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室的玻璃在爆炸中被震得粉碎, 濃煙順着敞開的門窗向外涌出,就在煙霧越來越稀薄的時候,原本糾纏打鬥的兩個人忽然迅速分開, 落在房間兩角, 靜靜的對峙。
“…已經準備將全身的妖力都強化在肌肉上嗎?”凌羅臉上露出一絲無所謂的笑容, 望着正將妖力提到最大限度的戶愚呂, 猜測說道。此時的戶愚呂全身肌肉異常遒勁, 每塊隆起的肌肉都泛着金屬般的光澤,堅硬無比。
“你是怎麼出來的?太強大的妖魔是無法穿過靈界的結界來到人間的。” 盯着早已解除人類僞裝,露出真面目的凌羅, 戶愚呂壓下心裡的驚訝,不動聲色的問道。若是靈界結界允許強大的妖怪通過, 這世界就成爲了妖怪的遊樂場, 人類早毀滅了。左京也不會計劃實施那個陰謀那麼久。
“從哪裡來和這場戰鬥有關係嗎?”凌羅清清冷冷的回了一句, 眼底露出一絲嘲諷,“遺言說完了嗎?”
不管怎樣, 要是能打敗這麼強大的妖怪的話……瘋狂的戰意在眼裡燃燒,戶愚呂露出一絲興奮的微笑,卻讓整張臉透着猙獰的感覺。他右腳重重的在地上一蹬,揮着重拳,朝凌羅撲了過去, 動作十分簡單, 卻如泰山壓頂般, 形成強大沉重的壓力。當對手的實力強到一定程度, 技巧並派不上什麼用場, 唯有無堅不摧的力量纔是破敵的關鍵。
看來要一決勝負了。凌羅眼神一冷,身影如鬼魅般, 在一瞬間掠到了戶愚呂的面前。就在戶愚呂的拳頭落在凌羅身上的同時,凌羅瑩白美麗的手也貼上了他的胸膛…
凌羅心臟源源不斷涌出的妖力化解了戶愚呂的力量,並通過手掌狠狠的震碎他的骨頭和內腑,巨大的衝擊讓他從窗戶飛了出去…
桑原努力抵擋吏將的攻擊,不過卻已是強弩之末,岌岌可危。意識漸漸模糊,他苦笑一聲,原以爲可以在浦飯隊的關鍵時刻出場,做一回英雄,沒想到是不是英雄還不知道,卻馬上要變英魂了。
“和真先生,加油啊…”清脆、溫柔的鼓勵聲在衆多妖怪的喊殺聲中異常明顯,桑原難以置信的轉頭望向看臺,一位身穿淺色和服的少女正站在看臺上大聲爲他加油,溫柔的眼眸裡充滿信任。
“雪菜,你這麼來了?你是來爲我加油的嗎?”一瞬間,桑原彷彿打了興奮劑般或者是有如鬼上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一下子從身體裡涌出,猛得推開吏將,眨眼從擂臺躍到觀衆席邊。
“呵呵,和真先生你沒事吧?”雪菜笑了一下,然後擔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我現在好得很。”心裡甜滋滋的桑原立馬在雪菜面前擺出幾個健美先生的姿勢,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這傢伙…”幽助嘴角抽了抽,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爲桑原的擔心真是白瞎了。
“可惡,居然這樣目中無人…”被桑原突然的一推而跌出場外的吏將憤怒的吼了一聲,然後朝向雪菜笑得得意忘形的桑原衝了過去。
“去死吧。”因爲雪菜的出現(愛的鼓勵?)而充滿力量的桑原終於使出了靈劍,將吏將擊飛。然後在小兔的計數結束之前又慌忙爬上擂臺。
“勝利者桑原,浦飯隊進入準決賽…”小兔揮着手,高聲宣佈道。話剛落音,廣播室裡又傳出一聲巨響和低低的慘呼,一個人影忽然從窗戶跌了出來,在觀衆的驚慌躲避中砸在看臺上。緊接着,一個纖美的身影也從那個窗戶掠出,優雅地落在另一邊。
“戶愚呂?凌羅?”幽助驚訝的脫口而出,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旁回過神的藏馬和幻海早已從他身邊飛快的掠過,躍上看臺,
“這、這發生了什麼?總部,請總部回答。”望着亂成一團的看臺,小兔不由揪着頭髮,開始萌發辭職的衝動。
“看來不清楚天高地厚的人,似乎是你。”無視圍在一旁的那些妖怪詫異的吵鬧聲,凌羅望着倒在看臺上咳血的戶愚呂,淡淡的說:“不過捱了我那麼重的一掌居然沒有立馬死,你的身體強度還真是意外的好。起碼比幽助他們強多了。”
“…哼..”戶愚呂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身上的劇痛讓他悶哼了一聲,他盯着凌羅,眼神十分平靜。
察覺戶愚呂的眼中並沒有軟弱和畏懼,有的只是看破生死的豁然,凌羅有一絲意外有一絲讚賞,“那就給你一個痛快好了。”
“凌羅,住手。你不能殺他。”就在凌羅決定給戶愚呂最後一擊時,幻海匆匆趕到,擋在了中間。
“憑什麼?”原本有些消散的怒氣一下子又翻騰了起來,凌羅有些不悅的盯着幻海,眼神十分冷酷,“這似乎與你無關吧?”換做平時她也許會尊重一下幻海的意見,不過今天實在是有些抓狂。又不是那孫猴子,爲什麼每次在自己想殺人的時候,都會有人跑出來喊聲“刀下留人”?
“…總之,你不能殺他。”幻海沉默了一下,依然固執的說。一時間,氣氛有些緊繃。
“大會好像不允許私下決鬥。”藏馬分開圍觀的人羣走到凌羅身邊說道:“如果你殺了他,應該算違規。”藏馬壓下心裡的疑惑,雖然不知道凌羅爲什麼會和戶愚呂打起來,但目前絕對不能讓凌羅和幻海起衝突。
“我再也不管那P規則。”凌羅覺得有些焦躁,不滿的瞪了藏馬一眼,“大不了殺出首縊島。”
“發生什麼事了?”幽助終於趕到,看到從地上慢慢站起來、十分狼狽的戶愚呂,眼裡露出難以置信:“凌、凌羅,你把他打成這樣?”不能相信凌羅居然可以打敗那麼強悍的戶愚呂。
“你也是來阻止我的?”凌羅看了一眼幽助,冷冷的問。
“當然了…”幽助握緊雙拳,眼裡露出堅定,“我參賽的目的就是爲了親手打敗他。”
“凌羅,如果你想殺他的話可以等到比賽時,沒有必要現在動手…”藏馬拉住凌羅,翠綠的眼眸露出一絲誠懇。
“…隨你。”沉默了一下,凌羅看了藏馬一眼,眼裡似乎多了分疏離。她甩開藏馬的手,冷冷的說了句,轉身離開。
藏馬愣了一下,隨即追了上去。凌羅眼神裡的冰冷彷彿針般刺進了他的心裡,很疼。有種預感,如果這次不能和她說清楚的話,也許以後也不可能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