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恢復意識, 平靜輕柔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藏馬本能的運轉妖力戒備,卻牽動了傷口, 悶哼一聲, 他慢慢睜開眼睛, 見凌羅正坐在一旁, 靜靜的看着他, 清冷的眼眸下,藏着一絲難懂的情緒。
“我昏過去多久?比賽進行的怎麼樣?”藏馬坐起來,目光掃了一圈就落在石臺上兩個正在打鬥的人影。打敗凍矢之後, 自己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哈哈,只是一會而已。你昏迷過去, 所以接下去與爆拳的比賽就算你輸, 浦飯隊換幽助上場。幽助打敗了爆拳, 現在和他比賽的是魔性使者隊的風之使者---阿陣。不過目前情況……”見凌羅似乎沒有打算回答,牡丹干笑了一下, 向藏馬解釋。
奇怪,沒有生氣?牡丹一邊說一邊偷偷的瞄了一下凌羅,發現凌羅只在藏馬醒後說了一句,然後就專注的看着比賽,表情是一貫的清冷, 沒有一絲不悅的情緒流露。還以爲凌羅在意藏馬所以之前纔會那樣……牡丹有些納悶的想, 難道自個猜錯了?
忽然一陣狂風掠起, 以石臺爲中心向周圍刮過, 強勁的風吹得皮膚微微發麻, 臺上的幽助捱了阿陣的一記修羅旋風拳,但是他發射的靈丸卻被操縱風的阿陣躲了過去。
“可惡, 阿陣那傢伙只會躲,老是飛到天上,這讓在地面的幽助怎麼攻擊?”見到阿陣浮在天上笑嘻嘻的看着幽助,牡丹收起原先的八卦心思,揮着手,一臉鄙夷。
“難道你以爲一隻鯊魚會離開海底,到陸地與你對決?”凌羅伸手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髮,淡淡的說。交手,自然是針對對方的弱點,發揮自己的優勢。那個阿陣如果不好好使用自由操縱風的能力,那麼不是自負就是白癡。
老大,你這是在遷怒無辜的人嗎?被凌羅略帶嘲諷的話堵住,牡丹在心裡默默的流淚,我不該認爲你沒有在生氣…
“那幽助豈不是無計可施了?阿陣一直在天上的話,很難攻擊到。”牡丹想了想,又不怕死的追問。
瞥了一眼牡丹好奇的表情,.凌羅只是勾了勾脣,卻沒有回答。辦法多得是,只不過…她做得到的,幽助不一定做得到,實力有差別的話,辦法並不是都適用。
“辦法還是有的。”一旁的藏馬俊秀的臉上透出幾分嚴肅,冷靜的分析說:“如果能抓住阿陣攻擊的一剎那,進行反攻的話,就可以攻擊到他,不必擔心他會逃到天上。不過要有兩敗俱傷的覺悟。”
這個辦法可行。凌羅心裡浮出一絲贊同,要想攻擊到隨時可能逃到天上的阿陣也只有抓住他主動貼身過來攻擊的這個時刻,機會最大。
“這樣啊…”牡丹臉上露出掙扎的神情,最後還是搖了下頭,衝擂臺那邊大喊鼓勁:“幽助,加油啊。”
不知道是牡丹的鼓勵奏效還是幽助也想到了,就在阿陣從空中俯衝下來,對幽助使用修羅旋風拳時,幽助並沒有急着躲避,只是靜靜的等待阿陣進入自己攻擊範圍的那一刻,一發強力的靈丸和阿陣的妖力碰撞在一起,兩人都被力量撞擊爆炸產生的氣流震飛,只不過阿陣拋向空中,而幽助跌到場外。
“…1、2、3…”幽助在小兔的數秒聲中,慢慢的站起來,活動着發麻的四肢。
“如果打不贏的話,我們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凌羅看着不遠的幽助,忽然露出一絲微笑,很冰冷。
“放心,我一定會贏得。”幽助眼裡燃燒着鬥志,褐色的眼眸在陽光中十分閃亮。在最後一秒到來時,幽助又躍回了擂臺。
“凌羅,你說的另一條路是…”藏馬看着凌羅,猜測她的真實想法。
“啊,當然是走爲上策了。”凌羅輕輕地笑了一下,口不對心的說了句。
見狀,藏馬心裡浮出一絲疑惑,總覺得凌羅此時的笑容與平常有些不同,彷彿……藏馬轉頭想問牡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卻見牡丹不知何時已經躲到幻海那邊去了。
珍惜生命,遠離低壓地帶。感覺的藏馬投過來的迷惑眼光,牡丹心裡嘀咕着。
最後,幽助和阿陣的比賽,終於在幽助使出新技能“靈光彈”將阿陣擊落在看臺而宣告結束。那麼只要幽助打敗魔性使者隊最後一個人,此輪比賽獲勝的隊伍就是浦飯隊了。
就在魔性使者隊最後一個選手吏將上臺時,今天應該被千刀萬剮的廣播又響了起來:“在陣對浦飯的戰鬥過程中,浦飯跌出場外的時候,因爲裁判反應過慢的原因,使計數十秒過長,經總部討論得出結論,陣與浦飯均應跌出場外判平手,所以幽助不得繼續比賽,與吏將的比賽由桑原出場…”
“什麼?”衆人一陣喧譁,也許今天出乎意料獎應該頒給這該死的廣播。
聞言,凌羅積壓已久的怒火頓時竄上心頭,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雖然在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有的只是陰冷的殺氣。真是太有意思了,不是嗎?
“沒、沒在開玩笑吧?”心情驟然由高峰跌倒谷底,幽助憤怒的吼道:“太卑鄙了,什麼狗屁大會,我再也不管這狗屁規則了。”可惡,太卑鄙了。桑原在一鬼隊受得傷還沒有,根本就無法比賽,擺明就是要浦飯隊輸。
“啐,欺人太甚。”在流加結界憋屈一天的飛影恨恨的說:“幽助,說得太對了。早該按我們的規則來。規矩是強者訂立的。”反正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飛影握緊右手,露出冷酷的微笑,全身的妖力全開,衝擊着流加的結界。流加的臉色在飛影暴虐的妖力中越來越蒼白。
“…幽助,不要再說了。大會的規則我們一定要遵守,否則我們之前做出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如果我們不管這規則,不就說明了我們害怕了嗎?即使輸,我們也要輸的堂堂正正…”桑原認真的朝幽助說道。然後掙扎着朝擂臺走去。
“桑原,你腦子壞了?”飛影詫異的看着桑原,走路雙腿都在顫,上臺了也是當沙包的料,爲何還要上去?
“桑原…”幽助複雜的看着桑原,即感動又擔心。
“即使是佛也只能容忍三次,更何況我還不是……”似乎沒有聽到桑原他們的對話,凌羅輕輕的說了一句,轉身朝場外走去。
“凌羅,你要去哪裡?”察覺到凌羅散發出來的殺氣,藏馬不由跟了過去。
“散心。別跟過來。”凌羅遠遠的丟下這句,頭也不回走掉。
希望事情不會變得更糟糕。對於凌羅有些任性的行爲,藏馬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桑原是否能打贏魔性使者的吏將,浦飯隊是否可以繼續參加比賽已經沒有關係了。凌羅脣邊掛着冷笑,從來沒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耐性,不自量力挑釁強者是要付出代價的。凌羅在心裡給大會總部的那羣人判了死刑。 ωwш▲ тт kдn▲ C 〇
“廣播室”
望着門牌的三個字,凌羅鬆開了揪着衣領的手,被凌羅強抓過來帶路的倒黴工作人員立刻扯下快把脖子勒斷的領帶,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
正當凌羅的手伸向門柄時,一股強烈的妖力忽然從門裡傳了出來。凌羅怔了一下,眼神一冷,收回手,轉而擡腳踹開大門。
“呵呵,淑女是不會做踹門這種事的。”一個男人靠在廣播臺前,微笑的說道。右臉上的一道傷疤爲他英俊的臉龐憑添幾分男性彪悍的氣息,十分有魅力。不過凌羅的眼睛卻是盯着站在他旁邊,散發強烈妖力帶着墨鏡的男人。
“戶愚呂?”凌羅認出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正是邀請幽助他們參加的戶愚呂,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難道說,之前廣播宣佈的所謂總部裁決都是你們做的手腳?”心裡有些失望,原先還以爲這戶愚呂是高手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凌羅選手似乎誤會了。”之前開口的那個男人一邊輕輕彈掉指間雪茄的菸灰,一邊笑說:“我叫左京,是戶愚呂隊的老闆,也是大會總部成員….之一。之前所有對浦飯隊不公平的裁定都是由魔性使者隊的幕後老闆、總部的成員之一豚九私心作祟而乾的,並不是總部的決定。當然他也爲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了……”左京淡淡的瞟了廣播室的角落一眼,凌羅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個腦袋缺了半個的屍體僵在那邊。
即使不是總部的決定,不過你們也都默許了,不是嗎?凌羅冷冷一笑,並不想在此跟他們扯這些沒用的。
“是你還是其他人都無所謂…”凌羅懶懶的掃了一眼左京,然後望着沉默站在一旁的戶愚呂,一字一字的說道:“因爲我是來砸場子的。”簡單說,就是爲之前的不悅而找人出氣。
話一落音,凌羅就覺得戶愚呂散發出來的妖力一下子收斂了回去,不過卻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平靜下醞釀着更爲恐怖的風暴。
左京淡淡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房間。
“雖然你的實力在浦飯隊算是不錯,但是…”戶愚呂剛毅的臉上毫無表情,只是冷漠的說道:“別太不知天高地厚。”
“呵,所以我就來請教天多高地多厚。”話未說完時,凌羅已經掠到戶愚呂身邊,手成爪狀,指甲在妖力催化下早已變得堅硬銳利無比,狠狠的朝他心臟掏去。戶愚呂左手擋住凌羅,然後手腕一翻,順着凌羅右手朝上一扣,想要卸下凌羅的肩膀。凌羅眼裡掠過一絲流光,右手往下壓了壓,接力用力,蹬起左腿踢開戶愚呂隨之而來的右手,然後左手一掌無聲無息的印在戶愚呂的肩上,將他震退。
“有兩下子。”似乎被凌羅引起興趣,戶愚呂摘下墨鏡,冷酷的眼裡露出一絲戰意,“不認真的話,會死的。”
“彼此彼此。”凌羅不動聲色的回答,心裡卻有些驚訝,剛剛那掌換成別人不死也要吐血,他居然只是退了一下。似乎是個力量型的,好強悍的身體。
丟掉手裡的墨鏡,戶愚呂朝凌羅衝了過去,擡腳就是一個側踢,來勢兇猛,力量與速度掠起的腿風彷彿還帶着撕裂空間的力量般,所經之處,所有的東西都斷爲兩截。
見狀,凌羅不想硬接,於是瞬間被逼退到房間一角,戶愚呂的一腳就狠狠踢在廣播室的設備上,瞬間電光閃爍,受到重創的設備“轟”一聲爆炸了起來……
怎麼回事?競技場裡的所有人都被廣播室傳來的巨大爆炸聲震住了,望着競技場一角不斷往外冒黑煙的廣播室,一絲疑惑浮在大家臉上。
“撿回一條命。”桑原偷偷的嘀咕了聲,要不是那聲爆炸讓吏將愣了一下,自己這時就死翹翹了。
“裁判,發生什麼事了?”吏將冷冷的望着小兔。小兔一臉無辜的搖搖頭,心裡狂喊,總部救命啊。
“總之,不管怎麼樣,與這場比賽無關。請你們繼續比賽。”等了一下,不見總部有通知,於是小兔硬着頭皮催促道。於是比賽又繼續開始。
難道是凌羅?藏馬望着廣播室,眼裡露出一絲擔心。
凌羅和戶愚呂並不知道他們曾造成比賽中斷,在黑煙和火焰籠罩的廣播室中,兩人不斷的過招,強烈妖力的碰撞讓房間裡的所有儀器都報廢,就連牆壁也是千瘡百孔,就要坍塌…