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都是局

121.都是局

“我還真是想領回來一個,可找來找去都沒有入我法眼的。”葉飛洋裝苦惱地說。

“我不信,必須得好好查查,不然我不放心。”邢娜娜站起身來,四處查探完畢,發現果然沒人,走回到他跟前,把小臉貼了上去。

葉飛愣了愣,那種誘人的體香讓他立刻心跳加速。

邢娜娜提了提鼻子,好像警犬一樣聞了起來,忽然,她的肩膀被葉飛的手給按住了。

邢娜娜的身體僵住了,那熟悉的煙味越發濃重,葉飛的手不斷前伸,改爲將她抱住,近在咫尺地看着她。

恍惚之間,葉飛吐出的熱氣吹到了她的耳朵上,並用牙齒在上邊咬了一下,那種火辣辣的感覺頓時傳遍女人周身。

她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腦海中空空如也,她本能的想要躲避,把頭往一邊移了移,可對方的嘴立刻跟了過來。

此時的邢娜娜很是無力,但她還是有理智的,還是抗拒的,她在不斷提醒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葉飛,別……別鬧了,求你了……”

一直高傲自強的女人,竟然說出了非常罕見的求字,可見其內心掙扎的程度是有多激烈。

“你害怕了?”葉飛將她鬆開,幾分自嘲地笑了笑。

邢娜娜的臉頰水潤嫣紅,咬了咬薄脣,說道:“下次再說。”

她的聲音猶在耳畔,人卻已經推門而去。

葉飛撓了撓頭,心說你要麼就拒絕,要麼就接受,卻非要來這麼一句讓哥心裡癢癢,不知道哥很受煎熬嗎?

就在這時,對面屋那個李瑾娥的放、蕩聲音又傳來了,搞得葉飛心裡頗不寧靜,他索性弄了一瓶酒,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想用酒精來麻醉一下自己,可結果卻適得其反。

對面的聲音一直持續着,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葉飛站起身來,大踏步來到吳用的房門前,用力砸了兩拳,吼道:“警察,查房!”

裡邊的聲音瞬間沒有了,整個樓道里安安靜靜的,落針可聞。

葉飛回到房裡,將衣服脫、光鑽進了浴室,把閥門擰到最大,任憑奔流的冷水來沖刷自己的身體。十幾分鍾之後,他心裡的那團邪火終於被澆滅。他甩了甩溼溼的頭髮,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今天晚上,他再也不想受到女人的挑逗,不然真有瘋掉的危險。

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林思雨的畫面,輕柔的月光之下,藍色公寓那個整潔舒適的大房子裡依舊開着燈,林思雨輕柔的髮絲垂在耳側,安安靜靜地伏案忙碌着,她的左手不斷翻閱着一些資料,拿着簽字筆的右手則在上邊寫寫畫畫。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拌嘴,一分開了才知道,其實她在自己心裡佔據的位置還是很高的,莫不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距離產生美?

不過這只是葉飛臆想出來的,說不定人家周大美女沒有自己在身邊,正逍遙自在呢,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淺笑。

從浴室中出來,他將身上的水珠擦拭乾淨,鑽進了被窩當中,閉上雙眼打算大睡一覺。

過了一陣子,朦朦朧朧當中,他忽然聽到房門發出一聲被擰動的聲響,本能促使着他的神經緊繃起來,卻沒有半點動作。

他儘量將呼吸調整到最小,豎着耳朵仔細聽着。

十幾秒之後,房門又響了一下,響聲非常輕微,如果不是聽力驚人,是不可能聽到的。

葉飛有個習慣,那就是不鎖門,這還是在藍色公寓裡養成的,因爲他總抱着林思雨哪天會送上門來的幻想,當然這個幻想一直沒有成真過。

這大晚上的,外邊究竟是誰呢?如果是美女就好了,哪怕女鬼也是好的。

那人推門走了進來,在門口站了約莫五六秒,然後將門關好,悄無聲息地往裡走。

她的腳步很輕,呼吸的頻率比較慢,身上散發着一種柔和的香氣,肯定是個女人。

葉飛第一個想到的是邢娜娜,她可能覺得剛纔很抱歉,趁着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着的時候,特地過來補償自己。可這種可能性實在太低了,她完全不是這樣的人。

女人走到牀邊停了一會,似乎是在觀察,然後便傳來一陣脫衣服的聲音。

葉飛表面上是在側臥着睡覺,但實際上他已經邪火中燒了起來,不過他卻一直儘量控制着,想瞧瞧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很快,一側的被子被撩起,女人隨後鑽了進來。

葉飛依舊沒有動作,女人很主動,從身後將他抱住,那光潔的肌膚就那麼貼在了他的後背上。儘管葉飛閉着眼,但此時的畫面不用看他也知道。

女人的身體很涼,或許是剛剛洗過澡,也或許是心裡緊張,這很容易讓葉飛想到了蟒蛇。

有人說世上最吸引人同時也最可怕的動物就是女人,葉飛現在算是充分的體會到了。

他自然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而是個有血有肉的男子,很快便有了那種想法。

女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明顯有些緊張。

葉飛知道,有的女人是非常好面子的,比如林思雨和邢娜娜,一旦自己忽然開口說話,那麼即將得到的一切很可能就告吹了。所以他仍然在裝睡,好像個死人一樣。

在葉飛身體的炙烤之下,女人的嬌軀很快熱了起來,甚至熱的發燙。忽然,她把頭鑽進了被子裡,似乎下定了決心要把男人征服。

女人伸出素手,讓葉飛翻身躺着,隨後她便擺好姿勢動了起來,雖然動作生澀,但產生的強烈感覺,讓葉飛很快一發不可收拾……

就這樣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女人終於悶哼一聲,軟軟的趴在葉飛的胸膛之上,不動了。

這種程度對於葉飛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即便如此,他心裡的邪火還是被撲滅了大半。

葉飛偷偷將雙眼眯起,只留一條很窄的縫隙,房間裡黑漆漆的,讓他無法看清女人的臉,但可以看到她身體的曼妙輪廓。

就在葉飛一臉享受模樣的時候,女人忽然坐了起來,右手握着一個東西,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散發出森森的寒芒。

是刀!

寒光一閃,那把刀倏然而止,落點正是葉飛的心口。

此時的葉飛想要躲閃已經不可能了,他的雙手按住牀,身體本能的往起一挺,直接將女人彈飛了出去,同時他也是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女人的反映很快,身體一邊向後飛一邊抖手,將那把匕首丟出,直刺葉飛的咽喉。葉飛立刻下蹲,直接用牙齒將匕首給咬住了。

隨後他把匕首甩到一邊,將牀上的被子裹在身上,逼視着那個已經站穩的女人。

暗淡的光線雖然無法映照出她的臉龐,但葉飛仍然能看出,此人絕非邢娜娜。

此時,他的前額已經布上了細汗,若非他擁有着強過常人數倍的本能,心臟肯定已經被洞穿了。

那一下子並不華麗,也不高妙,但好在出其不意。從古至今,這種蛇蠍一樣的女人,不知道要了多少英雄的性命。

和那些英雄相比,葉飛未必強多少,若不是有種東西,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也正因爲這種東西,他才無數次奇蹟般的大難不死。

那東西並不玄妙,也不稀奇,就是人的本能,只是他的本能更強。

葉飛並不介意和陌生美女在牀上耍,甚至有點求之不得,但他非常討厭將牀第之事和暗殺聯繫到一起。

他的劍眉凝在了一起,犀利的眼眸宛若燦爛的星光,聲音陰冷地問:“你是什麼人?”

女人掩面輕笑了一聲,但並沒說話,因爲在她眼中,這個剛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已經和死屍無異了,而她永遠不會和死屍說話。

“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不說我就打得你屁股開花。”

女人忽然動了,光潔的身體像極了毒蛇,速度卻超過毒蛇,更像一隻獵豹。

僅僅一個呼吸之間,她就跨上了牀,將藏在衣服下的一把短刀抽出,然後一躍而起,向葉飛的天靈蓋劈來。

那氣勢如狂風,速度若閃電。

葉飛扯下身上的被子衝她丟了過去,同時施展了一記側滾翻。噗的一聲,鋒利的刀身刺進了被子,強勁的氣浪將裡邊的鴨絨震得四處亂飛,房間裡霎時間白茫茫的,好像下雪了似的。

此時,葉飛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女人身後,揮手便在她的屁股上來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一陣屯浪翻滾而起,上邊立刻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手印。

女人一陣切齒,這樣被戲弄,讓她比死了都難受。

她的上身猛轉,手中的短刀劃出個半月圓弧,直奔葉飛耳側。葉飛早有防備,只見他上身往後一仰,刀尖幾乎貼着他的鼻子劃過。

隨即,女人的皓腕抖了抖,抖出數個刀花,絢爛的好像繽紛的落英,讓人眼花繚亂。

葉飛微微一笑,上身來回閃動,同時用右腳去蹬她的腳踝,女人的身體立刻下蹲,兩條腿不受控制地劈成了一字馬,手上的動作也是隨之停了下來。

“身體還挺柔韌的嘛。”葉飛壞笑着道。

女人憤怒至極,想要起身,右腳的腳腕卻被對方踩着,根本起不來。她右手握刀,猛刺對方的腿襠。

葉飛立刻往後退了兩步,刀尖距離他的下身僅有不到兩公分,速度如果稍慢一點,下輩子的幸福就全毀了。

他眉頭一皺,說道:“好凶的悍婦!”

他剛剛說完,短刀就又刺向了他的前胸,強勁的氣浪將他胸膛上的汗毛吹得一片倒伏,葉飛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外一條胳膊摟住了她的雙腿,直接將她扛在肩頭。

“啪啪!”

又是兩巴掌招呼在了她的屯丘上,這次拍在了另一側,紅紅的掌印當即浮現而出。

女人瘋了似的掙脫出來,將葉飛之前丟在地上的匕首撿起,雙手揮舞着兇器向他猛砍猛削,落點全是要害。

葉飛不樂意了,剛剛那三下算是警告,可不想她不但不知難而退,甚至還變本加厲了起來。雖然一直以憐香惜玉自居,但葉飛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眯起了雙眼,伸出左右兩手的食中二指,分別將兩把兇器的刀尖給夾住了。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看起來甚至有點像女人的,但卻力道十足,讓兩把刀抽脫不得。

女人嘗試了數次,都無法將兩把刀抽回。

“來啊,繼續!”葉飛語調輕佻地說,隨後他雙腕一扭,“噹噹”兩聲脆響,精鋼製造的兩把刀竟然被直接折成兩段。

霎時間,女人兇悍的殺氣蕩然無存,滿臉都是震驚,一股強烈的挫敗感在心頭瀰漫開來。

噗通一聲,她坐在了地上,一臉頹然之色,眼神複雜無比。

葉飛將衣服穿好,然後把女人的衣服丟給她,含住一根菸,坐在牀頭抽了起來。

他不喜歡對女人下手,尤其是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否則這個兇手多半已經身首異處了。

女人悶聲不響地將衣服穿好,默默地蹲坐在那裡,沉聲道:“把燈打開吧。”

房間裡亮了起來,女人的頭髮很亂,小臉蒼白如紙,她咬了下薄脣,把頭慢慢擡了起來。

葉飛赫然發現,原來這個刺客不是別人,正是被潘偉豪帶回來的沈雲琪。

房間內的氣氛微妙了起來,安安靜靜的,誰都不說話。

約莫兩分鐘之後,房門忽然被撞開,潘偉翔領着一衆手下衝了進來,隨後跟進來的則是邢娜娜。

對面的吳用和李瑾娥聽到了動靜,也穿好衣服跑了進來。

他們瞧了瞧蹲坐在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看那兩把被折斷的刀,臉上浮現出明悟之色。

望着衆人驚訝的表情,沈雲琪冷冷一笑,說道:“不用問了,我直接告訴你們。事實上我並非沈立委的女兒,而是三山幫的殺手。你們或許不清楚,強國生強先生本人就是三山幫的老大,對於這次競選,他看的很重。

可潘老先生竟然敢和他爭,分明是在作死。我假扮成立法委員沈木陽的女兒,在一個酒吧裡認識了潘偉豪,沒多久他就上鉤了。從開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們三山幫的局,這個局看起來並沒什麼特別的,可對付潘偉豪那樣的蠢貨綽綽有餘。今天在room19發生的事自然也是這個局的一部分,否則我也不可能輕易來到潘家宅邸,輕易將潘偉豪綁架。”

聽到這裡,潘偉翔的臉色陡然一變,大聲道:“什麼?偉豪竟然被你們綁架了?”

就在這時,又從外邊竄進一名保鏢,一邊粗重地喘息着一邊說道:“潘先生不好了,二少爺和三明隊長失蹤了。”

不難想象,三明在夜店打傷了很多三山幫的人,三山幫那邊肯定饒不了他。

沈雲琪臉上浮現出一抹冰冷的快意。

“偉豪究竟在什麼地方,快說?”潘偉翔氣急地抓住了沈雲琪的衣服,大吼道。

不管他怎麼吼叫,女人都是不發一言。

“潘老大,想救你家老二最好冷靜一些。”葉飛好像長者一般教誨道。

潘偉翔這纔將女人鬆開,表情頹然地坐在地上,默默地抹起了眼淚。

看得出來,兄弟二人的感情很好,不過潘偉翔的性格也是夠窩囊的。

吳用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走了出來,眯眼看向沈雲琪,幾分玩味地說:“把這女人交給我吧,我有一百種辦法讓她把知道的都吐出來,嘿嘿。”

他的話還沒說完,大腿就被李瑾娥用力擰了一把,兇巴巴地說:“住口,你這個老不修,看到美女就不正經。”

吳用痛叫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抱怨道:“我這只是爲了潘家好,你想太多了。”

葉飛半蹲了下來,盯着沈雲琪,說道:“我不想威脅你,但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如果不老實點,這些人說不定會直接把你生吞活剝了。”

到了這步田地,沈雲琪反倒鎮定了下來,說道:“不會的,除非你們想潘偉豪死。我知道他被關在什麼地方,你們要做的是安然無恙的把我送過去換他。另外,必須潘偉翔一個人去,還要帶着兩億臺幣,不按我說的做,他只有死路一條。”

“兩億!你瘋了嗎?人我們不要了,要殺要刮隨便你們!”視財如命的吳用忽然來了一句,惹得潘家人一陣冷眼。

吳用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緊忙拉着李瑾娥回房去了,反正這是潘家的私事,天塌下來也跟他沒有關係。

“好,這兩億我給,現在我就跟你過去換人。”潘偉翔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狠聲說道。

沈雲琪笑着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錢折算成歐元和美元,用大面額鈔票,全都裝進登山包裡。”

潘偉翔全都答應下來,立刻打電話叫人去準備。

潘家的底子很厚,短時間內籌措出兩億臺幣並非難事,由於情況緊急,僅僅四十分鐘的時間,就全都準備妥當了。

依照沈雲琪的要求,還預備了一輛黑色麪包車。

沈雲琪說道:“你們最好不要報警,不然後果很可能是無法挽回的。”

潘偉翔一再保證,肯定不會聯繫警方,然後道:“出發之前你讓我聽聽偉豪的聲音,我得確定一下他是不是還活着。”

“可以的。”沈雲琪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和對方說了兩句,然後按了免提,話筒中很快傳出潘偉豪聲嘶力竭的叫聲:“大哥快來救我,這幫王八蛋太狠了,他們真敢弄死我……”

沈雲琪很快把電話關了,隨手將它丟到了窗外,說道:“聽見沒有,他還沒死,不過活得也不舒服。如果耽擱的時間一長,你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而後她走到葉飛旁邊,表情玩味地問:“知道我要殺掉你的原因嗎?”

“因爲你不想讓外界知道,這件事是三山幫做的。潘偉豪在夜店和三山幫動手的時候,剛好我在那裡。”葉飛回答道。

沈雲琪點了點頭,說道:“你不只是功夫很好,腦袋還很靈,我真有些愛上你了。”

“拉倒吧,我已經成家了,不過要是想跟我在牀上比劃比劃,我可以隨時奉陪。”

沈雲琪眼眸中春光閃動,小臉竟然有些泛紅,說道:“你以爲我很想跟你做那事嗎?我只是想殺死你,殺手就是這樣,爲了更好的完成任務可以不擇手段。雖然你並沒有死,但也影響不到我們的計劃了對麼?”

“別高興得太早,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沈雲琪臉上浮現出一抹狠毒,說道:“那咱們騎驢看賬本,走着瞧。”

潘偉翔按照沈雲琪的吩咐,將五個裝滿錢的登山包放進了後備箱,然後和她一起上了車。

管家湊過來問道:“大少爺,這件事要不要知會老爺?”

潘偉翔思忖了片刻,幾分艱澀地說:“父親有冠心病,不能受刺激,所以這件事一定不能告訴他老人家。”

管家心急地說:“就你一個人過去,萬一……萬一有什麼不測……”

潘偉翔看了眼副駕駛位置的沈雲琪,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和偉豪是兄弟,爲他冒任何風險都是值得的。”

麪包車從潘家宅邸駛出,潘偉翔問:“地點在哪裡?”

“來運酒店。”

“付了錢之後,你能保證一定會放了我和偉豪嗎?”

“問這個毫無意義,如果不想去,你現在就可以選擇離開。”

“這些錢都給你,我還可以再給你兩億作爲好處費,你來幫我把偉豪救出來,如何?”

沈雲琪笑了,笑得前仰後合,兩三分鐘之後,她才擦了擦眼角的笑淚,說道:“早就聽說你是個膽小如鼠的人,看來果然如此。你實在太天真了,天真的有些傻。對於三山幫,你根本不瞭解,如果有人敢和他們耍小聰明,甚至是動本來該屬於他們的錢,那就得橫屍街頭。唉,你們潘家真是罐養王八,一輩不如一輩,還敢和強先生鬥,真是不自量力!”

潘偉翔沉悶地嘆了口氣,用力踩了一腳油門,車子便成脫兔之勢飛奔而去。

來到來運酒店門口,潘偉翔望着她,等她說話。

“拐進停車場。”

“去停車場做什麼?”潘偉翔緊張兮兮地問。

“哪兒那麼多話,讓你去就去。”

潘偉翔沒得選擇,只好控制着車子挑頭,開進了停車場。

這家酒店的停車場在地下,安安靜靜的,裡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和零零星星幾輛車。

“那邊的白色馬自達看到了麼?”

沿着她指的方向瞧了瞧,潘偉翔點頭道:“看到了。”

“加速到最快,給我撞上去!”沈雲琪雙手抱胸,冷聲命令道。

“這……”潘偉翔完全蒙了。

“快點,想要你二弟的命就聽我的!”沈雲琪不耐煩地說。

潘偉翔沒時間考慮,直接將油門踩到底,對準那輛白色馬自達的車尾,全速撞去。

隨着嘭的一聲,白色馬自達的後備箱直接癟了,車燈嘩啦啦碎了一地。

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之下,潘偉翔的頭重重地撞到了方向盤上,滿臉都是血。

他拍了拍臉上的碎玻璃,緩緩擡起頭,頭暈目眩地說:“我按照你說的做了,偉豪呢?”

沈雲琪因爲繫着安全帶,再加上有功夫底子,所以沒事。她大笑着說:“潘偉翔,你真是傻的可以,讓你撞你還真撞,你爲什麼不好好想想,後備箱裡是不是放着什麼東西,比如……人。”

霎時間晴天霹靂,潘偉翔的腦袋嗡的一聲,如果後備箱裡真有人,那會不會是自己的弟弟?

如果真的是,自己豈不是成了殺死親弟弟的兇手!

他顧不得臉上的血,快速從車裡竄出,跑到了兩輛車之間,後備箱損毀嚴重,如果裡邊真有人,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拼命把後備箱的蓋子掀開,往裡一瞧,頓時愣住了,裡邊什麼都沒有。

潘偉翔滿腔怒火地回到車裡,用面巾紙擦了擦臉上的血,大吼道:“你竟然敢耍我!”

沈雲琪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目光很有穿透性地盯着他,說道:“對,我就是在耍你,你這種蠢貨活該被耍,怎麼?想殺了我嗎,別忘了我可是個殺手。”

潘偉翔直接泄了氣,癱軟在座椅上,說道:“你究竟玩夠了沒有,偉豪到底在哪裡?”

“快了,不想他死就繼續聽我的。”沈雲琪詭異地笑了笑,說道:“事實上潘偉豪死了你才應該高興,因爲那樣的話,潘家所有的產業就只屬於你一個人了,對麼?”

潘偉翔握緊雙拳,狠聲說道:“我和他是親兄弟,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是你這種冷血殺手永遠無法理解的。”

沈雲琪嘴角微微上挑:“隨你怎麼說吧。”

二人離開了來運酒店,再次上路。

在沈雲琪的命令之下,潘偉翔只好開着這輛破車,在大街小巷來回轉了起來,一直到他快要瘋掉的時候,女人才讓他上了高速路。

這裡的車少了許多,天空中忽然下起小雨,滴滴答答地落在車窗上,有一些還從擋風玻璃的裂隙中飄進,打在潘偉翔的臉上,讓他狂躁的心情恢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