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定漪舉起布勤的雙腿, “乾的你三天下不了牀,看你怎麼跟那個人妖成親。”
當甲定漪終於氣喘吁吁的趴在布勤背上時,布勤心裡想的全是:我竟然活了下來。
就算甲定漪如此不溫柔, 但聽着他劇烈的心跳聲, 布勤竟然也不受控制的, 跟着激動了起來。
甲定漪趴在他背上, 咬着他的耳垂問, “滿足了嗎?”
滿足?怎麼說的跟我慾求不滿一樣?
見布勤不說話,甲定漪翻過身來,拉過布勤, 與他並排躺着。
布勤將被子團成一團,放在腰下, 將屁股擡高。原來假棍子比真棍子打的還要疼。
甲定漪終於平息了下來, 他拉過布勤的牀單, 將身上的汗擦乾淨。
隨手將牀單扔在一邊,甲定漪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和布勤說什麼了。滿腦子都是剛纔布勤呻/吟的樣子, 以及滅頂的快感。唯一能算計的,就是什麼時候能再站起來,進行第二次侵襲。
布勤也覺得尷尬的不行,明明肌膚相親,近到身體沒有距離, 爲何現在又覺得如此疏遠和陌生?
布勤自問也是來自改革開放、中西交匯的新時代, 這點開放程度, 自己還是該有的。他腹稿了不少說辭, 開口卻變成了, “你爲什麼跟我這樣?”
你爲什麼跟我這樣?你爲什麼跟我這樣?你爲什麼要問!就裝作大度“叔叔我們改日再約”不好嗎?!你想要什麼答案!
布勤這樣想,也是沒錯的。
因爲, 甲定漪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滿足了你,你就該乖乖聽話了吧?”
“滿足了我?”布勤猛地起身,拉扯到疼痛的根源,不由得瓷牙咧嘴,仍舊追問道,“你什麼意思?”
“這一切,不是你想要的嗎?”甲定漪也坐了起來,“等價交換,我給了你想要的,你也聽我的話,呆在劉家。”
布勤沒想到,原來身體交融,在甲定漪看來也不過是條件。他根本就是沒有心的人,怎麼能指望他付出真心?
布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到底爲什麼不讓我去龍域?”
“沒有爲什麼。”
“是不是因爲,我根本不知道龍域的事,你覺得我跟在身邊沒用?”布勤自己搖了搖頭,“還是你怕,我和龍吟霜朝芩他們走的近,會被他們發現,我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
不論是哪種推測,其實布勤想問的是,我在你心裡,是不是也只有“有用”和“沒用”的分別?
甲定漪沉默片刻,不知該怎麼回答。布勤說的這兩點,都在他的思量之中。只是最根本的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明白。這讓他很煩躁,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受他的控制了。
所以他最後冷冷的說,“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讓你留下你就留下。”甲定漪越說表情越不對,乾脆一把抓住布勤的手腕,問道,“是不是還不夠?再來一次。”
布勤氣得不行,“我已經說過,以後我們分道揚鑣。我和誰成親,要去哪裡,跟你沒有關係。”
“你的腿,是不是又不想要了?”甲定漪聽了布勤的話,怒火中燒,“你要是一定要跟那個人妖成親,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你走不了路,我看他會不會揹着你去龍域。”
布勤也是到了氣頭上,“我爲什麼要讓他背?就算斷了腿,我趴也要趴到龍域!”
甲定漪冷笑一聲,“好。我去拿棍子。”說完話,他提上褲子,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比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還可惡的是什麼?就是還要打斷你的腿!剛纔你舒服的時候,怎麼沒嫌我腿礙事?
布勤簡直要氣瘋了,甲定漪真是佔盡了他的便宜,現在連這種便宜都佔了。反正也要斷腿了,布勤想着怎麼也要把自己收拾乾淨,要不然大夫來了,看到自己臀間滿是髒污,實在太丟人了。
布勤艱難的挪到地上,蹲下了身。
“我來吧。”
布勤嚇了一跳,回過頭,就看見甲定漪黑着臉,站在他身後。
……還是我天真了。剛纔做完那事,算什麼尷尬?此刻纔是尷尬得雞皮疙瘩都要有了靈魂,紛紛從身上跳了下來,尖叫着奔跑了。
布勤甚至都來得及起來,就以下蹲的姿勢,往前挪了幾步,想盡量遠離甲定漪。
甲定漪自然不給他這個機會,上前一把抄起了他。無意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感覺逃跑懶得的雞皮疙瘩又尖叫着紛紛回來了。
幸虧甲定漪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將他放到牀上後,洗淨一塊毛巾,擡起布勤的一隻腿,細細的給他擦着。
……看來剛纔說自己天真,真的說早了。這種嬰兒換尿布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甲定漪擦的太過認真,布勤更加不好意思了。只好沒話找話,“那個……你不是要打斷我的腿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甲定漪淡淡的笑了下,從布勤的雙腿之間看着他,“你就那麼想斷腿?”
“誰想斷腿啊……”布勤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視的甲定漪說,“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哪怕現在甲定漪說,自己是他的優樂美,布勤都認了。
可是甲定漪什麼都沒有說。布勤滿臉的期待,他看的出來,其實布勤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可是自己猜不出來,那個答案是什麼。
布勤的勇氣,在這片刻的等待中,已經耗盡了。他改口說,“我就隨便問問。但是我還是要去龍域,我想……”
“不要去。”甲定漪攔住了他的話,“那裡很危險。”
布勤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怕我危險?”
甲定漪沒有答他,而是說,“你不是一直想過平凡安穩的日子嗎?留在這裡,你有兩年的時間,過你想過的日子。兩年後,我來接你。”
布勤心中莫名的悸動,此時的甲定漪,有種說不出的風韻,彷彿一尊玉像,矗立在布勤面前。
頭一次,布勤任由自己的心問問題,“如果對這個世界毫無瞭解,你還會將我帶在身邊嗎?”
“要不然呢?你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少爺,離開我,怎麼活?”
“你竟然在意我的死活!”布勤十分感動,之前的一切恩怨瞬間都消散了,布勤撲倒在甲定漪面前,抱住他的大腿,不滿足的問道,“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甲定漪瞥他一眼,“你可以試一試。長這麼大,我還從來不知道傷心是什麼感覺。”
你說的我好想死給你看看啊!布勤不甘心的說,“人怎麼可能沒傷心過呢?”
“呵呵。”甲定漪拍了拍布勤的腦袋,“這就要問作者大人你了,有意識起就是一個家丁,每天過着同樣的日子,如何能體會傷心?”
我知道了。布勤心中默唸,如果有機會,我一定爲你安排一個家族被屠、初戀情/人背叛、走在路上無端端被強/奸的過往。
“你又在想什麼?”甲定漪說,“是不是想着,早知道就給我安排一段悲慘往事?不用這麼麻煩了,如果你被我打死,我覺得我會傷心的。”
布勤趕忙又抱住甲定漪的腰身,仰起頭看着他,不由得心中嘆道,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甲定漪又帥出了一個新高度。
甲定漪也低頭看着他,二人從未如此長時間的對視過。甲定漪心中一動,說,“如果你想跟着,我們就一起去龍域吧。”
“爲什麼?”
因爲兩年時間太長了。
甲定漪說的是,“怎麼又問爲什麼?你只有遵從的份。”
“但是和那個人妖說清楚,你不會和他成親。”甲定漪義正言辭。
“我從來沒說過要和他成親啊。”布勤有些扭捏,“再說,我們倆都那樣了……就算只是走走形式,我也不會同意的。”
“還算你聽話。”甲定漪欺身壓在布勤身上,“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獎勵你一下。”
布勤哀嚎,這不是獎勵是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