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中點着明亮的蠟燭,照亮了躺在牀上泠卓曦的面龐。夙暮江坐在牀邊的凳子上,指尖飛舞着銀針。
很快,泠卓曦的身上扎滿了銀針……不一會兒,銀針取下,泠卓曦手臂上血管顏色變深,夙暮江拿刀在她的指尖劃了一道,一股黑色的血從她的指尖冒出,夙暮江拿過一個小盒子將她的血滴入其中,小盒子中傳來“沙沙”的聲音,若是仔細看去,就能看見盒中蠕動着幾條蟲子。當黑色的血流盡以後,他合上蓋子,熟練地將泠卓曦的手包紮上。
夙暮江又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個藥丸塞到了她的嘴裡。隨後,他站起身將牆壁上的掛畫掀開,將牆壁上的突起摁了幾下。牆上立馬開出一個小空洞,裡面有幾個藥瓶。他將手中的盒子放於其中,再次關上了空洞。
之後,他坐在牀前目不轉睛地盯着泠卓曦,眼中似有千種情緒在翻騰,終究化爲一句,“終於找到你了。”
翌日,當第一縷晨光灑向地面,昨夜的雍都彷彿洗去了紙醉金迷,再次恢復了都城的莊嚴與肅穆。
一聲尖叫劃破了清晨寂靜的空氣,引得東街上的路人駐足向聲音的源頭看去。只見夜笙歌敞開的門中跑出幾個穿着裡衣的男子,頭髮披散着,幾個夜笙歌的打手跟着跑出來,他們用繩子將那幾個男子捆了起來。其中一個打手手拿皮鞭狠狠地往他們身上抽,口裡謾罵着:“讓你不給錢,嫖了我們夜笙歌的姑娘,居然不給錢!”
路人紛紛圍過來看着,指指點點。
而那幾個男子正是昨夜與泠卓曦喝酒的錦衣公子。
打手看着路人過來,打的更起勁了,“太過分了,這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放肆,居然不給錢。”
徐清唯看着路人越圍越多,感覺臉都要燒起來了,心中越發痛恨泠卓曦,他暗暗地想,定是那泠卓曦做了手腳。他推了推身邊的劉時。
劉時也面色鐵青,他也恨不得鑽到人羣中。但徐清唯是右相家的公子,終歸是權力比他爹——劉侍郎大,他只好擡起袖子遮住臉,不情不願地往前走了幾步,道:“實在對不住,我們的錢袋被人偷了,暫時給不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回家後定會還。”
打手又一鞭子抽了上去,“小子,想賴賬。”
一鞭子抽上去,火辣辣的疼,劉時往後退了幾步,“又不是說不給錢了,你們憑什麼隨意打人。”
打手看了眼門口的老鴇,老鴇穿着豔麗的衣服,大紅色的眼影勾勒着眼,臂上掛着金玉鐲子,她不屑的一笑,“呵。錢袋被偷,想賴到我們姑娘頭上?”
劉時道:“我們來的時候錢還在身上,一覺睡起來什麼也沒了,不是你們還有誰?”
“你們不給錢是事實。我們夜笙歌自南音建朝之初就存在,幾個姑娘我們還是養得起的,至於偷你們那幾個小破錢?”老鴇冷哼一聲,“來,讓周圍的大夥評評理。”
劉時臉色愈加不好,“你……”
徐清唯搗了劉時一下,道:“實在對不住,我們要不然籤個欠條,您放心,我們定會償還。”
老鴇這才正眼看着他們,“這還像個樣子,都給我進來,簽字。”
徐清唯一行人這才鬆了口氣,他們匆忙低着頭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