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勤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甲定漪像換了一個人, 溫柔的抱着他,竟然還長嘆了一口氣。
布勤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就看到甲定漪的臉就在自己正上方, 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一瞬間, 布勤以爲又回到了段府, 和甲定漪初遇的時候。那時候, 他有事沒事就會發射“死死盯住”的技能。
“醒了?”甲定漪冷漠的問了聲。
布勤十分緊張的點了點頭, 非常害怕甲定漪看出來,他現在戰鬥力已經上萬,不再是五的渣子了。
“我有事和你說。”甲定漪卻不着急說, 拿來了梳子和簪子,坐在他身後, 給他梳起了頭髮。先將他的長髮梳順, 然後崩斷了兩根梳齒。
布勤:“……”
“……”甲定漪問, “劉家沒人給你梳頭嗎?”
“本來是有的……”布勤也奇怪,“這幾天, 好像沒人來伺候我了。孃親他們……劉夫人們,也沒有來看我了。”
甲定漪這幾日也沒有理會劉府裡的變化,現在想想,他們確實再也不來布勤的院子了。不知道是徹底放棄了布勤,還是太過害怕龍吟霜。
“你倒真是少爺命, 走到哪裡, 都有人伺候。”其實這也不能怪布勤, 只能怪甲定漪家丁屬性深入骨髓, 只要看見布勤哪裡不對勁, 就忍不住上手。
甲定漪將布勤的長髮分成幾股,拉起一股, 慢慢的梳着。布勤像被整理毛髮的狗一樣,只覺得渾身舒服的不行,瞬間就原諒了自己的主人。
——可惜說到底,布勤不是狗,沒有狗一樣的忠誠和單純。他心裡決定,如果甲定漪和他說幾句好話,他還是願意與甲定漪站在同一戰線的。
甲定漪看布勤這麼老實,話也難得的軟了些,“你去和龍吟霜說,你不想和他成親,也不會和他走。”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我讓你做什麼,你就乖乖聽話。”甲定漪語氣之中已帶了不耐煩。
“我不要!”布勤不顧自己頭髮還在甲定漪手裡,猛地轉頭,頭皮差點被扯了下來。他紅着眼睛看向甲定漪,眼裡滿是控訴和不滿。
還我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我唯一能比過你的,就是頭髮了,最後這一點自尊,都不留給我嗎?
在這之前,布勤只這樣強烈的拒絕過他一次,就是從段家逃出來的時候。布勤控訴他是殺人犯,不肯和他走。看着布勤紅着眼圈,好像是自己傷害了他的樣子,甲定漪心中愈加煩悶了。
他態度更加惡劣了,“你敢不聽我的話?腿又不想要了?”
“別說打斷我兩條腿,就算三天腿都被你打斷了,這次我也不會聽你的了!”布勤燃燒起了自己的小宇宙。
“你就那麼想與龍吟霜成親?!”甲定漪吼道。
“沒錯!……誒?”布勤有點摸不着頭腦,什麼時候成了他想和龍吟霜成親?吵架的關鍵時刻,豈容解釋?但是看甲定漪已經眯起了眼睛咬起了牙,布勤感覺到了從未體會過的恐懼,下意識的,他趕快說,“你聽我說!唔……”
可惜他還沒說出口,就被甲定漪咬住了嘴脣。
拋去成爲狗鬧的那段經歷不說,這應該也算是二人的初吻了。
初吻應該是甜蜜而美妙的,怎麼也應該頭暈眼花大腦缺氧纔對;布勤也確實感覺到了……甲定漪咬的狠,布勤疼得渾身直哆嗦,甚至嚐到了血腥的問道。
布勤覺得,這不應該成爲吻,而應該是猛獸吃食。自己的嘴脣馬上就要被甲定漪咬掉,吞吃入腹,布勤不得不推開甲定漪。他隨手在牀上亂摸,竟然摸到了朝暮拉在牀上的匕首。
就是朝暮剛剛用來抵着朝芩喉嚨的那把。
布勤不知道手裡握着什麼,只覺得是個硬物,抄起來就向着甲定漪的身上刺去。
甲定漪反手一擋,壓下布勤的手腕,匕首掉了下來。
終於鬆嘴,甲定漪看着嘴上鮮血淋漓的布勤,惡狠狠的說,“你竟然想傷我?!”
甲定漪先下手爲強,反咬一口,臉上還帶着不可置信與受傷的表情,布勤簡直無力吐槽了。明明是你先咬的我!我只是自衛而已!匕首還在鞘裡,我怎麼傷害你?
我又沒有真的傷到你!你往日裡對我拳打腳踢,纔是真正傷害到了我?我何時用這種可憐的表情看過你?就算看過,也被你更加猛烈的打了回來。
布勤終究還是軟弱了下來,“那個……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要傷你的……”說完布勤又苦惱,明明沒有傷害到他啊,爲何自己先認了錯?
可惜甲定漪根本就不準備給他解釋的機會,竟然上前一步,跪在牀上。膝蓋將布勤的雙腿夾在中間,甲定漪掐着布勤的脖子,將他壓倒在了牀上。
布勤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彷彿要到盡頭了。他努力的仰起頭,像是一隻被踩住脖子的鴨子,奮力向多呼吸一口這個世界的空氣。
甲定漪眼神中閃爍着邪惡的火焰,他挑起嘴角一笑,看得布勤入了迷,竟然忘了自己的陷阱。但話說回來,也許就是他身上的這種危險,讓布勤更加着迷。
就在布勤失去了肺裡最後一絲氣息的時候,他迎來了重生。滿是雄性氣息的一個吻,將他從陰曹地府帶了回來,布勤睜開眼,發現眼前纔是真正的阿鼻地獄。
地獄裡的活閻王,就是甲定漪。他身後彷彿燃着赤色火焰,燒的布勤也渾身熾熱。他心中暗暗期待:好想被強/奸啊。
甲定漪似乎看出了他的享受,撇起嘴角,帶着嘲諷說,“我還以爲你多清高,早就肖想我久了吧?那個白癡狗鬧,也是你裝出來的吧?只是想扯着這個機會,佔我的便宜吧?”
一連三個問題,問的布勤不知道要回答哪個。他心虛得很,嘴上卻逞強,“不要瞎說!我不喜歡男人!”
“哦?不喜歡男人?”甲定漪一直保持着讓人惱火的笑容,他伸手彈了下布勤的下身,那裡誠實的做出了迴應。
布勤不甘的嗚咽一聲,義正言辭的說,“男男授受不親,請你放開我。”
“放開你?放開你哪裡?”甲定漪的手,猶如一條靈活的蛇一般,已經將布勤的命/根完全攥緊了手裡。
布勤去阻攔甲定漪的手,卻被甲定漪一把抓住了。
“你自己握着。”甲定漪說完,就將那根東西交還給了布勤。
騰出手來,甲定漪就拉下了自己的褲子,露出了那龐然大物。
“你到底要幹什麼?!”布勤徹底震驚了。
“幹什麼?幹/你。”甲定漪舉起布勤的雙腿,“乾的你三天下不了牀,看你怎麼跟那個人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