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道路問題

70.道路問題

他今天穿的西裝剪裁考究、款型筆挺,裡邊銀色的襯衣高貴大氣,搭配着他勻稱而高大的身材,顯得非常的精神。

他又黑又濃的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沒有一絲雜亂。他的五官還是那樣棱角分明,瀟灑之中帶着幾分英武。他的手中捧着一束康乃馨,稍稍掃了葉飛一眼,就邁着驕傲的步伐來到了林思雨的病牀前。

“思雨,好點了沒有?”楊富華的笑容非常富有親和力。

對於楊富華的追求,林思雨一直懷有牴觸情緒,可不管怎麼說,楊富華對她本人並無惡意,至於生意上的一些競爭,那是人之常情。

楊富華的言談舉止看起來很優雅,滿是紳士風度,倒是沒那麼讓人討厭,於是林思雨禮貌地點了點頭,伸手想要將鮮花接過來。

可不想另外一隻手卻先她一步,將鮮花拿走了。

“還挺香的嘛。”葉飛聞了聞,然後把鮮花放到了樑嬸手中,“送給你了。”

病房內的氣氛頓時有些詭異起來,樑嬸被弄得一頭霧水,看了看林思雨,又瞧了瞧葉飛,尷尬地說:“這恐怕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爲了這個家,你一直跑前跑後、操心受累的,我們小兩口感謝一下那是應該的。”葉飛理所當然地說。

“可我畢竟一把年紀了,要這個也沒用啊。”樑嬸笑着說。

“怎麼會沒用?用處可大了。把它插在花瓶裡,可以觀賞;把它放在洗手間裡,可以消除臭味;實在不行你就把它栽在後院,好好養着,來年結了花籽,還可以賣些錢貼補家用。”葉飛點頭說道。

看葉飛那樂呵呵的模樣,楊富華真有心將他切做臊子包混沌吃,自己好幾千買來的精品康乃馨,他竟然要放在廁所除臭,實在該死。不過他的表情卻是風輕雲淡,畢竟是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喜怒不形於色這手功夫練得還不錯。

葉飛擡起頭,佯裝驚訝狀:“哎呦,我以爲是誰,原來是楊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不要見怪。”

楊富華眉毛跳了兩下,依舊對着林思雨,說道:“不必這麼客氣,聽到思雨生病的消息,我也是心急如焚,貿然前來,希望沒打擾了思雨的休息。”

不等林思雨說什麼,葉飛又道:“打擾是肯定打擾了,實話告訴你,我正打算陪思雨休息呢。”

楊富華不想葉飛說話如此不留情面,終於轉頭看向了他,“實在感謝葉先生對思雨無微不至的照顧,思雨是我商業上重要的合作伙伴,還是我多年的好朋友,這樣的情分,我過來看看應該不爲過,對吧?”

“開玩笑,我這個老公體貼、照顧自己的老婆,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葉飛聳了聳肩,“所以楊總也不必這麼客氣。對了,你今天過來,是想談商業上的事情,還是僅僅以朋友的身份看望一下。”

對於葉飛,楊富華恨得牙根發癢,一個大街上賣秋褲的出身,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叫板,雖然他有些手段,可若不是林思雨夾在當中,他絕對有信心立刻讓這傢伙閉嘴,而且是永遠閉嘴。

“這個自不必說,自然是朋友的身份。”

看林思雨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自己,葉飛笑着說:“好,那我們夫妻倆謝謝你,看也看了,你該回去處理你公司的事了吧,我知道楊總很忙的。”

楊富華知道他是下了逐客令,不過他完全不在意,看向林思雨,說道:“思雨你知道麼,聽到你病倒的消息,我的心如刀絞,一刻都沒有停留就趕過來了。我公司的事和你的健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現在看到你已經轉危爲安,我就放心了。”

楊富華字字情真,句句意切,說着說着,聲音竟然還有些哽咽起來。

處於禮貌,林思雨想表示一下感謝,可葉飛又搶先一步說話了,“姓楊的,你煽情夠了吧。我現在特別想和我老婆說一些羞羞的話,做一些電視上不讓播的事,你迴避一下好麼,癩皮狗先生?”

楊富華的臉色尷尬無比,發出一聲苦苦的哀嘆。

林思雨終於忍不住了,厲聲說了一句,“葉飛,你不要再鬧了!”

卻不想,葉飛竟然也提高嗓門,吼了她一句:“鬧什麼鬧,我們男人在說話,你個女人給我閉嘴!”

林思雨完全懵了,咬了咬牙,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飛呲牙一笑,對楊富華說道:“我的爺們氣息足了一些,不要見笑。”

楊富華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滿臉都是不捨的神色。葉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他才極其不願地站起身來,衝林思雨的方向看了看又看,然後離開了病房。

看林思雨滿臉鐵青,葉飛笑着坐在她旁邊,“心疼那傢伙了?”

“葉飛,你太小家子氣了。”

葉飛不以爲然地攤了攤手,“這個情敵有事沒事的,總給你大獻殷勤,我還能怎麼辦?”

“什麼情敵?聽着既肉麻又噁心。”

“你承認與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承認,不然怎麼總在你面前,表現的哈巴狗似的。”

林思雨無奈地嘆了口氣,扭過臉去,說道:“我現在要休息,這個房間裡除了樑嬸,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人。”

看小兩口又吵架了,樑嬸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個勁的唉聲嘆氣。

葉飛心中多少有些不爽,自己這麼賣力的幫她擋爛桃花,任勞任怨的跟頭驢一樣,她卻不領情,還埋怨自己。

“樑嬸,這裡就麻煩你了,我去公司瞅瞅,有啥事給我打電話。”說完,葉飛就往外走去。

樑嬸站了起來,想將他攔下,可林思雨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小聲說道:“別理他!”

隨着一聲重重的摔門聲,葉飛離開了醫院。

“思雨啊,其實我覺得,姑爺對你還是不錯的。”看沒有第三個人在場了,樑嬸才說道。

“因爲我發一點脾氣就疏遠我,真正對我好的人是不會這樣的。他很自私,是個只懂得對自己好的自私鬼。”林思雨說道。

樑嬸張了張嘴,想要再說點什麼,可想了想還是算了。

坐在車中的葉飛將車窗全部打開,又將車內音響的聲音開到最大,手握方向盤一路狂飆,心情總算舒暢了不少。

事實上,葉飛並非一個願意遷就人的人,可對於林思雨他做到了。他也不知道因爲什麼,這個女人總喜歡裝得很強勢,可她越這樣,葉飛那種想要呵護她的想法就越強烈。

男人需要女人,葉飛也是一樣,這邊空了,他只好到那邊去填補一下。不知不覺之中,他就將車開到了夜色闌珊酒吧門口。

傍晚時分,燥熱漸漸散去,涼意隨清風來襲。

因爲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所以邢娜娜下班比其他人晚一些。走進偌大的停車場,裡邊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到她自己高跟鞋的噠噠聲。

鑽進車內,就在她正打算啓動車子的時候,一雙毛喳喳的大手忽然從車後座伸出,將她的嘴死死的按住。

邢娜娜意識到不妙,掙扎了起來,可她的力氣太小了,根本掙脫不得。她想要伸手去掏兜裡的手機,可一張粘滿迷藥的溼乎乎的毛巾,已經覆蓋在了她的鼻子上,隨着她幾次急促的呼吸,便昏迷了過去。

邢娜娜醒來的時候,正坐在一把非常牢固的椅子上邊。她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個密室,透過昏黃的燈光可以看到,密室一側的鐵架子上,放着茫茫多的刑具,其中大部分邢娜娜之前連看都沒看過。

不遠處有一個臺子,上邊放得全是玻璃容器,裡邊用某種防腐液體浸泡着各種各樣的器官。本來邢娜娜還以爲是動物的,可很快她看到了一條人腿,才意識到那些根本就是人的。

邢娜娜嚇得渾身顫抖了起來,她的雙眼睜得老大,乾嘔了幾聲卻沒吐出東西。

密室南側的櫃子裡,放着大量的瓶瓶罐罐,裡邊裝的是什麼東西她不知道,但看到上邊貼着的黑色骷髏頭標誌,她的心理防線就徹底崩潰了。

她想站起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因爲她被綁得結結實實,渾身上下全是繩子。而且那把椅子是鐵的,被牢牢得焊在地上,任憑她如何扭動身體都不動分毫。

邢娜娜心中的恐懼不斷膨脹,近乎將她的意識全部吞噬。她不斷呼號着,希望能有人來救自己,可除了自己的聲音,她就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響。

十幾分鍾之後,她努力讓自己安靜了下來。

捫心自問,邢娜娜知道自己確實得罪過一些人,可還不至於被他們用這麼卑劣的手段綁架過來。

那麼對自己下黑手的究竟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

很快邢娜娜嬌俏的臉上佈滿了汗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不多時,她的上衣就差不多全被浸透了。

就在邢娜娜近乎絕望的時候,外邊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後,密室的大門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走來。

定睛觀瞧,邢娜娜發現那個人枯瘦無比,眼窩深陷、顴骨凸出、頭髮又稀疏又亂,整個人有點像從棺材裡爬出的殭屍。

男子陰惻惻地笑了笑,衝邢娜娜招了招手,“邢小姐,照片上的你就那麼美了,可和本人比起來,還是差的遠呢。”

說完,男子忽然拍了拍頭,有些歉意地說:“瞧我這記性,連自我介紹都忘了。我叫做古超,不過別人都喜歡叫我二桿子,能夠和邢小姐認識,實在是我的榮幸。”

古超的笑容猥瑣至極,邢娜娜看得別提多噁心了。

“特地把您請過來呢,主要是想跟您玩一個非常有意思、非常刺激的遊戲。”古超伸出自己長長的舌頭,一臉貪婪地舔了舔嘴脣。

邢娜娜的心一陣悸動,十分警覺地說:“可我不想跟你玩什麼遊戲。”

“那個遊戲非常非常的簡單,所以你完全不用緊張。”古超解釋道。

邢娜娜大大的眼睛轉了轉,用試探性的口吻說道:“好,你先幫我把繩子解開,我就陪你玩。”

古超聳了聳肩,“別想跟我動心眼,那樣會惹我發火的。這個遊戲就是,我把你的衣服脫、光了,然後佔有你。你不但不能反抗,不能表現出半點不情願,還得儘可能的主動。等我盡興了之後,就會安然無恙地把你放了。”

“無恥之徒!”邢娜娜嬌吼了一聲,臉上全是憤怒和害羞造成的潮紅。

古超貌似早已經想到會這樣,他眯着眼睛笑了笑,“看來你是不想配合我了,沒辦法,我只能施展一點小小的手段了。”

他先找來一架錄像機,打開之後對準了邢娜娜的方向。放好後,他託着一個鐵盤子,走到鐵架子邊,動作嫺熟地揀選了一些比較小的刑具,接着,他又找來一個針筒。

這一系列的準備程序,古超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可在邢娜娜看來,卻如同幾個小時一般,那種焦躁、恐慌的感覺,讓她的身心備受煎熬。

再次來到邢娜娜身前,古超把鐵盤子放下,戴上了一副無菌手套,並將針筒內的空氣排空。

把邢娜娜左邊的衣袖認真地挽了起來,那蓮藕一般的手臂,讓他不禁流出了口水。

“別害怕,我很專業的,不會痛。”古超衝邢娜娜擠了擠眼,然後便將針筒刺了上去,開始抽血。

他的動作非常的慢,以至於將一小針筒血抽滿,花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

將針筒放好,看邢娜娜恐懼的臉上帶着狐疑之色,古超解釋道:“我每次發揮我神乎其神的技巧,來和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做那事之前,都會抽一點對方的血液,收藏起來。

這樣的習慣雖然有些怪異,但我本來就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所以沒必要在意那些世俗人的眼光,你說對麼?”

邢娜娜根本理都沒理他,他卻一個勁的不斷講解,模樣還很“真誠”,根本就是個十足的變態。

“好,閒話不多說,咱們開始進入正題。”古超摩拳擦掌了一番,從鐵盤中拿起一個鐵絲綁成的鞭子,放在邢娜娜面前晃了晃,“這東西夠勁的,你喜歡麼?”

邢娜娜滿臉都是絕望,她緊緊咬着薄脣,一句話都不說,空洞的雙眸中流出兩行清淚。

“不喜歡啊,那這個怎麼樣?”古超搖了搖頭,顯得有些失落,又拿起了幾個夾子。

“禽獸!你不得好死!”

古超完全不在意邢娜娜的辱罵,再次給她展示了起來,一系列的道具都展示過了,見邢娜娜沒一個“看得上”的,他又走開了,開始翻箱倒櫃了起來。

不多時,古超右手拎着一個木箱走了過來。他從箱子裡摸出的一個活物,在手中把玩了起來。

“這東西你肯定滿意。”

邢娜娜看到,那竟然是一條通體呈現出純綠色的竹葉青蛇,臉色瞬間白的好像紙一樣。她知道這種蛇是有毒的,而且毒性還不小。

那蛇不算很長,頭和尾巴比較細小,身體相對較寬,乍一看跟一片竹葉沒什麼兩樣。它的尾巴不斷搖晃着,信子不停往外吐着,雙眼賊亮賊亮地望着邢娜娜。

“這蛇好看吧,給你當寵物如何?別怕,它的毒性不算很大,被咬一口,七八分鐘之後纔會死的。”古超撫摸着那條蛇,顯得很是愛不釋手。

邢娜娜的心繃得緊緊的,豐盈的上圍此起彼伏着。她的雙眼早已閉起,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那條竹葉青蛇哧溜一聲,爬到了邢娜娜的肩膀上,嘴裡不斷髮出嘶嘶嘶的聲響。邢娜娜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傳來一陣陰涼之感,之後蔓延到了心口,然後則是小腹位置,最後停留在了右側的大腿上。

一瞬間,邢娜娜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憋着的一口氣很難出來,就跟要窒息了似的,滿臉都是艱澀的表情。

“嘿嘿嘿,不用怕,只要沒經過我的同意,我的這條寵物絕對不會主動攻擊別人。”古超女乾笑着說,“怎麼樣,到底想好了沒有,願不願意按照我剛纔說的做?”

邢娜娜的雙眼霎時間睜開,一口口水吐到了古超的臉上。

古超擦了擦臉,滿是憤然神色,他揮起拳頭就要往邢娜娜的臉上招呼,可看着她那雪白瑩潤的臉頰,他的手又軟了下來。他覺得這樣的嬌花,如果沒玩弄夠就破了相,那就太可惜了。

古超又在那個箱子中翻了翻,摸出一個小塑料瓶,放在邢娜娜面前彈了一下,“這東西叫做西洋聖水,是德國最新研製的烈性催情藥水,哪怕只是舔上一點點,就會產生非常強烈的效果。到時候嘛……嘿嘿,就不是我逼你,而是你跪下來求我了。”

“你這個人渣,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邢娜娜聲嘶力竭地吼了一聲,然後便滿臉痛苦地將雙眼閉起,同時她的臉頰上也是爬滿了淚痕。

然而就在邢娜娜已經放棄一切希望等死的時候,忽然三聲槍響傳入她的耳朵。而後,一些粘乎乎的溫熱液體濺到了她的皮膚上。

邢娜娜立刻睜開雙眼,發現那個變態無比的古超腦袋上多了三個血窟窿,赤紅的血水和白色的腦漿正在往外流着,他的眼神空洞無比,咣噹一聲摔倒在地。

大門口位置,不知道何時來了一名女子,她穿着一身牛仔服,踩着一雙厚重的皮靴,顯得異常瀟灑帥氣。只是由於背光的原因,邢娜娜無法看清她的正面。

“把那王八蛋給我拖出去,做成飼料餵魚。”那女人忽然說話了,聲音不大,卻威嚴十足。

夜色闌珊酒吧內,吧檯位置那個最大的高腳椅上,火蝴蝶安然地坐在上頭。她似乎有點喝醉了,半趴着,用右手拄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

她今天穿着一件紫色的吊帶短裙,兩個豐盈的半圓劃出優美的弧度,曲線蔓延而下一直到腰身位置。那交疊着的雙腿白白的,非常容易讓人產生想要褻瀆的想法。

可這樣美輪美奐的嬌娘,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不可一世的煞氣,讓所有男人都望而生畏,除了一個人,那就是葉飛。

葉飛很自然地摟住她的蜂腰,在她酡紅的粉面上嘬了一口。

“你終於來了。”火蝴蝶淡然地笑了。

葉飛衝酒保要了一杯黑啤,喝了兩口,“聽你的語氣好像知道我一定會來。”

“不,我只是一直在等你,差不多每天如此。”火蝴蝶玩味一笑,喝了一口杯中的雞尾酒。

葉飛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緊了一下,當他跟林思雨每天沉浸在感情瑣事當中的時候,不想居然有這樣一名女子,一直在這裡默默地守候着他。

這對於葉飛來說是一種幸福,同時也是一種愧疚,而且是濃濃的愧疚。

火蝴蝶眨了眨靈動的眸子掃了葉飛一眼,嫵媚地笑着說:“跟家裡的吵架了吧,心情不好就出來偷吃?”

“對,來偷吃你,你讓吃嗎?”葉飛將那一小瓶啤酒一口乾了,打了個響指,又吩咐酒保上一杯和火蝴蝶一樣的雞尾酒。

“我又不是蕩、婦,不讓!”火蝴蝶的眉頭稍稍皺起,看起來有點生氣,可在葉飛看來,卻頗有幾分挑逗的意味。

葉飛眯了眯眼,做出一副女幹邪的模樣,“那我就來硬的,不把你這小狐狸精法辦了,我誓不甘休。”

火蝴蝶輕扶俏臉嬌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對嗎?”

葉飛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想跟你解釋一下,爲什麼這麼多天沒來找你。我去了新西蘭。”

“去那地方做什麼?”火蝴蝶問。

“舉辦婚禮。”葉飛說話的時候,有些不敢看她的雙眼。

讓他意外的是,火蝴蝶表現得出奇的平靜,淡淡地說:“恭喜你。”

“你真的不生氣?”葉飛多少有些詫異。

“對,因爲我越來越理智了,你不覺得麼?”看葉飛沒說什麼,火蝴蝶又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

“嗯?什麼問題?”葉飛問。

“在你的心裡,我真的就僅僅是你的二奶嗎?”火蝴蝶的表情很認真。

“不!”葉飛不假思索地說。

“那我是什麼?”

“我的女人,僅此而已。”葉飛邪魅一笑,本來有些無精打采的目光,忽然變得彷彿閃亮的星辰似的。

火蝴蝶喝酒的動作忽然定格,身子凝滯了一會,才和葉飛目光相對:“有你這句話在,就算別人罵我是個厚顏無恥的婊、子,也無所謂了。”

葉飛將她的小手拉了過來,表情認真地說:“別說是婊、子,就算有人敢罵你是第三者,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宰了他。”

火蝴蝶的眼眸中滿是春光,自從一腳踏入黑道之後,愛情對於她來說似乎變成了奢侈品。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着自己,這是一種奢望,可這種奢望現在實現了。心中那種強烈的幸福感,讓火蝴蝶特別知足。

她一口將杯中的酒水全部喝下,恬淡地笑着說:“出去走走吧。”

一條幽靜的小路上,兩側垂柳依依,二人悠閒地走着,向前方繁華熱鬧的街道而去。

葉飛撿起一塊小石頭,丟進了不遠處的湖水裡,“有件事我考慮很久了……”

“直說啊。”火蝴蝶笑着說,“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

“我希望你不要再混黑了。”葉飛表情認真地說。

“你的理由呢?”火蝴蝶臉上的笑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許冷厲。

“理由就是你是我的女人,而我不想我的女人成爲黑道大佬。”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這個身份讓你覺得丟臉?”火蝴蝶玩味一笑。

“呵呵呵,我沒那麼狹隘。”葉飛把手伸進火蝴蝶揹着的小皮包裡,從裡邊摸出一支菸,吸了兩口,說道:“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終日玩鷹也有被鷹啄了眼的時候,所以我很擔心你出事。”

火蝴蝶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因爲我的身份,除了你,還沒人敢說這種話關心我,因爲他們知道後果可能會很嚴重。你說的很對,一直在黑道混跡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今天風風光光,搞不好明天就橫屍街頭了,而且可能還個收屍的都沒有。

唉,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倘若是那樣,就沒有揹負着茫茫多血債的我,更不會有什麼可笑的紫蝶幫。”

她將葉飛嘴裡的香菸拿出,吸了幾口又放了回去,雙眼空洞地望着遠方,想了一會,又說道:“告訴你一些我的秘密吧,其實我的父親就是混黑道的,許多年之前還是個響噹噹的人物。那會的秦海市和現在不一樣,幫派屈指可數,其中就屬我的父親威望最高、勢力最大。

和一般的黑道大哥比起來,我父親更加兇殘霸道,對外如此,對內治理自己的幫派也是一樣。終於,他將手下的一些人給惹怒了。他們偷偷勾結了起來,要將我父親做掉。

雖然那時候我才幾歲而已,但那種血腥的記憶,卻讓我印象極其深刻。那天已經很晚了,他喝得醉醺醺的回了家,照例來到我的牀邊,用好像刷子一樣的胡茬把我扎醒。然後我哭了,他就開始給我講自以爲好聽的故事,來讓我開心。他的嘴很笨,說的故事也漏洞百出,但我當時聽得卻很開心,一臉幸福的在他懷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