和Jack共同的朋友——Jack一有衝動,馬上就告訴我。當Charlie打電話通知我時,我火速會見Jack,我們馬上就成交了。我省略了諸如審計、盡職調查等會讓他有機會重新考慮的事項,以免Jack反悔。我們握手成交,大功告成,經過就是這樣。

在Jack的辦公室裡完成交易時,Jack遲到了一會兒,他解釋說是在尋找那種上一輛車剛離開而咪表還餘有時間的車位,對我而言,這是美妙的時光。那時我就明白Jack是我所喜歡的那種類型的經理人。

伯克夏買下了Jack的保險公司,它有1,700萬美元浮存金。在早期的報告裡, 我們詳細解釋了浮存金,大家可以在我們公司的網站上查閱。簡而言之,浮存金是我們持有但不是我們所有的資金,我們可用於投資。

2006年年底,浮存金高達509億美元,我們和Equitas簽署了可追溯再保險大額合同(在後面會詳細論述),該合同貢獻了70億美元浮存金,我們大部分收益來自於收購其他的保險公司,但我們的內部增長也很突出,特別是Ajit Jain管理的再保險部門。實際上,在1967年,我全然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雖然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在,但還是有很多可說的。

來自可追溯再保險的浮存金雖然有許多,但隨着時間會自行下降,所以,除非我們再進行保險行業的新併購,不然的話,將來增加浮存金會很困難。不管規模如何,長期來看,最重要的是我們浮存金成本應該顯著低於行業成本,甚至低於零。請注意我的用詞,“長期來看”表明我們會週期性地遇上壞年份,在這一點上,你要堅信不移。

2006年,保險行業運作不是良好,而是非常之好。GFICO的Tony Nicely, B-H 再保險的Ajit,通用再保險的Joe Brandon 和Tad Montross,National Indemnity Primary的Don Wurster US liability的 Tom Nernty,Medical Protective的Tim Kenesey.,Homestate Companies and cypress的Rod Eldred,Applied Underwriters的Sid Ference和Steve Menzies,Central States的John Kiser和Kamsas Bankers Surety 的Don Towle——simple shot the lights out。當我歷數他們的名字的時候,我彷彿置身於Cooperstown的名人堂,誦讀名人堂的名冊。當然,2006年整個保險行業形勢非常好,但我們的經理仍優於同業中的競爭對手。

保險行業各部門的保單和浮存金,你不會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養養眼吧!

我們的保險業務2007年的業績可能會變差,儘管我主觀認爲會仍然令人滿意。最大的不確定是巨災險,2004年-2005年的颶風難道是脫離常軌了嗎?還是對我們地球的第一次警告?21世紀的氣候會與過去大不相同?假如答案是第二個的話,那麼,2006年可能是暴風驟雨來臨前的片刻寧靜,讓我們產生了錯覺。這很危險,會動搖整個行業的基石。假如你認爲Katrina颶風已是最壞的災害,那就太天真了。

管理巨災險的Ajit Jain和我都不知道來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但我們知道,假如認爲氣候的演變對保險公司的影響很小的話,我們就會犯大錯誤。

不要認爲我們對風險失去了感覺,假如保費合理的話,我們做好了一次賠償60億美元的準備。我們不願意承接風險與收益不對稱的保單,價格合理不一定盈利,但價格不合理,最終一定會虧損。

由於大量資金涌入巨災險領域,價格一路下跌,我們大幅削減了颶風保險。我們在保險領域的行爲與金融市場的行爲是一致的——別人貪婪時,我們恐懼;別人恐懼時,我們貪婪。

勞合社,Equitas再保險公司以及可追溯再保險

去年,伯克夏進入可追溯再保險領域,向勞合社下屬的再保險公司Equitas提供保險,保障原來的承保人免予索賠,現在我們已經在這麼做,稍後我會告訴你協議的細節。首先讓我們來回顧一下保險歷史,一直回顧到我們是如何成交的。

這個故事要從1688年開始,Edward Lloyd在倫敦開了家咖啡館,雖然當時沒有星巴克,由於他的客戶——船東、商人和英國的風險資本家——的商業活動,他的咖啡館註定會名揚海外。當他們一邊喝着咖啡、一邊開始簽署合同時,船東和貨主將海上的風險轉嫁到風險資本家的身上,而風險資本家則押注海上航行會順利。這些資本家最終成爲勞合社的承保人。

雖然不少人認爲勞合社是保險公司,實際上它並不是,就像幾個世紀前一樣,它是許多保險人進行交易的地方。

一段時間後,這羣承保人說服被動投資者加入保險互助社,業務也從海事保險擴展到許多領域,境外業務使勞合社的名聲傳播到海外。之後這些承保人離開了咖啡館,找了一個更大的地方,把互助社的條款規範化。這些被動投資人變成後來的承保人。

最後,世界各地成千上萬名承保人被吸引過來,他們希望抓住不需太努力或太冒險的機會,獲取額外的回報。儘管潛在的承保人被嚴肅地告之:他們要爲互助社的承保承擔永久和無限的責任,甚至可能會賠至最後一個鈕釦(最後一分錢)。但警告被視爲例行公事,因爲三百年沒有徹底賠光的歷史,對準備簽約的承保人而言似乎是種安慰。

但在上世紀80年代爆發了石棉索賠事件,有關環境和產品方面的索賠加上潛在的損失蜂擁而來,勞合社亂得像炸開了鍋,許多幾十年前簽下的甚至被遺忘的保單給公司造成了鉅額虧損,沒有人能精確地估計結果,但肯定要賠幾百億美元。沒完沒了的損失嚇壞了現有的承保人,也嚇跑了很多潛在的承保人。不少承保人破了產,甚至有些人自殺了。

在此動盪不安的時刻,勞合社仍然在竭盡全力恢復元氣。1996年,勞合社的高層調撥了111億美元設立了Equitas公司,專門負責1993年前的索賠案件,把所有遭遇困難的互助社的不幸集中在一起處理。當然,調撥的資金可能不夠——如果真是這樣,承保人要承擔不足的部分。

由於新計劃將所有承保負債集中在一起,有助於減少勞合社內部的摩擦,同時也使索賠的評估、談判和訴訟進行得比以前更爲明智和順利。Equitas再保險公司印證了富蘭克林的思想:“現在我們必須至死絞合在一起,否則註定會被分別絞死。”

一開始,不少人預計Equitas會失敗,但Ajit和我審閱了它到2006年春天的情況,這時它已經賠付了113億美元,最後的保單也生效了13年。我們的結論是,Equitas可能存活下去,所以,我們決定與Equitas簽定鉅額再保險合同

由於太多不可估量的索賠會隨之而來,伯克夏無法向Equitas和它的27,972名承保人提供無限制的保證。但簡而言之,假如Equitas付給我們71.2億美元現金或證券,我們賠付的上限是139億美元,比Equitas最近估計的最終賠付責任高出57億美元。這樣的結果是原來的承保得到了足夠的保護,Equitas計劃將現金歸還給承保人,是這些人連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那麼,伯克夏怎麼賺錢呢?這依賴於幾個方面:第一,已知的索賠有多少;第二,有多少未知的索賠將會出現以及要賠付多少,索賠多久才能處理完畢;第三,我們收到的現金,在必須賠付前,我們能賺多少。Ajit和我認爲我們的勝算很高,即使錯了,我們也應付得來。

Equitas的CEO Scott Moser總結道:“承保人早就想晚上安心睡覺了,我想我們剛好買了世界上最好的牀墊。”

提示:吃零食稍作休息的時間到了,我現在在討論會計問題,對喜歡閱讀資產負債表的股東來說,我欠了他們很多,希望下面討論對他們有所幫助。其他人可以跳過這部分,我們後面沒有考試。

伯克夏簽署了許多可追溯保單,數量和金額是其他保險公司的幾倍,這些責任涵蓋受傷工人的終身理賠和醫療賠償,要進行這些理賠,可能50年時間都不夠,我們是承擔這些理賠責任的首選再保險公司,其他公司都不能像我們這樣確保公正、全額的給予賠付。這些事實對第一承保人、投保人和監管機構是很重要的。

然而,追溯保險的會計原理既不是衆人皆知的,也不是簡單易懂的。爲了讓股東們明白,最好的方法是將它列爲資產負債表,查理和我很喜歡閱讀會計報表,會計報表的註腳有時會讓我們難以理解,我們懷疑那些公司根本就沒打算讓你讀懂(例如:即使已經知道安然公司的結果,也難以理解老式的10-KS表格裡安然公司對交易的描述)。

讓我們來總結一下Equitas交易中的會計處理,主要的借方科目是現金及投資、可轉回再保險責任、承保的再保險遞延支出(DCRA),主要的貸方科目是損失準備及損失調整費用。在交易設立時是不會有盈利或損失產生,但隨着DCRA的攤銷,每年都會產生承保損失,攤銷的金額大小是由我們在年終時對未來損失發生的時間和金額的估計數與年初時的同樣估計數相比較來決定的。最終,當最後一筆賠付完成,DCRA賬戶金額就變成零。這一天要到50多年以後。

最重要的是要記住,追溯保險合同總是會給我們帶來承保損失,值不值得承擔這些損失,取決於我們收到的現金能否產生超過這些損失的投資收益。最近我們DCRA的攤銷費用每年大約帶來3億美元左右的承保損失,這個數目超過了我們運用收到的保費所能產生的收益。在沒有新的追溯承保合同的情況下,每年攤銷的費用會隨着時間的流逝不斷降低,但經過Equitas的交易後,每年的DCRA攤銷會增加到4、5億美元。這就意味着我們其他的保險業務必須至少產生這個數目的承包利潤,才能保證我們總體的保險浮存資金是沒有成本的。這個數量確實是個不小的障礙,但這個障礙在很多年份裡,如果不能說是大多數年份裡是可以克服的。

你們現在是不是很高興我答應過你們沒有小測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